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回顧理髮往事:朋友用爐鉤子給新郎燙頭

  婚禮前夜朋友用爐鉤子給新郎燙頭上初中時寒假趁父母不在家用火剪子燙劉海兒


  "老哈"理髮往事:頭髮上生長和掉落的時代記憶

  生活報記者周際娜

  今天是"二月二",你"剃龍頭"了沒?曾幾何時,哈爾濱沒有那麼多"Tony老師",理髮時也沒人邊吐槽你髮質差,邊向你狂推護髮產品,"理髮師"有可能是你媽或者你姐,"捲髮棒"或許只是根燒燙的爐鉤子。這個"二月二",生活報記者走近老哈爾濱人,聽他們講述那些隨著頭髮生長、掉落的時代記憶……

王煥堤(近照)

  婚禮前夜

  朋友用爐鉤子給新郎燙頭

  講述人:王煥堤74歲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哈爾濱的理髮店寥寥無幾,基本都是"國營"的。在我的印象裡,當時地段街一帶有兩家,東大直街郵局對面有一家,道外靖宇五道街附近有一家。由於理髮不太方便,每到過年過節,所有的理髮店門口都要排起長龍,特別是春節之前,無論男女都要去理個"彩頭兒",大家一大早就去排隊,中間想上廁所都不敢去,怕白排了。我當年還聽過這麼一個段子:在地段街上的一家理髮店門口,一位婦女因為憋尿時間過長被送醫院急救。

車淑範(舊照)

  當年給新郎新娘弄髮型,得託人找理髮師傅。1976年10月末,我忙著籌備婚禮,把理髮的事兒給忘了。結婚前夜,幾位好友陪我去新娘家,禮節性地問一下女方父母,第二天接新娘時還有什麼說道兒。等從女方家出來,已是晚上九點多,這時一位好友提醒,我的頭髮還沒弄呢。我這幫朋友都是畫畫兒的,自以為無所不能,其中一位姓金的同窗好友主動請纓,"咱畫畫兒的都知道'形兒',知道'形兒'就會燙!"

李秀英(舊照)

  隨後,這幫文藝青年一起來到道外南五道街我當時所在的單位——哈爾濱市裝潢美術設計公司。單位鍋爐房裡有個用洋鐵皮製的燒水爐子,打開爐門一看,火還未熄,我們往裡加了一鏟子煤,把火燒旺,又找了一根用鐵條彎成的爐鉤子,放到火裡燒熱。

  這位老金同學先是弄了點兒水把我的頭髮打溼,然後揮舞著爐鉤子在我頭頂上大顯身手,另外幾個朋友在一旁瞎支招兒。只聽一陣陣"吱啦、吱啦"聲,伴著頭髮燒焦的味道,折騰了十多分鐘總算大功告成。至於效果如何,妻子每次談起當年的婚禮髮型都忍不住感慨一番:"你那頭髮整得啊,真是難看死了,還不如不整!"

  趁父母不在家

  初中時偷偷用火剪子燙劉海兒

  講述人:車淑範58歲

  上世紀70年代初我在哈市第26中學讀初中,姑娘們流行燙劉海兒,那會兒不像現在,能借助那麼多專業美髮設備,只能靠自己即興發揮。

  平時上學老師不讓燙頭,姑娘們一般趁著寒假,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好好臭美一番。每年過年之前,我媽都會找個簾子當圍布,用裁布料的大剪子給我剪髮。我會趁著父母不在家,偷偷地用火剪子給自己燙劉海兒。當然,每次他們回家後難免要數落我一頓,主要是怕我被火剪子燙到,現在想想確實挺危險的。

  我家住在顧鄉,當年附近的理髮店很少,每次都要坐公交車去很遠的地方理髮。大多數理發店只能剪髮,只有少數店可以燙髮。我記得,最早燙頭時還沒有電燙帽,腦袋上吊著很多電線,那些夾子看起來就像是夾褲子用的,20多分鐘一動不敢動,生怕夾子掉下來燙壞耳朵,而且每次做頭髮都跟蒸桑拿似的,滿臉通紅、全身是汗。最要命的是,那個年代燙頭風險蠻高的,頭髮燙焦是常有的事兒,有一回,我的頭髮焦到根本梳不開,只好忍痛把齊腰的長髮給剪短了……

  曾被起外號叫"大波浪"

  怕打溼捲髮每天只用毛巾擦臉

  講述人:李秀英63歲

  我出生在雙城農村,以前一直梳兩條長長的麻花辮,結婚後搬到了道里區,當時很多小媳婦都流行燙頭。1979年夏天,我在南崗區西大橋附近的一家理髮店,第一次燙了當時流行的"大波浪"。

  當年,我在省建一公司上班,一個月工資將近八十塊錢,燙頭花了十五,心疼夠戧。我身高1.70米,頭髮又黑又長,特別適合這個髮型,很多人都是因為這標誌性的頭髮認識我的,無論是單位還是小區裡,大家都管我叫"大波浪"。值得一提的是,我當時的回頭率還挺高,不少年齡相仿的人追著我問:"你這頭髮是在哪燙的?"

  那時候錢緊,燙頭費用高,我平均每年燙一次。為了讓波浪卷能多挺一段時間,我儘量避免讓頭髮沾溼,每隔七八天才洗一次頭,每天洗臉時也都小心翼翼的,像南方人那樣只用溼毛巾擦。

  因為特別喜歡"大波浪",我梳了30多年這個髮型。直到前些年,我常去的那家理髮店關門了,我發現現在能燙好"大波浪"的理髮師傅越來越少,我去很多大型連鎖理髮店,不但價格貴得嚇人,而且很多年輕的理髮師都燙不出當年那種感覺了……

  20年鍾情"湖北理髮"

  "從當年排長隊到如今不必等"

  講述人:王涵55歲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哈爾濱大街小巷有很多湖北人開的理髮店。當時,"湖北理髮"三四塊錢一位,價格低、手藝好,顧客經常排長隊。我每次去理髮,都要等上三四十分鐘。

  我在兒童電影院附近的一家湖北理髮店,剪了十多年的頭髮,眼看著當年的洗頭妹變成了店長。但是後來隨著理髮店越來越多,她生意不好做,便改行賣藥去了。這些年,我常去馬家街附近的一家湖北理髮店。旁邊的主街上有不少大型連鎖美髮店,很多年輕人進進出出。這家湖北理髮店在一條背街上,店面也就十多平方米,只有兩把椅子和一個沙發,絕大多數客人都是中老年人。現在每次去理髮都不用排隊,感覺屋裡挺冷清的。

  其實這家小店的理髮師手藝很好,理髮始終是15塊錢。我曾經問過老闆:"這麼多年了,外邊理髮都有六七十塊錢的了,你為啥不漲漲價呢?"她感慨道:"現在年輕人一般都去連鎖的美髮店了,剩下的都是老顧客,哪好意思提價啊,也怕漲價了大家就不來了……"

  我每次剪髮都會多付5塊錢,給老闆"湊個整兒",我倆經常要撕扯半天,她才會不好意思地收下。也許時代變了,但我依然希望"賣手腕兒的"能幹過那些"賣產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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