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山西,是黃河流經跨度最長的省份。在965公里的漫長流程裡,不僅鬼斧神工般形成了多處美麗的自然風光,還積澱出了濃縮著燦爛黃河文化的磧口、壺口、龍門、蒲津、風陵、茅津等古渡口。

有人說,如果黃河是一條龍,那麼一個個古渡口就是龍身上的鱗片。這些承載著歷史、濃縮著文化、見證過繁華的古渡口,在大交通的新時代,逐漸失去了往日的功能,但卻宛如一個個歷史的見證者般,向人們講述著昔日的繁華和關於黃河的故事。

作為黃河文化的重要載體,古渡口具有重要的歷史地理學研究價值,又蘊藏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在文化旅遊大融合的今天,古渡口已成為一種融自然和人文景觀於一體的重要旅遊文化資源。

那麼,作為山西黃河文化的重要見證者,山西境內究竟有多少古渡口?每個渡口背後又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它們的保護開發現狀又如何呢?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採訪。

古渡口,刻在黃河岸邊的歷史印跡

黃河一進入山西就氣象萬千起來,作為黃河流經跨度最長的省份,山西的黃河岸邊誕生了諸多家喻戶曉的古渡口———西口渡、磧口渡、壺口渡、蒲津渡、大禹渡、風陵渡……這些古渡口構成了山西黃河渡口文化的主體。

那麼,除了這些名聲在外的渡口,山西還有哪些不為眾人知的古渡口呢?

黃河入晉由北向南,依次分佈著西口渡(偏關)、關河口(偏關)、大辿渡(偏關)、娘娘灘渡(河曲)、辛關渡口(石樓)、磧口(臨縣)、三交鎮渡口(柳林)、軍渡渡口(柳林)、黑峪口渡(興縣)、採桑津(吉縣)、孟門津(吉縣)、龍門渡口(河津)、汾陰渡(萬榮)、吳王渡(臨猗)、蒲津渡(永濟)、風陵渡(芮城)、大禹渡(芮城)、太陽渡(平陸)、茅津渡(平陸)、濟民渡(垣曲)。

有人說,如果沒有這些古渡口,黃河充其量是一渠了無生趣的死水,沒有太大的人文價值。這話或許稍顯偏執,但也反映了渡口對於黃河的重要性。作為黃河歷史演變的親歷者,每個渡口都見證著曾經的繁華和落寞。

黃河割斷兩岸,渡口讓天塹近在咫尺。從青藏高原上奔騰而來的黃河究竟要經過多少古渡口,誰也說不清。渡口,作為連接兩岸、溝通不同人群的支點,它給人們帶來的作用是無法形容的。而不同的古渡口流傳著不同的故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同的地域文化折射出黃河流域文化的多樣性。

“一般而言,黃河古渡口都選在河水相對平靜的地方,水面很寬,但沒有激流。唯有如此,才能夠方便人們渡河。比如西口渡口,因水流相對平緩,且位於晉陝內蒙古三省交界處,故此早在漢朝時期就形成了商貿聚集的渡口。”山西省文史館研究員,黃河文化研究專家王寶庫告訴記者,黃河邊上的古渡口既是商貿交往的重要聚集地,也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每個渡口都帶有鮮明的屬性特色。

“西口渡作為舊時漢蒙民族融合的重要通道,一直是黃河岸邊一處重要的商貿重鎮,類似的還有磧口渡等。此外,風陵渡、大禹渡、茅津渡號稱山西黃河岸邊的三大渡口,自古就是晉陝豫的交通要衝和軍事重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還有吳王渡,這裡既是我國第一首愛情詩《關睢》的發源地,又是西漢名將韓信渡河襲魏豹之處;還是抗日名將傅作義、外交家姬鵬飛誕生之地。”

據王寶庫介紹,山西境內開發最早的黃河渡口是三門峽—風陵渡—蒲津渡一線的晉南古渡。早在春秋時期,這條水道就有“秦粟輸晉,泛舟之役”的記載。這裡既是歷代漕運的重要碼頭,同時也浸濡著古老文化,至今還保留著中華文明進程的重要節點。

古渡口,黃河文化的另一種陳述

在山西境內的黃河沿線上,誕生了眾多聞名天下的古渡口,它們作為黃河文明的親歷者,被稱作黃河文化的另一種稱述。

A:磧口古渡,黃河的守望者

在臨縣的黃河邊上,坐落著一座古鎮,這座古鎮的名字叫磧口。

由於從磧口再往下游走,黃河河道中有暗礁和激流,落差巨大,船隻不適合通行。上游來的商船隻能在磧口停泊,貨物改走陸運。因此磧口曾一度是重要的水陸交通樞紐,這成就了磧口的繁榮。

磧口自古就是兵事要衝,在明清至民國年間憑黃河水運一躍成為我國北方著名商貿重鎮,西接陝、甘、寧、內蒙古,東連太原、京、津,為東西經濟、文化之樞紐,享有“九曲黃河第一鎮”之美譽。鼎盛時期,磧口碼頭每天來往的船隻有150艘之多,各類服務型店肆300多家。日復一日,磧口便以“水旱碼頭小都會”的美名傳遍南北。現鎮內有數量豐富且保存完好的明清時期建築,主要有貨棧、票號、當鋪等各類商業性建築和廟宇、民居、碼頭等,幾乎包括了封建制度下民間典型的漕運商貿集鎮的全部類型。由於古鎮至今還是原始質樸的居民生活形態,所以又有“活著的古鎮”之稱。如今,磧口古鎮連同磧口古渡已成為山西省內著名的黃河文化景點,繁華落盡後,磧口古渡再迎新生。

B:蒲津渡,從歷史深處走來

蒲津渡是古代黃河的一大渡口,位於永濟市古蒲州城西門外的黃河東岸。蒲津渡自古以來就是秦晉之交通要衝,歷史上有很多朝代在這兒修造過浮橋。據《春秋左傳》記載,昭公元年,秦公子鹹奔晉,造舟於河。唐初,河東為京畿,蒲州是長安與河東聯繫的樞紐。開元十二年(724年),唐玄宗任命兵部尚書張說主其事,改木樁為鐵牛,易笮索為鐵鏈,疏其船間,傾國力對蒲津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有宋一代,蒲律渡仍是黃河的重要渡口之一。金元之際,浮橋始毀於戰火,只剩下兩岸的鐵牛。後來因三門峽水庫蓄洪而使河床淤積,河水西移,鐵牛被埋入河灘。

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今蒲津渡遺址,西距黃河堤岸2.8公里,隔河遙望陝西省朝邑縣,東距古蒲州城西牆約六米,南距古蒲州城西門(即蒲津門)近百米。與周邊的普救寺、鸛雀樓、黃河鐵牛一起,成為反映河東黃河文化的重要景點。

C:風陵渡,一水分南北,中原氣自全

金人趙子貞《題風陵渡》有一句“一水分南北,中原氣自全。雲山連晉壤,煙樹入秦川。”充分說明了風陵渡的軍事戰略地位。

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風陵渡,在山西省芮城縣西南端,距縣城30公里,與河南、陝西省為鄰。風陵渡正處於黃河東轉的拐角,是山西、陝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華北、西北、華中三大地區之界。自古以來就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是河東、河南、關中咽喉要道,向為兵家必爭之地。魏國與秦國的古戰場就在這裡,東漢時的曹操討伐韓遂、馬超,西魏的宇文泰破高歡等著名戰爭,均發生在風陵渡。

風陵渡是山西省的南大門,是通往我國華北、西北、西南和中原大地的咽喉要通,是國際歐亞大陸橋的“橋頭堡”,時至今日,仍是眾多商家眼中的“淘金之地”,成為黃河金三角的一顆璀璨明珠。

D:大禹渡,山西的南大門

大禹渡是傳說中大禹治水的地方,後人為紀念大禹的精神和功德,把此地稱為“大禹渡”。從古至今,萬里黃河兩岸以大禹冠名的千年古渡僅此一處。

大禹渡位於秦晉豫三省交界處,系山西南大門,歷史上是經濟文化發達之地,水陸交通要衝,是歷代驛道和鹽運的必經要道。在漫長的年代裡,這裡曾是四方輻湊,舟楫連運,車水馬龍,商賈不絕之地,現今通道發達,交通更為便利。

如今的大禹渡已被開發為景區,這裡山清水秀,景色媚人。是一處集精美絕侖的黃河文化、古典古蹟的大禹文化、底蘊深厚的佛教文化、現代技術的水利文化於一體的遊覽勝地。

E:茅津渡,設渡時間最早的渡口

茅津渡,是晉豫兩省間的重要渡口,從晉南去河南的捷道。位於山西省平陸縣南,黃河北岸。對岸即河南省三門峽市。茅津渡原名沙澗渡,明時更名,因渡西有茅津堡之故。

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茅津渡與風陵渡、大禹渡並稱為黃河三大古渡。三大古渡之中,茅津為最。這是因為:一、茅津渡設渡時間最早,最早可以推到商代。二、茅津渡向來為運城鹽運航道,北連運(城)茅(津)公路和太(原)茅(津)公路,南隔黃河與河南三門峽隔河相望,“地當晉豫通衢,商旅之輻輳,三晉運鹽之孔道”,歷來是三晉出入河南及南方諸省的門戶,又是“三晉屏藩”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如今的茅津渡舊貌變新顏,終日呈現出一派繁忙的景象。渡口風景秀麗,激浪江波,水天一色,“茅津晚渡”是平陸古八景之一,成了“黃河一日遊”的著名風景區。在今後的漫長歲月裡,茅津渡將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散落在黃河岸邊的歷史遺珠

黃河造就了渡口,渡口也帶活了大河。在山西境內的黃河兩岸,除了上述幾處著名古渡口外,還散落著許多名氣不是那麼很大,但卻蘊含著豐富歷史文化內涵的渡口。譬如吳王渡、黑峪口渡、汾陰渡等。

A:吳王渡,連通秦晉2600餘年的古渡口

吳王渡位於山西臨猗縣西黃河東岸,這裡既有黃河奇景沙燕窩,又有傳說中的童子泉;既有千年古道,又有現代浮橋;既有古代軍事要塞,又有現代水利樞紐。

吳王渡,因垣上的吳王村而得名。始建成於公元前636年,相傳由春秋時期晉國公子重耳所建,興於兩漢,盛於大唐,明清時代與禹門渡、風陵渡齊名,號稱黃河“三大渡口”。吳王古渡一面臨河,三面環溝,地勢險要,自古是軍事要塞,兵家必爭之地。這裡曾店鋪林立,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至今2600多年,古渡一直是連接秦晉兩岸的水上交通要道。

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吳王渡文化底蘊深厚,這裡既是我國第一首愛情詩《關睢》的發源地,又是西漢名將韓信渡河襲魏豹之處;這裡既是晉商之祖猗頓發家之處,又是抗日名將傅作義、外交家姬鵬飛誕生之地,這裡既有200萬年前古脊椎動物化石遺址,又有新石器時期龍山文化遺址。

如今的吳王渡,已被當地開發為一處景區。是一處依託和利用黃河景觀、黃土溝壑地貌、歷史文化、當地風俗民情等資源,開發建設的一處集休閒度假、遊樂參與於一體的,具有明顯地域特色的旅遊風景區。

B:黑峪口渡,一個有故事的古渡口

黑峪口渡位於興縣城西25公里處的黑峪口村,距古縣治白家崖僅3公里。為晉陝通衢,軍事要地。早在明末清初即為水旱碼頭,是黃河兩岸的重要物資集散地。

清末民初,因晉陝兩省許多重要物資在此集散,糧食、土特產源源不斷地運來渡口,又源源不斷地運往他處,故設稅卡,同時常駐軍警,並築有碉堡炮樓等軍事設施。據村裡老人回憶,在村子最繁盛的時候,全村人口達到2000多人,有晉中的商家,有北路的船家,還有來自南方的行商,甚至北京人、內蒙古人、山東人也穿過呂梁大山的崎嶇山路而來。

黃河古渡:繁華落盡欲新生

黑峪口渡還是著名的紅色景點,1936年春,紅軍在此強渡入晉。抗戰期間,黑峪口自然成為溝通晉綏與陝甘寧邊區往來和儲運戰略物資的重要渡口。

與其他渡口不同的是,黑峪口渡還因興學辦學而名垂於世。早在1919年,這裡就成立了晉西北第一所國民女子學校,而在更前,鎮上的商賈大戶就讓女子放小腳,讀新書。村裡但凡有些辦法的人,都千方百計讓子女上學堂讀書,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黑峪口村在外讀書就學的就有20多人,有的進入清華、北大就學,黑峪口人驕傲地說:我們黑峪口,連掃大街的都是高小畢業生。

C、西口古渡上的那一曲《走西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淚長流……”有無數長辮子上扎著紅頭繩、髮髻上還挽著紅杜鵑的大姑娘、小媳婦曾站在黃河東岸的西口古渡上,對著遠行的年輕後生,流著眼淚,唱著這一曲《走西口》。

西口渡是山西人進入蒙地的“西口路”,即古西口渡。該渡口位於山西河曲縣城水西門外的黃河“拐彎”處,也就是晉陝內蒙古“雞鳴三省”的地方,因此地民風樸實歷史上也叫“君子津”。從西口渡過黃河,右邊是內蒙古準格爾旗的大口渡,左邊是陝西府谷縣的大汕渡。自隋唐起,此地就是人流如梭的水旱碼頭,是出入河套的必經之地。元明清以來,此地經濟貿易更為頻繁,兵民繁錯,萬家煙火於斯盛焉。現西口渡已被黃河上兩座直通內蒙古、陝西的現代化大橋取代,古渡則成了一處旅遊景點。

黃河古渡口的歷史文化價值

古老的渡口,既是歷代漕運的重要碼頭,同時也浸濡著古老文化的潤澤。山西境內的黃河兩岸還分佈著眾多古渡口,它們有的時至今日仍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有的則已堙沒在歷史的煙雲中繁華落盡。不論如何,這些古老的渡口,作為黃河文明的見證者,不應被人們忘記。

那麼,我們因何要保護古渡口?其背後又有哪些歷史文化價值值得我們研究呢?

“黃河古渡沉澱和見證了中原文明乃至華夏文明的發展,它們是歷史的記憶芯片,具有極高的歷史文化研究價值。”王寶庫表示,我們研究古渡的目的,不是為了還原它們的歷史面貌,而是為了研究歷史,服務於現實。

“黃河渡口是黃河上人流最為集中、商貿活動最為豐富的地方。特定的地域條件往往會形成特殊的文化基因,我們通過研究古渡口的歷史沿革和民俗風情,從中窺探黃河文明的歷史演變,對於今天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方面面來說,都是一筆寶貴的歷史財富。”王寶庫表示,研究古渡口文化,不僅有利於促進黃河流域旅遊業的快速發展,還為今天的黃河干流通航提供了豐富的經驗。

“以前的古渡口,在今天處境各異。有的已經被廢棄,甚至堙沒。有的作用已經大為衰退,僅為民用。還有的發展為旅遊風景區,有的則建起了黃河大橋。但它們無一不為當今的黃河經濟開發和治理提供過經驗和借鑑。那些橫跨黃河的鐵路大橋,都是在古渡的基礎上修建而成的,這也是古渡作用的延伸。”

在文化旅遊大融合的今天,古渡口所承載的歷史文化基因,又成為發展新時代旅遊業的不竭活水和金字招牌。

“古渡口承載了一定時期一定地域的特殊文化,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歷史文化加以挖掘和延伸,就一定能打造出一系列獨具魅力的古渡人文景觀,讓遊客在遊覽黃河兩岸大好風光的同時,傾聽歷史故事,遙想商業輝煌,體驗古渡風情。”

黃河古渡,因文化而存,因旅遊而興

古渡口因為文化而充滿韻味,在文化旅遊大融合的今天,這些兼具人文故事和自然風光的古渡口,成為一種重要的旅遊資源。那麼,我們又該如何利用好這一資源優勢呢?

“隨著全域旅遊的興起和鄉村振興戰略的推進,黃河古渡口必將發揮出更加重要的作用,將因文化旅遊而再現輝煌。”原山西省旅遊局政策法規處處長、山西省社科院旅研中心特約研究員悅克伶表示,雖然現在各個渡口的開發保護現狀各異,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就是豐厚的文化沉澱。

“每一個渡口都是一個傳奇,都有著獨具特色的文化基因,而這些,恰恰就是我們今天發展旅遊產業的寶貴資源。如今,山西境內黃河沿岸的古渡口大多都走上了旅遊開發的路子,磧口、壺口、蒲津渡、大禹渡、茅津渡等都走出了各自的特色。然而,還有一大批具有深厚歷史文化的古渡口還待字閨中或正處在開發階段,黑峪口渡、西口渡、吳王渡、汾陰渡等,有的已初具規模,有的還尚未提上日程。”

悅克伶表示,古渡口除了本身具有歷史文化價值外,其周邊往往都聚集有商業小鎮,這些古鎮大多還保存完好,還保存著古時受商業活動影響形成的眾多民俗習慣,這些都是發展現代旅遊業不可或缺的元素和有益補充。

“譬如磧口,既有古色古香的古鎮建築,又有講不盡的晉商故事和看不夠的晉商遺蹟。而西口渡的兩岸,至今還傳唱著那些如歌如泣令人蕩氣迴腸的河曲民歌,這些文化符號是獨特的,是其他地區所無法複製的。”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古渡口都適合搞旅遊開發。”悅克伶認為,旅遊開發的前提是文物保護,二者互為表裡,密不可分。如果處理好二者的關係,可以相得益彰,處理不好,則容易兩敗俱傷。

“對於黃河古渡,我們不能盲目開發,而應該做到科學論證,合理規劃,從長遠考慮。對於目前不適合開發的,我們要制定合理的保護條例,切莫成為歷史的罪人。”

總之,黃河造就了渡口,渡口帶活了大河。三晉南北諸渡,既是歷代漕運的重要碼頭,也是華夏文明的圖騰。悠揚的民歌在兩岸傳唱,古老的城堡散發著歷史的古韻幽香。在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今天,這些黃河岸邊的古渡口,正從歷史的巷陌深處走來,續寫著它們的輝煌。

(本報記者 畢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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