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你說要三生三世,可我連一生都守不住了

“在下送落兒姑娘一千枝花!”

這句話好像一聲巨雷在眾人頭頂炸開,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落兒姑娘竟然得到比剛才的姑娘多十倍的價格,十萬銀子的天價,買的也不是一個姑娘的初夜,太不敢置信了。

之前的那些姑娘,拍的可都是初夜啊,雖然雲落姑娘十三歲出道,至今已有五年,但國色天香明文規定,落兒姑娘是國色天香裡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三日做的也都是附庸風雅的事情。

出這樣的天價,太不可思議了,似乎……也太虧了!

發出聲音的地方頓時成為全場目光的焦點,只見霍司宇黯然自得地坐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不遠處的繡衣和水雲落。

繡衣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水雲落,這樣的價格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而且對象還是沒有見過本來面目的姑娘,就算是拿下面紗的公主,她原本估計也不會超過五萬兩。

這位公子看著非常面生,貌似是第一次來的,出這般高的價格給公主,會不會別有所圖?黑眸轉了轉,她低聲在一旁姑娘耳邊低語幾句,邁步走上舞臺。

水雲落淡漠眸底閃過茫然,原本以為那男子不過是卓爾不群了些,有錢了些,神秘了些,萬想不到他竟然能看懂自己的目光,還了解自己的心思,出這麼高的價格得到自己的未來三天。

故事:你說要三生三世,可我連一生都守不住了

花魁大會結束了,留下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天價和一個妖嬈無雙的花魁,這樣的事件在離國,甚至在這片土地上的青lou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也可以說,它創造了一個沒有人可以望其項背的記錄。

卿雲閣的霓裳顯然氣懷了,本來想要壓倒國色天香,誰知這次又被那紅衣妖嬈的女人蓋過風頭,惡狠狠瞪一眼繡衣和水雲落的方向,甩袖帶著姑娘們離開。

其餘風月場所的老鴇也帶著自家姑娘們紛紛離開,得到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的十位姑娘,被出錢的公子接上馬車,馬蹄聲聲。

還人山人海的國色天香,不一會兒就門可羅雀,只剩下霍司寒三人、羅炎和心有不服的崔望,看到出錢的人是霍司宇,崔望不甘的瞪一眼羅炎,氣哼哼離開。

他身為將軍府公子,他自然知道兩位皇子和羅炎之間的關係,雖然自己當初也是太子伴讀,但太子對羅炎和對自己明顯不同,他不敢在這裡放肆,只能胸懷怨恨的離開。

“司公子!”雖然不想跟那陰柔的崔望和那俊朗男人羅炎,對霍司宇的及時相救很感激,水雲落依然一身淡漠,聲音平靜得好像一譚死水,沒有任何波動。

“雲落姑娘!”頷首,霍司宇站起身,鼻尖的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那不是人工的脂粉氣,而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體香,他輕笑,對她拱手。

“司公子,未來三天,雲落的時間隨您支配!”總感覺面前冷峻男子似曾相識,水雲落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微微福身施禮,她身上紅衣隨風飄舞。

往年得到她三日的公子也都是知情識趣之人,並沒有過格的要求,只是彈琴唱曲、吟詩作對,三天三夜的時間過去,她依然是國色天香的花魁,五日表演一次歌舞。

今年這位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司宇公子,看似有情的眸子她卻看不透,不知未來三日,他會作何要求,她心裡有些忐忑。

素來少和外人接觸的她一心為復國操勞,對男人更是瞭解的少之又少,雖然是在風月場所度過漫長的數年,她卻看不懂這個男人。

故事:你說要三生三世,可我連一生都守不住了

“三天?”挑眉,霍司宇緊盯她平靜的水眸,那雙平靜的水眸底處有少許憂鬱色彩,細碎的黑髮遮住光潔的額頭,心跳微微加速。

第一次在這個淡漠如霜的女子面前露出這樣的感覺,想要“地老天荒、一生一世”的感覺,他心裡突突直跳,生怕褻瀆佳人,連忙扭頭,漆黑星眸閃過不自然。

點點頭,水雲落扭頭看繡衣,“媽媽,落兒可以從明日開始計算嗎?母親今日身體不好,落兒想要回去服侍孃親。”

“這……”繡衣看一眼皺眉的霍司寒,掃過女扮男裝的清秀姑娘,最終將目光落在黑衣邪魅,卓爾不群的男人身上,“落兒,從剛才開始,你的時間屬於這位司公子,你問我,不如問司公子來得實在。”

紅紗下的性感櫻唇微抿,水雲落想了想,對霍司宇福身,“公子,實在對不住,雲落今日……”

“無妨,明日便明日吧,令堂身體不適,可找大夫看過?”不知怎麼的,看到她皺眉的模樣,霍司宇一陣心疼,下意識的吐出不符合身份的話來。

聽到霍司寒的輕咳,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扭頭,英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不已,這些都是風月場所姑娘的私事,他似乎管得多了些。

就算她和其餘姑娘一樣,他買的是她的初夜,這些私事,他也無權過問,更無身份過問,除非他直接幫她贖身,順便娶她。

掩嘴輕咳,掩飾方才尷尬,他笨拙解釋,“雲落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只是……只是……”

“司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家母積勞成疾已經多年,這是老毛病了,好好休養即可。”見他尷尬,水雲落淡淡解除他的危機,淡淡道。

雖然一如既往的淡漠,卻多了一分溫暖在裡面,這個男人的表現,讓她刮目相看,美眸微閃,她重新施禮,“幾位公子,恕雲落今日失陪了!”

“雲落姑娘請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霍司宇唇角上揚,對她微微一笑,看著身形窈窕的妖嬈紅衣,臉上綻放柔和光彩,“明日在下會派人來接姑娘過去。”

說完,他對繡衣點頭後和霍司寒、崔紅顏、羅炎一起離開,感覺拿道清冷目光一直隨著背影一動,他唇角溢開淡淡溫潤。

“皇兄,為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青lou女子,一百萬兩,似乎……”霍司寒看著他如沐春風的明顯愉悅,意有所指。

離國成立十餘年,雖然不是百廢俱興,江南一代卻經常發生水患,民不聊生,霍離觴經常憂心國事,半夜無眠,撥款賑災。

身為長子,又端坐東宮太子之位,他不思進取、不問國事也就算了,如今還為一個青lou女子這般花費,若傳入霍離觴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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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考慮太多,百萬白銀是我生意賺來,並非取之國庫,父皇就算知曉,最多批評兩句,無妨,無妨!”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霍司宇抬頭看天上繁星閃爍,一輪圓月灑下銀灰,腦海裡閃過那抹妖嬈紅衣,心裡一暖。

雲落,白雲的雲,落日的落,白雲下的一輪落日嗎?為何不乾脆叫晚霞?豈不更美?更符合她如今身份?

轉而一想,雲落在風月場所能夠風生水起,或許靠的就是與眾不同,名字的不同,性格的不同,再加上紅紗罩面的神秘,無不吸引著聖都男人的目光。

他唇角不著痕跡勾起,好啊,原來如此,雲落,不愧風月場所的花魁,你,成功吸引了本公子的目光,引起了我的興趣。

對未來三天,他心裡充滿了期待。

崔紅顏看著這樣的霍司宇,抿唇,低頭下的美眸閃過陰狠之色,雲落,這兩個字深深印在她心頭,引起她的重視。

以往,司宇哥哥就算風流成性,留戀花叢,卻從來沒有這般明顯的情緒外露,這位國色天香的落兒姑娘在他眼裡,是特別的,她確定。

這樣的女人,妖嬈又淡漠,又是風月場所風頭正盛的連續六年的花魁,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確認,萬一攔路,她絕對不留。

朝陽將萬道金光灑在碧綠的水面上,澄清如鏡的湖面波光粼粼,一閃一閃,有如打碎的玉盤,又好似滿地的珍珠在慢慢滾動,耀人眼目,靠湖邊處茂盛的水草間時不時飛起輕靈的水鳥,在湖面上曼妙地掠過。

這是一個寧靜安詳的早晨。

水雲落出神的望著湖面已經有好長的世間了,一雙美眸中神情迷離,恍若七色的彩虹,時時變換出不同的光彩。

作為“國色天香”的清倌人,又是繡衣等人尊敬的公主,她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隻要是沒有事情,她一定會在這裡站上老半天,欣賞湖面的萬種風情,疏散心中的煩悶。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才會像這湖面一樣,漸漸平靜下來,進入明鏡如水的境地。

即使是名動聖都,受到一眾達官貴人的追捧,水雲落還是清楚的知道的身份,國色天香的花魁,表面上一個供人玩樂的玩偶而已。

男人喜歡的不過是自己的姿色和一個才女的名聲,當韶華失去、風貌不在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和那些可憐的女人一樣,被男人棄之如蔽帚。

故事:你說要三生三世,可我連一生都守不住了

一陣微風輕輕吹拂過湖面,將一朵湖岸邊的殘花吹得東倒西歪,順風在水面上飄飄蕩蕩。

水雲落的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感觸,這花兒不正是自己的寫照嗎?

如果自己不是前朝公主的話,如果不是繡衣等人,人海茫茫,自己有如無根的浮萍,隨波沉浮,不管心中有多少的苦楚,還得去笑臉相迎那些自詡風雅的生張熟李。

她又不像別的青lou的姑娘,用眼前的享受和快樂來麻醉心靈,或者乾脆任命的接受事實,甘心情願溶入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

在她的心中,還有一份不為人知的高傲和聖潔,身為前朝公主,這些繡衣等人都幫她抵擋過去,給她一放淨土,正因為這樣,所以她才痛苦。

想到昨天的花魁大會,水雲落的心就莫名的抽動了下,那個名叫司宇的男人是什麼身份?是權勢驚天的重臣,還是家財億萬的富翁?風流倜儻的世家子弟?

但不管是哪個身份,這都是她最難過的三天。花魁大會中,除了她是早已說明賣藝不賣身,其餘姑娘都是拍賣的初夜。

莫名其妙的,她腦海裡閃過那雙和自己同樣的冰冷孤傲的黑眸,那是怎樣的身份?冰冷宛如冰凍千年的寒譚,微微上挑的唇角,看似有情實則最無情的表情,無一不讓他心生戒備。

今天,是三天的第一天,他說會派人來接自己出去,到哪裡去?自己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圖謀不軌?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三年前的一件事,那是國色天香的另外一個姐妹,三年前選花魁時的第四名,而花大價錢的,是一個有特殊愛好的貪色老頭。

那老頭雖然風燭殘年,可還是將那可憐的姑娘足足折磨了三天三夜,將其蹂躪的體無完膚,幾乎是奄奄一息才放手。

當初約定的三日期滿以後,看到那姐妹的慘狀,國色天香的姐妹沒有一個聯感到傷心的,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為了國色天香將來的大業,那姐妹選擇了犧牲自己,任由老頭折磨。

想到這裡,水雲落不禁暗中打了個冷戰,她暗暗咬牙發誓,將來若復國成功,定要為捨生取義的姐妹報仇。

同樣的,心中也祈禱那位司宇公子最好不是有特殊嗜好的人,如果真的這種情況,那她該如何是好?露出身份?亦或者是忍辱負重?

湖面的漣漪將斜陽的血色反射到水雲落的美眸中,讓她的眼前一片血紅色。

“唉……”水雲落呆呆的想了半天,心情一直無法像以前那樣平靜下來,她只好長長的嘆息一聲,緩緩轉過身來,正要準備回去之際,卻聽見身後傳來繡衣的腳步聲。

轉身,看到繡衣一身青色春衫排開花叢走來,纖細手指拂過一旁開得綻放的菊花後對她露出笑容。

“還是來人了麼?”水雲落紅色長袖飄舞,紅紗下的櫻唇緊緊的抿著,目光恢復淡漠如霜,沒有了方才的傷感,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故事:你說要三生三世,可我連一生都守不住了

“是的,來人說是司公子的護衛,接公主去聖都城外的清風山。”對她的淡漠疏離有些心疼,繡衣看著她淡漠的黑眸,想要安慰她又不知從何說起。

點點頭,水雲落表示自己知道了,邁步回房,換了衣服出來,外面依然是妖嬈的曳地紅衣,裡面卻是精細的天蠶絲製成,刀槍不入的勁裝。

“公主,第四街的規矩如此,小心些,見機行事,如果事情不妙,及時發出信號,我讓秀青暗中帶人保護您!”看到繡了荷花的衣領,繡衣就知道她做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小心叮嚀。

“好!”知道繡衣也是擔心自己,生怕自己如三年前的姐妹一般受了委屈,水雲落點頭同意,接過她遞過來的粉紅色秋海棠插在鬢間。

她抬腳邁出門檻,抬眸就看到豪華馬車和冰冷如霜、腰懸寶劍,立在高壯馬匹身旁,劍眉星目,身形高大的黑衣俊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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