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纪念日那天，欣华早早就下班回家了。铺了一桌的美味食物，又把路上买的鲜花放进花瓶里。
她和丈夫秦恒的第二个纪念日，欣华想好好庆祝一下。
秦恒回到家里看到这一切只是微微扬了一下眉毛：“做那么多好吃的？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这不是浪费吗？”
语言里多少有种责怪的意味在里面。欣华有点不高兴，仍是拿出碗筷：“今天结婚纪念日，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秦恒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吃饭的途中，秦恒忽然问道：“今天月底，你发工资了吧？”
“嗯，怎么了？”欣华有点警惕。
“那你周末带咱妈去做个检查吧，她最近老喊着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秦恒说的时候面无愧色，毫不心虚。
“咱妈？你妈还是我妈？”欣华放下了筷子，脸色已经十分不好。
“你说呢？”秦恒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好像她问这个问题有多多余。
“呵呵，要花钱就是我妈了？”欣华心底涌出一股怒意。刚结婚那几个月还好，半年之后她就发现秦恒和他家人十分不对劲。
秦恒和他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就是：你不仅要貌美如花，还要赚钱养家。平时婆婆没少数落欣华，对外人都指指点点说没有她这个儿媳妇儿。
可是一到要花钱的时候，就想到她了。
“怎么？我妈不是你妈啊？我告诉你陆欣华，这个家里你也是有份的，你给她花点钱怎么了？”
面对秦恒的质问欣华只想冷笑：“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正好，我也不想吵架。”说完秦恒把筷子一摔，转身进了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面对一桌子的饭菜欣华也吃不下去了，就觉得胸闷得慌。
欣华最讨厌和秦恒吵架，如果是两个人大吵大闹发泄出来还好，可秦恒不是这样的。
秦恒对欣华有什么不满就开始冷战，最长的时候可以做到半年不和她说一句话。
欣华真的很恨这种冷暴力，都说夫妻是连体的，每次她都感觉秦恒在生生地把自己从彼此相连的身体里割裂出去。
到了周末，她还是取了工资带婆婆去了医院。
她恨自己的懦弱。
2.
带家婆去完医院回来，秦恒的态度才稍微改变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甚至还帮她洗了碗，欣华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秦恒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婚姻不是熬过来的呢？
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欣华发现书房多了一台未拆开的电脑，她忍不住跑去客厅问秦恒：“房间的电脑怎么回事？”
“我新买的啊。”秦恒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
“你原来那个电脑呢？”
“送人了。”
“那个电脑好好的为什么要送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串了上来。
“我感觉那个电脑屏幕不护眼。”
“你…….”欣华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秦恒花钱很大手大脚。
家里装修马桶的时候，他可以买三四个马桶回家研究性能，每一个都三四千块。但是最后只用一个马桶，剩下的就垃圾一样丢掉。家里的消毒柜好好的没买多久，他一声商量也不打就换了个1万多的。
欣华跟他说过很多次，不是非要管他的钱，就是觉得这些钱花得十分没必要。
可是秦恒就是听不进去，钱不够用了就伸手找欣华拿。
欣华觉得他家里也不是有钱到可以随意挥霍，加上他们还准备要个孩子，就秦恒这种花法以后怎么养小孩她都不知道。
欣华还没有说什么，秦恒就不高兴了：“我花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那你有种以后别花我的钱！我花自己的工资你也别来问我！”欣华简直要气疯了。
每个月月底她都会很崩溃，因为秦恒会要求她一项项地把上个月的开销列出来。
秦恒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欣华。大吵大闹的欣华在他眼里看起来十分幼稚。
欣华要被这种沉默压得喘不上气了，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拽拉着她的脖子，掐得她呼吸不上来。她想和秦恒大吵一架，只要能把胸口那股气撒出来，都是好的。
可从头到脚秦恒都无动于衷，他只是冷冷看了欣华一眼：“你不觉得你有点无理取闹吗？”
好像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欣华的错。欣华再也受不了了，瞪了他一眼摔门而去。
她有点过不下去了。
3.
欣华去了闺蜜莹儿的公寓，看到她哭哭啼啼莹儿就叹气：“我早说这个人不靠谱，你当初非要嫁给他。”
给欣华倒了杯热水，莹儿给哭哭啼啼的朋友顺背：“我感觉秦恒就跟个小孩儿似的，这么大个人连钱都不会存。整天一生气就跟你闹脾气，不说话就是十天二十天。你说说你们才结婚多久？这都是你第几次跑来我这里了？”
欣华有苦说不出：“他爸妈成天逼着我生儿子生儿子，我就很想问问他们，就秦恒这种花钱方法，我敢生吗？生了还不是要我养着？”
想到这种前景欣华就觉得不寒而栗：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去工作养家，指望秦恒绝不可能。
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偶尔帮忙干一下家务都是谢天谢地了。
晚上欣华认真地想过后越发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维持这段婚姻有什么意义。
都说老公是女人的靠山，可是秦恒结婚后不给她精神上的付出，也不给她物质上的满足。搞得好像这个婚是她逼着他结的，所以她在家里就要低人一等。
仔细想了想，这种态度好像是从结婚半年后开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欣华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秦恒还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客厅的茶几上一堆外卖，也没有一点要收拾的意思。看到欣华回来，他也不问她昨晚去了哪里，就当这个人全然不存在。
欣华认命地给他收拾起屋子的东西，边收拾边想到另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会不会，秦恒在外面已经有别人了？
欣华骨子里还是传统的思想，如果能不离婚她一点都不想离婚。离婚和结婚一样不是一件小事，她需要一点认真思考的时间。
可是秦恒出轨的念头一旦扎根就开始疯狂地蔓长，根本停不下来。欣华检查过秦恒的东西，可秦恒是个很谨慎的人，就算他真的要出轨，也绝不会给欣华抓住任何把柄。
欣华思考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私人侦探跟踪秦恒。
结果不出她所料，秦恒居然真的出轨了。
而那个出轨的对象——是她的闺蜜莹儿。
4.
都说男人不是不暖，只是暖的人不是自己。
看到照片里，秦恒帮莹儿提包撑伞。欣华看着照片里的这对恋人心里锥心刺骨地疼痛。
平时秦恒在家里洗个碗都很难得，出门根本就别想他帮自己提东西。而莹儿……莹儿跟她十多年的姐妹，居然就这样背叛了自己？
欣华恨得牙痒痒，不知道每次自己和丈夫狼狈的样子落在莹儿眼里，居然是一种狼狈。
她恨自己的软弱不知，也恨自己对朋友全然的信任。仔细想想这场婚外情，很有可能是结婚半年前左右她出差开始的。
家里养了一缸鱼，秦恒素来是不管的。欣华出差之前就给了莹儿家里的备用钥匙，让她帮忙去喂一下鱼。
也许就是自己给了他们这个契机，让他们混在了一起。
想到自己的丈夫和闺蜜在自己的床上滚过一圈，她就恶心得直发抖。
晚上秦恒下班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好，居然给她在楼下的蛋糕店顺来了个蛋糕。
每次冷战之后秦恒就是这样，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换在平时欣华早就大吵大闹了，可是今天她居然没有了这样的心情。
想到这两年秦恒对自己的若即若离，还有那些用惯了的冷暴力，她忽然就心如死灰。
算了，离了吧。
欣华觉得这样貌合神离的婚姻，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但是在离婚之前，她需要一点转移资产的时间。
每天欣华都若无其事地照顾着秦恒，但是每次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都忍不住会想：我老公和闺蜜在床上用什么样的姿势？
虽然这个想法很恶心她，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那天晚上开始，欣华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是有个黑衣人在身后追着她，不管到哪里都摆脱不掉。
这个噩梦让她精神恍惚，到了工作都力不从心的地步。
当她正在把资金偷偷转移到弟弟的卡里的时候，莹儿居然找上门来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理会莹儿，欣华把秦恒对他的冷暴力也用在她们姐妹之间。
欣华完全不想和莹儿说话，莹儿却像是没有看到她冷下来的脸色，忍不住笑道：“你和秦恒要离婚？”
这件事欣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莹儿怎么知道的？
莹儿却笑了笑：“从你找私人侦探跟踪我开始，我就知道啦。”
5.
等莹儿说完，欣华才觉得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皱起眉头望着自己的好友，“你知道我找人跟踪你？”
“我当然知道，我之前还找人跟踪过你老公呢。”莹儿笑眯眯地望着欣华。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老公？”欣华反问道。
“如果我不跟踪他，怎么会知道他在外面胡来？”莹儿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照片丢在桌上。
欣华一脸狐疑地捡起那些照片，一张张地往后翻，越看心情越无法平静。这些照片里面，秦恒跟另一个女人进进出出酒店，举止十分亲密。
“这是怎么回事？”欣华反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莹儿喝了一口咖啡，才对欣华解释道：“那个女人是你婆婆给你老公找的。”
“我婆婆？”欣华没有料想到这件事会跟自己婆婆扯上关系。
“你们结婚两年一直没有要孩子，你家婆坐不住了，趁你出差那段时间就给你老公找了个暖床的。”莹儿还告诉欣华，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文化，就是乡下上来打工的。
“我家婆买了个女人给我老公？”欣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莹儿点点头：“可能是觉得只要能生出孙子，老婆是谁都无所谓吧。我去你家帮你喂鱼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可是你……你为什么和我老公……”欣华想到私人侦探帮她拍到的其他照片。
“我手里握着你老公的证据，他敢对我不好吗？你看你请的侦探也就看到你老公帮我提包买单，没有拍到我们进酒店吧？”莹儿笑了一下：“你老公不想离婚，就想拖到那个小三生下孩子再和你离。”
也就是说，看谁先生下孩子，再决定要不要离婚。原来家婆和秦恒对自己居然是打的这种算盘，欣华忽然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他们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只是个生育工具吗？”
“这件事你不是早该知道吗？你家婆不就是那种性格的人吗？她满脑子除了传宗接代还有什么？秦恒？秦恒就更好理解了，他就是个妈宝，他妈说什么他都好。估计他对你早就不耐烦了吧？”莹儿嘲讽地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让你和秦恒撕破脸？撕破脸你能得到什么？还不如我自己从他身上先掏点钱出来，他对你不好难道还指望我手下留情吗？”
“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他过了。”欣华问道。
莹儿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脸上扬起了一抹邪恶的微笑：“如果你非要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这样轻视你，你就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你什么意思？”欣华忽然就不能理解莹儿话语之外的意思。
莹儿朝她勾了勾指头，神秘兮兮道：“我的意思是——反正这个男人也背叛你了，不如我们从他身上榨点钱出来？”
欣华更疑惑了：“你要怎么做？”
“出轨的男人，就应该付出惨痛的代价。”莹儿笑了起来。
正是夏日炎热，欣华听完了莹儿的计划却觉得浑身冰冷，再看莹儿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忽然就觉得陌生。
好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闺蜜。
在这之前，欣华对莹儿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清楚。
6.
正值情人节，欣华经过花店给自己买了一大捧玫瑰花束。虽然日子再难过，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回到家里，秦恒刚下班，久违地在厨房里给欣华做饭。看到欣华捧着花进来楞了一下，埋怨道：“又买这些没有用的。”
欣华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个花瓶插了起来。打趣道：“今天太阳从哪里升起来的？你居然有时间给我做饭？”
“嗯，今天不是情人节嘛？”难为秦恒居然记得。
想到莹儿的计划欣华心里刺痛，假装无事地在摆好饭菜的桌子前坐下。吃饭的时候试探地问了问秦恒：“阿恒，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嗯，还好吧。”秦恒边夹菜吃边说道：“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我觉得我们可以要个孩子，你觉得呢？”欣华看着他，可惜秦恒没有再言语。
欣华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忽然之间觉得说什么都是假的。或许莹儿说的才是对的，男人和钱，总要抓住一个。
这么多年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到后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睡觉前欣华假装无意和秦恒说道：“我打算买辆车。”
秦恒有点惊讶：“你买什么车？你有钱吗？”
“这些年存了一点买辆车的钱还是有的，反正一辆车也没有多少钱，买了上下班也方便。你身份证到时候借我用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辆车吗？”
面对欣华的大方秦恒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干嘛忽然对我那么好？自己出钱给我买辆车？”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欣华冷了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甚至带着冷冷的恨意。
还好关着灯秦恒并看不见。
7.
买了车之后秦恒开心很多，之后欣华又陆陆续续以秦恒的名义购入了一些大型家电。
虽然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但是欣华一点都不心疼。
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好了许多，秦恒被欣华的大度感到开心，时不时还会带欣华下个馆子，两个人去逛逛超市。
这些都是之前秦恒不会做的。
久违的，睡觉前两人又吵了一架。
秦恒指责欣华没有收拾干净厕所，不停地说着她很邋遢。欣华面对丈夫的指责，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以前会生气是因为还爱着这个人，所以会为自己愤愤不平。可是现在对这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就什么都没有说的必要了。
等秦恒骂累了，欣华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们离婚吧秦恒。”
显然没有想到欣华会这么说，秦恒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离婚吧，我过不下去了。”说出来之后欣华忽然就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大块石头，有一种即将解脱的愉悦感。
秦恒呆呆站在客厅里看着欣华，半晌才呐呐道：“你要离婚？为什么？”
“你说呢？”欣华冷冷地看着秦恒。
秦恒看着欣华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颓然坐在床边，不安地搓搓手指：“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做，只是我妈说……”
“说我不愿意要小孩？”一旦失去被捅破之后就无所谓什么面子了，欣华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事实上她十分冷静。冷静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听见自己声音平缓接近绝望。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小孩？你自己一万多的工资整天瞎挥霍，不够了还要伸手找我拿，天知道生了孩子之后是你养还是我养。”
“有了小孩我肯定就不会……”
“离婚吧，没什么好说的了。”欣华没有听他解释的欲望，翻身上床就关了灯。
8.
一开始秦恒不肯离婚，可是欣华执意如此，后来更是完全不顾夫妻颜面一纸状书走了司法程序。
本来如果双方同意离婚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可是秦恒不肯，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
面对欣华的做法，秦恒的母亲好几次上门来骂：“离婚手续一走就要走两年，你自己过不好就算了，为什么要拉着我家阿恒？”
“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自己拉着你儿子出轨，我手里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他婚内出轨，如果法院判决下来你儿子可是要赔偿我一大笔钱的。你儿子耽误我的青春，我找他要点钱不过分吧？”如果换在从前，欣华绝对不敢这么和长辈说话。
但是此刻她看到秦恒妈妈那张从来不可一世的脸，变得吃瘪说不出话来，欣华心里就无比地痛快。
从前她总是想着一忍再忍，谁想到大家都把她当成傻子，谁经过都要往她头上踩一脚。
可是现在她不想忍了，撕破脸的感觉真是很棒，虽然她承认自己变得十分坏，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坏让她觉得十分痛快。
莹儿说得没有错，坏女人确实比做一个好女人好得多。好女人总是不痛快，现在只有她让别人不痛快的份。
离婚终于还是走到了财产分割的环节，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欣华拿出了欠条。前段时间她找莹儿接了很多钱，这笔钱都以秦恒的名义花出去了。
这些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秦恒是必须要和她共同偿还的。
看着秦恒在法庭上发白的脸色，以及他母亲差点晕厥过去的惨状，欣华心里越发觉得舒畅。
从前秦恒如何逼迫她拿出自己的工资补贴家用，如今她就如何逼着他把口袋最后一分钱逃出来。
离婚是可以的，但是她绝不会让他们家人好受。
莹儿说得没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果然解气。
一个坏的婚姻，确实是可以让一个人彻头彻尾变得功利的。
9.
欣华回家去收拾行李的时候，秦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你变了。”
从前，欣华逆来顺受，就算再怎么吵，最后总是会乖乖听从秦恒的话。可是现在，欣华不仅要为自己的权益而战，还会陷害秦恒。
欣华找莹儿借了不过20万，可是欠条上却写着100万。秦恒多多少少都要偿还一半或者以上。
那些买车买家具的钱，根本不值欠款上那么多数字。可是有伪造的收据，法律当前，秦恒想抵赖说这不是用在家庭财产上都不行。
欣华丝毫没有悔色：“不错，我是变了，但你以为是因为谁？”
如果不是丈夫出轨，如果不是家婆在外面怂恿丈夫和其他人生个孩子，如果不是丈夫日复一日的冷暴力，如果不是他们一点点地磨光她最后的耐心。
欣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残忍，边离婚，边对前夫落井下石。就像莹儿说的，她一定要从秦恒身上拔下一层皮来。
“秦恒，你早该知道的，从你背叛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别指望我们之间可以善始善终。”欣华笑了起来，忽然理解了莹儿趁着自己不在一次次压榨秦恒的快乐。
原来复仇可以这样快乐，想到秦恒接下来的小半辈子，都要为这笔债务头疼不已，而她只需要等着秦恒把钱转给莹儿，就可以和朋友平分他的财产。
至少在离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都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面对秦恒的痛苦，欣华毫无同情心：“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就要承担这样的我带给你的痛苦。”
10.
秦恒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剩下的钱是一点点还给莹儿的，但这笔钱断断续续加起来，也足够莹儿和欣华挥霍一段时间了。
两个好姐妹在商场里逛街买衣服，看着热情洋溢的莹儿，欣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一直没问你，当初你怎么发现秦恒出轨的？”
莹儿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喂完鱼之后我有点困在客房睡了一会儿，结果秦恒和他妈买的那个小三就在客厅上演了一场活春宫，我被迫听了一个下午，你说我怎么知道？”
“哈哈，你居然没有冲出去打他？”欣华想到那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好笑。
“如果我当时冲出去打他，我们现在可以拿到秦恒这么多钱吗？你这个人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知道真相肯定第一件事就离婚。”莹儿点了点她的额头。
欣华抓住她的手指：“所以你就一次次地压榨他，还想出夫妻共同负债这个主意？”
莹儿毫无愧色，收回自己的手指在商场的衣架上挑选起新款：“总不能让一个出轨的男人这么嚣张吧？老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
欣华哈哈大笑，心里真是觉得万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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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阿九，一个俗女子，喝烈酒，走四方；路子野，三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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