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說》第五季:一塊迷失於家長里短的裹腳布

《奇葩说》第五季:一块迷失于家长里短的裹脚布

《奇葩說》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奇葩說》了。

上週末播出了第四期,討論另一半要求婚前把名字寫在房本上是對是錯。(投黑馬Tou.vc專注於文創領域的眾籌平臺)沒有在網絡上引起太挫話題聲量,倒是#臧鴻飛淨身出戶#這樣的八卦登上熱搜。

《奇葩说》第五季:一块迷失于家长里短的裹脚布

坦白講我想罵娘。

雖然唱衰《奇葩說》是歷年有之的“習俗”,各自評價的角度和希望從這檔節目中獲得的東西不一樣,它與立場有關,有些人不過是託物言志,借爆錘《奇葩說》表達對娛樂至死的擔憂。

但這一季真的讓我這個爸爸粉憂慮重重。如果有種東西會殺死《奇葩說》,它不會是衛道者式的教育,更不會是娛樂,而是被過度渲染的情緒。

比如第三期討論如果奇葩星球約定一週陪伴不足12個小時,男性就被剝奪爸爸稱號。這對於稍有理性的人而言,顯然是不成立的。然而傅首爾、顏如晶們用激昂的情緒與感人的雞湯,絕對碾壓了談判專家熊浩與辯論界大咖龐穎,理性思辨被捧腹大笑的官能刺激吞沒,全場人包括教練嘉賓們幾乎都在“裝瘋賣傻”,以博取更多笑點。

這不符合《奇葩說》一貫的價值取向,甚至動搖了它真正有趣的根基。

一屆奇葩難覓的《奇葩說》

作為一個娛樂型綜藝節目,《奇葩說》吸引人的地方不勝枚舉這是外化的表現,當你看到一個酷似“教導主任”的馬薇薇“虐待”純情少年陳詠開時,你會笑,因為這是笑點嘛。可它吸引人的根基和原理在哪?

這才是討論的根本。

多元之於《奇葩說》的意義遠大於任何綜藝。綜藝幾乎都是高度程序化(要求單一)的,只有《奇葩說》骨子裡帶著反程序化(要求多元)的基因。

這和記者寫稿子、作家寫小說、導演拍電影一樣,內容創作需要程序化。這一內在要義具現化成了一個個專業術語——內容品類聚焦、主題明確、人物設定差異化……

每一個字都可以翻譯成“要穩定的內容輸出”,好萊塢的電影是程序嚴謹、高度工業化,所以能夠孵化全球觀眾;最近比較火的《我就是演員》,為什麼不請歌手來呢?因為只聚焦在這一件事上,才好控制質量。

《奇葩說》不一樣在——它的架構是基於辯論的,而辯論是最去程序化的。

曾幾何時,辯論被高度程序化過,有主觀水平的原因也有不適合放在臺面上說的因素,總之去程序化的辯論被程序化,其結果就是被大學實質性拋棄。

但只要不把所謂“專業”作為唯一追求時,辯論就被還原成了最原始的對話,

《奇葩說》不一樣的煙火就產生於不同背景、立場者之間的對話。比如結過婚的臧鴻飛與沒結過婚的李逗逗,在看待婚姻和愛情上就會持迥異的觀點;而已為人父母的傅首爾,和沒有相關經驗的楊奇函在面對家庭教育時,也會抱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奇葩说》第五季:一块迷失于家长里短的裹脚布

一問一答的訪談節目好做,能提問的記者好招聘、能回答問題的嘉賓一抓一大把;但找到能夠對話的兩個人超難。

《奇葩說》前幾期已經充分暴露了這個問題,米未大約是不希望老奇葩抱團的,也想給新人開闢通道,這是企業經營的常識。

可無奈,目前登場的新人不得不說水平著實有限,或者還沒找到自己與《奇葩說》話語體系的切合之處。

比如熊浩,當他被傅首爾虐到腦袋發暈時、眼睛發直時,我真有點心疼。走搞笑路線的辯手,也沒有肖驍當年野生狀態的驚豔,感覺已近經過了包裝,而且是粗糙的包裝。

奇葩說,這個蒼白無趣的世界哪有那麼多合適的奇葩給你選?

當價值觀輸出讓位於娛樂

《奇葩說》何去何從?

這只是《奇葩說》難以控制的第一點而已。

將雙方置於極端環境(限定情景、時間和勝負條件)的對話,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反,誰都很難掌控。

還記得第二季時,作家柏邦妮有一次比賽,剪輯師大段的快進,屏幕飄來六個字——“不讓播,怪我嘍?”

場上所有人一臉痴呆,誰都沒料到話題完全被引向了“下三路”。

最後還是馬東打斷了發言,提前結束錄製。

馬東寄希望於不同個體間對話產生的創造性甚至衝突,但這種節目架構帶來的不穩定性,(投黑馬Tou.vc專注於文創領域的眾籌平臺)卻使《奇葩說》從選角、到內容呈現、再到效果都很難實現穩定。

對話的樂趣在於驚喜,可對內容製作而言,驚喜約等於意外事故。

外化的矛盾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這是《奇葩說》節目組永遠無法解決的“痛苦”之源。

有一個定論:常識的最大傳播者是誰?其實並非嚴肅的新聞機構,而是娛樂節目。這是綜合流量、內容屬性和社會傳播結構的綜合判斷。

《奇葩说》第五季:一块迷失于家长里短的裹脚布

儘管娛樂節目很多時候並非出自本意,但哪怕僅為了記憶點,他們往往也會有所主張。只是,為了方便製作,價值主張相對單一、具體。

比如《吐槽大會》的“吐槽是門手藝,笑對需要勇氣”,其實就是指“自黑的正面效果”;《親愛的客棧》《嚮往的生活》就三個字“慢生活”……

《奇葩說》的宗旨是什麼呢?你能否用一個詞準確形容?對話嗎?對話什麼?賓語是啥?

幾乎不可能。

如果較真的說,《奇葩說》當然也有程序,存在節目製作的基本規則和約書。但辯論體系的發揮空間遠比其他形式更大,而且包羅萬象。

時至今日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期是“當親人得了絕症我該不該鼓勵他撐下去”(其實還有另一期,但被下架了),你會驚訝於臥槽,這是一檔綜藝誒,竟然對話題有這樣的包容性。

黃執中、陳銘、邱晨、李林,在各自領域和風格中都是獨樹一幟的專業戶。他們其實是將無數種可能性,通過辯論、對話、攻防再加上導師的結束語,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這是真正精彩的地方。

可到目前為止,新一季幾期人物設定臉譜化得厲害,再加上語言水平的問題,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話題不斷被引向越來越狹窄的範疇。比如很多人批評太情緒化了,沒有觀點。

《奇葩说》第五季:一块迷失于家长里短的裹脚布

但這真的不重要,忘記你以前哭成狗的樣子了?

要命的細節是這樣的——當一些辯手嚐到了賣萌、抖小聰明對老奇葩的特效攻擊時,都會忍不住自覺往這個路線發展:單調——程序化——無聊。

如果僅為了傻樂,我寧願去看《吐槽大會》。

《奇葩說》之所以獨樹一幟,就是因為它橫跨在價值主張和娛樂的分水嶺上。(投黑馬Tou.vc專注於文創領域的眾籌平臺)但經歷了四季的起伏,《奇葩說》可能正在放棄價值主張、放棄實現價值主張的手段——精神多元、去程序化的賽制,而去擁抱穩定性。

那麼這無異於親手殺死它。

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奇葩說》的病,也是《奇葩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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