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賈母學習審美和情趣,老了更要有意思

跟贾母学习审美和情趣,老了更要有意思

賈寶玉關於“女孩、女人和婆子”有一個著名的觀點:“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之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麼就變出許多不好的毛病來,雖是顆珠子,卻沒有光彩寶色,是顆死珠了;再老了,更變得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

馬東說,賈寶玉喜歡女孩,討厭婆子,他不希望女孩終究變成婆子,寶珠終究變成魚眼睛,所以把女孩都寫死了。

不得不承認,年齡的增長並不都意味著從容、豁達、通透、智慧,很多人老了只會更加無聊、瑣碎、庸俗、勢利,歇斯底里,不信你看看那些在超市裡完全不講道理和收銀員吵架的大爺大媽們。

因為如果不是有意識去建設和修煉,人的格局和心智真的不會隨時間提高的!

偌大一個賈府,似乎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魚眼睛”的結局,你真的很難把這樣一位可愛的老太太和“魚眼睛”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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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情況下,賈母都是一副聖誕老人式的溫和慈祥的面容,兒孫圍繞著她,永遠是一股節日般的歡聲笑語的氣氛。

賈母喜歡熱鬧,因為她的興致,紅樓夢裡的宴會是一場接著一場。但有賈母在,這些宴會會比較雅緻,從食物到主題,賞雪賞月賞花,再配上好聽的曲子。

賈母愛一起好玩的東西,下雪天玩興大發,不顧年高,瞞著王熙鳳私自跑出來賞雪,“圍了大斗篷,帶著灰鼠暖兜,坐著小竹轎,打著青綢油傘,鴛鴦、琥珀等五六個丫鬟,每人都是打著傘,擁轎而來”。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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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喜歡和年輕人呆在一起,和寶玉一樣偏疼女孩,所有的孫女都在身邊親自調教,來賈府走親戚的女孩,賈母都是疼愛得不要不要,和寶琴同睡,送她鳧靨裘;特意囑咐下人厚待四姐;將李文李琦岫煙都留在大觀園。

賈母有自己的審美態度:(瀟湘館)院子裡沒有桃杏樹,竹子已是綠的,再糊上這綠紗真是不配。當下決定換上連名字都那麼迷人的軟煙羅,在滿眼翠綠中,有幾幀柔柔的銀紅做點綴,幽靜中又多了柔美,太符合黛玉的氣質了。

審美可以遺傳,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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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敢戴大紅花,(第四十回中)李紈摘了鮮花給賈母梳頭用。滿滿一大翡翠盤子的各色折枝菊花,賈母只揀了一朵大紅色的簪於鬢上。

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太太,心勁兒得有多足,,才會在自己滿頭銀髮上簪一朵火般濃烈的花朵,潮奶奶一枚。

賈母最懂生活情趣:聽戲,她會別出心裁地隔著水聽,因為“藉著水音更好聽”,讓樂聲穿林渡水,少了聒噪,多了純淨。

品茶,會特意詢問用的是什麼水,知是去年的雨水才品了半盞。中秋賞月,她說“賞月在山上最好”,便領全家到山頂上的大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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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懂得隨時隨地欣賞美。

大雪天薛寶琴穿著賈母給她的名貴風衣站在山坡上等待後面手抱梅花的寶玉,被賈母在山坡下看見了,她忙向眾人喜笑道:“你們瞧,這山坡上配上他這個人品,又是這衣裳,後面又是這梅花,像個什麼?

賈母欣賞漂亮的、能幹的人,調教出來的丫頭個頂個的厲害,無論是黛玉房裡的紫鵑、寶玉房裡的晴雯襲人,還是服侍自己的鴛鴦,都是賈府丫鬟中的精英。

“金鴛鴦三宣牙牌令”那一回,鴛鴦姐姐的大氣、威嚴,簡直帥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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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骨子裡深藏文藝女青年的範兒。月至中天,她說:“如此好月,不可不聞笛。”想必賈母讀過“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的句子。

當樂工們前來時,賈母又道:“音樂多了,反失雅緻,只用吹笛的遠遠的吹起來就夠了。大家都跟著老太太玩兒長見識,老太太卻說:“這還不大好,須得揀那曲譜越慢的吹來越好。”

賈母待人寬厚善良,尤其體恤社會底層的人,元宵夜聽戲,她會叫戲子們歇歇:“小孩子們可憐見的,也給他們些滾湯滾菜的吃了再唱。

清虛觀來不及撤走的小道士被鳳姐一個耳刮子打得栽倒在地,賈母聽到了,忙說:“快帶了那孩子來,別唬著他……倒怪可憐見的,他老子娘豈不疼的慌?叫他別怕,還吩咐給點錢讓他買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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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這世間一切美好,她的口頭禪是“那才好玩呢,那才好吃呢?那才好看呢?那才好聽呢……?”她始終保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熱情,將藝術融入點滴生活之中,試問這樣的老太太,誰不喜歡?!

伊能靜曾經憧憬過自己70歲時的樣子:“造一個房子,養著一批文藝青年,笑著看年輕的孩子砸碎我最貴的茶杯。”我懷疑她說的就是賈母啊!

可能你要不服,賈母這好那好,什麼都好,還不是因為有錢嗎?有錢誰不會啊!賈府有錢的,又豈止賈母一個,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哪個沒有錢?也沒見誰有這樣的品味和情趣啊。

王夫人一副大奶的做派,提防一切狐狸精,對聰明的、漂亮的、能幹的女生,有一種天然的敵意,吃齋唸佛,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卻間接害死了金釵、晴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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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更談不上任何生活情趣,不過是把後半生的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活成那個時代的怨婦範兒。滿身綾羅綢緞,生命的底色還是大寫“荒涼”。

邢夫人更是尷尬人一枚,毫無眼力價去幫賈赦迎娶鴛鴦這是就不提了。曹公寫女性長輩向來有所顧忌,獨對邢夫人例外。

“婪取財貨為自得,凡出入銀錢事務,一經他手,便剋嗇異常,以賈赦浪費為名,“須得我就中儉省,方可償補”,幾乎鑽進錢眼裡撈錢去了。對於自己的侄女邢岫煙,更是名目張膽的剋扣,吝嗇薄情的程度,儼然女葛朗臺一枚。

相比較而言,薛姨媽還會個比較可愛的老太太,雖然談不上什麼情趣,審美之類的,但是沒有大毛病。

會在大雪天不顧李嬤嬤的勸阻,寵著寶玉在梨香苑喝暖酒,吃自己糟的鵝掌鴨信,配上酸筍雞皮湯,最後還有碧粳米粥來養胃,多麼溫暖又家常的場景,應該會是作者貧窮潦倒的晚年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就衝這頓飯,我都對薛姨媽的好感都會維持在80分以上的水準。雖然不能指望姨媽像賈母那樣在宴會上說出“六橋梅花香徹骨”這樣的句子。

跟贾母学习审美和情趣,老了更要有意思

再對比我們身邊的很多老人,雖然不是特別富裕,但是生活充實,有自己的愛好,年紀再大也不放棄打扮自己,遊山玩水拍照發朋友圈、年輕人會玩的她們都懂。

而有的老人,要麼一心只為孩子打轉,完全沒有自我,孩子大了就只是活著,等著,數著日子,生活的主旋律就是省錢、看病。最不能容忍的情況是,對子女的生活妄加指責干涉,嚴重影響小家庭和諧。

晚睡姐姐說:“一個人,年輕時要與他人相愛,中年時與生活相愛,晚年與智慧相愛。這些,不需要很多的錢,但需要有很多的精力、耐力以及好奇心。需要你對生活上癮,不偷懶,不逃避,精心準備一飯一蔬,看日出日落、雲捲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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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們身邊一些年輕人,也是過早就開始了無聊無趣的生活,毫無激情做著不鹹不淡的工作,麻木不仁地過著按部就班的日子。

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閒下來都不知道該去幹點什麼好,就是這麼隨波逐流得追追劇,打打王者榮耀,時間就過去了。

更是有些人,自己無趣無聊,還見不得別人活得精彩有趣,一天到晚盯著別人的朋友圈去揣度別人幹了啥,有什麼企圖,然後內心進行各種OS。

是的,很多時候,你會看到那些不想變美的人,她們還憎恨別人的美。

人終將會老,可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老去的姿勢,反正我的目標是做賈母那樣的老太太,一輩子保留好奇心和享受生活的態度。

當然,這需要我不斷修煉自己的豁達從容的心性,在現世裡拼搏去提升自己的智慧和實力。

最後,送大家一句李笑來老師的語錄:做人得有意思,這是個習慣,沒這個習慣,早晚會變成一個沒意思的老傢伙。想要有趣,有這個習慣,就不怕老,老就老唄,反正是有意思,反正得有意思!

其實我想還補充一點,即使暫時做不到有意思,那我們先做到有溫度,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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