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影迷,或早或晚都會愛上劉別謙(上)

這是一個喜歡叼著雪茄,一臉壞笑的傢伙。

初聽這個名字,還以為是個中國的導演,這是因為劉別謙在上世紀30年代便在上海享有盛名。同樣,卓別林名字的翻譯也很中國化。

如果你連劉別謙的電影都沒看過,還算不上影迷。每一個影迷,或早或晚都會愛上他。

這個傢伙就是這麼討人喜愛。

每一個影迷,或早或晚都會愛上劉別謙(上)

劉別謙誕辰126週年紀念

特呂弗說過,世上有兩種導演,一種到了荒島上,島上杳無人跡,也不會停止拍片,另一種則會放棄拍攝,因為沒有觀眾,電影也就失去了意義。恩斯特·劉別謙(Ernst Lubitsch)是典型的後一種,他的心裡時時裝著觀眾,他沒有多麼崇高的藝術理念或追求,他只創作觀眾喜聞樂見的東西。

特呂弗這樣評價劉氏的電影:“在劉別謙的電影聲軌上,有對白,有音效,有音樂,還有我們的笑聲。這笑聲很關鍵,否則,他的電影就不存在了。他那些電影故事中的省略手法之所以能完美奏效,全因為我們的笑聲填補了戲與戲之間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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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知道,劉別謙在德國,是作為一名喜劇演員進入電影行業的。在這之前,他是一名話劇演員。1913年,德國電影創立不久,一切都顯得稚氣未脫。很快劉別謙有了自己固定的銀幕角色:一個好心的猶太鄉下人,總是以辦蠢事始,以交好運終。

第一次飾演主角是在電影《公司的驕傲》中,影片大獲成功,次年拍攝了續集,比第一部更加轟動,劉別謙也由此成為一位電影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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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長,第一次世界大戰到來,喜劇片、鬧劇片被迫退出電影市場,取而代之的是為戰爭服務的“愛國主義電影”。劉別謙剛起步的電影生涯即陷入停滯,他曾回憶道:“我已經打上了(喜劇演員)的印記,卻沒有人再寫適合我飾演的角色,我在剛剛拍了兩部成功的影片後,一下子又徘徊在電影的大門之外了。我不想就這樣善罷甘休,這時我認識到,我必須為自己創作角色。於是,我同一位朋友合寫了一部獨幕劇,把它賣給了聯合公司。這部影片由我自己導演,並飾演主角。我就是這樣成為導演的。要是當初我的演員生涯進展順利,也許我後來就成不了導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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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1918年上半年,劉別謙共拍了包括《捉迷藏》(1915)、《平庫斯鞋店》(1916)、《女裝之王》(1917)、《歡娛牢房》(1917)在內的30餘部影片。這些影片大都是獨幕劇至三幕市民喜劇,劉別謙除了擔任導演,有時還是編劇之一,或飾演主角。

1918年,一戰結束,德國經濟大蕭條來臨了。人們飽受饑饉凍餓之苦,精神上痛苦壓抑,這反而促成了色情電影與歷史題材影片的興盛。歷史電影此前一直是意大利人的強項,戰後,德國接過了這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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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庫斯鞋店》,劉別謙擔任主演

當時劉別謙是烏髮公司(Universum-Film AG.,簡稱UFA)的導演,他藉助烏髮公司的巨大財力與技術條件開始轉向拍攝大型歷史片、史詩片。在《木乃伊的眼睛》(1918)中,他首次啟用波蘭女演員波拉·尼格麗(Pola Negri)扮演女主角,影片使她一舉成名。之後又在《卡門》(1918)、《杜巴里夫人》(1919)、《祖母倫》(1920)、《山貓》(1921)、《火焰》(1922)中扮演重要角色,成為德國無聲電影時期的著名影星。

《木乃伊的眼睛》同時也是埃米爾·雅寧斯(Emil Jannings)的成名作,他還在劉別謙的其他許多重要影片中擔任主角,是德國無聲電影時期聲名顯赫的影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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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的眼睛》

1919年是重要的一年,27歲的劉別謙先後拍出了《牡蠣公主》、《陶醉》、《杜巴里夫人》、《真人玩偶》等影片。其中,《牡蠣公主》這一諷喻性、童話式的喜劇片,為他作品中微妙的幽默和高度的視覺藝術定下了基調。劉別謙稱這部影片是他的“第一部風格鮮明的喜劇”,是他“由喜劇走向諷刺的第一步”。

影片獲得了熱情的讚賞:“這部喜劇從整體上看是一部上乘之作,此前還沒有一部德國喜劇影片能夠像這部影片這樣展現出如此高雅的風格。”可以說,劉別謙為德國喜劇創立了一個新的風格樣式,這種風格和“劉別謙筆觸”(Lubitsch Touch)緊緊相連,成為他作品的標籤。對於他的這一功績,德國著名電影評論家西格弗利特·克拉考爾曾指出:“倘若沒有劉別謙,那麼那時德國的喜劇電影幾乎是不值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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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蠣公主》

“劉別謙筆觸”究竟是怎麼來的?這其實是一個廣告員的靈機一動,從來沒有人給它真正下過定義。電影研究者安德魯·薩里斯說它是“揪心的哀傷和最快樂的片段之間的對位法。”學者葛裡格·費勒認為是一種敘事手法:“打斷劇情的更迭,將注意力集中到某個對象或小的細節上,以詼諧風趣的方式評論主幹內容或突然揭示其與主幹內容的關係。”也有人認為那是一種意趣:“世故、風格化、微妙、風趣、迷人、雅緻、令人愉悅、優雅的若無其事及放肆的情色味道”,“在影片最快樂的時刻,融入辛辣的悲傷。

劉別謙本人的說法則是:“這樣的東西即使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那隻存在於大家的腦海裡。假如我意識到它的存在,恐怕它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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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巴里夫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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