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半,潤晟大酒店五樓宴會大廳賓朋滿座,熙熙攘攘,歡聲笑語不斷。
休息室裡,秦怡捏著手機,指節泛白,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手機裡是幾張剛傳過來的照片,發信人是匿名,可是照片上人和名字她卻認得。
過了好一會兒,秦怡才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她的準老公蕭項之前接了個電話,告訴她說公司有事兒,就急匆匆的走了。她不疑有他,還安慰他不要著急。
沒想到根本不是公司有事兒,還是他的孩子要出生了!
看著那張手術同意書,看著雲夏和蕭項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紙上,秦怡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她的準老公和她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她竟然還夢想著和蕭項白頭到老,可他卻先和她的閨蜜有了孩子!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薛晚晴從外面歡歡喜喜的走進來,就看到秦怡在發呆。
“新娘子,想什麼呢?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新郎呢?”
薛晚晴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蕭項在哪裡,她正滿臉疑惑,秦怡就把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
薛晚晴一看,一下子就氣炸了,“我靠,蕭項竟然幹出這樣的事兒!這個雲夏也是夠不要臉的,自己朋友的男人都搶,天底下就沒男人了嗎,非得撬別人牆角!”
秦怡安靜的聽著什麼都沒說,薛晚晴知道自己太激動了,剛才沒有顧忌她的感受,可她還是忍不住說:“秦怡,我早就說過雲夏不是什麼好人,你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
可說完,薛晚晴就後悔了,“秦怡對不起,你已經夠難過了,我還往你的傷口上撒鹽,可是我這是為你好,我……”
“我知道的。”秦怡打斷了薛晚晴的解釋,之後就不再說話。
薛晚晴看她一臉平靜,卻明白她此刻一定不好受。
秦怡是個孤兒,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家。
可是現在……
“秦怡,我們走吧,這個婚咱不結了!”薛晚晴說著就要拉著秦怡往外走。
可是秦怡卻坐在座位上沒有動,薛晚晴回頭不解地看向她。
秦怡對她扯出一抹笑,“婉清,不要擔心,我沒事……”
說完,秦怡就起身走了出去。
婚禮要開始了,可是蕭項還沒有回來,原本熱鬧的宴會廳,眾人也都開始低聲私語起來。
婚禮上,新郎卻沒有出現,新娘成了最大的笑話。
秦怡獨自一人走到了紅毯上,她聽到了大家的冷嘲熱諷,心裡卻無比的平靜。
蕭家算是大戶人家,來往的賓客也都是有身份的,此刻她成了眾人嘲笑的對象,一切也都是因為蕭項。
他讓她如此難堪,她也並不想他好過!
秦怡從司儀口中拿過話筒,掃視一眼眾人,眾人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一時間就都安靜下來,朝她看去。
“現場有沒有人願意娶我?只要是單身,我現在就嫁!”
秦怡的聲音很平靜,她一說完,臺下就炸開了鍋,卻沒有一個男人站出來。
就在秦怡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主桌上一個帥氣的男人衝到秦怡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露出純淨無暇的笑容甜甜的說了句,“姐姐,我娶你!”
在場看著站在秦怡面前的男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只因為這個答應要娶秦怡的男人是個眾所周知的傻子。
秦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英俊帥氣,衣著考究,手腕上帶著一塊勞力士腕錶,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過純潔清澈,絕對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可惜,看上去足有二十七八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好!”
秦怡的回答讓臺下再次炸開了鍋。
“她居然答應了?”
“天哪!瘋了吧?我沒聽錯吧?”
“這下好玩了,我沒記錯的他應該是一年前被撞成白痴的那個嚴家大少爺嚴易澤吧?”
“沒錯,就是他!這可是個超級鑽石王老五啊,可惜是個白痴!”
“這女人看來得守一輩子活寡了!”
“守活寡又怎麼樣?有用不完的錢,換我也願意!”
“也是,這女人肯定是看上嚴家的錢了!”
……
“太好了!姐姐,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傻男人興奮的大呼小叫,眼睛裡閃著異樣的神采。
“司儀,婚禮繼續!”
剛才坐在嚴易澤身旁的老太太笑著站了起來,看著臺上的嚴易澤和秦怡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她不是沒給嚴易澤找過對象,可是他一個都不喜歡,她送來一個,他趕走一個,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要娶一個人。她怎麼能不高興,她的孫子總算是娶媳婦了,以後也就有人照顧了,她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回到大廳外的秦怡臉色很平靜,等待進場和嚴易澤完成這場婚禮。
“秦怡,乘現在沒人注意!我們趕緊走吧!”薛晚晴拉著秦怡的手,緊張的左右看了一眼。
“我不走!”
“不走?你瘋了?你真要嫁給那個傻子?”
“你不覺得我嫁給他也挺好的嗎?我至少不用擔心他出軌!”秦怡衝她笑了笑,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可是這樣你這輩子就算是毀了,你真的甘心一輩子守著這個傻子?他說不定連那個都不會,你搞不好會守一輩子活寡呀!”
“婉清,你不用再勸我了!這是我的選擇,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認了!”
“你……”
薛晚晴還想再勸,嚴易澤的奶奶走了出來,笑看著秦怡說,“丫頭,奶奶知道你沒有親人,這次奶奶送你進去!”
“謝謝奶奶!”
秦怡乖巧的挽住老太太的手,踩著婚禮進行曲喜慶的節奏走進宴會大廳……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期間嚴易澤也一直很乖巧,送走所有的賓客之後,嚴老太太正要帶著秦怡和嚴易澤上車回去。
蕭項遠遠走了過來,看到他,秦怡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阿項,你去哪兒了?你知道嗎?剛才裡面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可好吃了!你居然一點都沒吃到,要不我再帶你進去吃啊!”嚴易澤跑過去拉著蕭項的手就要進宴會大廳。
蕭項苦笑著搖頭說,“不用,我吃過了!”
“易澤,不要胡鬧!”老太太笑著責備了嚴易澤一聲,拉著秦怡走到蕭項面前,笑眯眯說:“阿項,我來介紹,這是秦怡,現在是易澤的老婆,也就是你的表嫂!快叫人!”
老太太精明的很,雖然不知道秦怡為什麼會現場徵婚,但是看蕭項的眼神她就知道了,蕭項對秦怡有感情。
可是就算他對秦怡有感情,秦怡現在也已經是她的孫媳婦,是易澤的老婆,是他們嚴家的人了。既然如此,蕭項就得記住秦怡現在的身份,她已經不是他可以遐想的了!
“表……表嫂!”蕭項很不情願的叫了一聲。
看著眼前表情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的蕭項,秦怡忽然覺得嫁給嚴易澤這個傻子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外婆,我能和表嫂……單獨說兩句嗎?”
嚴家老太太轉頭見秦怡一直盯著蕭項,眸子微微一閃笑著點頭,“行,你們聊!我們先上車!”
嚴易澤掙脫嚴家老太太的手,死死拽著秦怡的衣襬,嘟著嘴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嚴家老太太無奈的看著耍無賴的嚴易澤,臉色有些為難。
“奶奶,就讓他呆這吧!我們幾句話就說完了!”
秦怡衝嚴家老太太笑笑,輕輕把嚴易澤的手攥進手心,摸了下他的臉,柔聲細語的說,“易澤乖,等下別說話,好不好?”
“嗯嗯!”
嚴易澤一邊狂點頭,一邊咧著嘴衝秦怡傻笑。
“真乖!”
秦怡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寵溺的摸了摸嚴易澤的腦袋。
“那行,你們聊!”嚴家老太太半開玩笑的看著蕭項,“阿項,你可別欺負你哥和你嫂子啊!”
“外婆,我不會的!”
蕭項眉頭輕皺,瞬間領會到嚴家老太太的言外之意。
目送嚴家老太太在管家的攙扶下上了車,秦怡這才看向蕭項,冷冰冰的問,“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秦怡,你……”蕭項特意看了眼嚴易澤,見他正專心致志的擺弄秦怡的手指,這才繼續說了下去,“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你是想讓我們蕭家成為全城人的笑話嗎?”
“是,又怎麼樣?”秦怡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憑什麼你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
“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蕭項的眉頭死死皺了起來,眸子裡閃著一縷疑惑。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易澤,咱們走!”
秦怡冷冷掃了蕭項一眼,拉著嚴易澤就走,蕭項下意識的伸手去拽秦怡,不想嚴易澤突然一把拍開他的手,滿臉不高興的嘟起嘴。
“阿項,我不許你欺負老婆姐姐!”
蕭項臉色一冷,剛要發作,發現嚴老太太正探頭打量他們,趕緊陪起了笑臉,“易澤,別生氣!我剛和秦怡開玩笑呢!”
“阿項,你再叫老婆姐姐的名字,我就真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叫,不叫!”
見蕭項一臉唯唯諾諾的樣子,秦怡嘴角微微上揚,“易澤,走吧!別讓奶奶等著急了!”
嚴易澤頓時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說好,拉著秦怡快跑向停在路邊的車隊。
看到這一幕,蕭項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回到嚴家,嚴老太太帶秦怡去看了她和嚴易澤的婚房,稍微坐了會兒就起身離開,關照秦怡好好休息,晚飯會讓人送過來。
秦怡看著慈祥的嚴老太太轉身蹣跚著走出去,眼淚忽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夜深人靜,秦怡獨自坐在床邊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
“吧嗒”
清脆的開門聲把她驚醒,見是嚴易澤秦怡這起身從櫃子裡拖出一床被子鋪在地上,衝嚴易澤笑了下,“易澤,很晚了,快上床睡覺吧!”
脫鞋,掀開被子正要鑽進去,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秦怡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問了句,“易澤,你幹什麼呀?”
“你說呢?”
充滿磁性的戲虐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秦怡猛的轉過頭,看到的是嚴易澤深邃的彷彿星空的眸子和那一臉邪魅的笑容,她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你……你不是傻子?”“看樣子你很意外。不過沒關係,慢慢你就習慣了!現在……我們先辦點正事!”
說完嚴易澤一把將秦怡按倒在床上,性感的嘴唇湊上去,生生把秦怡的“不要”封在了喉嚨裡,秦怡奮力掙扎反抗,可這一切終究都是徒勞……
一個多小時後,秦怡渾身痠軟的蜷縮在床上**般的疼。
不遠處喜慶的大紅床單上一塊深褐色的印記,昭示著她已經完成了一個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你還是第一次?”嚴易澤愣愣的看著這塊清晰的印記,眉頭微皺,疑惑的目光緩緩從秦怡滿是淤痕的曼妙身體上滑過,最終停留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
秦怡苦笑著閉上眼,沒有回答嚴易澤這個近乎於白痴的問題。
沒錯,這是她的第一次,和蕭項交往三年,一直保持的處子之身。
即便是蕭項一次次的向她保證婚後會對她好,照顧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也沒有交出去的第一次。
她原本打算在新婚夜把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交出去,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深愛的蕭項會揹著她做出那麼不堪的事。
現在她的第一次被嚴易澤這個剛認識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卻又陰差陽錯成了她丈夫的男人給霸道的奪去了。
秦怡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可她不知道這一天來得居然這麼快。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麼粗魯!疼嗎?我先給你上點藥!”
嚴易澤跳下床,翻出一個藥箱,小心翼翼的替秦怡上藥,生怕弄疼她。
眼前嚴易澤的溫柔和方才粗魯野蠻的樣子判若兩人,秦怡想不通他前後的態度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也沒心情去想這些。
藥水塗抹在身上斑斑點點的淤青上,一絲絲清涼的感覺直透心底,她心裡不自覺閃過一絲暖意。
上完藥,嚴易澤收好藥箱,在秦怡身邊躺下,小心翼翼的把她攬進懷裡,隨手扯過被子蓋上。
秦怡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耳畔響起嚴易澤溫柔的彷彿春風的磁性嗓音,“乖,別亂動!等下又弄疼你了!”
“你……”
抬起頭,秦怡看到嚴易澤目光中的歉意和憐愛,嘴巴張了張,把想說的話又給生生嚥了下去。
“累了吧,快睡吧!明天一早你還得去給奶奶敬茶呢!”
嚴易澤低頭在秦怡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悠長起來……
這一夜,秦怡輾轉難眠,胡思亂想,一直到窗外響起清晨的第一聲鳥鳴這才昏沉睡去。
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九點,抱了她一整夜的嚴易澤不見蹤影。
如果不是床單上那攤深褐色的血跡,和她**般的痛感,她差點以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
掙扎著掀開被子起身,正要穿衣,門被人推開,她下意識的拽過一旁的被子遮住曼妙的身體。
驚恐的抬眼看去,帶著溫柔笑臉的嚴易澤正關上門走進來。
“時間還早,要不再睡會!”
“不了,我還得去給奶奶敬茶!”
秦怡衝嚴易澤搖頭,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拽進被子,嚴易澤大步走來,輕輕把她攬在懷裡,“沒事,奶奶那邊我去說!你快躺下!”可是我介意!”秦怡衝嚴易澤搖頭,目光落在嚴易澤搭在她肩上的溫暖手掌,“麻煩你放開我,我要穿衣服!”
“真拿你沒辦法!”嚴易澤笑著收回手起身,“那我幫你!”
見嚴易澤要來掀她被子,秦怡拽著被子往床頭挪了挪,臉色羞紅的低下頭,“不……不用你幫,我自己可以!”
想到自己的身子要再一次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嚴易澤面前,秦怡心裡就一百萬個不願意,她害怕眼前溫柔的嚴易澤會突然變回昨晚那個粗魯野蠻的樣子,她身子還沒好,根本禁不起他折騰。
“放心,我不會亂來!”
嚴易澤手拽著被子的一角,抬起頭衝秦怡柔和的笑笑,目光清澈的彷彿一汪清泉,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即便是這樣,秦怡依然不敢冒險,抿著嘴不停搖頭。
“那……”嚴易澤皺眉點了下頭,鬆開被子的一腳起身,“好吧!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秦怡怎麼也沒想到嚴易澤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秦怡心裡一時有些恍然。
打開門的一瞬間,嚴易澤就興奮的拽住了她的手:“老婆姐姐!你可出來了,我們快走啦!奶奶等了好久好久了!”
“恩!”
秦怡看了眼開始裝瘋賣傻的嚴易澤,眉頭輕皺了下,心裡很是好奇他的目的,卻並沒有揭穿他,任由嚴易澤拉著她一蹦一跳的往陽臺走去。
老遠嚴易澤就“奶奶”“奶奶”的喊起來,嚴老太太笑呵呵的答應,問他怎麼啦。
“你快看,老婆姐姐來了!”嚴易澤拽著秦怡走到嚴老太太面前,嘿嘿的傻笑。
秦怡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杯,恭恭敬敬的跪在嚴老太太面前,雙手把茶杯遞到一臉和煦笑容的老太太面前。
“奶奶,孫媳婦兒給您敬茶!祝您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好!好啊!”嚴老太太雙手接過秦怡遞過去的茶杯,一瞬間眼眶就紅了,渾濁的淚水不受控制的順著滿臉的皺紋蜿蜿蜒蜒的滑落在秦怡嫩滑的手背上。
“奶奶,您怎麼啦?您沒事吧?”
秦怡被嚇了一跳,緊張的抬頭看著嚴老太太,一旁的嚴易澤也跪倒在嚴老太太面前,拽著嚴老太太的衣襬,慌張的看著她,“奶奶”“奶奶”的叫個不停。
“奶奶沒事,別怕!”嚴老太太寵溺的摸了摸嚴易澤的腦袋,收住淚衝他們勉強笑了下,抿了口秦怡遞過去的茶,讓他們起身。
“管家,你帶少爺去玩一會兒!我有點話要和丫頭單獨說!”
很快陽臺上只剩下秦怡和嚴老太太兩個人,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秦怡忽然有些緊張。
“奶奶,您……要和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易澤這孩子啊,自從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腦子就不太好使,做事也沒個輕重的,你得多擔待點!別和他一般見識!”嚴老太太臉色平靜的看著秦怡。
見秦怡點頭,老太太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那我就放心了!另外咱們嚴家畢竟是書香門第,大富之家,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得先把規矩立下……”
規矩?秦怡心中一緊,看樣子這嚴家的孫媳婦可不好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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