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口述往事;狼的回馈(2)

(接上一章)

牧民口述往事;狼的回馈(2)

狼的回馈

当得知父亲要杀掉桥那,我立即到父亲跟前要抢下桥那。固执的父亲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发怒的说:“感情是感情,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可是如果不杀掉它,我们的羊要死掉多少呢!”

一向主张杀掉桥那的母亲此时匪夷所思的开口说:“听孩子的话,放了它吧!”

父亲不明白为什么平时主张杀掉桥那的母亲今天为什么要替我说话,原来母亲是看在桥那有了身孕的份上才决定放它一条生路,我对这些竟一无所知。

父亲犹豫了半天,放下了刀子,叹气说道:“我们虽然靠羊群生活,但也不能滥杀无辜,可是如果它仍旧吃羊怎么办?”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应该放它一条生路,而有人坚持要杀掉它,否则会有更多的羊遭殃。

母亲说道:“狼捕食羊是天生的本性,但羊并不是它的唯一食物来源,我们草原上以狼作为图腾、作为守护神,怎么能杀掉一个有身孕的狼呢?我们牧民有大量的猎犬看护羊群,再加强防范就足够了。”

周围原来要坚持杀掉狼的那几个人也就没有再坚持,父亲将桥那身上的绳子解开,对它说:“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属于这片草原,不属于我们人类。”

桥那听懂了父亲说的话,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直至消失在夜色中。桥那走了以后,这里并没有安宁,每隔几天就会有羊丢失,一旦有羊走散就成了野狼的盘中餐。

所有牧民都将这一切强加给桥那,他们的理由是桥那是我们家养大,和当地的猎犬混的很熟,所以只有桥那具有“作案”的条件。当我反驳的时候,他们经常会痛骂我一顿,此后我家人也成了他们责怪的对象,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如果遇到桥那一定要开枪打死它。

牧民口述往事;狼的回馈(2)

狼的回馈

有几个附近的牧民经常扛着猎枪到处找桥那,让我欣慰的是桥那足够聪明,总能准确的感知到危险什么时候来临,让这些围捕桥那的牧民每次都扑了个空。后来他们又想用毒药、陷阱等方式害死桥那,但这一切都没有得逞。

当我牧羊的时候桥那经常会偷偷地跑到我身边,用舌头舔舔我的脸,机警的望着周围,然后生怕有人围堵很快就跑掉。虽然有的牧民知道桥那经常接近我,但是他们心思都较为纯净善良,并没有设计让我引诱桥那。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们抓到桥那。

有些事情该来是怎么也躲不掉的,桥那生下几只小狼崽被牧民发现了,几个人骑马拿枪围堵桥那,最终桥那逃跑,可是它生的那几只小狼崽被抓弄死了,有一只摔在草上受伤不重被父亲捡过来交到我的手里算作给我的安慰,让我兴奋的是那只受伤的小狼崽被救活了。

桥那看到自己另外几个孩子的死亡必定乱箭穿心,这是怎样的痛楚?那几个晚上,桥那总是高声哀嚎,如泣如诉......我不忍心桥那如此伤心,顾不得夜色的黑暗与恐怖,对着桥那哀嚎的方向大声喊道:“桥那,你走吧,人类永远不会理解你,他们永远都觉得你们是人类的敌人,去找一个远离人类的地方生活吧。”

桥那又一次听懂了我说的话,那个晚上之后停止了哀嚎,周围的牧民都反映说自那晚之后就没有再见到桥那,周围的狼群自那之后从这里基本消失了。可是桥那和狼群的远走并没有让我们周围安定下来,仍旧有羊被咬死。

牧民口述往事;狼的回馈(2)

狼的回馈

大家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派人拿枪蹲守,找出吃羊的真凶,一连几天下来都一无所获。就在大家快要放弃蹲守的时候,一个老牧民发现了情况。他召集大家,忧心忡忡的说:“我找到了害群之马,恐怕大家都不相信。”

“什么?”大家都好奇的等他说出答案。

“丢失的羊根本不是桥那干的,是我家的狗干的,我发现了两次了,第一次我不相信,第二次我才敢确认。”

“找到罪魁祸首就好,我们冤枉了桥那。”我父亲沉默了一会说道。

“可是,好像这还不是一只狗干的,草原上的狗很多都是狗和狼的混血,它们有着凶狠的本性。”接着那个老牧民详细的讲述了几只狗咬死羊的细节。最后他们商量一会决定将这几只狗全部杀掉。

附近的狗被牧民杀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羊都没有丢失。可是我父亲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后来他跟我说出原因:“狗是牧民的保护神,这短期杀掉这么多狗,狼群可能趁机而入。恐怕不是好事。”

事实证明,我父亲的语言是正确的,没有狗的守护,狼群前来骚扰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令周围牧民非常感动的事:桥那再次出现。

每次有狼群出现,桥那总是疯狂驱赶并发出叫声提醒牧民有狼群出现,这样牧民可以第一时间拿枪出来驱散狼群,桥那无形之中帮我们守住了大量的羊群。父亲提议将桥那找回来好生照顾,牧民虽然同意,但是桥那却再也不愿意回到我们的帐篷之内。显然,它对于我们已经极度失望了。

一次夜里,大量狼群入侵,桥那和领头的狼王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当牧民赶来的时候,群狼四散而逃。那只狼王和桥那仍旧打的你死我说,在草原上进行一场鱼死网破的生死之战,最终牧民看到桥那体力不支、处于下风。人们就开枪打死了狼王的时候,此时的桥那已经奄奄一息了,它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流下了泪水。

最终,我们没能救活桥那。母亲说桥是人类养大,它有狼的本能,但天性已经变了。它只能是一个流浪独狼,它忠心于人类,很难融入狼群的圈子。所以它一生只能守护人类,但我们让它失望了。

后来,这里所有的牧民都给桥那立了一个碑,碑上刻下桥那的故事。如果你也见过这个碑、知道这个故事,你或许知道这个故事发生在哪里。请读者不要为此伤心,因为桥那的子孙后代,都快乐的生活着,那是桥那用生命争取来的。

永远不要仅凭感受、直觉、印象来判断一个人或者一个动物。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者瞬间可能包含对我们无限的爱!

因文章太长,所以分上下两部分讲述,并非吊胃口,在忙碌而又纷扰的生活中给大家一点期待,我会守时发布章节,绝不会一个故事分三章以上。明天我们继续讲述这个题材的感人故事!请大家关注我的头条号:百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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