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刚嫁给卢志春我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后会变得如此不堪。
卢志春从小父亲就去世了，由母亲一手带大。结婚前他就和我说过，会把妈妈接过来一起住。
其实和长辈一起住我是很有意见的，但是他妈妈对我很好。
当时我上班的地方离他家还有点距离，骑电动车要开半个小时。她妈妈就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早餐，让他儿子送过来。
送到我手上的时候饭菜都是热的。
说实话不是没有感动，人家都说看一个女人在家庭里过得幸不幸福，就要看婆媳关系怎么样。
卢志春的妈妈对我这样好，我难免就松动了许多。后来年纪大了，家里人都在催，我也就嫁给卢志春了。
但是没有想到新婚的第二天早上，婆婆就开始给我挑刺了。
因为卢志春要去上班，我就睡得稍微晚了一点。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看着我，我睁开眼睛差点没下吓死。
我婆婆就这么站在床前，直愣愣地盯着我，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床上还到处是昨晚激情的痕迹，我衣服也没穿，有点不好意思地用床单裹紧身子。脸上有点红，呐呐地喊了声：“妈……”
“你知道现在多少点了吗？”我婆婆沉着一张脸。
我摸过一旁的手机，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下午12点了。但是我今天也不用上班，起来那么早干嘛？
我家婆却不这么想，指着我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你以为我想说你啊？还不是对你好。还不快点起来？”
我心里有点羞愧，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婆婆的注视下，我穿上睡衣去吃早餐。
婆婆给我做了煎饼和鸡蛋火腿，我正在吃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念念叨叨：“别人家的媳妇儿5点半就起来煮早餐了，你睡这么晚还要我给你做。”
我低下头不说话，第一天就让家婆帮我做早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我暗自下定决心第二天要早点起来给家婆做早餐。
吃完“早餐”，又在家婆的指示下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本来想着难得休息一下，结果居然忙了一整天。
也不知道家里的家务有什么好做的，居然真的能做一整天！
拖完地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我婆婆用一种不可饶恕的眼光盯着我，好像我在偷懒似的。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不安地看着她。
家婆对着我命令道：“去把厕所也刷一遍。”
那副严厉的样子简直和结婚前对我的方式判若两人，那一瞬间我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婆婆，真的和之前给我做早餐的是同一个人吗？
2.
等到晚上卢志春回来，我和他说了婆婆的事情。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妈从小带我大不容易，你多体谅一下她。”
我心里想，那也不是这么折腾人的啊。一整天家务做下来，真是腰酸背痛
当然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找公司休了假还剩一天就要去上班了，我就想在家里静静待一天哪里都不去。心里想着，昨天已经做完家务了，今天应该没有事情做了吧？
早上6点多我爬起来做早餐，结果看到我家婆已经在厨房忙了。
她看到我有点不满：“你怎么起来这么晚？过来把菜切了。”
我干笑一声，过去帮忙做饭。我才知道，这些年家婆都是早上5点就起来了，忙前忙后地给她儿子做早餐。
说是早餐，但跟午餐差不多，光是菜色就有三四样。
“志春吃得了那么多吗？”我忍不住念叨道。
“我儿子早上吃多少我不知道啊？”家婆的言辞里对我有些许的责备。我只好起来顺从她的意思帮她打下手。
可是她不是嫌弃我菜切得不够细，就是嫌弃我肉洗得不干净。一个早上下来没少挨骂。
等到志春起来之后我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想在平时休假的时候我都是睡到日晒三竿，从来没有试过起这么早，还要死要活的。
匆忙扒了几口饭，等老公吃完之后我收拾好碗筷洗干净之后，我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刚走出厨房就被我家婆喊住了：“等一下你陪我去走几个亲戚。”
虽然不想去，但是我还是被迫穿起衣服跟家婆出去了。
家婆在亲戚面前完全不给我面子，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听到她在和别人说我有多懒，多不会做家务。
我面子上挂不住，虽然笑嘻嘻地心里却十分委屈。回来的路上我问我家婆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我家婆居然趾高气昂地说：“我只是说了事实，难道不是吗？”
就算我是个傻子，这时候也能看出我家婆不喜欢我。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什么，让她态度和结婚前有了180度的转弯？
比较庆幸的是我第二天就要去上班了，比起家里看不到头的家务，我忽然觉得上班也变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上了几天班之后，家婆把我喊到她房间，很认真地问我：“你有没有想过辞职？”
我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你和志春都还年轻，现在不生个儿子打算拖到什么时候？”看她说得恳切，我忍不住心里有点发毛。
“可是，生小孩也不一定要辞职啊？”
3.
我不肯辞职婆婆就跑去和志春说我的坏话，一直怂恿我回归家庭。
有的时候我下班了，她也死劲儿地给我安排一堆家务做。但是做了之后她又不满意，总是能从我做的地方挑出毛病。
有时候我想，志春家里就这么一个老人，想要个孙子也是能够理解的。
那段时间我想了很久，这个家里也不能总是这样子成天吵吵闹闹的。也许真的有个孙子出来，家里就能太平了呢？
我抱着这种希望，和公司辞职了。
原本以为我婆婆会高兴，但是听到我辞职的消息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从我辞职在家的第一天起，就变成了他们家全天候的菲佣。志春喝水要喝温的，吃饭不吃菜头，做菜不能放味精。
有时候我都觉得家婆把我当成佣人在训练，但是面对家婆的严厉指责我多少都是有点害怕的。
从小家里就教育我要尊重老人，只要是长辈说我，我从来都是不敢顶嘴的。我总觉得长辈说的都是对的，就算是错了，作为小辈也要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家婆想要孙子到了一种魔怔的地步，不准我喝冷饮喝咖啡，任何会引起宫寒的东西都不准吃。而且每天晚上都逼迫我和药膳鸽子汤，里面的药膳比鸽子肉都多，每次闻到我都要吐了。
在家婆殷切的目光下，我还是咬着牙喝了。
就这样，我的日子在做家务和备孕中一天天地度过。
终于，我怀孕了。
那段时间，婆婆比我还要高兴。她带着我去买最贵的孕妇装，一堆的小男孩用的衣服，还有小鞋子。
家务是不能再让我做了，就连我要弯腰捡个东西她也不准。
我像头猪一样被养在床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就是吃。但是家婆什么都没说。
那段时间是我们相处最融洽的时候。
她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我和志春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殷勤地给我做早餐，对我百依百顺，只要我想买什么她就立刻买给我。
终于到了生产期，她在产房外急得直转，一心念着她的亲孙子。
结果，我生了个女儿。
4.
不管生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心疼得不得了，简直是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是我婆婆知道这是个女孩子后当场就铁青了脸，转身就走了连小孩子都没有抱过。
我觉得有点尴尬，我心里想虽然这虽然不是儿子，但也是她的孙女，为什么她会这种反应呢？
等我抱着女儿出院之后，婆婆又恢复了刚结婚那段时间对我的态度，对我做的事情各种挑刺。
就算我还在坐月子，她也要把我喊下地去扫地拖地擦桌子。
正好那段时间我们家洗衣机坏了，婆婆不叫人来修，也不准我和志春叫人修。大冬天地逼我洗一家人的衣服，而且经常是大半夜的把我喊起来。
要知道我还在坐月子，别人家的媳妇儿都是好汤好水地伺候着，只有我要辛辛苦苦地干活。
可是婆婆却对我说：“你知道你那女伢要花多少钱？我们家帮你养这赔钱货都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你还不帮志春省着点！”
我默默地擦眼泪，也不敢顶撞。有时候真的受不了这种委屈，打电话回家里跟爸妈诉苦。
我妈就教育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总觉得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婚姻？谁不是这么忍过来的？
原本我想着忍一忍就忍一忍吧，谁知道我家婆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居然在外面给志春找小三！
5.
发现志春出轨，实在是一件意料中的事。
我刚生完女儿楠楠没有多久，志春就很少回家了。他经常说他要应酬，可是他之前就算应酬，也不会到凌晨3点多才回来。
有的时候甚至夜不归宿，这是刚结婚那会儿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本来就疑心，后来就存多了个心眼。有一次我偷偷翻志春的公文包，发现了几个安全套。
我刚生完孩子性欲大减，志春已经很久没碰我了，这些安全套是跟谁用的？为了证明我的疑惑，我还偷偷数了一下。一共是5个。
第二天晚上回来，志春公文包里的安全套只剩下2个了。
我知道他出轨了，可是心里苦闷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觉得应该要多给男人一次机会，毕竟夫妻一场，我总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的。
就在我酝酿着要怎么和志春说这事的时候，我家婆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瞒着我不知道在偷偷喂我女儿喝什么。
被我发现之后她尽数倒进了马桶里，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一瞬间一堆“奶奶毒死亲孙女”的新闻在脑海里冒了出来。我抱着女儿直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不等我找志春告状，晚上婆婆居然直接对我说：“你和志春准备离婚吧，这个孩子我们也不要了。”
看着志春一声不吭地站在他妈妈背后，我一气之下抱着女儿摔门而去。
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丝丝的凉意入骨，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身上只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越想越气。
仔细想想，整件事跟错的人根本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后果？
这样想着，平日里婆婆如何欺负我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里。望着结婚没多久就粗糙的五指，我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怀里尚在安睡的女儿睡颜可爱，激起了我最后一丝保护欲。我决心要反击，不能让我和我女儿沦落到扫地出门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擦干眼泪，去酒店暂时开了个房间。等把女儿哄睡着之后，我转身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夜总会。
“你找谁？”在我第三次要撞上玻璃门的时候，服务员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
我怯弱地看着对方，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喧嚣吵闹的夜店。壮着胆子点了几瓶贵得令人咂舌的酒，终于等来了想要见的人：倩倩。
只见她穿着修身性感的衣服，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看到我她惊讶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愤怒的恨意涌上了心头，将自己结婚后受的委屈托盘而出。说完之后我紧紧抓住倩倩的手：“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听完我的计划，倩倩愣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绕去了旅行社帮我和家婆买了两张去泰国的机票。
回到家里，家婆看到我脸色非常不好，而志春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脸色一样很差。
我走到志春面前，诚恳道：“志春，我需要和你聊一下。”
心里有个疯狂的报复计划，我不能容忍就这么被扫地出门！必须要让一直踩在我头上的家婆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她必须为伤害我女儿这件事付出代价！
6.
和志春从大学开始谈恋爱，知道他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我把我们的女儿搬到台面上，低三下四地恳求他：“我现在没有工作，带着楠楠能去哪里？我爸妈住得那么远，你让我怎么办？”
志春看着我也有了点恻隐之心，面上有了点松动。
“你要离婚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让我努力一下。我们还有个孩子，你总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母女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心里都在滴血，越想越难过，最后流泪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可怜。
家婆看我哭哭啼啼作势要骂我，我也不还嘴就乖乖给她骂。看到志春给我说请，她的稍微松了口，嘴上仍然不依不饶：“生了个女儿有什么用？我看直接离婚就好了。”
在心里把她骂了千万遍。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疼爱我的长辈，而是想要拆散我家庭的老巫婆。
家婆的意思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希望我能够再接再厉做个好媳妇儿。
从那天开始我就变得很安静，只要是家婆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很努力去完成。虽然每次我心里都充满着怒气，可是我想到我女儿，就能忍下来。
我知道志春还在和那个女人见面，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一个心里没有你，没有这个家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感觉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沉默地执行着家婆的命令，我也努力把自己当成行尸走肉。
那天我拖完地给我家婆捶腿，看她心情不错我对她低眉顺眼道：“前段时间我朋友公司送了两张去泰国旅行的票，她没有时间去给我了。妈，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拜佛吗？”
“那么远，又浪费钱。”家婆有点犹豫，但是我看出她的心动。
“也不会，泰国消费很低的，而且之前我工作的时候还攒了点钱没有花。妈你要是想去我请你啊。”我轻声细语地诱惑着她。
她脸色有了些许期待：“什么时候？”
7.
去泰国的行程都是我一手包办，肯定是不能指望志春来照顾我孩子了。志春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一个土皇帝。
把我孩子交给他，保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把女儿楠楠交到了一个闺蜜那里，虽然再多不舍，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见到了。我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脸，“宝宝乖，等妈咪回来你就会有个完整的家庭了。”
出发前一天家婆还在念叨着我乱花钱，尽管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看着一个老太太这么喜悦的样子，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是想到她毫不犹豫对我女儿下手心里还是感到一丝后怕。
如果当时我没有发现，是不是我女儿就不在了？
志春又太容易受她妈妈的影响，长此以往，他听他妈妈的话把小三带进家门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要在这个家生存下去，家婆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碍。
泰国是佛教的发源地，我家婆向来信佛在寺庙都要三拜九叩。我边看着她虔诚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这一幕有点嘲讽：一个一心向佛的女人，心里却整日想着怎么残害自己的亲孙女。
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好笑的吗？
我知道她在求什么，无非就是求一个孙子传宗接代。
说实话，这已经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男尊女卑？女儿就不是人了吗？
当天早上我照例给家婆倒了水，看她喝了才去忙。这段时间我一直是这么做的，也一如往常地，在她的饮水中混入了其他的东西。
后来我有去翻过家婆的房间，发现她每天定量地给我的女儿喂食急支糖浆。
那种东西成年人吃了没有什么，但是婴儿长久食用却会变得智力迟钝，严重的话长大后会变成脑瘫。
我不知道家婆当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至少我每次往她的饮食中倒入安眠药的时候，不管多少次手都会抖。
8.
每日的安眠药计量会让她昏昏欲睡，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在睡眠中产生呼吸抑制，进而死亡。
虽然我很期待那个画面，但我并不打算杀死我的家婆，只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当然，万一她运气不好死了，也不能怪我。
吃了安眠药的家婆一整天都头脑不清晰，只能靠着我给她指路。跟着团去逛玉佛寺之后，我们有半个小时在摊子上购物的时间。
我拉着她沿着人群上了山，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头。刚开始上山的时候家婆还有点意识：“好像我们离人群越来越远了啊？”
“嗯，导演刚说了在半山腰集合，我们动作太慢了他们已经上山了。”嘴上说着谎言，我心里砰砰作响。
走到一半我借口上厕所脱身，把家婆一个人丢在了山上。去的时候我已经查过这座山头是比较安全的，只是到了晚上很少有人愿意上来。
一个老人，在山里到处乱晃，随着天色渐黑她看不清楚，脑子也不清楚。到后来就在山里哭嚎，在空旷的树林里，那声音真像是冤魂索命。
我就藏在她身后，不动声色地盯着她，欣赏着她的丑态。
走的时候我故意把她的手机摸走了，她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任何人。只能在山里到处喊着我的名字，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可惜她眼神不好，阶梯也很矮很窄，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后来她哭喊累了，就坐在石阶上叹息抹泪。
看着从来嚣张跋扈的老人这样子，我有些心软。但是想到她对我女儿做的事情，又觉得把她丢山里一个晚上这种惩罚真是便宜她了！
等到我看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走过去，然后扑倒在她面前假装很着急的样子：“妈！你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家婆孤苦伶仃半天忽然看到个熟人，真是激动得不得了，抱住我就开始哭。仿佛一个弱小的孩童，再也没有了一丝平日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背着她下了山，一路上她哭哭啼啼不停。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只能信赖我，也只能依靠我。
9.
经过山林走丢事件后，家婆变得不太敢出门，只想静静地待在旅馆里。
我一边扮演着乖媳妇的角色在酒店照顾她，一边加大了她饮食中安眠药的剂量。
在泰国有一种叫做“白末”的药，不知道是用什么成分做的。据说吃下去可以让人反应变得迟钝，但又不至于老年痴呆。当然，这些都是我出门的时候查彻底了的。
泰国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管什么奇怪的药物在这里都可以买得到。代购的药物我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来。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药，我也不会费力气把家婆骗过来。
我掺了一点在饮食中给家婆吃。果然她变得异常乖巧，渐渐地我停用了安眠药，只给她吃白末。
回到国内后，家婆已经变成了一只很听话的小狗，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在泰国那一个星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老态和无用。
在依靠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渐渐放松了警惕，只能对我听话。而药物的作用也让她变得和从前截然不同。
回到国内，我“正好”碰上了志春被黑社会纠缠的事情。
那天他在酒吧遇到一个投怀送抱的美女，一时精虫上脑和她滚了床单。事后从外面冲进来一群黑衣人，手里拿着他的录像，要求他给钱。
不给钱就打他。
我回到家里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志春，心里虽然暗爽，面上却不露神色地安慰他：“你赔了多少钱？”
志春呐呐地报了一个数，我笑了笑：“没事，钱没了还可以再赚。”
我说要去报警。志春说只是一夜春宵，又没有证据也没有联系方式，向哪里告去？
其实我知道像志春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是断然不敢报警的。
志春急得要死，因为还有一笔钱没有交。他害怕再挨打，所以来寻找我的帮助。
听完我毫不犹豫把剩下的积蓄交给了志春，让他去交给那些威胁他的黑社会。都说患难见真情，志春难免被我感动，抱着我直说自己当初太对不起我了。
我才知道，原来志春出轨的小三一听说志春要借钱，就跑得没影了。
交了钱那天晚上，我去见了倩倩，也就是我去夜总会见的那个老朋友。
10.
她看到我出现，依照承诺分了一半的钱给我。吸了口烟对我说：“不知道你图什么？这种男人丢了不就得了，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吗？”
我笑了：“天下男人一般黑，你以为换个男人会好吗？何况带着个孩子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太辛苦了，还不如缝缝补补又一年。”
“那你这个缝缝补补还真是很费劲呢。”听得出来倩倩对我的做法还是否认的。
可是我却不在意：一个女人一辈子能嫁多少次呢？谁不是将就？
家婆的记性越来越不好，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我和志春商量把她送到附近的养老院去，有专业的人照顾也好。
志春没有了他妈妈就没有了主意，现在大多都是听我的。听我这么说就放手让我安排了。
送家婆去养老院那天志春在加班没有办法来，我将家婆带进那四人一间的宿舍里。
这样狭小拥挤，若是从前她一定会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此刻只能呆呆地望着地板，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仿佛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了，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手。
我轻轻地拖开她的手，露出标准的“好媳妇”笑容：“妈，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老吧，我和志春会常来看您的。”
家婆摇了摇头，但这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
我温柔地替她顺了顺凌乱的白发，无论外人怎么看，我都是一个孝敬的儿媳妇。
但没有人知道我肺腑之间的寒意，以及我阴阳怪气的那句：“我要多替我女儿谢谢您，没有您，她才能茁壮成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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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阿九，一个俗女子，喝烈酒，走四方；路子野，三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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