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二十一)

丹妮尔·斯潘赛一回到澳大利亚便陷入了媒体的包围圈,她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是否与罗素重新成为一对情侣。丹妮尔尽可能地回避此类问题,说她与罗素只是朋友关系,而且她在悉尼已经有了一个男友,所以不想再和其他人发展恋爱关系。

丹妮尔希望媒体把注意力转向她的第一张专辑《白色的猴子》,该专辑收录了她过去三年中的作品,这些作品都是她亲自创作并弹奏钢琴的。澳大利亚的百代唱片曾于2001年春发行了这张专辑里的前两首单曲《乔纳桑·怀特》和《忘掉过去》,但并没有把它们推向美国市场。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二十一)

“我渴望的理想状态就是同时兼顾到表演和音乐,”她说,“但是眼下我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到音乐上面,毕竟出专辑对一个音乐人来说不是一触而蹴的事情。而且,参加影视剧的拍摄是一个集体行为,而音乐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兴趣,我必须全身心地投入。”

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罗素已经完成了《美丽心灵》的拍摄,他同样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为宣传《混帐的生活或清澈如水》专辑而开展的全美巡演。在他的一声召唤之下,丹妮尔只身飞到美国,出席了他的首场演出,当然她也把此次美国之行作为开拓《白色的猴子》的海外市场的一个尝试。

7月初,罗素在返回澳洲探望家人的途中拐到了斐济岛,妮科尔·基德曼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那里度假。早年在悉尼打拼期间,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并一直保持到今天。妮科尔曾不止一次地说,男人弹吉它的手是最性感的——谁都知道她说的这双手属于罗素·克劳。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二十一)

这一年年初,妮科尔与汤姆·克鲁斯宣布离婚,此后她便一直被怀孕而后流产的报道所困扰,其间罗素不断给她打来电话,在危难时刻给予她足够的关怀。

罗素和妮科尔各自乘车来到瓦卡雅俱乐部,他们一起在这里住了大约一周。当地旅游部门证实,他们虽然形影不离,但却是分别开房。斐济假期结束后,有人又在悉尼福克斯公司的放映室里见到他俩。尽管这一切都预示着一段浪漫经历的开始,但他俩却矢口否认。

罗素于8月返回美国继续随乐队巡回演出。他们取得了巨大成功,门票一售而空,但令罗素感到沮丧的是,随着他在影坛的名气与日俱增,媒体和评论界已不再用客观的眼光看待他在音乐方面的成就。他们普遍认为这是一位超级影星的玩票行为,人们的蜂拥而至不过是为了近距离地靠近他们平时只能在银幕上看到的明星。

《洛杉矶每日新闻》的记者干脆把所有的报道篇幅统统给了在观众席上的丹妮尔,“她长得酷似克里斯汀·邓斯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和罗素一起在银幕上演出呢?”

尽管传出罗素与妮科尔牵手的绯闻,丹妮尔却发现她和罗素走得更近了。她相信罗素与妮科尔只是朋友,她也因此断绝了与男友的关系,随时准备投入罗素的怀抱。“我们有很多相同之处,我们都热爱表演和音乐,我们在语言沟通上没有任何障碍,”她说,“但是,我不敢确定他是否还爱着我。”

巡演结束后,他们双双回到悉尼开始找房子。转了一圈之后,他们选中了一幢价值九百万美元的豪宅,房子原来的主人是媒体大亨鲁帕特·默多克的儿子拉克兰·默多克。这幢四居室的豪宅拥有防弹玻璃窗、大理石壁炉、可加温的游泳池和城堡般的外形,它可以鸟瞰整个悉尼港,而妮科尔的住宅恰好也在视野之中。

2001年12月,罗素和丹妮尔搬进了新居,双方的母亲都为他们感到高兴,毕竟他们的孩子都已是30多岁的人,该是为婚姻大事从长计议的时候了。

“罗素和丹妮尔一直很关照对方,”丹妮尔的父亲唐·斯潘赛说,“人人都想得到罗素,但他总是对丹妮尔情有独钟。”他希望他们能早日结成联姻,因为罗素“具备一个男人所应具备的优点——他非常忠诚、直率,而且十分慷慨大方”。

作为罗素优点之一的忠诚要在未来的一年里经受考验,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对这一对情侣持有乐观的态度。

12月初,罗素回美国参加《美丽心灵》的巡回宣传。导演罗恩·霍华德告诉《娱乐周刊》的记者,这是罗素天生注定要演的一个角色。“他与纳什有很多相似之处,”他解释说,“他极其聪明,极端自信,甚至有点自负,这都是纳什身上鲜明的特点。”

影评界也给予罗素充分的好评。《华盛顿邮报》的斯蒂芬·亨特便大加赞扬道:“罗素的表演太出色了,他的纳什融合了傲慢与恐惧,在他高大的身躯里,智慧、狂躁、执着和懦弱神奇地结为一体。”史蒂文·罗森则在《丹佛邮报》称罗素给大家奉献了一次“伟大的演出”,他与该片的导演、编剧和摄影一道为未来一年的影坛增添了一部值得人们不断去评说的影片。《旧金山记事报》的爱德华·古特曼用了“奥林匹克式的跳跃”这样一个说法来形容罗素从《角斗士》的马西莫斯到约翰·纳什的角色变化,“罗素强壮健硕,他也许不是饰演一位数学奇才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他却通过他的理解和演绎把我们拉进了纳什的世界,而你会确信这就是纳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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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影评家纷纷发表意见的同时,一些抱怨声开始浮出水面,焦点集中在该片涉及到了约翰·纳什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说他的同性恋倾向,这一点与西尔维亚·纳萨尔在纳什传记中的陈述并不一致。霍华德对此的反应是,他并没有刻意去描写纳什的性取向,如果有人认为存在这个问题,那么他一定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这部电影的。他还指出,纳什曾经否认他在与疾病斗争期间参加过同性恋的活动。

支持霍华德的一方说,即使纳什有过同性恋的经历,他那时正处于精神混乱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清醒地把握自己。而且故事发生的时代,同性恋仍被作为一种精神疾病,与纳什所患的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没有本质的区别。

罗素向记者承认,这部电影的确以轻描淡写的方式涉及到性取向的问题,目的是让观众更全面地了解主人公的人生。尽管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会惹来麻烦,但他还是尽可能使其成为整个故事的一部分。“我是说,在这部电影里我的一半时间都在用眼睛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我必须在眼神里表现出角色的一些心理活动,”他在接受《帝国》杂志采访时说,“再说,拍电影是十分弗洛伊德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像是投进池塘的一块石头,会在未来观众的心中激起千层波浪。”

罗素的说法得到了安东尼·拉普的赞成,他在片中扮演物理学家班德尔。拉普是公开的同性恋者,他认为罗素的表演处处带有双性恋的潜台词,尤其是在与保罗·贝塔尼演对手戏时,后者在片中饰演纳什大学时的同屋查尔斯·赫尔曼。

自从在《我们四个》中饰演了一个同性恋的角色后,罗素一直在被性取向的问题所困扰。当《角斗士》上映时,他扮演的马西莫斯因为强健的外形和袒胸露腿的装束而成为同性恋群体中公认的偶像。同性恋者从世界各地来到洛杉矶参加该片在好莱坞的首映式,为的是一睹罗素的音容笑貌。罗素并不在乎他的影迷是不是同性恋者,只要他们能买票看他主演的电影。

过去几年中,他在挑选角色时也丝毫不考虑角色的性取向,他认为如果角色明确了他的性取向,他会演得很舒服,相反,如果在性取向方面不明不白,他反倒不知道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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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杂志的女记者黛安·索耶大概是记住了这番话,她在采访罗素时要求对方说出心目中认为最具男子汉气质的电影演员。“我不知道,因为我理解男子汉的角度不同,”他说,“艾德·哈里斯算得上是一个阳刚气十足的演员,但同时他的内心却很柔软。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孤立地去看一个人。”

罗素笑着告诉索耶,别看他外形彪悍,他的“充满诗意的灵魂”却是他在澳洲的朋友们取笑的对象,尤其是当他们一起骑马外出时。“别人叫他们的马的名字都是‘快点走,雷鸣’,或者‘站住,风暴’,”他说,“这时,他们会听到我在叫,‘我们出发吧,蜜糖!’”

2001年12月,金球奖提名揭晓,澳大利亚人出尽了风头。罗素以《美丽心灵》获得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提名,妮科尔·基德曼分别以《小岛惊魂》和《红磨坊》获得剧情类和喜剧/音乐类最佳女主角提名,巴兹·吕尔曼以《红磨坊》获得最佳导演提名,拉切尔·格里菲斯获得了电视剧集的最佳女配角提名。《美丽心灵》和《红磨坊》则分别在剧情类和喜剧/音乐类最佳影片提名中各占一席。

提名揭晓时,罗素仍在美国为《美丽心灵》作宣传。他为这部电影格外卖力,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迄今为止所演过的最具挑战性的角色。然而,他越是想为电影的宣传出力,就越是感到媒体采访的压力。

能让罗素感到恐惧的东西不多,首当其冲的便是新闻媒体,它们总是会抛出一些令他尴尬的问题。他的家人从不过问他,丹妮尔也是。影迷也对他很友好,除了给予他赞扬,还想方设法送给他礼物。只有新闻媒体会死缠住他不放,用难以回答的问题令他难堪。

在金球奖颁奖典礼举行前几周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罗素似乎在和自己展开一场角斗,面对有关他的怪戾和坏脾气的问题,他强按住怒火,尽量使自己不要发作。

当被要求谈谈他古怪的性格时,他连嘴皮也懒得动地说:“我知道你们想惹我发火——下一个问题!”于是有人问他是否认为自己遭到误解,他回答说:“不,我不认为我被误解了,但是我认为我的话被曲解了,篡改事实是对人最大的冒犯。”

在这一年年初的另一次采访中,他实在忍受不了一位记者重复问他同一个问题。“难道我回答得还不够吗?”罗素开始发作了,声音里明显带有愤怒。他问那名记者是否带着录音机,“那么,你可以回去找找答案——操!”

新西兰记者戴斯蒙·桑普森当时在场,他在文章里将采访罗素形容为“坐过山车”。“当采访结束时,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和罗素在拳台上交战了三个回合,双方筋疲力尽,却没有一方能够胜出。”

随着罗素接受采访的次数增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他情绪的稳定性产生质疑。起初,他只是一个新人和无名之辈,他的暴躁被认为是他个性张扬的表现。也许澳大利亚人就是这样,人们如此认为。然而,当罗素在《美丽心灵》中成功扮演了一个怪人之后,他的或而奇怪、或而狂暴的言行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公众面前。

「原创影人传记」铁拳男人罗素·克劳(二十一)

尽管在事业上取得了巨大成功,罗素仍时常被内心的愤怒所驱使,总保持着一种天下有负于我的心态。对于这种现象,传统意义上的解释是他被童年时代的创伤所困扰,比如说曾经遭遇到性虐待、父母中有人去世或者因为与好友分离而大病过一场。然而,这些事情显然没有在罗素身上发生过。

罗素的愤怒似乎源自于他的青春期。在这个人生的成长阶段,他面临的最大困境就是种族混杂的身世和迟缓的社交能力,尤其表现在与同龄女孩的交往上,这两方面出现的任何挫折都会被带入他成年后的世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罗素在《美丽心灵》中所表现出的约翰·纳什的怪戾言行都在他自己身上一一兑现,唯一不同的是,生活在罗素家庭和朋友圈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想象中某个人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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