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喜歡,生怕一放手就是一輩子

她也看著我的眼睛,我倆對視了好長時間,我彷彿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星辰大海。

她沒有答應我,也沒有拒絕,只是輕輕的把手抽了出來說咱倆吃飯吧。

那天的那頓飯,我們吃的都很壓抑。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感覺空氣都很凝重,讓人喘不過來氣。

她先吃完的,我說你先回屋吧,一會我收拾,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起身回屋了。

第二天,我們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選擇遺忘, 對昨天那件事隻字不提,像往常一樣繼續相處,只是晚上跑完步之後,沒有讓我幫著壓腿,心裡莫名感覺一絲失落。

從那以後我們跑步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由於天氣也是越來越冷,晚上的時候,更多則是待在家裡。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流逝,我們合租的生活也越來越融洽,我每天都是為了不掛科而努力著,她則是全力以赴備戰考研,我們的生活彷彿生活都有了各自的節奏,互不干涉。

只是從表白那件事發生以後,我總是感覺我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儘管這微妙的變化不容易察覺。

我對她的喜歡就像一棵樹,隨著日積月累,自行生長,深深的紮根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小心翼翼的呵護,希望它茁壯成長,我對她的喜歡是盲目的,是不知所措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強烈,在我不知所措時,是最最強烈的。

我決定了,我要喪心病狂的追求她,至死方休。

於是在那天晚飯後,我從社團那裡借來了投影儀,還有藍牙音響,打算晚上和她一起看恐怖片,晚.上十點鐘時,我問她餓了嗎,她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點餓了,你也餓了吧,要不咱倆定外賣吧,現在食堂早都關門。

聽到她說有點餓,我就莫名的開心,真是天助我也,我回答道,我正好我今天買了點吃的,咱倆吃點吧。於是我便回屋拿出事先準備的零食,與她分享。

剛吃一會,我就騙她說今天新買了一個投影儀,不知道好不好使,要不咱們先試試,回屋把投影儀拿到客廳,我問她想看什麼電影,她說隨便,我於是把我事先準備好的恐怖片投到牆上,關了燈,一人一杯可樂,坐在墊子上,背靠著破舊的沙發。

我是多麼希望某一個恐怖的情節嚇到她,甚至是嚇哭她,然後我假裝很勇敢的抱著她,安慰著她,從而增加她對我的好感,可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了,從小就獨立要強的她,對著恐怖片竟然還能打著哈氣,把可樂滋溜滋溜喝的有聲有色。

我一直在偷偷觀察她,好吧,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害怕。我打算在影片結束後向她告白,那一個半小時,我如坐針氈,在心裡默默練習了幾百次。終於等到影片結束時,我剛要開口向她表白,她就起身站了起來說,挺有意思的,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啊,晚安。

只留我孤苦伶仃的在原地苦苦掙扎,我怪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先開口,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隨後我又安慰著自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還有機會。

就這樣,冬天悄無聲息的到來,驅散了秋天留下來的一-點餘溫。去年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不過還好有她在,陪我度過一個最溫暖的冬天。

不知不覺間,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記得那一天晚上她說她需要回家一趟,已經和導員請過假了,明天一早的車,我問她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盯著遠處的路燈。

我說明天早上幾點的車,她說八點十分的,我說我送你吧,她說不用了,明天早_上自己做車站的的公交就去了,我說那怎麼行,你難道不把我當朋友了嗎?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她只是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笑的是那麼苦澀,那麼牽強,隨後我們就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沉默中。

屋裡沒有開燈,今晚的月亮又格外的亮,我偷看她的臉,光潔的像月光潑上去就會滑下來,眼睛裡也閃活著月亮,嘴唇上月華洗不淡的紅色變為滋潤的深暗。她知道我在看她,回臉對我微笑道,明早六點的大巴,你先睡吧,還得起早呢。

我知道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就說你也早點睡,她沒有理我,還是坐在凳子上,看著遠處的路燈。

我回到屋裡,躺在床上輾轉發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只覺得心中煩悶,突然好想抽菸,一般在家時我都不抽菸,因為她說過不喜歡煙味,我看到門沒有關嚴,就去關門],發現她還在那裡凳子,上坐著,蜷著腿,抱著肩膀,靜靜的看向遠方,月光灑滿身。

我輕聲地對她說還沒睡呢,她笑道你不也沒睡呢嗎,我說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邊說邊坐到沙發上,她看到我坐到沙發上,也順勢的做到我邊,上,我們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我感覺她可能有點冷,就回屋裡把我的毛毯拿來給她披在身上,她著盤腿,手放在腿上,我小心翼翼的想要觸摸她的手,一步一步越來越近,她可能是看破了我的小心思,竟然主動過來握住我的手。

我猶如觸電一般,電流迅速傳遍整個身體,左手情不自禁的搭在她的左肩膀,右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她的頭靠在我的左肩膀.上,我們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我是多麼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剎那,漸漸的感覺睏意突然來襲,彷彿進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我們就以那樣的姿勢,頭靠著頭睡著了。

早上我手機五點半的鬧鐘吵醒了我,我發現我躺在沙發上,枕著她的枕頭,蓋著我的小毯子,原來她早都醒了,看我睡的太死,沒有忍心叫醒我,醒來時她正在收拾行李箱。

過了一會,我們各自洗漱完畢,就去樓下的一家包子 鋪吃早餐。我全然沒有胃口,只是喝了一杯豆漿而已,她則是喝了一碗粥。

初冬的早晨冷的讓人傷感,我幫她拖著行李箱,她揹著書包,我們踏著薄薄的一-層雪,去學校附近的公交站點,那天她穿著鵝黃色的羽絨服,頭戴白色的絨毛耳罩,穿著牛仔褲,在前面一聲不響的悶頭走,我在後面跟隨著她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大巴。

我們上了車,人好少,四分之一都不到,我們一前一後的坐著,她坐在我前面,我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車窗外的風景,環衛工人在忙碌的清掃著街道,早餐店的排氣扇冒著熱氣,發車時天色微亮,等到了機場時,剛好大亮起來,以至於離別之情不是那麼傷感。

我們在安檢口分別,當時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說祝你一帆風順,到家報個平安,她輕輕的回了一句“哦,我只能生硬的擠出笑臉,那時的我應該是很難看。

她過了安檢,然後向我揮揮手,意思是讓我回去吧,我比劃一個電話的收拾,她點點頭,然後便消失在人群中。

不知為何,突然感到好難過,胸口好像被別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情緒一下子就爆發出來,邊走邊哭,眼淚完全止不住,我恨我自己無能為力,我恨我自己膽小懦弱,連保護她的勇氣都沒有,於此淚無窮,莫過於此罷。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靜靜等待著她的歸來。

時光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間,合租已有半年,我仗著她的陪伴,逃出之前的寂寞和空虛。

她不在家的這些天,我常常期待她早日歸來。在焦急的等待中,一聽到樓道里傳來鞋底觸著瓷磚的清響,是怎樣地使我驟然生動起來~~打開門就能看見帶著笑容的潔白無瑕的臉,晶瑩剔透的雙眸,鵝黃色的羽絨服,天藍色的牛仔褲。

她不在我這破屋裡時,我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在百無聊賴中,順手抓過一本書來,專業課也好,小說也好,橫豎什麼都一樣;最奇怪的是,書中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只是組合在一起,竟然每一句讀不懂,忽而自己覺得,已經翻了十多頁了,但是絲毫不記得書上所說的事。

她只是到家那天給我發了一次微信,然後便沒有下文了,我給她發微信也沒有回我,我按耐不住給她打電話的衝動,也是意料之中無人接聽,我幾乎不是無時無刻守著手機,有時候半夜醒來,也要迷迷糊糊的看一眼手機,生怕不能第一時間收到她的信息。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她回家了,順帶帶走了我的思念,我曾經以為我是一個 鐵石心腸的人,我曾經認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直到遇見她,所有的猜測都不戰而敗瞬間瓦解,我不確定這種思念是不是真心喜歡,但我敢保證,我是真心想保護她,幫她分擔憂愁。

那些天,我把能逃的課都給逃了,每天都在家等候她回來,餓了就訂外賣,一天中午,我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外賣,沒想到一開門是她,我朝思暮想的那個她,我們對視的那一剎那,猶如半年前的初次見面。

她眼眶紅著說我想你啦,沒有抑揚頓挫,沒有輾轉曲折。這四個字是那麼輕易的擊中我

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我動用了畢生的忍耐力也沒有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於是我緊緊地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就會消失不見。

那一刻是那麼真實,又那麼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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