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当了妈——便宜老公有一二三四五,五个孩子的妈呀!

仔细算来,她已经在南朝生活了一个多月了。

沈姝上辈子死于一场大火,狂风助涨火势,顷刻之间席卷一片,她在烈火灼烧中失去知觉,再醒来就变成了南朝的沈姝。

她从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口中得知,原主是因为不慎落水而亡才让她巧合之下占据了这具身体,可是从她继承自原主的一些零散记忆来看,那一日分明是她自己纵身跳进冰冷的湖水中,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她都能感觉得到原主当时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的绝望。

沈姝试着回想在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一张男人的面孔以及一句平淡的话语,“你跟阿瑜真是不一样。”除此之外再想不起什么。她原以为能从那个男人以及他口中的阿瑜身上寻找原因,最后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用。

那个男人姓谢名长宁,是他的夫君,他口中的阿瑜名为沈瑜,是他的原配嫡妻,同时也是沈姝一母同胞的长姐。一年前,沈瑜因重病不治撒手人寰,一年后,沈姝披上嫁衣坐上花轿,在震天响的鞭炮与锣鼓唢呐声中,嫁与谢长宁为继室。

在谢家大宅住了一个月后,谢长宁接到朝廷调令,外放到柳州府辖下任全州知州,任期五年,遂带了沈姝等人前来赴任。

从建安至柳州有千里之遥,从建安出发一路顺水南下,辗转至靖州后由陆路直奔柳州府。

然而在到达靖州的前夜,沈姝不慎失足落水了。时值气候寒凉,再加上一路奔波劳累,下人找到并且将她救起来时,她已经陷入昏迷,随即便发了高烧,待行船靠岸请了大夫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大夫替她诊过脉后坦言,若三日之内清醒不过来,就没得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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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性伺候的丫鬟婆子日夜守着等她醒来,眼看着三日之期便要过去了,几乎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沈姝却在最后那日凌晨苏醒过来。那时候伺候的人心中都被庆幸所充斥,不曾发现,人倒是醒了,却再不是原来那个沈姝了。

一行人在靖州耽搁了三日,便又忙着奔波赶路。

虽然沈姝与原主一样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总归是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丫鬟婆子渐渐发现自家夫人似乎有些不同了,但要问具体是哪里不同,她们却又说不上来,最后只得将原因归咎为落水引起的后遗症,也就不再关注了。毕竟因遭逢大灾大难后性子大变的人多了去了,沈姝跟那些人一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连着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后,终于到达柳州府境内,又花了三日的时间,一行人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全州。

谢长宁走马上任,沈姝等家眷也随着住进了官舍。

一路走来,沈姝从丫鬟婆子的口中得知,此次随行的还有周姨娘以及她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先出生的是女儿,唤娴姐儿,男孩唤屹哥儿,年六岁。

据说在建安谢家大宅时,最受宠的便是这周姨娘,且她还是个有手段的,便是前头的沈瑜也没能彻底拿捏住她。

诸如此类消息,沈姝听来也只是为了结合原主留下的零碎记忆,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以方便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她所受的教育告诉她,人之所以区别于草木牲畜,是因为智慧与感情。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她不想轻易放弃,可若要她像这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去争宠,一生喜怒哀乐都由一个男人主宰才能活下去,那她宁愿去死,因为这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

在赶路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寻找一个界限,一个足以让她好好的活着却又不会压过她的底线的界限。

只是不等她想好,就又出了问题。

到达全州安顿下来的第二天,谢长宁的嫡长女蕙姐儿病倒了,虽然比不得之前沈姝不慎知足落水那一遭来得凶险,但是蕙姐儿到底年纪小了些,身子骨比不得大人,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期间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沈姝作为慧姐儿的嫡母+姨母合体版,衣不解带的照顾她那是理所当然,不过也因为这事儿,祯哥儿以及砚哥儿那边倒是暂时不用她照顾了,自有奶娘哄着。

沈姝上辈子就是那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身狗,并且没什么孩子缘。按理说她长得特挺不错的,可即便是她很努力的微笑着,也没有孩子愿意让她抱抱。当然,她本身也不喜欢小孩,不过也不讨厌。

如今虽然换了一具身体,但是那种体质还是完美的继承下来了。这一路上,无论是慧姐儿还是祯哥儿都与她不亲近,即便同坐一席,除了一声安好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交流。

原主对于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但饮食起居方面的照料却是挑不出什么错来。沈姝刚接手了这具身体,也只能原样照做。

——

时间过得飞快,清晨的阳光才升起没多大一会儿,转眼就到了午后。

这两日慧姐儿的情况好转了不少,不必沈姝夜以继日的照顾着了,午后她得了片刻空闲,本想着午睡一会儿,躺下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拿了棋盘坐到树下,自娱自乐的打起了谱。然而视线落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便再也看不见其余的了。

沈姝入了迷,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回过神来正准备抬头去看,便见一道白色的影子迎面而来,下一刻便直接撞入她怀中,一双细瘦的胳膊紧紧抱着她的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母亲,我好想你,母亲……”

抱着她哭诉的人,是慧姐儿,那个一路行来与她没有半分亲近的继女。

沈姝闻言顿时愣了,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

不仅是她,追着慧姐儿过来的奶娘以及这院子伺候的下人,也都愣住了。因为慧姐儿与沈姝不亲近这事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其中奶娘受到的震惊最大,别人不知前请如何,她可是亲眼见到慧姐儿匆忙跑出屋子,连衣裳也顾不得披上,只穿了一身亵衣便直奔东院而来。她一路追着过来,却见到慧姐儿直接扑进沈姝怀中,又与她说了那番话,这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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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时之间安静极了。

慧姐儿伏在沈姝怀里低声抽泣着,断断续续叫了她很多声母亲,说她想她。直到从女孩儿眼眶滑落的泪水湿了沈姝的春衫,她才回过神来,动作生疏的回搂住她的肩,用虽然努力放柔了但听起来却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的声音安抚她,“别哭了。”

院子里伺候的人这时也回过神来了,奶娘忙拿了衣裳过去给慧姐儿披上。虽说今儿个气候尚好,但是慧姐儿方才大病初愈,又只穿了一身亵衣,若是再折腾病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可就别想好过了。

慧姐儿哭了许久方才停下,从沈姝怀中抬起头来,仰起头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看向她。

“怎么了?”沈姝问她。

慧姐儿摇摇头,不知怎么的,方才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决堤了,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的往下落。

见她这番反应,沈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目相对互看了一会儿,就见慧姐儿竟是破涕为笑,露出一种让沈姝看不懂的表情来,又把头埋进她怀中,说了一句“真好”。

之后慧姐儿便一直缠着沈姝,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好在沈姝也没怎么走动,让奶娘劝了慧姐儿躺下好好休息,她就坐在旁边陪着。

慧姐儿乖乖的躺在床上,视线却一直落在沈姝脸上,看了她许久之后,忽然对屋里伺候的丫鬟道,“冬琴,去将母亲的棋盘拿过来。”

沈姝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慧姐儿,没想到后者的神情亦有不对。沈姝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情绪。过了片刻,慧姐儿忽然垂下眼帘,与她道,“此前我曾见到母亲独自一人下棋,想来应当是喜欢的,我想着母亲在此陪我,许会有些无聊,便自作主张让冬琴去拿了棋盘过来……也不知,我是不是猜错了……”

这便是解释了。

屋里的其余人听了这话,虽然仍有些疑惑,却也觉得能够理解。但是沈姝的想法却不一样,这是源于她自身的特殊经历。她仔细打量了慧姐儿一眼,心中忽然生出一些想法来。

沈姝也是多少看过几本穿越重生类小说的人,遇见这种情况,放上辈子她肯定不会多想,但如今她自己有了穿越的经历,难免会往这方面想。

只是蕙姐儿的情况,究竟是穿越还是重生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却是叫沈姝有些摸不准。不过她更趋向于重生这个解释,不然也不会知道她喜欢下棋这一爱好,然而在这个前提下,却有一点说不通,就是蕙姐儿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亲近,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姝有自知之明,如果将继母当做一份工作,谢长宁可比作雇主,蕙姐儿等人便是客户,而以她这种消极怠工推卸责任并且随时想着找机会辞职不干的态度,注定两边都无法讨好。

如果蕙姐儿真是重生回来的,那她对沈姝的态度,按理说最好也就是个互不理睬,若非有所图谋,怎么会与她这般亲近?

然后沈姝便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思考起来,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蕙姐儿苦心图谋的?虽然她懂的东西多且实用,拿出来应该称得上是是一笔无可估量的财富,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拿来就能用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基础,知道了也是白搭。再一个来说,她根本不认为她会把这些东西暴露出来,以至于让旁人知道。

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蕙姐儿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

蕙姐儿一时口快说了刚才那番话,原本还担心沈姝会怀疑,忙垂了眼眸不敢与她对视,心中懊恼至极,她对在心中劝诫自己,谢心蕙啊谢心蕙,上天垂怜给了你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不是让你冲动胡来的,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若是还不吸取教训,这一世迟早还要重蹈覆辙!

告诫过自己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沈姝,只见她坐在床侧,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木然,蕙姐儿便忍不住牵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来,她知道,沈姝这是在想事情。可是不过片刻她的笑容却又消了下去,化作心间苦涩。

上辈子她不了解沈姝,一直觉得是因为沈姝性子孤僻,讨不了谢老太太的欢心,以至于连她自己也受了牵连。

沈家门第虽然比不上谢家,但也是书香门第,且沈老爷名声极好,沈姝作为家里的嫡次女,便是嫁给世家子弟为正妻也是没问题,可她却在母亲过世不久之后便与谢家订了亲,在一年之后嫁给父亲做了继室。

为此,蕙姐儿一直认为沈姝是贪恋谢家的权势与富贵,才会谋划着嫁入谢家。

直到后来父亲因意外离世,二叔继承了家业,他们一家人在建安谢家大宅里受尽了白眼与漠视,就连身边伺候的人也大都投了新主,唯有沈姝待她始终不变,虽然态度依旧淡漠,却一如往日般关心她的冷暖。

她恨了沈姝一辈子,并且不让祯哥儿与她亲近,临到头却是靠着由沈姝一手教养长大的璟哥儿才得以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在璟哥儿战死之后,她便被夫君扔到乡下自生自灭,对外宣言是去养病,后来她就真的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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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只记得沈姝的不好,后来再回忆时,却只剩下她的好。

这边两人都陷入了沉思,那厢冬琴已经去取了棋盘过来,屋里伺候的丫鬟极有眼色的搬来一张小几放到沈姝面前,摆上棋盘放上装了黑白子的棋盒。

“夫人,已经摆好了。”

沈姝闻言,回过神来,又看了蕙姐儿一眼,点了点头,只说道,“蕙姐儿有心了。”此外再没多问一句。

蕙姐儿见她伸手进棋盒里捡了黑白子,落在棋盘上,伴随着哒哒的轻响,渐渐形成从横交错的局面,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于下棋一道,她的水平实在有限,评判不出好与坏,但是她知道沈姝喜欢下棋,在有关沈姝的记忆中,极大一部分都是她守着棋盘与自己对弈的样子。

这是蕙姐儿唯一知道的沈姝的爱好,并且还是猜测的,因为她在下棋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回想起沈姝孤苦清冷的一生,蕙姐儿忍不住心生难过,眼睛一下子涩涩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忽然听得沈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蕙姐儿回过神来,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摇摇头坐起身来,回道,“我陪母亲下会儿棋吧。”

沈姝因为心中有了猜测,这会儿听到蕙姐儿这么说,倒是不怎么惊讶了,她点了点头,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归入棋盒,方才捡了几颗,便见蕙姐儿伸了手来帮忙。两人合作很快便将棋盘清空了,沈姝将装了黑子的棋盒推到蕙姐儿面前,“你先。”

蕙姐儿也不推迟,捡了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上,沈姝执白子随即落下。起初的时候,两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渐渐的蕙姐儿便慢了下来,每走一步走要思索一会儿,且思索的时间越来越久,当她终于思索好落子后,沈姝马上便能跟着落下,仿佛完全不需要思考。

如此过了许久,沈姝再一次跟着蕙姐儿落下一子后,抬头看向她道,“你可以悔棋。”

蕙姐儿闻言愣了愣,仔细看了棋盘才发现黑子已经被白棋所包围。棋盘上剩的下大片空间,仿佛是在嘲笑她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其实她在下棋一道上并没有多大的好胜心,只是此刻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觉得这么输了未免太难看,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抬眼与沈姝对视,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可以吗?”

沈姝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蕙姐儿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因为这种情况她上辈子见得太多了,与她下棋的多是身边的同事,几乎都是脸皮厚的,开始的时候输了就是再来一局,后来每次输了之后一边叫嚣着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为国争光一边还要赖着悔棋,次数多了沈姝就直接对他们说“你可以悔棋”。来到南朝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她下棋,她便下意识的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蕙姐儿得了沈姝的许可,把之前落下的棋子捡起来,换了一个地方落子,勉强破开了困局。这一次,她走得更用心了,每一步都可谓是深思熟虑。原以为不说翻盘赢了,起码能多坚持一会儿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只是都没走上几步,黑子就又被包围了。

沈姝还是那句话。

蕙姐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捡回棋子又换了一个地方落下。

如此循环了不知几次,蕙姐儿几乎被杀得没脾气了,忽然听到门外伺候的丫鬟给人请安的声音。是谢长宁回来了。

还在下棋的两人均是一愣,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晚,问过一旁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竟然已经是酉时一刻了。

门帘子被挑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谢长宁。面容俊逸,神色冷凝,转过月亮门来到床边,见到坐在床上的蕙姐儿,神色微不可查的放松下来,视线随后落到床前摆着的棋盘上,之后是坐在床尾的沈姝。

谢长宁见此情景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未显露出来,看向蕙姐儿道,“可是好些了?”

对于蕙姐儿来说,这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谢长宁,她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只连连点头,紧咬着唇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场大病,蕙姐儿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谢长宁心中怜悯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视线则落一旁的沈姝身上,眼中略带了些柔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仅是蕙姐儿受了苦,沈姝也憔悴了许多,她此前就因落水伤了身子,到达全州后都没能好好休养就碰上蕙姐儿出事,夜以继日的照顾着,哪里又能好过。

本着谦逊的原则,谢长宁说出这句话来,即便事实如此,也该回一句“这是我该做的”之类的话,但是沈姝是个在人情世故方面略微有些耿直的人,听了谢长宁的话后,点了点头,不过到是没说话。

谢长宁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的表情仿佛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原样,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视线落到床边的棋盘上,此刻棋盘上几乎快要被黑白两子交错填满,白棋明显占据了上风,他似不经意道,“这是在下棋呢。”

沈姝又点了点头,依旧不曾说话。

蕙姐儿深知她就是这种不爱说话的性子,忙接话道,“我闲着无聊,便央了母亲同我下棋解闷,不想母亲棋下得极好,我怎么也赢不了,不若父亲你帮我赢回来可好?”

蕙姐儿想着上辈子,沈姝同父亲的关系就一直是疏离淡漠的,后来父亲去世后,沈姝更是一生清冷孤苦。如今看着两人,竟是觉得他们十分的般配,便起了心思想要撮合两人。

谢长宁点头应下,让丫鬟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伸手将棋子捡回棋盒。

沈姝垂下眼眸,视线余光打量着蕙姐儿,想不通这又是哪一出。她一边想着,也伸了手去捡棋子,由于分了神一时不察,竟是碰上了谢长宁的手。

察觉到指尖传来的触觉不对,沈姝略有些茫然的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谢长宁的手背,再抬头与他对视,见他脸上竟是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同她道,“夫人这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姝摇头,语气淡淡的,十分自然的挪开了手,继续捡棋子。

笑脸没能换来笑脸,谢长宁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渐渐淡了下来。两人沉默的捡着棋子,倒是把在一旁观看的蕙姐儿给急得不行,忙出言缓和,“说好了的,父亲要帮我赢回来,若是做不到,可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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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点头,却是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想一个妇人,能厉害到哪里去,也就是能赢蕙姐儿这样的孩子了。

不想捡完了棋子后,听沈姝道,“你先。”

谢长宁只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她这是把自己当蕙姐儿了吗,嘴上却道,“还是夫人先行吧。”一边说着话,同时将装了黑子的棋盒推到她面前。

沈姝点了头,便将装了白子的棋盒推过去,而后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谢长宁紧随其后落下白子。他虽然不认为沈姝能有多厉害,因个性使然,却没太过轻敌。初时并未察觉不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回顾方才的棋路,才发现竟是一出长远布局,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可谓是步步紧逼杀机毕现。

谢长宁这才重视起来,再落子时便需思索了,沈姝却始终如旧。

又走了十余手棋,谢长宁到底没能翻盘,被沈姝给堵死了。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沈姝下意识又想说出那句话,蕙姐儿不知怎么的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忙抢了话道,“父亲,你输了呢,咱们方才可是说好了的,输了的话,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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