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NBD汽車 段思瑤

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共享汽車

正在上演

資本狂歡後的

一場大撤退

共享經濟又被稱為協同消費

隨著移動動互聯網時代到來

人們在租房,拼車,物品共用方面

熱情快速蔓延

1978年

美國得克薩斯州立大學社會學教授

馬科斯・費爾遜

伊利諾伊大學社會學教授

瓊・斯潘思

首次提出共享經濟這一概念

但最早的共享汽車

其實在1948年

就已經出現了

在彼時的蘇黎世街頭

出現了一個

名叫“Sefage”的汽車共享組織

至此

共享汽車開始出現

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可見

共享汽車從來都不是“新鮮物”

就是這樣一個已經不再新鮮的“新鮮物”

當前用了不到三年時間

讓資本為其瘋狂

中國電子商務研究中心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12月末,共有190家共享經濟平臺獲得投資,投資金額達1159.56億元。其中,共享汽車以764.59億元的融資金額成為2017年度獲投金額最高領域。

被資本寵幸過後,共享汽車逐漸被打入“冷宮”。有媒體報道稱,“共享汽車平臺巴歌出行疑似倒閉”,“共享汽車品牌途歌悄然撤退南京市場”。此外,有知情人士向NBD汽車(微信號:NBD-AUTO)爆料稱,自己所在的共享汽車平臺已經在大面積裁員。

似乎,共享汽車正在上演資本狂歡後的一場大撤退。

突如其來的被離職

“很遺憾,你被裁掉了。”

8月25日,在一家共享汽車平臺運維部門工作的張波(化名)是在三伏天最後一天的溼熱天氣中被約談的。

他們繞過產業園的幾棟寫字樓,找到一個陰涼的角落作為談話地點。當天成都剛下過雨,溼熱的桑拿天,膩得讓人難受。

張波設想過各種各樣的“離開”場景。他琢磨,可能會找一個辦公室,領導坐一邊,他們坐一邊。但是這個戲份直接被省掉了。實際上,談話在陰涼處持續了不到十分鐘。介紹了離職流程後,領導說了幾句形式上的安慰話,勸他不要想太多。

張波本以為自己可以逃過這一劫,所以在前一天接到公司的郵件通知時,沒有對同事和家裡人說一句。

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被領導約談後,他感覺到,一塊兒石頭落了地。

和張波先後進入公司的地勤部門同事孫莉(化名),本以為這一波裁員已經過去,週一剛上班,她就收到HR的QQ消息,“下午有時間嗎?來一趟人事部。”

孫莉立馬給張波發了一條消息,“人事部找我談話,我不會也要被裁了吧。”沒想到,和張波一樣,孫莉也被告知了幾句簡短的離職流程後,也要求辦理離職手續。

和張波、孫莉一樣,公司的員工陸陸續續都受到了人事部的“邀請”。目前,只有幾個同事負責處理用戶押金問題,運營車輛幾乎處於癱瘓狀態。

狂歡過後只剩冷落

被裁掉是一種什麼感覺?張波和孫莉雖然有些準備,但都覺得措手不及。

尤其是張波,大學剛畢業就進入了北京的一家共享汽車公司,沒想到,幹了一年這家平臺就倒閉了。之後,回到老家成都,由於之前的工作經驗,張波還是選擇了剛剛成立的這家共享汽車平臺,誰承想,又要倒閉了。

“怎麼我去哪家,哪家就倒閉。”張波苦笑著說。

被資本和市場淘汰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胡強(化名),2016年趁著共享汽車的風口,創立了一家共享汽車平臺。24歲,這個年紀正是大多數人大學畢業,一窮二白的時候,胡強卻成為了人人羨慕的CEO。

平臺上線之初,胡強就使用寶馬i3、奔馳、奧迪等多款高端車型打開市場。確實,剛開始,胡強的平臺就將運營區域迅速從北京市中心拓寬至五環以外,還拉來了一千萬元天使輪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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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胡強沒想到的是,隨著運營區域的拓寬,運營人員和各項成本直線增加。胡強開始慌了。

平均單車虧損每天在50元~120元,按照在市場投放的500輛汽車算,胡強的平臺每天虧損額接近2.5萬~6萬元。如果後續想進一步擴大運營車輛規模,虧損還會加大,一千萬元根本不夠花。

胡強想著去拉點風投,或許能減輕點公司的財務壓力。沒承想,由於平臺運營了大半年一直在虧損,盈利模式也不清晰,縱使胡強磨破了嘴皮子,投資者就是不買賬。沒辦法,既然說服不了投資者,那就暫時拿用戶的押金先撐一段時間。

不到10天,用戶就拉橫幅站在了胡強公司辦公樓下,要求退還押金。可這時,胡強哪裡來的錢,一個字——“跑”。運營一年零8個月後,胡強的共享汽車平臺正式對外宣佈進入破產清算。

到底誰拋棄了誰?

不管是張波、孫莉,還是胡強,亦或是隻有一年零八個月短暫壽命的這家平臺,在共享汽車風口下,到底是誰拋棄了誰?

是市場?

“10天前在APP上提交了退款申請,到現在錢還沒到賬。今天打電話,不是佔線就是客服忙!我等了足足15分鐘啊,最後還是給我掛斷了。”說起在共享汽車平臺上退款這件事,李鑫(化名)很氣憤。

李鑫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體驗共享汽車時,一停車點顯示有3輛車,他先預定了其中一輛,當車輛發動後,發現一個輪胎的胎壓出現了問題。所以,不得不通過客服電話讓客服人員從後臺結束訂單。

隨後,李鑫又預定了同停車點的另外一輛車,結果車門無法打開。再一次通過客服電話在後臺結束了訂單。無奈之下,李鑫只能打出租。兩次失敗的借車、兩次和客服的無效溝通,足足耗時30分鐘。

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是資本?

公開數據顯示,2013~2016年,進入共享汽車領域的資本從1000萬元增長到1.5億元,平均每年漲5000萬元人民幣;到2017年,共享汽車領域獲得了超過764億元的融資,而在今年1~6月,數家共享汽車企業融資總額已近4億元,今年全年融資增速預計將超800%。

似乎資本對共享汽車仍保持了一貫寵愛。縱使有資本加持,但創新商業模式和清晰盈利模式,一直是共享汽車缺乏的。

“大多數共享汽車平臺的運營車輛和運營模式都趨於同質化,這是因為,大家都還在摸索階段。”一位共享汽車負責人向NBD汽車坦言,從系統平臺、7*24小時運營能力、資源整合、資本,再加上重資產屬性,共享汽車需要整合的資源太多,太複雜。

以北上廣深為例,牌照、路權、停車、保養維護都是問題。“由於大多數共享汽車運營平臺投放車輛較少,運營模式也不清晰,導致共享汽車市場仍採用傳統汽車租賃模式。”一家共享汽車平臺的高管說,如果共享汽車長期停留在傳統租賃模式上,很難持續運營。

資本狂歡過後,共享汽車過上“韭菜生活”

除此之外,如何實現盈利仍是當前阻礙共享汽車平臺發展的首要難題。“國內30餘家分時租賃企業,目前只有1家賬面上盈利。”普華永道思略特諮詢公司合夥人彭波曾向NBD汽車透露,共享汽車在短期內靠較低的單價實現盈利比較困難,再加上分時租賃在國內發展的時間不是很長,共享汽車真正實現盈利恐怕還需要一兩年時間。

據《日本經濟新聞》報道,預計到2020年,中國共享汽車的市場規模將從2016年的4億元擴大至93億元。

巨大的市場空間,正在吸引更多的“胡強”加入。據不完全統計,截止2018年6月,全國註冊的分時租賃企業已經超過400家,運營車輛數量超過10萬輛。

9月1日,張波正式離職,他站在公司樓下,回頭凝望那座燈火閃爍的大樓,那一刻,他心裡堆積了很多想說的話。

“以後還會再進入共享汽車行業嗎?”

“會的”,三年的工作經驗,張波覺得自己在這個充滿無限可能的領域還能再拼一把,不應該成為共享汽車風口下被犧牲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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