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180種職業,風靡150個國度,59歲不老女神能否續寫傳奇?

今天是她59歲的生日。

從1959年3月9日誕生於美國威斯康星州威勞斯市那一日起,命運就偏愛如她這般的女孩——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帥氣男友,精彩職業。她是當代獨立女性,是時尚界不老繆斯,是輿論中心話題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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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芭比,一個經典玩偶,一代女性偶像,一個文化符號。然而這個風靡全球的傳奇玩偶終究難逃遲暮宿命。被鎂光燈追逐了59年的她近年來出現水土不服,疲態日顯,頹勢難改。”變身革命“應運而生,芭比改變了體型,當起了時尚博主,做起了網絡主播,可是究竟結果如何呢?

傳奇:在希拉里之前競選過總統的女人

1959年,芭比穿著當時流行的黑白條紋泳裝,扎著馬尾辮,在紐約玩具展上完成處女秀並迅速走紅。上世紀50年代,芭比是美國第一個可曲腿的玩偶。到了70年代,她的全身關節都可轉動,體操芭比、馬術芭比應運而生……據統計,迄今為止芭比銷售足跡遍佈150個國家,盈利超10億美元,在巔峰時期甚至創下每秒售出2個的銷售神話。

芭比穿著當時流行的黑白條紋泳裝首次亮相

除了生命,芭比擁有了一切——“39、18、33(英寸)”的黃金三圍、美豔絕倫的面孔、10 億雙鞋,無數美包配飾、衣櫃每年增加的100多件新裝(連婚紗都是vera wang這樣的大牌)、可變化的7種膚色、22種不同顏色的美瞳、24款髮型、超過43種寵物、逾58種國籍,還有帥氣男友肯和陽光追求者沙灘男孩布萊恩、多位閨密以及小妹妹凱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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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足於胸大無腦的花瓶角色,這位現代女性擁有180多種職業——1963年是女企業家、1965年是女航天員、1973年是女外科醫生,要知道而當時女醫生僅佔醫生總數的9%,此外,芭比還是大學生、古生物學家、消防隊員、馴獸師、老師、電影明星、皇室公主……甚至早在希拉里之前,她已在1992 年競選過總統;2000 年參加奧運會。可謂真正的勵志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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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上世紀60、70年代西方女權運動的興盛以及80年代“大女人”主義的興起,女性不再甘心依附於男性。因此芭比的時尚獨立讓她從一個兒童玩偶變成了女性覺醒的精神標杆——

女孩意識到,除了母親這個角色,她們還可以自信地在職場撐起一片天,她們不只屬於孩子,也不再是丈夫的附庸,她們只為自己而活。換上衣服,換個髮型,就可以換一種活法: 前一秒還是在攝影棚裡拍廣告的模特,下一秒就能搖身一變成叱吒風雲的商界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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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改變了女孩與玩偶之間的關係。以“I Can Be Barbie”為早期宣傳口號,她成為夢想的載體——擁有芭比,女孩可以成為任何想成為的人

。戀愛57年,她始終以單身貴族自居。沒有王子,公主依然能活出精彩紛呈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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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和男朋友肯

這樣的芭比,是女人靈魂的棲息地,是她們安放幻想的烏托邦。

爭議:過於完美的負面偶像

1959年,美泰(Mattel)玩具公司創始人之一的Ruth Handler(露絲·漢德勒)女士以《花花公子》雜誌風格的漫畫人物麗莉為靈感創造了芭比,並以女兒Barbie Millicent Roberts(芭比.米利森特.羅伯茨) 名字命名,因此身材性感成了這個玩偶的原罪。

不少抱怨直指這種形象宣揚了不切實際的女性身材,會導致模仿芭比的女性會患上厭食症。同時,這樣的身材因缺少脂肪無法維持月經;且袖珍的腹部空間甚至只能容納半個肝臟,直接結果就是讓女性無法行走。

2006年《發展心理學》一項有說服力的研究發現,與那些接觸其它娃娃的女孩相比,接觸芭比娃娃的女孩更在意身材是否纖細。近年來,斥巨資整容成芭比的新聞讓人們意識到這種畸形審美的影響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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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版肯和芭比

此外,批評還指出芭比的職業角色鼓勵了一種膚淺的期待,如“企業家芭比”這一形象傳達出的信息與她的其他形象如出一轍:主要工作只是看起來美美的。無怪乎在西方語境裡,“芭比”成了具有貶義的俚語,專門形容愚蠢無知的女子。

還有批評者認為玩具市場應該堅持中性,而不是強化性別色彩。粉色的芭比阻礙了女孩性格探索的更多可能性,更讓別有用心者有了可乘之機——有報道稱,戀童癖把攝像機放在芭比裡拍攝女孩色情片獲利。

慘敗:“雙一”寶座拱手讓人

2005年英國巴斯大學的博士艾格尼絲奈恩發表研究稱女孩通常經歷一個討厭芭比的階段,她們用不同刑罰對待芭比,包括斬首和將娃娃放進微波爐。他認為,否定芭比是一個否定自己過去的儀式。

近年來,這個社會似乎正在整體經歷這樣一個儀式。創立於1959年的芭比曾讓美泰公司一度穩坐玩具行業裡的頭把交易,而隨著新對手的湧現,芭比的市場地位發生了鉅變。

2014年,丹麥的樂高迎頭趕上,從美泰手中奪走全球最大玩具公司的稱號。同年11月美國零售業聯合會發佈的報告顯示,芭比被《冰雪奇緣》衍生品Elsa公主擊敗,不再是最受小女孩歡迎的玩具,這是11年來芭比第一次跌落榜首。更壞的消息是,芭比已經連續多個財季出現兩位數的銷售降幅。

究其原因,互聯網的影響首當其衝。網購的崛起,讓沃爾瑪、JCPenny、Target等芭比最主要的銷售渠道陷入掙扎困境。據CNNMoney網站報道,2018年3月1日,玩具零售商Toys "R" Us(玩具反斗城)和英國最大的電子產品零售商之一Maplin都已在英國宣佈破產。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對手湧入玩具領域,而美泰在營銷推廣上則明顯落後對手。樂高的奧斯卡海報、超級碗廣告、《侏羅紀公園》遊戲,以及熱映的《樂高大電影》等營銷形式推陳出新,而美泰的廣告陣地主要還在電視。

此外,當女權主義成為輿論中的政治正確,芭比卻失去了精準投餵女權主義的能力。強悍職業、帥氣男友、單身貴族這些關鍵詞已不再是潮流;女權經歷了幾十年的進化,人們今日追捧的是女性力量——敢於接受自己、不懼表現慾望,勇於追求本真。

這一點,是《冰雪奇緣》的Elsa戰勝芭比的原因,作為影視作品衍生的玩偶,Elsa自帶故事情節,而芭比是個天生缺乏故事的女同學,無法跟上女權主義進化的步伐。

自救:重返巔峰?還是身份迷失?

為使新面孔更符合時下審美,美泰積極開發多種版本芭比,顧客甚至可以自己定製。2016年,芭比新增了三種體型:嬌小(petite)、高挑(tall)、豐滿(curvy),雖然這3個字眼描述並翻譯成幾十種不犯忌的外語已歷時數月。但據有關專家稱,即使三個體型中的“豐滿”芭比的體型依然低於世界衛生組織健康體重的標準,此舉再一次激起女權主義們的群嘲。

芭比新增了三種體型:嬌小(左一、右一)、高挑(右二)、豐滿(左二)

其實芭比承載了太多玩偶之外的功能。她被女權主義當了幾十年的靶子,研究專著層出不窮。但世人的苛責於它有失公允,她最初只是一個企圖帶給女孩美好童年的玩偶,在時代的選擇之下成了一個文化符號,

成了幾代美國人的審美標準。她是美泰花了幾十年打造的品牌認同,已經像米老鼠一樣深入人心。當全世界談論芭比時,他們的腦海裡浮現的是一個具體形象。如果這個形象發生改變,芭比就失去了身份認同。更糟糕都是,很多芭比的忠實擁泵並不喜歡這個改變。

與此同時,美泰也在積極推廣系列衍生品,藉助時裝博主風潮和社交媒體,美泰讓芭比進入了時尚圈——博主芭比身著包括世界頂尖設計師Rachel Zoe和Franco Moschino的作品,出現在時尚街拍裡;主播芭比每兩週在視頻網站上分享各種話題,包括如何抵抗壞情緒和改造家居,拉近與粉絲的距離。目前,她的社交網絡粉絲超3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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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交網絡上,芭比化身時尚博主

好的博主善於抓住一切機會蹭熱點。為慶祝剛過去的三八國際婦女節,美泰推出了17位基於真實人物的勵志娃娃向婦女節致敬。芭比公司的高級副總裁 Lisa McKnight 表示,這些勵志榜樣娃娃試圖告訴她們:如果努力,你可以成就任何事情!這一批勵志娃娃中,有第一個飛越大西洋的女飛行員 Amelia Earhart、墨西哥著名藝術家和社會活動家Frida Kahlo、非洲裔美國數學家 Katherine Johnson等來自美國、澳大利亞、英國、土耳其、法國、德國等國家的面孔。當然,也有中國人,分別是華裔芭蕾舞家譚元元、中國排球運動員惠若琪和流量小花國民閨女關曉彤。17個新品中國女性獨佔三席,可見美泰對中國市場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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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二關曉彤;右二惠若琪;右五譚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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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舉措終究效果如何,能否救美泰於危難,答案似乎只能交給時間了。

圖/Yahoo image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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