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獨的《毒梟》

百年孤獨的《毒梟》

毒梟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桃花扇

《毒梟》是Netflix的原創劇集,由若澤·帕迪里亞執導,瓦格納·馬拉、莫里斯·孔特 、波伊德·霍布魯克、佩德羅·帕斯卡、Juan PabloRaba主演,該劇於2015年8月28日午夜12:01全球首播。

百年孤獨的《毒梟》

百年孤獨

這部美劇與加西亞·馬爾克斯筆下的魔幻實際主義小說《百年孤獨》有相似之處,魔幻現實主義起源於哥倫比亞不是偶然,因為在這個國家的現實生活中,每天都在發生著荒誕而不可思議的事情。 每當提起這個徜徉在加勒比海風中的遙遠國度,令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咖啡與足球,不是玻利瓦爾或馬爾克斯,而是一個被可卡因妖魔化了的毒品王國。 美劇《毒梟》正是根據哥倫比亞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麥德林販毒集團頭領巴勃羅·埃斯科瓦爾的真實經歷改編。 控制可卡因貿易、火燒哥倫比亞最高法院、暗殺執政黨候選人、製造空難與汽車炸彈……在於警方、軍隊、政府的對抗中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成為了影響整個美洲的一代梟雄。 劇集用現實與改編完美融合的情節為我們展現了“埃斯科瓦爾與他的毒品王國”的興起、輝煌、衰敗、坍塌。

一、魔幻既現實

《毒梟》是在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情節中,穿插引入八、九十年代的報刊照片、新聞影像,作為詳述劇中人物背景、社會事件的歷史資料,並用程參與緝捕埃斯科瓦爾的DEA(美國緝毒局)探員墨菲的回憶作為旁白來引導情節的展開。 《毒梟》將寫實性的紀錄片風格代入到驚心動魄的戲劇化情節中,“劇情”與“紀錄”的兩種風格的融合統一,恰如魔幻與現實的水乳交融,在瀰漫著濃郁拉丁風情的魔幻影像中映照出了那段緝毒歷史的真實與厚重。

百年孤獨的《毒梟》

歷史資料

二、毒品與政治的蝴蝶效應

以格局而言,《毒梟》突破了“掃毒”題材固有的警匪對峙框架。 本劇中,在美國緝毒局(以下簡稱DEA)與哥倫比亞警察聯手對抗埃斯科瓦爾領導的麥德林販毒集團這條劇情主線矛盾之外,劇情還涉及到兩大販毒組織為爭奪市場的明爭暗鬥;拉美共產游擊隊民間右

翼武裝勢力的衝突,及它們各自與毒梟們的合作;更有DEACIA在聯合緝毒行動中為各自利益而施展的陰謀陽謀。 在這場多方勢力、多重矛盾、多種利益盤根錯節的毒品戰爭背後,是橫亙於強勢的美國政府與弱勢的哥倫比亞政權間的政治外交;更是有秩序的民主法治精神與打破常理的“以暴制暴”間的考量。

百年孤獨的《毒梟》

第二季的劇情中,哥倫比亞總統對待埃斯科瓦爾的由懷柔轉向強硬,不惜將暴力置於法律之上,利用民間“反巴勃羅組織”對埃斯科瓦爾的黨羽大開殺戒,這種果決的態度轉變正是來源於

美國強硬的外交施壓

百年孤獨的《毒梟》

時任美國總統老布什與哥倫比亞總統加維里亞的強硬態度

通過這部劇集來梳理歷史的細枝末節,驚奇的發現正是由美國支持的70年代智利政變引發出一系列的蝴蝶效應造就了埃斯科瓦爾這個名轟動一時的大毒梟。政治與毒品本就是一對奇妙的化學組合,當埃斯科瓦爾在哥倫比亞叢林的實驗室中成功提取出第一克可卡因之時,就註定了美國緝毒局會在數年之後掀起這場掃毒風暴。

百年孤獨的《毒梟》

《毒梟》賦予了巴勃羅·埃斯科瓦爾豐富而立體的藝術形象,在所謂正義之士的眼中,他是十惡不赦的毒梟與暴徒;在家人的眼中,他卻是孝順的兒子與柔情的丈夫;在麥德林貧民窟的百姓眼中,他又是廣施恩澤的“大善人”;而實際上,他是一個“孤獨者”。 他孤獨,是因為他無法改變人性無法改變故事的走向無法他無法改變階層他無法改變....。當這個“王國”逐步瓦解之時,埃斯科瓦爾卻依然留在宮殿中,勇敢的心想的是有朝一日的東山再起,但他無法起來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只有他堅持著。 全劇最後一集諷淪為“困獸”的埃斯科瓦爾在夢境裡成為了受人敬仰的哥倫比亞總統,這個夢境或許是告訴人們他在人民的心中已經是總統了。

一直以來,埃斯科瓦爾都相信他一手打造的王國是一座通天塔,殊不知這僅是一座等待被天火焚燬的蛾摩拉。我想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面對搜捕隊。

多年以後,奧雷連諾上校站在行刑隊面前,準會想起父親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百年孤獨

他回想起的不是和堂弟古斯塔沃一起去見識可卡因工廠,而是他抱著孩子看著妻子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三、樓塌了不是結束是開始

百年孤獨的《毒梟》

《毒梟》海報

《百年孤獨》所展示的是一個建立在時間的輪迴重複的循環怪圈中的迷宮般,一個富有神秘象徵意義的現代神話。第一,百年曆史循環;第二,豬尾巴的循環;第三,時間的循環;第四,人物行為的重複循環;第五,人物姓名與秉性的循環;第六,人的觀念的循環;第七,人的記憶的重複循環。在《百年孤獨》這個由大大小小的循環怪圈構成的象徵框架。

而在《毒梟》我又看到了循環,結尾為這部精彩的劇集添上了點睛之筆。 埃斯科瓦爾死了,但流入美國的毒品數量卻在增加。麥德利販毒集團的瓦解不是結束,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卡利集團在埃斯科瓦爾留下的廢墟上建立起新的可卡因帝國,DEA的探員又要重回那片孕育了魔幻現實主義的土地,繼續他漫漫的緝毒之路。

一個毒梟的死亡並不是罪惡的終結,在商品消費時代,物質與慾望是永恆的存在。市場的需求就註定了作為商品的“可卡因”依然會從哥倫比亞的熱帶雨林源源不斷的運入邁阿密的港口,毒梟的歷史成為一個無法打破的環。 1819年西蒙·玻利瓦爾將軍從西班牙殖民者手中解放了哥倫比亞,170年後巴勃羅·埃斯科瓦爾用可卡因將這片土地再度“殖民”,埃斯科瓦爾的陰影會一直飄浮在麥德林的天空,正如“歷史”會在哥倫比亞這片土地上永遠的循環往復。

百年孤獨的《毒梟》

馬爾克斯和卡斯特羅

如果說歷史是一個大循環圈的話,那麼,某一時期的現實社會則是依附於大循環圈中的小圈。無論這個家族中的成員如何苦苦掙扎,終究逃脫不了衰亡的命運。一百年的興盛衰敗史,更是一百年的時間打圈圈的歷史。這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是什麼呢?不管是像朱元璋這樣的皇帝,還是巴勃羅·埃斯科瓦爾這樣的小毒梟他們都想建一座通天塔試圖打破這個大圈圈,他們都是塵埃歸入虛空成為符號引《百年孤獨》“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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