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嫁給智障,還讓她骨肉分離,追悔欲絕「原諒我」 晚了

麒麒的身體越來越好,剛滿月就已經白白胖胖的,新的心臟生機勃勃,運轉一切正常。

至於心煩,他很不想承認是因為海澄。自從那天把海澄從醫院趕出去,她就再無音訊。已經過了快一個月,手下的人也都找不到她。

周臨風不知道除了海家,海澄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想起那天拖著她,她單薄消瘦得他一隻手都能拎起來,心下就一陣煩躁。

把她嫁給智障,還讓她骨肉分離,追悔欲絕“原諒我” 晚了

“你找的那群飯桶究竟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女人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

於揚不自覺的一抖,總裁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這段時間實在有些反常,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還是沒有海澄小姐租房或者找工作的信息,交通方面也都查過,海澄小姐並沒有出過F城。”眼見周臨風的臉色越來越冷沉,於揚知道這些廢話不是他要的,他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總裁,我已經讓警察局那邊留意無人認領的屍體……”

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驟然蔓延開來,於揚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識相的閉上嘴。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會去尋死?”周臨風面色一霎時變得煞白,強忍著爭先恐後冒出來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恐慌。

於揚低頭不敢回話,其實心裡也不是沒有微詞的。他真不懂為什麼總裁跟中了邪似的,非要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給……

明明兩個都是他的孩子!

這種打擊幾個當媽的受得了?換他,說不定也會想死。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於揚接完後,嘆了口氣,“總裁,警察局那邊說,幾個漁民從芷江打撈上來一具穿著病號服的女屍,不過身份還無法確認,已經被水泡得看不出來長相了……”

周臨風的心就像是掉進了冰水裡,明明外面豔陽高照,卻仿若置身於冰天雪地。

於揚看他怔怔不發一言,問道:“要去看看嗎?”

周臨風深呼吸幾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著開口,“她不會死的。”

當晚,法醫的驗屍結果出來,無名女屍是個35-40之間的罹患晚期胃癌的女人,原來是虛驚一場。

提起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周臨風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背脊都溼透了,等待結果的每一分一秒都是這麼難熬。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擔心那個女人,不,不是擔心,是因為麒麒,畢竟是因為她,麒麒才有了健康的身體。

找到她,給一筆錢,他們再無瓜葛。

對,一定是這樣。

周臨風聰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朝於揚吩咐道:“繼續找。”

F城,周家老宅。

一大早,周宅上下就鮮見的忙碌起來,因為今天是周臨風的兒子麒麒的滿月之日。

周家老爺夫人早逝,二少爺周麒嶼也走了一年了,本就人丁稀薄,如今添了個小小少爺,真是很大的喜事。

那段時間在老宅養胎不能出門,海澄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順利的從後院的小門摸進來,路上不小心遇到的傭人也以為她是來參加外甥的滿月派對,不疑有他。

海澄摸到樓上,聽到主臥傳來的嬰孩咿咿呀呀的聲音,忙閃身進去,關上門隔絕了前院和大廳的熙攘。

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嬰兒躺在搖搖床上,在啃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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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麒……”海澄的手輕輕撫著孩子柔嫩的臉蛋,剛滿月的孩子已經長得白白胖胖,五官也依稀看得出跟周臨風很像,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點也看不出之前是個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

以後一定也會健康的長大吧。

“麒麒,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再過幾天也滿月了呢。可是因為你,我的孩子再也沒有了。”海澄的手往下,停留在孩子的心口,撥開衣領,那粉粉的刀疤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刺得發紅,發燙。

她失神的把手放到麒麒的口鼻處,喃喃道:“你為什麼要有心臟病?你為什麼出生?如果沒有你,我的孩子還會活得好好的……”

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海澄馬上搖搖頭,“不,如果沒有你,周臨風就不會強迫我生下他,我會把他打掉,那時候他還很小很小,不會像現在那麼痛……”

海澄像觸電般猛然驚醒,連忙鬆開捂住麒麒的手。

麒麒臉漲得通紅,乍一呼吸新鮮空氣,扯開嗓子就嚎了起來。

海澄慌張的把他摟在懷裡,手忙腳亂的哄著,“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是誰?”洗手間裡匆匆跑出來一箇中年女人,手還放在腰帶上,“來人啊!”

喊叫聲很快吸引了幾個傭人,還有盛裝打扮的海萱。

中年女人是麒麒的月嫂,所以並不認識海澄。

“夫人,我就上個廁所,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海萱笑道:“小澄,來了也不跟姐姐打個招呼,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姐姐一直都很擔心你呢。”

“閉嘴!我沒看戲的閒心。”海澄厭惡的打斷她的表演,多看一眼都嫌惡心,“我來是要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月嫂和傭人們面面相覷,月嫂不明所以,但傭人們的眼神裡盡是驚訝不解,對啊,海澄小姐的孩子呢?按時間算也該臨盆了,看她的樣子已經生了,但為什麼跟自己姐姐要孩子呢?

海萱兩手一攤無奈道:“你的孩子不在我這裡啊。”

海澄懶得跟她囉嗦,直接把懷裡的麒麒舉得高一點,“快點!不然我就摔死他!”

“海澄!你想幹什麼?”門口傳來周臨風不可置信的低吼。

聽到於揚說海澄來了,首先湧上週臨風心頭的感覺竟然是驚喜。

匆匆的趕過來,沒想到入眼的竟然是這一幕!

周臨風黑沉的雙眸此刻染滿慍怒,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狠毒的女人!殺死麒嶼還不夠,現在又來傷害麒麒!

於揚趕緊揮揮手讓不相干的人都下去,然後關上門。

“別過來!信不信你再動一下,我馬上摔死他!”看周臨風不敢再動,海澄冷冷的說道:“海萱,我耐心有限。”

周臨風死死的盯著海澄懷裡哭嚎不止的麒麒,面罩寒霜,“她要什麼馬上給她。”

任誰也感覺得到他壓抑著的滔天怒氣。

“小澄,你不要傷害麒麒,我這就打電話……”海萱眼睛紅紅的,顫巍巍的撥通李主任的電話,“你把那個孩子帶過來。對,現在過來!快點!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屋內的空氣像是被凝固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只剩下麒麒“嗚哇嗚哇”的哭聲。

海萱心疼得眼淚直掉,“小澄,麒麒餓了,你把他給我吧……他這麼小不能餓著……”

海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在她腳步挪動的時候一言不發的把手舉起來。

海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哭聲戛然而止。

“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

周臨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海澄,雖然依舊很瘦,但臉頰稍微圓潤了些,氣色也不像之前那樣蕭索。

海澄警惕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對周臨風的話就當沒聽到似的。

第一次被人這麼忽視,還是海澄,見她似乎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周臨風不由的握緊拳頭,極力忽視內心深處莫名的惶然不安。

哭了一會兒,麒麒也哭累了,沾滿淚痕的小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三個大人一個嬰兒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敲門聲響起。

於揚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總裁,李主任到了。”

門打開,李昊手裡捧著一個用布蓋著的東西,低著頭走了進來。

海萱忙說道:“小澄,你要的東西在這裡,你帶走吧,快把麒麒還給我!”

海澄把目光挪到李昊身上,陰沉的開口,“你就是那個醫生?”

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說著,你就是那個跟這對狗男女狼狽為奸的醫生?

李昊額頭冷汗直冒,接著就聽到女子繼續說道:“把布拿開。”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劇烈的衝擊還是讓海澄差點站不穩。

“啊……”海萱尖叫一聲,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麒麒手術過後,他都刻意迴避不去想起那個孩子,眼前的場景令周臨風猝不及防的往後退了兩三步。

耳邊迴盪著海澄蝕骨的悲泣——

“我可憐的孩子,被浸泡在冷冷的福爾馬林裡,胸膛下沒了心臟……”

他的心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沉沉地喘不過氣來。

淚水模糊了海澄的視線,她狠狠地抹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給他跪下。”

海萱咬牙,就該把那小賤種的屍體毀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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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風眉頭一跳,臉色已沉得可怕,“不要得寸進尺。”這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發出,披霜帶雪。

“那就讓你們的麒麒陪葬好了。”海澄無所謂的一笑,退後幾步來到窗口,“你們猜,把它從這裡丟下去,會摔成什麼樣?”

說罷就把懷中小小的身體伸出窗外!

“你敢……”

“我連死都不怕。”

海澄抽回一隻手,麒麒被她託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好,只要你不傷害麒麒。”周臨風的心都揪成了一團,緊緊盯著麒麒,慢慢的彎下膝蓋。

看到周臨風妥協了,海萱再憤恨,也只得得跟著一起跪下。

周臨風臉色難看至極,深不見底的眸子漆黑一片,“你滿意了嗎?夠了嗎?”

海澄含著淚笑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他以為她會開心?

時至今日她還是不懂,為什麼同樣是他的孩子,得到的卻是天差地別?

“你拿著瓶子,跟我去一個地方。”

上了車,周臨風將瓶子放在副駕,為了穩當還繫著安全帶,“去哪裡?”

海澄抱著麒麒坐在後座,吐出三個字,“火葬場。”

F城,郊區火葬場。

工作人員不是第一次焚化嬰孩,但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客人——女人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男人捧著一個泡在玻璃瓶裡的嬰兒,令人發憷的是,瓶中的嬰兒胸口還劃拉著一條刀口。

忍著心驚把死嬰從瓶子裡撈出來,擦乾淨擺放著,然後進行例行的問話,“兩位還要再看一下嗎?以後可就看不到了。”

海澄眼神發直的看著那個皮肉翻卷的刀口,她永遠記得把他抱在手裡的溫度,這一刻她卻不敢去觸碰他冰涼的小身體。

痛,鋪天蓋地的痛,如刀劍如巨石,把她破碎不堪的心再度戳穿,砸得粉碎。

蒼白瘦削的指尖撥開懷中孩子的衣領,海澄緩緩低下頭,把耳朵貼在麒麒的胸口,屏息靜氣的聆聽著那“撲通撲通”的心跳。

聲音很弱,但也很有力。

心臟還活在人間,也算是她的孩子的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延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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