他給臧天朔寫了一首安魂曲

49年前的今天,竇唯出生了。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在這將近50年裡,竇唯獲得的名號有:中國搖滾的旗幟、王菲的丈夫、文藝青年的精神圖騰……

他給臧天朔寫了一首安魂曲

竇唯

從小跟著父親學吹笛子的竇唯在16歲看了一支叫威猛的英國樂隊演出(首支來華演出的外國樂隊),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他震驚於他們的演出。

等到18歲正式進入搖滾圈時,他也唱過威猛的歌,不但嗓子好,颱風也妖嬈,給觀眾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派”樂隊的陳小虎回憶說:“那舞臺表現力,在國內絕對無人能比。”不久後,竇唯就遇到了黑豹樂隊。

一開始,黑豹的影響力並不大,在音樂節上甚至把樂器借給唐朝、眼鏡蛇等樂隊,自己在臺下看著。在王菲(當時還是樂隊鍵盤手欒樹的女朋友)的牽線下,Beyond樂隊經紀人陳健添被黑豹的旋律和竇唯極具感染力的演唱風格圈粉,簽下了他們。1991年,《黑豹》一經問世就迅速在香港紅透半邊天,那時竇唯22歲。

在香港,《黑豹》拿到數週排行榜冠軍,以至於盜版唱片傳入內地時大家都以為是一支香港樂隊。最終,正版《黑豹》在全國衝到150萬張,也讓他們成為中國唱片銷量最多的搖滾樂隊。但就在同一年,竇唯離開了黑豹,他臨走前說:“天天一樣的表演說一樣的話,我不想過這種日子了。”出走的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黑豹內部的“情戰”,竇唯和王菲談起了戀愛。

高曉松談起竇唯說:“那時候我和老狼都是給他墊場的,竇唯一上來,全場就炸了。”1994年12月17日,竇唯、張楚和何勇組成的魔巖三傑來到香港紅磡體育館進行演出。開唱之前,何勇喊出那句著名的話:“四大天王是小丑,也就張學友會唱歌,不信咱們來比比?”

他給臧天朔寫了一首安魂曲

張楚、何勇和竇唯(從左往右)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香港樂迷狂噴,但表演當天演唱會依舊座無虛席。一開場,竇唯短髮黑衣,沉靜地唱了一曲《高級動物》。慵懶的唱腔,帶著無限迷幻。即便竇唯唱錯了歌詞,張楚演唱時伴奏走調,也絲毫沒減損觀眾們的熱情。竇唯靈動的表演掀起一陣狂呼,何勇上臺時,又大聲衝臺下介紹:“笛子演奏,竇唯!竇唯!”

他給臧天朔寫了一首安魂曲

吹笛子的竇唯

94紅磡之後,竇唯逐漸放棄了唱歌。5年後三十而立,竇唯發行專輯《幻聽》,同年他與王菲離婚。“我就想過一種很普通的生活,無論是當歌手還是做音樂。”

魯豫曾問張楚:“有人說紅磡之後竇唯成仙兒了,你怎麼看?”張楚說:“他說過一句話,叫最難熬的就是清淨。”不過竇唯一直未曾遠離音樂。

2009年,竇唯憑藉周迅主演的《李米的猜想》中的配樂獲得金馬最佳配樂獎,那一年他40歲,已至不惑。竇唯後來組建了“不一定”樂隊,徹底放棄了歌詞表意,把人聲當作旋律的一個聲部,用大量的器樂做音樂實驗,但這意味著他和流行音樂越走越遠,收入也不比往昔,但竇唯樂在其中。

高曉松把他稱作“中國流行音樂的體面”,“竇唯甘於清貧做小眾音樂,而且做得非常好。因為有這些人在,我們這個行業還能叫音樂圈”。竇唯曾說:“我儘量找一種順乎天意、合情合理的生活方式,說得過去就可以了。追逐名利可能就會被名利所控制,我更認同古時的先賢,他們的生活可能非常平淡,但有著一份從容和自在。”

49歲的竇唯在今年生日前的幾天為故去好友臧天朔寫下安魂曲——《臧公安魂》,罕見發聲擔任男聲主唱。再過一年,竇唯就將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他曾在《高級動物》中反覆吟唱:“幸福在哪裡?”

或許如今他已找到。

他給臧天朔寫了一首安魂曲

如今生活中的竇唯

綜合:《重慶商報》《作家文摘》《南方都市報》、豆瓣FM、微信公眾號“摩登天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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