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丨往事(小說)

王偉丨往事(小說)

一輪清新的月亮羞答答的在雲層裡露出半邊臉,輕柔的銀絲透過薄薄的夜霧,照著地面隱約可見的樹木,亮著燈光的房屋,與天空稀疏的星星相輝映,閃閃悠晃。

小茜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手裡來回揣摩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上面刻有一個繁體字的張,旁邊還放著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上面有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那人就是自己刻骨銘心的初戀男友張振宇,看著夜空想起了塵封許久的陳年往事。那時,自己年輕時雖然不敢說是有閉月羞花的容貌,提起李月娥的名字,在周圍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漂亮。在那個特殊年代,那會有知青響應國家政策下鄉,她們村子裡就分配了6個知青,來的知青都是不大的年輕小夥子,和老鄉同吃同住同勞動,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相處的也及其融洽。加上李月娥的父親是生產隊長,平時就自然和知青接觸的時間多一點。其中裡面有一個叫張振宇的年輕人,相貌長的英俊帥氣。特別會唱歌,那會懵懂無知的自己,可以說是情竇初開,對於從大城市來的年輕人那自是一見鍾情。經過接觸,兩個人慢慢的暗生情愫,接觸以後,張振宇就給她講城裡的新鮮事,兩人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偷偷的私下裡約會。或許張振宇是在異鄉為了排遣內心的孤獨和寂寞,加上有這麼漂亮年輕姑娘,豈有拒絕的道理,兩個人很快就確定了戀人的關係。在那個年代,可不敢公開,偷偷摸摸的相戀,偶然見面也是眉目傳情,和做地下工作一樣,所有美好的故事情節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一次,生產隊派他們兩個人給驢割草,張振宇拉著架子車讓李月娥坐上,嘴裡給她唱著歌,兩人心裡充滿了柔情蜜意其樂融融。在靠近河邊的地方發現有一片陸草和咪咪貓草,兩人興奮的不亞於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拿著鐮刀飛奔到草原茂盛的地方,開始割草。張振宇割草,李月娥捆草並把捆好的草抱到架子車上放好。誰知就快割好草了,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淋溼了,卻在四處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最後沒辦法,還是李月娥靈機一動,嘴裡說著讓鑽到架子車下面。幸虧,架子車上面堆滿了草,地下卻是乾的。架子車裡面的空隙本來就小,兩個人幾乎是緊緊挨在一起,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李月娥的衣服溼透了,衣服貼在身上,隱約可以看見迷人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一旁張振宇火辣辣的眼睛盯著自己,心裡頓時躁的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只覺得心臟噗噗通通的跳個不停,張振宇不知道是蓄謀已久還是無意識的碰了一下她的手,兩人的目光一下交織在一起,火辣辣的目光充滿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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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都楞住了,但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含情脈脈的表情,能感受到對方的濃濃愛意,也說不清是誰主動,似乎印證了乾柴烈火的效益,反正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深深的親吻著。停了一會,李月娥也還有清醒的意識,知道這樣不好的,她推開他。‘振宇哥,你別這樣。’可張振宇卻仍舊緊緊的抱住她,忘情的親吻著,李月娥就迷失在這種激情的刺激下,完全沉醉了,就任由張振宇一件件的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兩人緊緊的纏綿在一起,全然沒有顧忌外面雨的肆虐。

從那以後,李月娥的心裡就裝下了張振宇,腦子裡也滿是張振宇的影子,他的音容笑貌一深藏心底。像許多懷春的少女一樣,對未來充滿了無限嚮往。一有機會,她總是有事沒事的往他身前湊,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也偷偷的給他送去。不久,李月娥發現自己懷孕了,當張振宇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欣喜若狂,給了他一塊玉佩,據說是他們家祖傳的。

“振宇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得給我個日子啊。”

“什麼日子啊?”

“娶我的日子啊。”

“我什麼時間說過要娶你了?”

“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那些閒言碎語的我都不在乎的,你知道我是愛你的,要是你不娶我,被我爸媽知道了,他們不要打死我。”

“月娥,你別急,你聽我說,如果你不信任我是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咱們的事現在要先保密,如果傳出去,我就回不了城了。你在你父親的面前要給我多說好話,讓他然後給公社推薦一下,只要我回了城,我肯定會回來娶你的。”

“那要多久?”

“半年。”

“不行,太久了。”

“怎麼也要三個月。”

“好那你發誓。”

“我張振宇在此發誓,如果以後不娶李月娥為妻,斷子┄┄”

還不待張振宇說完,李月娥就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還說著人家相信你的話了,誰讓你發那麼毒的誓了,說著她幸福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前。

可誰知,天底下最難測的是人心。就在李月娥對張振宇情有獨鍾非他不嫁的時候,知青返城時,張振宇信誓旦旦的表示回城裡後,安排好家裡,就讓父母上門提親,兩人自是依依惜別難捨難分。而李月娥就這樣天真的傻傻的苦等,盼望著張振宇家裡的人來上門提親。可最後接到的卻是張振宇的絕情信,那會,她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要塌了,每天是以淚洗面。死的心都有,屋漏偏逢連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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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間,偏偏自己的父親又因病去逝了,匆匆的埋葬了父親後,看著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她就穿寬大的衣服,用褲帶使勁的勒緊肚子,做各種苦活、累活,推磨她就自己把木棍放在肚子上,用蠻力推磨,想著看能讓肚子裡的生命能流產,可肚子裡的小生命很頑強的一天天生長著。最後她選擇了死,就在她準備跳河的時候,被在山上放牛的同村人得貴給救了。

那個時候,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內涵。她想起了肚子裡面的孩子,畢竟那是自己一段刻骨銘心的愛,再說孩子是無辜的,她就想著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讓那個負心人看。最後,還是村子裡的人給她撮合了和得貴的婚事。

誰知好景不長,就在小茜三歲的時候,為了掙錢,得貴去鄰縣的煤礦挖煤,那會自己和小茜把得貴一直送到村口,小茜緊緊的拽著得貴的衣領不鬆手,得貴也是流著淚,最後忍痛離去,而小茜哭喊的叫著“爸爸”的聲音不絕於耳,不曾想這次一別成為永別。由於煤礦大面積塌方,他被活活的壓死在井下。得知這一消息使李月娥一度悲痛欲絕,這時,小茜已經五歲了。於是,她心裡暗自發誓不在嫁人,一定要把小茜養大成人,絕對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也對得起死去的男人。她拒絕了許多別人介紹的對象,從心裡她怕有個後爹,小茜會受委屈。從此,她就放棄了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下地勞動。使她體驗到幹活要出力要流汗,更感到一個女人的孤寂和力量的弱小。生活的艱辛讓她覺得很無奈,但為了生活更為了活下去,品嚐了太多的酸甜苦辣,使她整個人也變得潑辣起來,對世事也看得淡了,漠然了。

晚上,老隊長悠閒的在喝著酒。桌上擺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臭豆腐、一碟鹹菜,他一個人喝得有滋有味,紅光滿面,眼看著那瓶酒就要底朝天,“滋”的一口喝盡杯裡的酒。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把酒杯往桌上一蹲。“我去給你盛飯。”老伴忙起身就去拿碗。

“不用,不吃了。”老隊長瞪著眼厲聲說道,嚇得老伴不敢吱聲,只好低頭吃飯。他用手抹抹嘴,點著煙美美的吸了幾口,很舒服的打了個飽嗝,這才懶懶的立起身,一步三搖朝屋內走去,從炕上拿起一件衣服往胳膊上一搭,找出手電筒走出裡屋衝老伴說:“我去準備澆玉米地了。”

“穿好衣服,彆著涼。”老伴怯生生衝著他關心的說。

“知道了,一天就知道瞎嘮叨。”老隊長顯得很不奈煩。老伴就不啃聲,去拾掇碗、筷子,廚房傳來鍋、碗、盆的碰撞和水聲,在夜裡傳得很遠也很響。

出了門,老隊長扛著鍁慢慢走著,嘴裡哼著“十八摸”的民間小調。不時用手不停的揉搓著身上,嘴裡還在不住的詛咒著:“媽那巴子的,這鬼蚊子賊多。”他的脖子上讓蚊子叮的很不自然的扭曲著,皮膚上起了些不小的疙瘩。

今年天氣乾旱,玉米葉子旱得早就捲起來了。葉子一片枯黃,地裡的乾土都有半尺厚,李月娥為澆地等了幾天,可剛把水放到地頭,就沒水了。水就讓上邊澆地的人給截走了,去和別人理論,可說出的話能把人氣死,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孤兒寡母的,無奈只好找老隊長幫忙。一聽這話,老隊長真是歡喜不盡,樂得屁巔屁巔的。早就想和她親熱一番敘敘舊情,苦於沒有機會,趁此良機他豈能放過。特意修飾了一番,把頭梳理得稜角分明。他這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都快五十多歲的人了,卻偏愛來個老年風流,總喜歡沒事往女人堆裡鑽,粘花惹草是他的一大嗜好。自從他和李月娥好了以後,她風情萬種的嫵媚和性感迷人的身體讓他沉迷其中。

一道土渠雖然是土渠,逢天氣乾旱時渠可真管用,成了農民的老天爺。照著手電老隊長走到李月娥的玉米地頭,看見渠水滿滿的,把手電筒放在渠坎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鐵鍁使勁挖著渠坎,“譁”的一聲,渠水流了出來,他忙用鐵鍁四下修著水路,讓水嘩嘩的流進玉米地。

李月娥吃過飯,坐在院子裡呈涼。搧著扇子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自丈夫得貴去世後,她曾一度下決心要挑起生活的重擔並把女兒拉扯大,也算對得起死去的丈夫。可現實有時也太殘酷了,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漸漸的,她明白為了生存就要適應環境,更懂得一個婦道人家過日子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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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家裡窮的沒有吃的東西了,實在是掲不開鍋了,沒有辦法她就出去,就想著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東西。路過玉米地她忐忑不安起來,實在無法可想她就對著那些快要成熟玉米起了心思,放到鍋裡煮熟吃也可以填飽肚子,想著那可是天珍美味,就一頭走進玉米地,忐忑不安的心撲通跳個厲害。頭一次去偷隊上的玉米,就四處看看見沒有人,極度緊張的朝玉米地裡走去,邊走邊四處東瞅西看,進了地裡,她飛快的瓣了一個,趕緊一下塞進衣服裡,又去瓣,可就在這時,李月娥聽見一聲咳嗽聲,嚇得她激靈靈的打個冷戰,回頭一看,老隊長黑著臉就站在她的身後,當時,她的腸子都悔青了,死的心都有,自己怎麼那麼倒黴,生平第一次做賊就被人抓了現行,被看玉米的老隊長撞見了。急得她給他說著好話,“家裡沒有吃的,你行行好,讓我回去吧。”當時,隊上的規定是偷糧的人如果被抓住是要掛牌子游街的。更何況她一個婦道人家那可是丟人丟大方了,孩子還小,長大後如果知道她孃的得行那可是一背子也抬不起來頭的。對於她的苦苦哀求,老隊長得意的笑了,眼睛色迷迷的緊盯著她的胸部,靠近她,用手摸著她的臉淫笑著:“行,好說,誰讓咱們有緣分呢?我不疼你誰疼你,乖乖……”嚇得她哆哆嗦嗦的往後退著,老隊長一把就抱住了李月娥,她被嚇得大聲的叫了出來,老隊長也被她的叫聲叫得有些發毛。“你再叫,讓人都知道我看你怎麼辦?”

“你,你想幹什麼?”李月娥知道自己的處境,就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偷玉米可是要遊街的,那名聲可是不好聽的。”老隊長恐嚇威逼利誘著,接著就嬉皮笑臉的說:“嫂子,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就從了我吧,反正還不就那麼回事,難道你就不想男人。”說著,就肆無忌憚的抱住了李月娥,但她依然用力掙扎,卻無濟於事,掙脫不開老隊長那鐵桶似的雙臂,“再不聽話,可要去遊街的。再說男女之間不就是褲腰帶上那點事嗎?你只要滿足了我,以後的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見狀,老隊長的臉色就變了,居然原形畢露但話裡卻也充滿了威逼利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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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讓我遊街,你讓我咋的都行……”一聽到老隊長的話李月娥無助而傷心的哭了,這話擊中了她的要害。說完那話李月娥的臉都羞紅了,表情木然,都恨不得從地上鑽進去,眼裡淚光閃閃還夾雜有一絲氣憤。儘管心裡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憐的女兒能怎麼辦呢,只能選擇屈服於他的淫威。那會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好打碎牙往肚裡嚥了。老隊長淫邪的笑了,他垂涎她的美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苦於沒有機會,現在她有把柄捏在自己的手裡還怕她不乖乖的就範,就不顧羞恥的扯下她的褲子,藉著皎潔的月光看著她渾圓雪白的屁股露了出來,老隊長心中的慾望大增,幾把扯掉她的褲子,死死的抱緊她,把她壓倒在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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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地頭,小茜娘看著才澆過的地,迎風吹來,玉米葉子唰唰的響著,不覺小茜孃的心裡暖洋洋的。猛然,她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嚇得她心裡呯呯直跳,回頭一看,老隊長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他一把抱住小茜娘,“噗”的親了個嘴,一股子熱浪迅速傳遍了全身,她一下掙開他的手,“去,就沒有個正經。”

“來吧,寶貝,我都快等不急了。”老隊長一手摟住她,一手伸進她的胸前使勁揉搓著。

“你急什麼?”小茜娘伸手拍了一下他,她風情萬種的舉止惹得他慾火難耐,急不可待的把她按到在玉米地裡,倆個人一下摟在一起嘴對嘴親吻著。小茜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開來,身上的愉悅已經到達了顛覆,她只覺得酥麻的感覺伴隨著全身,內心深處滿是如飢似渴的慾望充斥著,心滿意足的緊緊抱緊了他,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掐著,手指甲已經抓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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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丨王偉

作者小傳丨王偉:出生於70年代初,1993年《延安日報》發表《劉三嫁女》,並在《陝西日報》刊登《農民難當》獲得反響,作品錄入《中國當代詩歌大詞典》《中國近代百年詩歌精品》,先後在《陝西廣播電視報》《人民作家》《蓮花山》《法制週報》等各級報刊發表小說、新聞數百篇,小說《駐村幹部》獲得“經典杯”文學大賽二等獎,著有40餘萬字的長篇小說《情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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