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庭會所。
“砰”的一聲,靳淺淺撞上了一堵牆。
“抱歉,不是故意的。”
靳淺淺說著道歉的話,抬起頭的瞬間,耳邊就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呀哎呀,這不是靳家的千金嗎?”
靳淺淺聽到這聲音有些耳熟,入眼便是一張紈絝的臉,這才隱隱約約想起點什麼:“原來是呂少爺。”
她淺笑地回應,但是呂棟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靳淺淺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上一次跟這個呂棟見面的時候他還被自己用酒水潑了一身,今天真是冤家路窄。
“難得靳小姐還記得我啊!”呂棟笑得十分不懷好意:“這幾天不見,靳小姐還真是大不一樣了啊!”
他故意在“大不一樣”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調,不外乎別的,只是靳淺淺之前從來都是走淑女風格,今天難得穿的有幾分小性感。
而今天這一身晚禮服,卻是為那個男人準備的。
靳淺淺笑笑不說話,她是靳氏的繼承人,眼裡一向看不到這樣的紈絝子弟,即便靳氏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她也一樣看不到。
呂棟被無視的瞬間就已經惱火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靳淺淺白皙的手腕,陰陽怪氣的道:“靳小姐還真是沒有禮貌啊,難不成靳氏現在不行了靳小姐就破罐子破摔了?”
激將法?
靳淺淺嗤笑一下,淡淡地把手抽了回來,聲音冷淡地道:“不好意思呂少,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從一而終,所以曾經是什麼態度現在就是什麼態度,不存在尊卑之分。”
呂棟一聽到這話就有點惱火了,若是從前他也就忍氣吞聲了,畢竟當初靳氏的盛世,靳淺淺高傲就算了,現在又有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他立刻露出一個惱怒的表情譏諷:“靳淺淺,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靳氏的大小姐麼?”
“是與不是,呂少在我這裡都是一個態度。”靳淺淺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他撕扯的衣裳袖口道:“難不成呂少還要再享受一次酒水澡?”
呂棟聞聲立刻惱羞成怒,一把抓住幾欲離開的靳淺淺,蠻橫道:“臭婊子,現在還敢這麼囂張,本以為你要是能知錯就改,興許我還能幫你一把,但是現在,我要是不弄死你就不姓呂!”
說著便拖著靳淺淺走向電梯,她立刻掙扎,反手就抓起身邊的酒杯,一把砸在了有呂棟的後腦勺上!
“砰!”
“啊!”
慘叫的呂棟吃痛立刻鬆手,摸上後腦的鮮血登時紅了眼,反手就是一巴掌!
靳淺淺被打的踉蹌了兩步,堪堪地扶著一邊的凳子才站住身體。
接著,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呂棟招呼著身邊的保鏢,惡狠狠地喊道:“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是!”
一聲令下,三五個保鏢立刻把靳淺淺團團圍住,強行架起來就要帶走。
靳淺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但還是盡力的掙扎著。
無奈受制於人,根本沒有多少力氣,眼瞅著就要被人拖走,抬眼卻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白錦川!是白錦川!”
原本圍著呂棟看事兒的人,在見到那雍容的身影,紛紛震驚地低語起來。
“白錦川怎麼回來這裡?”
呂棟聽到周圍的議論,瞄了一眼立刻壓低聲音命令身邊的人:“快點把她拖走!”
“我看誰敢?”低沉的嗓音瞬間將所有的議論紛紛都壓制住。
聞言,眾人無不臉色驟變,就連呂棟的臉色都白了一下。
怎麼,這女人還跟白錦川有關係?
靳淺淺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神思努力睜眼看去,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由遠及近,帶著一股強勢不可違抗的威壓。
他逆光踏著外面的夜風來襲,步履雍容從容,俊容冷峻彷彿萬年不化的冰川,墨色長眸若鷹隼一般在周圍的人身上逡巡,眸光所到之處皆是一片低眉順眼的模樣。
在靳淺淺逐漸有些模糊的眼眸中,彷彿高高在上的帝王,君臨天下,冷攜,霸氣。
身邊呂棟的氣勢瞬間被秒殺的所剩無幾,他見狀立刻露出幾分諂媚的笑容,恭敬道:“白少,今天怎麼有時間大駕光臨?”
白錦川冷峻的容顏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他身邊的楊林先開口了。
“呂先生真是會說笑,難道不知道朗庭早就是白少的產業了嗎?”
周圍眾人聽罷,不禁發出了嗤嘲的低笑。
呂棟神情一僵,只好訕訕地跟著笑了一下,語氣有些反骨的道:“是我孤陋寡聞了,但是並不知道白少也喜歡這樣的貨色。”
說話間意有所指地看向身邊的靳淺淺,她白皙的臉頰紅腫著,衣裳和頭髮都有些凌亂,看起來狼狽不堪。
貨色?
白錦川周圍的空氣立刻冷了幾度,鋒銳的雙眸立刻鎖住呂棟,薄唇輕啟:“靳淺淺,是我的未婚妻。”
一字一頓,瞬間叫在場的人都截然變色!
呂棟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慌亂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還用著有點不敢相信的語調問:“白、白少,您可真會開玩笑……”
白錦川淡淡地扯了扯唇角,但是眼底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只是一個眼神,身邊的楊林便已經明白了。
“呂先生,您覺得白少會跟你開玩笑?”楊林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周遭本就冰冷的氣息更增添了幾分壓迫感。
呂棟慌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慌不擇路地道:“這……這跟我沒有關係,是她!”
他立刻轉頭指著靳淺淺:“是她先勾 引我的!”
“我沒有!”靳淺淺眼前還一陣陣的發暈,但是人可還沒傻呢。
她掙脫開身邊人的鉗制,才踉踉蹌蹌地站好,嗤笑地看著面前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剛才還叫囂著要把我弄死,怎麼,敢做不敢當了?”
呂棟萬萬沒想到靳淺淺會趁機告狀,臉色頓時青白交加,立刻強詞奪理:“是你先打我的!”
“哦?”靳淺淺撩了一下頭髮,露出臉上的傷痕:“我為什麼打你?”
“你……”呂棟被問的堵嘴,胡扯道:“還不是你糾纏不休……”
“我為什麼糾纏你還要打你?”靳淺淺發出一聲清脆的笑,順便露出手腕上的青紫,挑唇:“看起來呂少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這舌頭太滑了真是不中用了!”
呂棟被說的啞口無言,在白錦川的面前一層層的冒冷汗。
“既然舌頭不中用,那就不要用了。”白錦川冷淡的聲音傳來,卻恍若驚雷一般。
嚇得呂棟頓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白少……”他手腳並用的過去,然而人還沒有碰到白錦川的褲腳,便白錦川身後的保鏢拖走了。
“不用通知120,一條舌頭而已,不會死人的。”白錦川面色雍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才淡淡地吩咐。
“是!”
“撲通!”
此話一出,呂棟就白眼一翻,當即暈倒過去,被保鏢拖走了。
見此,白錦川只是禮貌性的皺了皺眉頭,朝著靳淺淺走了過去。
靳淺淺下意識扶住身邊的吧檯,她的臉色也是慘白,不是因為臉上的傷,而是因為白錦川的狠絕。
即便是早有耳聞,今天的事情也給了她一擊重創。
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發出聲音了。
白錦川的腳步聲在這一片寂靜當中,更加清晰地來到她的面前。
靳淺淺咬住嘴唇,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白少……”
“上樓。”白錦川冷漠地睨視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向了電梯。
在經過楊林的時候,還是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你知道怎麼處理。”
楊林立刻垂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靳淺淺不敢含糊,強撐著跟上去,腳踝處火辣辣的,卻讓她加快了腳步。
電梯停在17層,這一層只有一間總統套房。
楊林早已經識相的站到了門前,靳淺淺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白錦川進門。
可門剛剛關上,白錦川便擰眉站定,聲線冷岑的命令道:“衣服,脫掉。”
什麼?
靳淺淺一怔,這男人說什麼?
白錦川微微側目,聲音明顯有點不高興:“怎麼,還要我說第二遍?”
靳淺淺咬了咬牙,靳氏在海濱項目的虧空太大,那幫股東故意刁難她,要求她一個月內用別的項目補上虧空。
而這麼大一筆虧空,除了跟白錦川合作,她根本別無選擇。
星眸閃過一絲決絕,靳淺淺反手摸上自己脊背上裙子的拉鍊,拉開之後卻有點遲疑了。
“真的……要脫掉嗎?”她嘗試著跟面前這個冷覺的男人談判,可是話已出口就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眼神彷彿利劍一樣射過來。
“你覺得你有資格談判?”白錦川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不耐煩。
靳淺淺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未經人事的身體,帶著淡淡的牛奶一樣的顏色,就連貼身的衣裳都透著一股清新的氣息。
白錦川不自覺地閉了閉眼睛,靳淺淺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了。
再脫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白錦川似是看出她的遲疑,皺眉開口:“要我幫你?”
不要!
靳淺淺立刻拼命的搖頭,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還未等她把心中最後一點羞恥去掉,男人已經闊步上前面,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我自己可以……”星眸中泛著驚恐,靳淺淺抗拒的掙扎。
“聒噪。”白錦川最後一絲耐心已經被耗盡,乾脆直接抓住靳淺淺的手腕。
她顫抖的拒絕,卻不想人被拽到了浴室門前。
“去洗乾淨!”他眼神在她赤 裸的肌膚上逡巡,彷彿是在打量什麼嫌惡的東西。
靳淺淺不敢拒絕,立刻趁機抓住機會衝進了浴室。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白錦川聽到她急匆匆的腳步在裡面停住,更是不爽:“不要磨蹭。”
裡面的人兒一驚,顯然是沒有料到他還站在門前,趕緊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靳淺淺終於鬆了一口氣地坐在浴缸的旁邊。
周圍的霧氣逐漸升騰起來,暖暖地包圍著她,也將她剛才受到的驚嚇逐漸撫平。
她脫掉衣裳,進到熱水當中,緩緩地將全身浸泡進去。
終於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可星眸還是不安地飄向門口。
這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靳淺淺心中的猶疑還在,陡然,一點不安從心底竄了起來。
他……不會是想要睡了自己吧?
星眸瞳孔因為害怕驟然收縮起來,然而還未給她反應過來,浴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靳淺淺立刻條件反射的將一邊的浴巾遮擋在胸前。
可進來的卻是一個女人。
“打擾了小姐。”那女人面色含笑,聲音悅耳的道:“白先生命我來服侍您。”
白錦川?
原來是找來做spa的人。
靳淺淺被服侍的無所適從,儘管從前也是享受過的,但現在的身份,終究有點奢侈的感覺。
尤其是,這個奢侈是她十分忌憚的人送來的。
纖纖玉指默默地晃著手中的紅酒,一邊喝著一邊思忖著應該怎麼跟白錦川提出投資的要求。
白錦川總說自己的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只怕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靳淺淺低首看著自己身體,那人還細心地給她處理了傷口。
她微微蹙眉,末了,才把紅酒一飲而盡。
當靳淺淺出來的時候,白錦川正半倚在天台抽菸。
淡藍色的煙霧在夜晚霓虹閃爍的夜景照射下,將他分明的輪廓都模糊了,倒是叫靳淺淺有點意外。
從來都覺的他一直高高在上,現在竟然有一點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覺?
她有點莫名的感傷,腳下微微一動,白錦川就聽到聲音轉頭。
“那個……我洗好了。”靳淺淺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前言不搭後語的來了這麼一句。
白錦川睨視一眼,只把手中的煙掐滅,踱步走到客廳,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小酌了兩口。
靳淺淺有點尷尬,攥緊了拳頭,才緩緩地道:“我們,談個交易吧。”
白錦川動作一頓,轉身挑眉。
“救靳氏?”他提起唇角,薄涼的意味:“一艘已經破敗了的大船,對我來說,救這樣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這話說的刺人,但卻是實話。
早在靳氏老總的時候,靳氏內部就已經出現了問題,虧空和股東之間的內鬥早已給靳氏造成了巨大的損傷,海濱項目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而已。
靳淺淺咬唇,即便別人覺的靳氏無藥可救了,但是她卻不能放棄。
“白少應該知道,即便靳氏現在有些負債,但是這麼多年來在白城也是有一定根基的,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您肯……幫幫忙,靳氏的資源和人脈便都是您的了。”
靳淺淺盯著面前的人,言辭懇切:“裁員和調整,我會去做,一定不會給您增加一點煩惱。”
她的話音剛落,白錦川的眼神便斜斜的看去,帶著幾分不羈的意味:“所以,這就是你的條件?”
“我……”靳淺淺語結。
畢竟白錦川其人,這樣的利益在他的眼中並沒有多大的誘惑力,要知道白氏在白城的威望絕對是靳氏望塵莫及的,現在要他來收拾靳氏這個爛攤子,他質疑也是情有可原。
可,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了。
“不,我還有別的條件。”靳淺淺在白錦川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眼神當中上前一步。
“我……我還有我自己。”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臉頰已經緋紅。
白錦川長眸一眯,犀利的眸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哦?”薄唇輕描淡寫的開口:“證明給我看。”
證明?怎麼證明?
靳淺淺驚愕的一瞬間失神,茫然的目光想要詢問,卻不料對面的男人已經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矜貴,冷漠地看著自己。
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餘地了麼?
靳淺淺眸光閃爍,咬緊嘴唇,她上前一步,做了一個自己都不震驚的舉動。
柔荑主動解開自己身上的浴袍,那真絲的衣裳便悄無聲息的滑落到白皙的腳踝邊。
如羊脂玉一樣的窈窕身軀暴露在壁燈曖昧的顏色中,她不安地看著而面前的男人,生怕他下一秒就後悔。
“我可以證明,但是你能保證幫助靳氏度過這個難關嗎?”
她期許又帶著一絲羞恥的看著白錦川。
長眸在她的身上一閃而過,白錦川的薄唇卻變得更加冷硬,甚至抿成了一條線,不為別的,只為她這麼自輕自賤的舉動。
現在坐在這裡的人是他,如果換一個人,她是不是也會這麼做?
想到這裡,他便一股無名之火竄上心頭。
可靳淺淺根本就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只是越等越覺的心裡發毛。
著急的腦子一熱做出這樣的舉動,白錦川大概會覺的自己瘋了吧?
這樣一想,她就更不想繼續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靳淺淺想清楚,白錦川就已經起身。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但是卻被他長臂一撈,一把攥住了手腕。
“想去哪裡?”白錦川眯起雙眸,壁燈中顯得十分敏銳。
“我……我後悔了!”靳淺淺忍受著他冰錐一樣的目光,只想快點逃離。
可事實一直事與願違。
白錦川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他挑眉:“箭在弦上,你覺得你還有後悔的餘地?”
靳淺淺一怔,可他根本就沒有表態好麼!
“是我唐突了,抱歉。”她一隻手護上自己赤 裸的身體,一邊解釋:“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解決,打擾了。”
說完,轉身,手卻沒有抽回來。
靳淺淺惱怒的轉頭,下一秒卻跌進了一個堅硬如鐵的胸膛中。
大手撫上她白膩如牛奶一樣的腰窩,帶著微微冷的觸感,讓靳淺淺猝然一驚,立刻掙扎。
“放開我!”她抬頭,卻意外地發現男人的目光森冷的嚇人。
白錦川冷冷道:“自己提出的條件,現在不想兌現了嗎?”
“可……你根本就沒有想幫我!”靳淺淺眼神閃過一絲驚恐。
因為他的手,正在逐漸向下蔓延!
“誰說我不想幫你?”白錦川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著。
瞬間彷彿火苗撩撥的一般,一簇簇地點燃了一層層滾熱的觸感。
靳淺淺驚恐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大聲道:“你想幹什麼?”
“你這個樣子在我面前,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白錦川聲線中蘊含著的深沉正在醞釀!
靳淺淺頓時慌了,所以……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我不要你幫忙了!”她不停的想要抵抗,但是赤 裸的身子卻適得其反地在男人身上不斷的摩擦著。
“已經晚了!”白錦川皺了眉,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正在逐漸喚醒,在身體的某處做出最真實的反應。
這女人……難道根本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有多誘人嗎?
“你這是強 奸!”她掙扎不開,有些惱羞成怒了!
“強 奸?”白錦川也立刻火了,鉗制的手更緊,怒極反笑:“我倒不知道了,還有送上門的強 奸?”
靳淺淺眼皮一跳,臉上更加火辣,盯著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一下子將心中一直壓抑著的東西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我倒不知道還有這樣強買強賣的了!”靳淺淺氣得眼睛發紅,學著他的語氣唇齒反擊,極力控制著身上的顫抖:“你沒有提出條件,我同樣有機會反悔,怎麼,其實白少也是一個衣冠禽獸嗎?”
話音剛落,白錦川就立刻黑了臉。
居然說他是禽獸?
他立刻起身,臉色凌然地逼近:“你說什麼?”
“呵呵,聽不清楚嗎?”靳淺淺冷笑地重複:“說你是禽獸!禽……唔!”
話音未落,下頷便被捏住,薄唇狠狠地堵了上去。
靳淺淺腦袋暈乎乎地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唇被狠狠地採擷,彷彿帶著報復一樣地啃咬根本就沒有半分叫人悸動的感覺,有的只是洩憤一樣的痛!
她掙扎著用手抓上男人的手臂,想要推開兩人的距離。
可是白錦川的手臂就彷彿是鋼鐵鑄造的一樣,隨時都有爆發力量一般昭示著男人的威脅。
忽地,他突然溫柔了下來。
靳淺淺腦袋嗡的一聲,根本就沒有想到狂風暴雨之後竟然是這樣的對待。
房間中靜悄悄的,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狂蹦不止地心跳,她的指甲還深深地嵌入男人的手臂,但是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樣,一直不住地侵略。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靳淺淺的大腦因為長久的缺氧都開始失去控制力的時候,白錦川才將她放開。
她立刻有些腳軟,幸而男人的手臂還環抱在她的腰上,不然她真的要狼狽地摔倒在地了。
“再胡言亂語,就不是這樣的警告了。”白錦川冷岑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盤旋,話落,便鬆開了手。
靳淺淺措手不及,但還是踉蹌了兩步站定,才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
白錦川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轉身欲走。
“為什麼?”靳淺淺扶著一邊的案几,轉頭看著他欣長的背影:“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究竟想怎樣?”
白錦川站住了腳步,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皺眉。
為什麼這樣?
只因為許久之前的一面之緣?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給出了答案:“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還想請我的幫忙麼?”
靳淺淺愣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白錦川會這麼說,她覺的即便是譏諷和謾罵,她依舊能承受,可這樣模凌兩可的話,竟然給她徒生了一絲希望?
“我……沒有。”她咬唇,才緩緩道。
“沒有?”白錦川緩緩轉身,眼神中帶著的冷漠叫人看著心裡發寒:“沒有的話,你就不會卑賤地想要用身體交換。”
靳淺淺攥緊的拳頭,可又鬆開來:“可我沒有交換的東西了。”
她現在除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做交換。
白錦川聽到這話,慍怒的臉色稍霽,不自然地皺眉:“半個月,可以跟在我身邊,明天是你的生日宴,跟我結婚,我可以教你半個月。”
什麼?
靳淺淺不敢相信地支起身子,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產生幻聽了。
他……和他結婚真的叫自己跟在他身邊?
白錦川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但還是擰眉:“怎麼,聽不懂中國話?”
“你……沒跟我開玩笑?”她試探著開口,眼神中已經多了一層猶疑期許。
他之前在大廳的那句未婚妻,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只是在幫她解圍。
白錦川聽到這話就不爽,毫不客氣地道:“再囉嗦就滾蛋。”
“謝謝你我……知道了。!”靳淺淺臉色一白,咬緊下唇驚喜的開口,識相地抓住了機會。
她沒有選擇。
白錦川不自然地彎了一下嘴唇,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翌日,靳淺淺匆匆回到靳家別墅,開始準備下午的生日宴。
寬大的綠色草坪上,鮮花氣球,香檳美酒,華麗又氣派。
靳淺淺端著酒杯在人群中觥籌交錯,一字肩的露肩長裙襯得她迷人又嬌俏,又細又白的小腿透出幾分誘惑。
忽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俊美男人緩步走近。高大挺拔的身材猶如神祗,風度翩翩,俊朗非凡。
正是夜子恆。
靳淺淺幾不可察的手指一顫,眸光幽暗。
“淺淺,嫁給我!”夜子恆在眾人的注視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單膝下跪,目光溫柔而深沉地看著面前的人。
“嫁給他!嫁給他!”生日宴上,無數人正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鼓動吶喊,
在生日宴上求婚,恐怕是隻有夜子恆這樣浪漫的人才能想出來了:“快說願意!我願意!”
靳淺淺心口一痛,下意識地想要答應,但身後猝然投來的一道如刀鋒般睿冷的眸光讓她不敢答應。
難道真的要把靳氏置於死地嗎?不!
靳淺淺狠狠地咬住嘴唇,卻露出一個嗤嘲的笑容:“你覺得你是誰,你也配?”
話音剛落,立刻讓周圍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一切,而夜子恆的神情更是由一汪春水的溫柔逐漸變成並冰冷的不可置信。
靳淺淺明媚地彎起嘴角,如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樣拎起裙襬睥睨著他:“就憑你低微的養子身份?還是你為爺爺工作這些年的辛苦?”
心,痛的在滴血,但是面上依舊笑顏如花。
夜子恆的眸中似是有什麼在崩塌,龜裂的傷痛讓靳淺淺根本就不忍直視,只好環視周圍一圈震驚不解的眼神,最終落到了那深沉俊朗的面容上。
男人周身冷霸的氣場宛若天神一樣眾星拱月地站在人群中,他優雅朗朗地來到靳淺淺的面前,掏出了一枚戒指:“嫁給我。”
聲音凜冽,玩味,邪肆,宛若毒藥,又蘊含著絲絲縷縷威脅的成分。
“不!”夜子恆率先開口,他眼眸中的傷痕還未褪去,卻已經焦灼地站起來阻止,一把抓住靳淺淺的手腕:“淺淺不要答應他!”
焦灼的聲音刺痛了靳淺淺的心,她睫毛顫了顫,將眼中的酸楚一點點的收回去,卻發出了一聲嗤嘲的笑:“為什麼?”
甩開手,轉身,她如一隻美麗傲然的孔雀一樣垂眸睨視著面前的男人:“他是白氏的獨生子,更是整個白城的霸主,動一動腳都要震得白城晃動三分,一個君王和你,你覺得我應該選誰?”
夜子恆的手鬆了又攥緊,目光灼灼卻又充滿傷痛,他無力的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不過就是我從小的玩伴而已,還真的妄想能娶到我?”靳淺淺這話宛若冰錐一樣,亦如她的笑刺骨寒涼。
說罷便轉身走向那神邸一樣的男人,抬起柔荑纖纖玉指,違心的回答:“我願意。”
戒指,這一刻套在了無名指上。
現在,她再也不能回頭了。
靳淺淺不知道宴會是怎麼結束的,但是她走出門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焦灼的眼神不住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但是遺憾的是除了那些鄙夷的眼神她並沒有任何搜索的結果。
閱讀更多 時閱小說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