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高鐵男霸座事件之後,么蛾子不斷,先是“坐輪椅”錄視頻,然後又蹭熱點獲支持,搖身一變,成了今日頭條、新浪微博等平臺的大V,被網友評為“靠醜聞吸晴,將無恥當標籤的典範。”
北方濱城的一位大學老師楊亞楠,被這位孫博士的行徑激怒,她決定,向我們一曝家醜。
就在上個月底,她離婚了,丈夫是博士,一個高學歷低素質的人渣。她說,與這種人一起生活,就像得了漸凍症,由內而外地涼,從頭到腳的無力,全是內傷。
以下是楊亞楠的講述——
01
我和老公楊碩是經朋友介紹,相識相戀的。
他1984年出生在遼寧省丹東市,爸爸是電鍍廠的工人,媽媽是家庭主婦。
作為鴨綠江邊長大的學霸,楊碩當年高考時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績考入哈爾濱工業大學水利專業,並獲得碩博連讀的資格。
畢業後,他應聘至我們這座濱海城市的水文水利局。既是單位的業務骨幹,同時還接了許多幫企業做汙水處理的私活。
僅僅工作兩年,就在市裡黃金地段,按揭買下120平的房子,隔年又買了一輛車。
而我,作為本地人,碩士畢業後,留校任教。
博士與碩士的組合,是大家認為的絕配。更何況,楊碩紳士風度十足,又風趣幽默,讓我對他印象極好。而他呢,也毫不掩飾地告訴我他對我一見鍾情。
就這樣,2011年的秋天,我們結婚了。
我對他真正的瞭解,也是從那場婚禮開始的。
我們的婚禮很隆重,在五星級酒店,他的同事朋友來了8桌,老家親戚來了3桌,我的同事加朋友、親戚來了4桌。
按照婚禮的規矩,新郎新娘要給每一桌敬酒。我們先敬了楊碩的同事朋友那一桌。
楊碩很鄭重,挨個兒敬,而且,對每個人說的話都不同,“感謝領導這麼用心栽培我,以後有事隨時找我”;“大劉,初來濱城,你接的站,這輩子,哥兒們都忘不了!”“王姐,您就是我的親姐姐”……
八桌下來,楊碩眼神已經有幾分迷離,但他還是堅持敬了我的親戚朋友。然後,我挽著他往他老家親戚的桌邊走。
誰知,他衝他們舉了舉酒杯,就拉著我往回走。
“不用敬他們,很快我就把爸媽接到濱城,老家的親戚也就沒有瓜葛了。這些人,還是少打交道,保不齊理會多了,以後張嘴就是借錢。”
我內心愕然,看他滿臉醉意,我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喝多了。
可是,重新回到婚宴上,楊碩又拉著我,跟領導同事大喝特喝。我趁機走開,代表他去敬了他老家的那些親戚。
夜晚時分,對於我的周到,楊碩感激也感慨,他跟我掏心窩子:“老婆,不是我勢利,是那些親戚如今看我出人頭地,都貼上來了。你不知道,當初我考上大學,我爸想跟他們借點錢,他們都躲著不借。後來,還是我爸帶著我挨家挨戶去求……”
說到這兒,楊碩的眼圈紅了。
我拍他的後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但楊碩卻有很多話說,他告訴我大學時半工半讀的辛苦,考研時,如何幫導師的兒子免費補了兩年課;讀博時,為了讓導師做課題帶他,經常跑去給導師家做保姆。
“這社會,就是這麼弱肉強食。我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奮鬥來的。那些在我最落魄時,沒幫過我的,我不可能笑臉相迎。而且,像我這樣毫無背景的窮書生,我必須要有圈子人脈,不然窩囊一輩子,讓媳婦、兒子也跟著受罪。”
說完這些,楊碩緊緊摟住我。
雖然我覺得哪裡不對,但我還是被他打動了,心中生出憐惜。
02
結婚後,我們開始了蜜月旅行。地點是歐洲十五國。
我們是跟旅行團走的,但為了可以深度遊,我們只是選擇了旅行團的往返機票,到了目的地後,我們倆包車自駕。
楊碩很周到,總是提前做好攻略,制定路線,不讓我操心。唯一令我不開心的是,在法國和瑞典最著名的西餐廳,我倆居然分別吃出了頭髮和小螞蟻。
儘管餐廳的經理親自道歉,免單,還賠償了我們當天的車費、住宿費,但還是挺讓人失望的。
到了丹麥,我們晚上打算去吃著名的糜鹿肉。出發前,楊碩對我說:“老婆,我發現我最近白頭髮好多,你幫我揪揪唄。”
我拒絕,但他開著玩笑:“求你了,不然誰能看出來咱倆是新婚燕爾?我可不想拖你後腿。”
拗不過他,我就用眉鉗幫他扯下來幾根白頭髮。他小心地把它們包起來,我嘲笑他“迂腐”。
那天在糜鹿餐廳,楊碩再一次在糜鹿肉裡發現了頭髮,而且是白髮頭!他喊來服務員,吼道:“我們是蜜月旅行啊!太過分啦,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你們。”
眼看他跟餐廳經理交涉,我心中起了疑,難道這白頭髮是他自己的?在我猶疑間,餐廳重新幫我們打包了一份,並且我們在丹麥逗留兩天的五星級賓館費用都由他們來負責。
離開餐廳,我問楊碩:“白頭髮是你的?”
“怎麼樣?你老公聰明吧?”
“之前吃到的頭髮,還有螞蟻,都是你乾的?”
他沒有聽出我壓抑的憤怒,竟得意地交代:“第一次可不是,我沒想到國外的衛生狀況這麼差。所以,這兩次我略施小計,給他們一點教訓。”
我怒火中燒,質問他:“你這是弄虛作假,你很差錢嗎?”
他說:“不差錢能省也要省啊。”
“那好,你繼續靠這種辦法省吧,我要回國了。”
他不屑道:“你一個月賺四千來塊錢,有什麼可清高的?”
那天晚上,我倆第一次爭吵。我失望地發現,婚前那個所謂的紳士,就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土鱉。
第二天一大早,他還在熟睡,我就買了機票,果斷回國。
五天後,他跟團回國。為了表示歉意,他花了將近兩萬元錢,給我買了一個限量款包包。
他說:“我給自己什麼都沒買,我這麼節儉,不就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
我沉默著,妥協了。心想他也許只是一時貪了小便宜。畢竟,曾經貧窮過的他,對金錢有執念。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越過越堵心。
03
婚後第二年,我們小區的物業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
先是保安監守自盜,連續有十幾家被入室盜竊。接著是高層著火,消防栓和火警報警器都失靈,再接著,是電梯因未定期維修,發生墜梯事故,八個關在裡面的人,雖然只是受了輕傷,但驚嚇不小。
於是,業主委員會成立,QQ群主“會飛的魚”是領軍人物,她在群裡說:“我們賠上全部身家,一輩子都在為這個房子打工,可是,糟糕的物業卻讓我們活得連起碼的安全都沒有。所以,我會跟他們死磕到底,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她的這段話,讓很多業主都行動了起來,我在大學不用坐班,只要有時間,就會跟著他們找相關部門交涉。
楊碩下班後,我也會跟他彙報進展。每一次,他都不耐煩:“你別跟著攪和了,物業的人黑道白道都有,別惹事上身了。讓他們去維權,咱就跟著蹭車就完了唄。”
我瞪他:“如果大家都像你坐享其成,那誰來出頭?物業這樣惡劣下去,誰敢保證下一個受傷的,不是咱們家。”
他不再說話。
七天後,我發現該交新一年的物業費了。誰知,收費員告訴我:“你家物業費已經交了。”
我給楊碩打電話,他說是他交的。他從來不管這樣的事,怎麼會去交物業費?
回到家裡,我去了他的書房,然後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張他寫給物業的保證書,大意是他保證不參加業主的維權行動,那麼物業公司免他三年的物業費。
我再次被他的“小人”之舉氣到,再次打電話給他,問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他反問我:“為什麼不能?你們猴年馬月能維權成功?再說了,就算你們維權成功了,那物業費不還是得交嗎?這樣別人在維權,咱還省了物業費,不是很好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有這樣的老公,我無顏再面對“會飛的魚”。看著她每天實時播報維權進度,看著業主們在她的帶領下一步一步推進小區物業服務升級,再看看坐享其成的楊碩,我心中充滿對他的怒火。
他口口聲聲抱怨著這個世界的涼薄,其實,他就是這涼薄中的一分子。
04
而真正令我感到寒心的,是婆婆的轟然病倒。
2017年10月,婆婆被確診為胃癌。我們把她接到身邊,送進醫院做了切除手術。
術後,楊碩急著出差,我讓婆婆在家住下來,承擔起照顧的全部責任。可是,當手術費、治療費花到15萬元時,楊碩對婆婆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他先是跟我說:“媽這病是無底洞,說不定還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後,在陪婆婆去醫院的時候,委婉地訴苦:“銀行利率又增加了,這樣每個月還房貸的錢也漲了。”“媽,您當初怎麼就生我一個?你看人家鄰床的阿姨多好,三個子女,輪流照顧,經濟壓力也小很多。”
他還坐在床前核對醫藥賬單,自言自語:“這個藥一支2000多,這是搶錢啊?”“不進醫院不知道,掙錢如抽絲,這花錢像山倒。”
他的話,一句句看似無心,卻讓婆婆傷心欲絕。她無限歉意地對楊碩說:“兒啊,媽拖累你了,是媽沒能耐。”
看著婆婆委屈垂淚,我把楊碩拖出病房,在醫院的樓梯間大吵了一架。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我說傻子都看得出來,你表面上訴苦,實際上就是勸婆婆放棄治療。
沒想到,他比我還憤怒:“你少跟我來裝清高!我媽這病就是個無底洞,誰不惜命?不把話說得直白一點,她就這麼一直在醫院住下去,咱家早晚傾家蕩產。”
看我陰著臉,他又說:“他們當年供我讀大學,滿打滿算也就10萬塊吧?我從上大學就開始打工,基本上沒花家裡多少錢。你看,這一病,把這點錢全要回去了!再說,現在不提倡過度治療,除了花錢,一點用都沒有……”楊碩越說越激動,最後,竟委屈得像個孝子一樣。
看他這樣,我震怒了:“楊碩,虧你還是個博士,竟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吵到最後,他丟下一句:“你高尚,那你把他們領回家,用你一個月四千塊的工資養活他們吧。”然後揚長而去。
那天晚上,我陪護婆婆,老人家一夜沒睡,默默垂淚。第二天我去上班後,她讓公公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兩人招呼也沒打回了丹東。
楊碩給婆婆打電話,哭得“情真意切”:“媽,你回來吧,你這麼走了,就是陷我於不孝。”
婆婆也哭了,她說:“兒子,媽這病就是拿錢打水漂。媽啥也幫不上你,能做的,也就是不拖累你了。”
放下電話,楊碩沉默良久,可是,他終究沒有堅持去接婆婆繼續入院治療。
我看不起他,打心眼裡看不起!
05
三個月後,婆婆去世了。
下葬的當天,楊碩接到消息,他們局長的老母親腸梗阻入院,楊碩安葬了母親後,連夜驅車回濱城,衣不解帶地照顧局長母親四天,還指使我一日三餐不重樣地送飯。
看著他在老太太面前那不似親生勝似親生,那份無微不至的照顧,再想想他曾經對婆婆的樣子——我心寒到極點。
我對他全部的感情,就這樣一點點被他的勢利、奸詐,損耗殆盡。
我終於肯承認,這個衣冠楚楚的丈夫,其實是個人渣。
局長母親出院後,他回到家裡累成葛優癱,對正在備課的我說:“老婆,給我倒杯水。”
我倒了,然後對他說:“楊碩,咱倆離婚吧。”
他說:“別鬧,我太累了。”
我說:“我是認真的。我不可能跟一個間接害死親媽的人,生活在一起。”
“你有完沒完!我爸都沒說什麼,你幹嘛揪著這件事不放。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膩味了。”
“是的,膩味了,當初找你,是我瞎了眼。”我把結婚後看不慣他的種種一吐為快。
聽著聽著,楊碩拿起水杯,熱水潑到我臉上,險些燙傷。
隨後,他將玻璃杯摔得粉碎,揪著我的衣領惡狠狠地說:“我不可能跟你離婚,有個大學副教授的媳婦,說出去多好聽。我不會讓你自由。”
原來,他當初選擇我,就是看中我的職業能給他臉上貼金,我冷笑著,心痛得厲害。
第二天,我住進了學校宿舍,我一分鐘都無法再跟他呆下去。我打算分居半年後,起訴離婚。
他一次又一次地來找我,有一次,我剛上完課,走出教室,看到楊碩手持鮮花,僱了兩個人扯著“楊亞楠,讓我再愛你一次”的橫幅,站在學校的走廊上。
這虛情假意再也矇蔽不了我,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後,他開始對我父母和系主任輪番騷擾。眼看沒有達到目的,他向我開出了離婚條件:“你去跟法官承認你有外遇,我就同意離婚。”
他的理由是,如果我不承認是我有汙點,那麼,別人就會認為離婚的責任在他。
他真的是渣到家了。
我沒法配合他的神邏輯。離婚的事情就這樣一拖再拖下去。
2018年7月27日,楊碩突然給我發微信,表示同意離婚了。與此同時,他發來了一份他擬好的離婚協議,他給我25萬元的存款,房子、車子及家裡其他財物都是他的。
我不願多糾纏,回覆了一個“OK”。
2018年7月30日,楊碩和我順利地辦理了離婚手續。辦完了之後,他才告訴我真相。
原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他去了婚姻網站相親,沒想到他這樣的高學歷在婚姻市場很搶手。
用他自己的話說:“有的見了一面,啥也不說就直接上床了。現在的女孩不像你,矯情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以為自己多清高,多不食人間煙火。人家個個奔放、看得開得很。”
我無話可說,迅速地招手攔了一輛車離開。
對於這個經過我生命的男人,我只想說:學歷只過濾了學渣,卻沒有過濾掉人渣。苦孩子我見過很多,但像他這樣,功利到極點,不斷挑戰自己道德下限的人,卻是頭一份,你永遠不知道還有什麼無恥,是他做不到的。
對於這樣的混蛋,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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