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沉浮,坚守本心,只因身后有你陪伴

民国元年春。

半空中纸钱纷飞,随风飘扬,仿若一场没有温度的大雪。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锣鼓喧天,分明是一片缟素,却要在大片大片的白色中强行加入一抹刺目的红。

行人驻足围观,站得却极远,像是怕沾到什么晦气一般。

有孩童想要跑过来触摸花轿,身旁妇人赶紧拦下,急忙道:“你这孩子给我老实点!别动,脏!”

“这不是喜轿么?”

“这是纸轿,今个儿娶亲的是陆少帅!”妇人把孩子抱起来,神秘兮兮道。

周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可不想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向影坐在纸轿里,苍白的妆容令她看上去像尊雕塑。

轿子抬进陆家。

许向影走下轿子,跟着喜婆来到前厅。

“敬——陆承言少帅!”

她听见液体落地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敬给少帅的酒自然要洒在地上,阴间的人才能喝到。

“敬——少帅夫人许向影小姐!”

喜婆递给许向影一杯斟满酒的白瓷杯,许向影会意,向宾客们遥遥一举。随即轻轻掀开红绸,饮了一口。

入口辛辣,回味甘醇,上好的北地高粱酒。

偏偏这时候身后冷风大作。

许向影脊背一僵,差点就抓不住手里的杯子。她甚至能感觉到寒风裹杂着丝丝凉意在她的霞帔中游走,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来了吗……”许向影抿紧了唇,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哪怕是鬼,也不行。

“母亲,如果您在天有灵,请助我一臂之力。”

许向影低喃着,仿佛从这句话中汲取到无尽的勇气。她的步伐渐渐变得坚定,一步一步走向喜堂中央。

……

许珊珊和许家大夫人站在一处,望着许向影相视一笑。不枉她们机关算尽,只要仪式一成,许向影就彻底代替许珊珊成了少帅夫人。

而许家也顺利搭上了陆家这艘大船。

许珊珊微微勾唇,她已经有了新的订婚对象,虽然对方家世比不上陆家,却也对许家助益颇多。她的目光跟随者许向影的身影,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期盼着三妹心想事成。

许珊珊幸灾乐祸地想:小贱人,当初让她嫁给赵兴邦赵护军使,她死活不肯。现在满意了?嫁给一个死人,一辈子守着灵位过日子,真是悲惨。

等许向影回门,她一定要带着姐妹们好好“同情同情”她。

许珊珊沉浸在捉弄少帅夫人的愉悦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当周遭都乱了起来,她才有所察觉。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许珊珊狐疑问道,同时向大夫人身边靠了靠。

大夫人看向许珊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表述的惊惶和……悔恨。

还没解读出大夫人这样看着她的原因,许珊珊就听到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

“我来的还不算晚吧,拜堂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新郎?”

语气中带着久居上位的傲气,还有一丝轻佻的笑意,在一瞬间,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他胯下的战马嘶鸣,却被他勒住缰绳,前蹄高高扬起。

男人坐在马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扣下了扳机,一枚子弹精准无误地击碎了供奉灵位。

与此同时,全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无一人再敢开口。

民国元年春。

半空中纸钱纷飞,随风飘扬,仿若一场没有温度的大雪。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锣鼓喧天,分明是一片缟素,却要在大片大片的白色中强行加入一抹刺目的红。

行人驻足围观,站得却极远,像是怕沾到什么晦气一般。

有孩童想要跑过来触摸花轿,身旁妇人赶紧拦下,急忙道:“你这孩子给我老实点!别动,脏!”

“这不是喜轿么?”

“这是纸轿,今个儿娶亲的是陆少帅!”妇人把孩子抱起来,神秘兮兮道。

周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可不想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向影坐在纸轿里,苍白的妆容令她看上去像尊雕塑。

轿子抬进陆家。

许向影走下轿子,跟着喜婆来到前厅。

“敬——陆承言少帅!”

她听见液体坠地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敬给少帅的酒自然要洒在地上,阴间的人才能喝到。

“敬——少帅夫人许向影小姐!”

喜婆递给许向影一杯斟满酒的白瓷杯,许向影会意,向宾客们遥遥一举。随即轻轻掀开红绸,饮了一口。

入口辛辣,回味甘醇,上好的北地高粱酒。

偏偏这时候身后冷风大作。

许向影脊背一僵,差点就抓不住手里的杯子。她甚至能感觉到寒风裹杂着丝丝凉意在她的霞帔中游走,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来了吗……”许向影抿紧了唇,这样关键的时刻,她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哪怕是鬼,也不行。

“母亲,如果您在天有灵,请助我一臂之力。”

许向影低喃着,仿佛从这句话中汲取到无尽的勇气。她的步伐渐渐变得坚定,一步一步走向喜堂中央。

……

许珊珊和许家大夫人站在一处,望着许向影相视一笑。不枉她们机关算尽,只要仪式一成,许向影就彻底代替许珊珊成了少帅夫人。

而许家也顺利搭上了陆家这艘大船。

许珊珊微微勾唇,她已经有了新的订婚对象,虽然对方家世比不上陆家,却也对许家助益颇多。她的目光跟随者许向影的身影,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期盼着三妹心想事成。

许珊珊幸灾乐祸地想:小贱人,当初让她嫁给赵兴邦赵护军使,她死活不肯。现在满意了?嫁给一个死人,一辈子守着灵位过日子,真是悲惨。

等许向影回门,她一定要带着姐妹们好好“同情同情”她。

许珊珊沉浸在捉弄少帅夫人的愉悦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当周遭都乱了起来,她才有所察觉。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许珊珊狐疑问道,同时向大夫人身边靠了靠。

大夫人看向许珊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表述的惊惶和……悔恨。

还没解读出大夫人这样看着她的原因,许珊珊就听到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

“我来的还不算晚吧,拜堂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新郎?”

语气中带着久居上位的傲气,还有一丝轻佻的笑意,在一瞬间,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他胯下的战马嘶鸣,却被他勒住缰绳,前蹄高高扬起。

男人坐在马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扣下了扳机,一枚子弹精准无误地击碎了供奉灵位。

与此同时,全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无一人再敢开口。

乱世沉浮,坚守本心,只因身后有你陪伴

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是许珊珊一个人这么想,全场宾客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个张狂的男人身上,沉寂的喜堂不时响起抽气声。

他的确有张狂的资本,虽然是陆家最小的儿子,却立下了赫赫军功,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帅。年仅二十就掌控了不下一个师的兵力。之后的几场战役,他也都赢得十分漂亮,彻底将他陆家少帅的威名传扬了出去。

陆烽洲怔怔看着正向他走来的陆承言,而他身旁的陆夫人已然是掩面而泣。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陆承言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陆烽洲抬手按在了陆承言的肩膀上,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动容,“上天还是眷顾我老陆家的,没有把陆家最后一丝血脉也夺走。”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谈这些。”陆承言俊美无俦的脸上几不可查地带上了一丝温和。

陆大帅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喜堂,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今日我儿大婚,只谈风月,不谈公事。司仪,替我儿子儿媳主持婚礼!既然言儿归来,诸位就无须拘谨了,尽兴就好,尽兴就好!”

许向影在宾客的道喜声中糊里糊涂和陆承言拜了堂,喜婆搀着她去了后院,直到喜婆退出去把门关上,她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吓中清醒过来。

陆少帅怎么突然活了?

她居然就这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拜了堂?

许向影把红盖头掀开,柔和的光线让她的视线豁然开朗。

窗外天色未暗,隐隐可以听见宾客推杯换盏的声音,明明离她有些远,却给她一种置身其中的感觉。

许向影郁闷死了,大夫人逼她嫁给陆承言,她答应了,条件是把她娘嫁入许家的嫁妆给她。

两家酒厂和陶然阁让许牵钟好一阵肉疼,可在陆夫人和许珊珊苦苦哀求下还是妥协了。倘若陆承言真的是一个死人,许向影就能顺理成章得到这些东西。

谁知道陆承言竟然活着!

她还能得到了吗?

没等她想出什么逃跑的办法,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大半光线,刀削斧凿一般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陆承言眉眼低垂,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许向影身上。

许向影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步,脚后跟恰好撞在床踏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许向影吓了一跳,一时没稳住坐倒在了床上。

“怕我?”

她听到那个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的性感。

“是,是有一点,少帅气势太强,害怕也很正常。”许向影强自镇定地回答,“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震撼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陆承言发出一声轻笑,他关上房门,慢慢向许向影走来,像是慵懒的雄狮,极富耐心地挑逗着爪下的猎物。

空气似乎都因这个男人的接近而变得粘稠起来。

许向影看得出来,陆承言的步伐虽然很慢,却极其坚定,且频率和幅度都很稳定,就好像丈量过一般。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总要收点利息才行。”[霸道总裁上身 有点尬 ]陆承言的目光格外迫人,没等许向影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俯身,堵住了她柔软的唇。

陆承言的吻和他这个人给许向影的感觉一样,无比强势和坚定。

他的舌尖不容拒绝地撬开了许向影的牙关,直到许向影承受不住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她。

“呼……呼呼……”许向影大口喘息,眼角泛起了生理泪水。

陆承言看得呼吸一窒,一股邪火蹿向小腹,幽暗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火热。

许向影喘息了一阵终于缓了过来,刚一抬头就看到陆承言给她递了一杯合卺酒。

“喝。”

许向影愣了一下,接过酒仰头就要喝下去,却被陆承言按住。

陆承言皱着眉,有些不满地盯着她,“你怎么这么笨,合卺酒怎么喝你没学过?”

出嫁前,女子的确需要学习这些规矩。可许向影这一桩亲事是冥婚,她娘去得又早,自然没人会教她这些。

她摇了摇头,低垂眉眼的模样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陆承言冷哼一声,不怎么温柔地把许向影拉了起来,一边调整两人的手臂,一边淡淡道:“我听说你是被逼才嫁给我的。”

许向影脊背一僵,这不是废话吗,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桩冥婚,谁会愿意嫁给一个死人啊?

“太坦诚可不是什么好事。”陆承言冷冷道,随即命令她,“喝了。”

说完,自己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许向影也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打算把手臂撤回去的时候,不曾想被陆承言一把拉进怀里。男人宽厚的手掌按压在她后腰处,力道不容抗拒。

“你……”

“别紧张,我没有兴趣强迫女人。”看着怀里人噤若寒蝉的模样,向来不懂得妥协的少帅,竟然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

等到许向影放松了一些,他才继续道:“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吹灭了烛台上的喜烛。

乱世沉浮,坚守本心,只因身后有你陪伴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床头。许向影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承言坐在床边,正在盯着她看。

“醒了?”

男人的声音略显低哑,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许向影嗯了一声,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身侧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

结果却是她的适应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

正想着,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此刻他穿着剪裁得体的军装,锋锐逼人的肩章挂在宽厚的两肩上,高大的身躯给人以难以抵挡的压迫感。

陆承言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向影,眼神落在许向影微红的脸上,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在许家后院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眼底划过难以察觉的笑意。

等许向影抬头看他的时候,那抹笑意已然被他掩藏起来。

许向影只见银光一闪,陆承言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匕首尖端锋利异常,寒光湛湛。

她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啊颤的,像两把小刷子。

许向影听到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下一瞬,她发现陆承言已经放开了她。

“你……”许向影看着陆承言用指间涂抹洁白的床单,床单上立刻出现了刺目的红色。

她这才意识到,陆承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要是大帅府的人以为她第一次没有落红,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她。

“醒了就去洗漱一下,和我一起去见大帅。”

陆承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向影这才注意到陆承言的军装并没有穿好,整整一排的扣子他只扣了两颗,上面露出古铜色且健壮的胸肌,因为对方俯身的动作直接撞进了许向影的眼睛里。

许向影耳根一热,赶紧偏过头,闪躲着陆承言灼热的视线。

“呵呵。”陆承言似乎被许向影的反应逗笑了,很是大度地放过了她,“衣服穿好,我去让下人给你打水洗漱。”

“谢谢。”

许向影看着男人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眉头却有些收紧。

等她穿好衣服赶去大厅的时候,陆大帅和陆夫人已经坐在上首,似乎正在和陆承言说些什么。

见她来了,他们颇为默契地停住了话题,转而一同看向她。

被三双眼睛盯着,许向影顿时有些踌躇起来。

“儿媳妇来了,来,到父亲这边来!”

陆烽洲爽朗地笑了笑,向着许向影的方向招了招手。

许向影下意识地看了陆承言一眼。

他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站在陆烽洲身旁,气势竟然一点也不比这位威震四海的大帅逊色。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之下,许向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到陆大帅和陆夫人面前。

茶几上摆放着两杯清茶,许向影双手端起其中一杯,垂首对陆夫人说道:“母亲,请喝茶。”

许向影低垂的眉眼之中闪过一抹黯然,记忆里那个慈祥的面容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顷刻间令她眼眶微红。

好在许向影没忘了自己正在奉茶,很快把那股思念掩藏起来。

陆夫人笑盈盈地接过许向影的茶,从善如流地喝了下去。然后将桌上的红封递给她,“以后你就是陆家的儿媳妇,谁敢欺负你就跟娘说!娘给你撑腰!”

“谢谢娘。”

陆承言将另一盏茶端了起来,递给陆大帅,“父亲,请。”

陆烽洲满意地接过儿子的茶,开怀大笑了三声,才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好好好,儿子,你记住,你现在是有婆娘的人了,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了!”

陆烽洲意有所指地说道,他的目光从陆承言转移到许向影身上,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在看到许向影的时候稍微柔和了一些。

“儿媳妇,不用这么拘谨,你嫁到我们陆家,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你母亲提。”

“嗯。”

许向影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她听过太多关于陆大帅的威名,也想象过他可能有着如何凶神恶煞的长相。

却没想到,凶名在外的陆烽洲,也有这样温和的一面。

陆烽洲满意地勾了勾唇,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红纸包裹的红封,“拿着。”

许向影连忙道谢,陆烽洲却摆了摆手,对许向影说道:“你先回房吧,我和言儿还有些事情要谈。”

这就能走了?

许向影略有些诧异,她一开始还有些忐忑,生怕给父母敬茶的时候,陆大帅和陆夫人会为难她。

现在看来还真是她多想了。

许向影跟着陆夫人身旁的大丫鬟走出大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如芒在背,像是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一样。

“臭小子,别看了,人都嫁给你了还能跑了不成?”陆烽洲嗤笑一声,眉头斜斜上挑道。

陆承言收回目光,对父亲的调侃不置可否。

两人谈完了公事,陆承言微微颔首道:“爹娘,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下午的会议我会准时到的。”

陆烽洲点了点头:“去吧。”

等陆承言的身影消失在陆大帅和陆夫人的视线中,陆烽洲这才转向陆夫人,“你对这儿媳妇怎么看?”

“影儿身份虽然低了些,不过稍加调教,应该足以胜任少奶奶之位。”陆夫人轻声说道。

陆烽洲满意地点了点头,“小柔,她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我一定不负大帅所托。”“你说夫人让我去清风亭赏花?”

午休刚过,许向影就从丫鬟小蝶那里得知了这么个消息。

小蝶点头,“每年这个时候,清风亭的桃花都开得特别好看。少夫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是陆夫人的邀请,许向影自然不可能拒绝。她跟着小蝶来到清风阁,引入眼帘的便是满园春色。

许向影来到亭前,却见陆夫人和两名妇人坐在石桌前品茶。她就站在一旁,她们却像是看不见一样。

小蝶通报了两三次,都被陆夫人无视。一连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一个小姑娘走进来,陆夫人才仿佛刚刚看到许向影,对她招了招手。

“影儿来了?快过来,尝尝这刚从青省运过来的新茶。”

许向影拖着快要麻木的双腿,艰难地坐在了石椅上。

丫鬟替她斟满茶水,许向影不疑有他,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可茶水一入口,她就立刻拧紧了眉头,恨不得将还未吞咽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好苦!

许向影敢发誓,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茶!

“哎,瞧我这记性!”陆夫人懊恼道,“我都忘了告诉你,这茶名叫苦丁茶,苦涩异常,只能小口细品。小铃,快去为少夫人取些蜜饯来,甜甜嘴。”

她话应刚落,就有人接了话茬,“可这不是常识么,向影是许家女儿,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陆夫人瞥了她一眼,“瞧你这张嘴,少说几句能把你憋死?影儿虽然是许家的女儿,却是庶出的,不懂这些也很正常。”

这话明着是替许向影圆场,却暗藏锋芒,讽刺她庶女的身份。许向影抿了抿唇,假装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陆夫人转头对许向影介绍道:“这嘴上没把门的,就是你二姨娘,她旁边的是三姨娘。”

许向影一一喊人,随后陆夫人指了指三姨太身旁的小丫头,“心儿,过来见过你嫂嫂。”

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岁,穿着粉红色的小袄,与周围繁盛的桃花相映成趣,十分讨喜。

“三嫂好,我叫陆郁心。”

女孩甜甜地笑着,嘴角现出一对梨涡。可爱的模样惹得许向影连忙点了点头,“心儿好。”

陆夫人掩帕笑道:“心儿和影儿倒挺合得来,对了影儿,四月份就是心儿的生日了,我想着今年的宴会,不如交由你来操办如何?”

“可向影才来大帅府不久,我担心达不到娘的要求。”许向影犹豫道。

陆郁心虽然才八岁,但身为大帅府的二小姐,她的生日宴会也是大帅府加强和青城各方势力联络的一种手段。

她初来乍到,对苏城错根盘节的势力根本一窍不通,让她来操办宴会,明摆着就是在为难她。

陆夫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哪里不合适?你既然嫁到了我们大帅府,迟早要帮着我处理这些事,早点练练手有什么不对?”

“可是……”

“还是说,影儿连这些小事都不愿意帮我?影儿,你将来是要掌管大帅府一应内宅琐事的,连这点小事都无法胜任,我怎么放心把大帅府交给你来打理?”陆夫人微微蹙眉,言辞之间颇有不满之色。

二姨娘连忙帮腔:“就是啊,向影你可不要辜负了夫人对你的一番厚望!”

许向影心里清楚,陆夫人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答应这个差事。与其推诿,还不如直接应下,省得多费口舌。

于是她颔首道:“好啊。”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为难,但是……”

陆夫人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夫人,我愿意尽我一份绵薄之力,只要您和心儿不嫌弃就好。”许向影浅笑着回答。

她居然同意了?!

陆夫人准备好了一大堆场面话,本想着许向影拒绝之后说几句客套一下,不曾想许向影竟果断答应下来。

她那么多要说的话全都憋在喉咙眼里,甭提多难受了!

为了掩饰尴尬,陆夫人连忙端起茶盏灌了一口茶。

可她却忘了,这茶是她特意让下人沏的苦丁茶!

一瞬间,陆夫人只觉得满嘴都是苦到发麻的滋味,从喉管一直往头顶蹿,呛得她没忍住喷了出来!

二姨太三姨太还有丫鬟们全都惊呆了,连忙站起来,递毛巾的递毛巾,顺气的顺气,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陆夫人嘴里发苦,心里更苦。她知道今天非但磋磨不了许向影,反倒把她这张脸丢尽了!

“我没事,都退下。”

她摆了摆手,虚弱地斜靠在石桌上,“影儿,你先回去,心儿的生日宴会需要注意的事宜,改天,咳咳!改天我再和你详谈。”

陆夫人现在一刻钟也不想看到许向影了。

许向影乖乖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一团和二团按照少帅的吩咐,已经驻扎在苏城郊待命,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基本已经确认了潜伏在苏城的敌对势力窝点,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庭院外,林副官边走边向陆承言汇报,见陆承言突然停了下来,也跟着顿住脚步,“少帅,怎么了?”

陆承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林副官不解地顺着陆承言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抹倩影,隐没入桃花深处。

“走吧。”

陆承言收回目光,脑海中那一幅画面却久久挥之不去。

人面桃花相映红,竟是如此美不胜收的的场景。

乱世沉浮,坚守本心,只因身后有你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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