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張藝謀擅長髮掘、調教女演員。也因此,“謀女郎”一詞,從出現到盛行,已有多年。此長彼消,陰盛陽衰,張藝謀電影中的男演員,似乎總沒有謀女郎那般璀璨。而事實,並非如此。姜文能成為今天的姜文,張藝謀的《紅高粱》,以及後來的《有話好好說》,功不可沒。一部《活著》,還讓葛優拿下戛納影帝。他選男演員的眼光,一樣精準。

這部《影》,能夠擊碎一些人對近年張藝謀的質疑,也會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鄧超作為一個嚴肅演員的上限到底有多高。

《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鄧超一人,分飾倆角。境州和子虞,一個隱忍,一個暴戾。體重相差40斤,這是生理上的差距與控制,在銀幕之外,肯定也會傳為一段佳話。鄧超是個熱情、高度投入的人,一正經起來,一拍起嚴肅電影,他也是高度投入,像獻祭、獻身一樣,他對待自己的身體,和羅伯特·德尼羅、克里斯蒂安·貝爾一樣,有著蔑視般的苛刻。問起時,也就說句,不過是盡了演員的本分。

《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而更難的地方在於,他需要演繹、傳遞出,兩個角色精神方面的內在不同。子虞身心被權欲侵蝕,陰鬱而瘋狂,鄧超賦予他的眼神,意味頗多,懷疑、嫉妒、兇狠等,不一而足。作為武將,境州假扮的子虞,體格強壯,面相凜然,朝堂上,他的眼神有著必要的澄亮,退朝後,他又得變為那個隱忍、聽命於子虞的境州。這是更高級的控制,這種控制,就是演技。

《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事實上,鄧超演的是三個角色,境州、子虞和境州扮演的子虞。棋子、下棋者、偽裝的棋子,情節推動,棋局變動,角色轉換,從穩操勝券到愕然失算,從蠢蠢欲動到伺機而動,人性的迸發、漸進、吞噬,在其中明晃晃,暗戳戳地流動著。暗的,更暗的,灰色的,更灰色的,可怕的,更可怕的,情緒色調和濃烈度的變化、遞進,清晰可感。

《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影片畫風簡約,意味則很豐富。慾望沒以刺眼的紅色展現,黑、灰、白極致地書寫了,慾望慘烈、慘淡、慘白的一面。他們可能是他人的棋子,是他人的囚犯,他們更是自己慾望的囚犯。鄧超表演得當,該內斂時內斂,該爆發時爆發,他對角色的控制與投入,其實是另一種高亢的熱情。對錶演,對作品,特別在意、尊重,他才會全身心地,參與到一個虛構作品中。

《影》:鄧超一嚴肅,就出代表作

從結果來看,張藝謀選擇鄧超,不能更正確了。《影》也會成為鄧超新的代表作,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鄧超的上限就是這樣?一定不是的。演員於他,不止是謀生、興趣、熱情的吸引,更可能,帶著慾望般的誘惑。在境州和子虞的世界裡,慾望是無形的殺人武器;在表演的世界裡,表演慾是催人奮進的鞭子。

儘管,在微博上,在綜藝裡,那個活蹦亂跳、嘻嘻哈哈的鄧超,一直玩世不恭似地,掩蓋著他的嚴肅一面。但《影》,和《烈日灼心》,和《李米的猜想》一樣,也是一次無法低調的驚豔曝光。藏不住,就別藏了。等下一次投入,下一次委身於角色,電影的世界裡,有更遠的路,更高的山,在等著鄧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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