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十二)

《快枪手》使罗素的知名度与日俱增,大批的剧本被送到了他的经纪人的手中。其中一部能抓住罗素眼球的是《时空悍将》,这部惊悚科幻片讲述的是名为SID6.7的电脑生成杀手逃进真实世界的故事。

导演布瑞特•伦纳德的前四部电影,包括皮尔斯•布洛斯南主演的《异度空间》,都是描写虚拟现实的经典之作。对他来说,《时空悍将》最吸引他的就是运用高科技手段表现一个暴力至极的机器人。令人费解的是罗素为什么会对这样一部影片感兴趣,迄今为止,能够吸引他的都是探讨人类现实环境的故事。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十二)

片中的男一号是帕克•巴恩斯中尉,伦纳德选择了曾主演过《费城》、《红潮》和《塘鹅暗杀令》等一系列大片的丹泽尔•华盛顿出演这个角色。这位41岁的黑人男星以性感的银幕形象征服了大批观众,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与罗素一样,他一直在尝试各种类型的角色。与罗素不同的是,华盛顿是个已婚男人,有4个孩子,在银幕下过着拉塞尔梦寐以求的生活。

扮演女主角麦迪逊•卡特博士的凯莉•林奇曾是一位超级名模,36岁的她最初因在格斯•范桑特1989年的《药房牛仔》里饰演马特•迪龙的吸毒女友而引起关注,当时她被看好注定会成为一名超级明星。然而,后来的《卷发女郎》、《绝望时刻》和《温暖的夏雨》等几部影片却不尽人意,到1995年时,她已经沦落为一个靠几分姿色在银幕上混饭吃的花瓶角色。

在看了《无法无天》之后,伦纳德认为罗素是饰演SID6.7的最佳人选。SID6.7是光头党暴徒汉多的电脑版,冷酷无情、粗暴强悍,且毫无任何社会责任感。伦纳德约见了罗素,经过一番交谈,他们对如何塑造SID6.7这个人物达成了共识。

然而,在向制片公司申报时,伦纳德遇到了麻烦。公司高管对罗素的知名度表示疑虑,他们知道他在澳洲很有名,但这是一部百万级投资的电影,他们不希望把赌注押在一个美国观众并不熟悉的演员身上。

在接下来的7个月里,伦纳德一直在与制片公司商讨此事。最后,他们同意他安排罗素与华盛顿一起试镜。其中一场戏是站在镜头外的华盛顿前来探视关在笼子里的罗素,他说的话大大激怒了罗素。第一次试镜,罗素的反应相当低调。第二次,他在嘴里含了一口唾沫。

“开拍!”随着伦纳德一声令下,罗素如同被施了魔法一下子钻进了角色里,他向华盛顿发出了令人毛骨耸然的嘶吼,唾沫星儿像尼亚加拉瀑布一样倾泻直下。他的表演渐渐失去了控制,突然间,他使出浑身力气吐出了一口痰,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华盛顿张开的嘴里。

直到导演喊停,华盛顿才忙不迭地使劲用双手抹嘴,接着他把罗素拉到一边,十分严肃地对他说:“我必须告诉你,我很喜欢这顿意外的早餐。”

有了丹泽尔•华盛顿的力荐,罗素终于得到了这个角色。这是罗素第一次参加科幻片的拍摄,拍摄过程与以往大相径庭。他的大部分表演都是在蓝幕前进行的,演出的场景和演对手戏的演员需要等到后期制作时通过电脑来合成。为了表现逼真,演员必须通过想象在镜头前完成一系列动作。

几个月后,当罗素看到合成后的样片时,他吃惊地发现电脑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他想象中跳上去的那台钢琴已经变成了一台真的钢琴,原本假装握着东西的手里也出现了一束真的玫瑰。

一天晚上拍完戏后,华盛顿敲开了罗素化妆车的门,递给他一支大号雪茄和一瓶白兰地。他们促膝长谈,华盛顿坦白说他真正想演的角色是SID6.7,因为他发现罗素从这个角色身上得到了如此多的乐趣。能得到华盛顿的肯定,罗素暗自窃喜。为了演活SID6.7,他研究了近两百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和吃人邪魔,从特德•邦迪到查尔斯•曼森,再到阿道夫•希特勒,从而集成出了这么一个精神变态狂。

在伦纳德眼里,罗素就是SID6.7。他告诉记者他认为罗素是詹姆斯•卡格尼的灵魂附体,天生具有不怒而威的底蕴。与罗素的合作不仅十分顺畅,而且也是伦纳德在这部电影拍摄过程中最美好的记忆。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十二)

《时空悍将》讲的是帕克•巴恩斯中尉及其助手正在追捕一名杀手。他们在一家日本餐馆里发现了目标,于是不顾餐馆里有很多用餐的客人,双方短兵相接,展开枪战。

这名杀手就是电脑恶魔SID6.7。包括他在内,整个餐馆以及用餐的客人都是电脑虚拟的产物,警方希望未来能用这种先进的方法来训练警察。

巴恩斯完全是被迫参与这一系统的研制,由于违反条例击毙了一名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的恐怖分子,他正处于服刑之中。科学家希望凭借他多年与罪犯周旋的经验来提高SID6.7这个杀人机器的应战能力。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由于系统出错,SID6.7失去了控制,他杀害了自己的同僚,逃出了电脑系统,并附着在了真人身上。警方认为巴恩斯是唯一能对付SID6.7的人,决定派他迅速将SID6.7捉拿归案,并安排精神分析专家麦迪逊•卡特博士(凯莉•林奇饰)协助他工作。

一旦获得自由,SID6.7身上的邪恶本性统统爆发了出来,他不仅滥杀无辜,还以变态狂的方式在死者房间的墙壁上书写“死猪”一类的咒语。他袭击了一家迪斯科舞厅,逢人就杀,包括混在人群中的机器人。巴恩斯在舞厅里抓住了SID6.7,并没收了他的子弹,但SID6.7还是乘乱抢了一辆警车逃跑了。

巴恩斯紧追不舍,一路追进了地铁。狡猾的SID6.7藏在一名女乘客的身后,巴恩斯举枪射击,结果误伤了那名女乘客,他再次因失职而被捕入狱。

直到这时,巴恩斯才如梦方醒,发现SID6.7正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个杀人狂魔的化身。而这时,SID6.7已经绑架了卡特博士的女儿,故意诱使巴恩斯来追他,好让他犯下同样的错误。巴恩斯将SID6.7追到一幢摩天大楼工地的天台,两人将在这里决一死战。

1996年4月,《时空悍将》的上映引起影评界的不同反应,这对一部大制作的好莱坞来说是很常见的。凯文•托马斯在《洛杉矶时报》上赞扬了该片的特技,但对其暴力场面颇有微词。尽管如此,他还是高度评价了罗素的表演,“克劳充满孩子气的那张脸使得SID6.7这个角色相当有趣,他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们——这不过是个幻想世界里的故事。”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十二)

《波士顿环球报》的杰伊•卡尔也是在大挑导演毛病的同时给予罗素充分的肯定,“这部电影需要一位聪明的导演来驾驭过度的暴力……遗憾的是伦纳德的木衲浪费了罗素的才华,使得后者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去塑造一个杀人机器。”

《芝加哥太阳时报》的罗杰•艾伯特为该片打出了三颗星,他认为“《时空悍将》是好莱坞在因循守旧和力求创新之间左右摇摆的一个例证。影片充满了新鲜的点子和想法,却淹没在一个老得掉牙的故事里。”

影片杀青后不久,罗素就回到了澳洲的牧场。他在接受当地报纸采访时谈起了美国与澳大利亚电影之间的差异。像布瑞特•伦纳德这样的导演,他解释说,只是对电影中的技术部分感兴趣,“这与我们的工作方式截然不同,在澳大利亚,我们关注的是故事。”他认为澳大利亚电影人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他们的电影有着相当深厚的原创背景。“在美国,拍电影只不过是在拷贝别人。如果有朝一日我在那里成为了明星,那并不意味着我有所创造,只是因为我很好地模仿了某位前人。”

黑色喜剧片《怪诞奇缘》改编自詹姆斯•哈德利•查斯的小说《沙姆威小姐挥舞魔杖》,法国导演克莱尔•佩普洛在创作剧本时,差点被里面的故事笑翻在地。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她觉得改编成电影后应该少一些幽默,多一些深度。“我在写剧本时,对原著的基调作了相当大的改动,”她说,“当时我正在访问危地马拉,发现片子里提到的墨西哥魔术在危地马拉也很流行,而且变得更有内涵,也更能打动人心。在小说里,它被表现得十分荒诞。”

这部以1949年的墨西哥为背景的电影有一定的复杂性,因为它既讲述了一个传统的逃婚故事,又涉及到了当地的魔术。所以,佩普洛不得不又请了两位编剧罗伯特•蒙迪和威廉•布鲁克菲尔德跟她一起完成了剧本的创作。

编剧出身的佩普洛曾为意大利的著名导演安东尼奥尼•米开朗琪罗创作过《扎布里斯基角》,但此前她只执导过一部电影和一部英国的电视剧集。因为在美国毫无名气,她只拿到了区区八百万美元的制作经费。

精打细算的佩普洛需要找到一个既有知名度又不要求高薪的女演员出任女主角。布里吉特•方达是影坛传奇人物亨利•方达的孙女、彼得•方达的女儿和简•方达的侄女,无论在公众还是电影圈里都为人熟知。她曾演过诸如《单身贵族》和《单身白人女子》等颇受好评的电影,但近来的作品却在票房上一败涂地。

布里吉特急于演出这部电影,宁愿降低自己的身价。她习惯尝试各种不同的角色,不管这部电影是大公司的大制作还是廉价的独立影片。

手里有了布里吉特这张王牌,佩普洛的任务就是寻找一位同样具有知名度的男主角,但她发现难度似乎更大。这是一部题材较偏的小电影,一线的男演员都不愿在这样一部难以吸引大众的影片里抛头露面。还有钱的问题:导演开不出一张令一线男演员满意的支票。

就在影片行将搁浅之际,布里吉特向导演建议:为什么不去接触一下一位名叫罗素·克劳的澳大利亚男演员呢?佩普洛调来了几部罗素主演的电影,很快便接受了布里吉特的想法。罗素并非在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但他在《快枪手》里与莎朗•斯通和吉恩•哈克曼有过合作,这份经历足以能打动投资者。

罗素也渴望与布里吉特合作,后者刚刚被《帝国》杂志评选为一百名最性感的电影明星。虽然他对佩普洛知之甚少,但他很想在另一位女导演手下工作。女人似乎更愿意倾听他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也更容易被女性所接受。

演员队伍迅速建立起来,资深的性格演员吉姆•布罗德班特应邀饰演安塞尔博士,肯尼斯•马斯饰演魔术师——佩普洛以为有了这套班底便大功告成,实际上,这还是个开始。

影片原本计划在危地马拉拍摄,当地还提供免费的旅馆和其他支持,但该国政坛的动荡却使这一计划不得不临时改变。随着外景地转移到了墨西哥,一切安排被迫从头再来。好不容易搞定后,佩普洛又接到通知,现在正值墨西哥的雨季,如果想拍晴天的戏则必须再等一个多月的时间。迫于预算的压力,她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大队人马开赴阴雨绵绵的墨西哥。

《怪诞奇缘》的女主人公迈拉是一名魔术师,影片一开始,观众就看到她在电梯里表演的一个小魔术,三个乘电梯的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他们各自的衣袋里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迈拉正准备告别魔术师这一行,与飞黄腾达的政客克利夫•怀特结婚。其实,怀特并非真心爱着迈拉,他只是利用她来达到自己阴险的目的。在演出后台,迈拉的师傅戳穿了怀特的阴谋,怀特拿起表演用的道具枪向老魔术师开了一枪。迈拉恰好撞见了这一幕,她拍下了怀特开枪的照片,以为这是两个人开的一个玩笑。然而,当她发现师傅是被真的子弹打死时,她不得不甩掉怀特,独自逃往墨西哥。

怀特将老魔术师的尸体装进汽车后背箱,打算抛尸郊外。当他打开后背箱时,却发现尸体已经不翼而飞。怀特怀疑这是迈拉所为,为了除掉这个唯一的目击者,他雇佣拉塞尔饰演的私人侦探亚历克斯•罗斯前去追寻迈拉。

亚历克斯找到了迈拉,两人一见钟情,决定一起去寻找新的生活。这时,神秘的安塞尔博士出现了,他请求他们帮助他从一个萨满教巫医手中拿到一种长生不老药。

被安塞尔博士的梦想之火点燃,迈拉和亚历克斯驱车前往墨西哥南部寻找长生不药,途中,亚历克斯与加油站的店员发生冲突,多亏迈拉使出魔术中的招数才帮助他们脱离险境。

在玛雅人的聚居地,他们与安塞尔博士再次会合,这时,迈拉提出要独自走完余下的旅程。她遇到了萨满教巫医,后者让她喝下一种药水,称这种药水能让她变出真正的魔术。

发现亚历克斯背叛了自己,怀特只好亲自飞往墨西哥追杀迈拉。亚历克斯和安塞尔博士在一处荒废的营地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迈拉,他们把她救到了安全地带。这时,加油站的店员出现了,他与亚历克斯扭打在一起。关键时刻,迈拉发挥出了神力,将凶神恶煞的店员变成了一根香肠。

怀特终于找到了迈拉。迈拉本想用魔力置对方于死地,却不料让亚历克斯误中魔法。她以为自己亲手杀死了亚历克斯,万念俱灰之下,决定和怀特一起返回美国。

安塞尔博士救活了亚历克斯,两人一起去追迈拉。途中,他们发现老魔术师并没有死,这意味着怀特不必承担谋杀的罪名,而迈拉也没有理由回去,整个故事以大团圆结局。

《怪诞奇缘》是一部十分难拍的电影。对于任何导演来说,将用文字描绘的魔术生动地展现在银幕都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佩普洛遇到的最大难题并不在于此,而在于如何让这部电影进入美国的影院,而这恰恰是她无能为力的。

雷舍尔娱乐公司拥有该片的版权,它原本委托萨沃伊公司负责发行,但合约尚未执行,萨沃伊公司就因财务问题宣告破产。雷舍尔只好把影片的发行权转交给奥里安公司,具有戏剧性的是,奥里安公司和在此后接手的高德温公司也相继倒闭。如果要不是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出现,该片极有可能胎死腹中。斯科塞斯看完该片后将它成功推荐给了哥伦比亚三星公司,这时距离该片的完成已将近两年的时间。

1997年5月,《怪诞奇缘》终于跟美国观众见面,但影评界却摆出了一副极不友善的姿态。《旧金山观察家报》的芭芭拉•舒尔加塞用讽刺的口吻评价说:“就像布里吉特•方达是一位花瓶式的演员一样,佩普洛也是一位花架子导演,她错过了任何一个可以使影片变得生动和幽默的机会。”

《芝加哥太阳时报》的罗杰•艾伯特认为该片最大的败笔就是试图融合两种不同类型的电影——黑色片和魔幻现实主义。不过,他对罗素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破天荒地将他捧上了“米彻姆继承人”的位置。罗伯特•米彻姆是五、六十年代活跃在好莱坞影坛上的一位特立独行的演技派明星,他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好莱坞的银幕硬汉确立了全新的标准。作为美国数一数二的影评人,艾伯特的此番评价为拉塞尔进军好莱坞扫清了障碍,因为这时的好莱坞最奇缺的就是米彻姆这样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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