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澳門!

※ 天敵 賭場和賭客,是一種天敵關係。有人說,有這麼誇張嗎?賭場給了我們一個開心刺激的娛樂環境,漂亮的公關,免費的飲料,甚至免費的房間…簡直是把顧客當成上帝了!至於賭多賭少,完全是賭客自願,看自我的控制力,不關賭場的事吧,你這種說法,不至於吧?是嗎?要知道賭場給你的熱忱服務,免費飲食,都不過是從它已經獲得鉅額利潤中劃出的一個極小比例,作為再投入,目的也是讓你繼續來賭,並不斷增大賭資。如果每個人去賭場只賭十元錢,那不要說免費的飲料,就是一張凳子,賭場都未必會提供給你!這是一個零和遊戲,終極目的,是讓你的存款過戶,甚至身家過戶,轉到賭場名下。這不是天敵關係又是什麼?從古到今,無論中外,發生過多少為了爭奪遺產,兄弟姊妹之間發生打官司翻臉,甚至骨肉相殘的事情。面對金錢的時候,人類自私貪婪本性暴露無遺。但是賭客面對賭場,大部分人卻意識不到這一點。有人贏錢的時候大肆揮霍,在賭場流連忘返;輸完的時候唉聲嘆氣,只怪自己運氣不好,怪自己沒有把控力,為什麼贏了錢沒有走!賭場卻很冷靜很清醒,他們知道你贏錢沒走的原因是什麼。他們把賭廳空間密封,沒有窗戶,讓你曬不到太陽吹不著清風;取消所有掛鐘,讓你不知道早晚時間;常年只播放幾首背景音樂,讓你忘記在賭場呆了多少天,且停留在慣性思維等等。這些手段,就是為了讓你長賭長輸。而且,你這個天敵很強大。荷官與公關、賭場保安、監控室、數據分析師,這些是賭場的正規軍;洗碼經紀、當鋪珠寶店、地下錢莊,這些是賭場的後勤部隊;財務公司大耳窿是賭場默認的收屍隊…你如果沒有足夠的對抗力,要戰勝他們?很難!但如果你看了上面這段文字後,終於認清了自己和賭場的敵對關係,那麼,恭喜你!你晉級了,離職業賭徒又邁進了一步。只有少數人清楚他和賭場的關係,這些人是職業賭徒。賭場也肯定地宣佈這些人是他們的天敵,甚至專門建立了黑名單檔案,在行業內共同拉起警戒線。澳門開埠以來,不知驅趕過多少職業賭客。聽骰黨、21點戰隊、百家樂團隊、老千集團等等,這些人進入澳門數次後,一開始,是被賭場列入黑名單;後來,賭場乾脆把這份黑名單交給澳門政府,於是澳門海關把這批人列入拒絕入境名單。澳門職業賭徒中,最低級的是一群“老鼠”。這部分職業賭徒總是單打獨鬥,他們賭本小,總是在賭檯旁,當賭局出現賭客連贏的時段時,他們抓住機會投注,贏幾把就走。這部分人對賭場的傷害不大,但賭場依然很討厭他們,因為贏不到他們多少錢。高級一些的是職業團隊,打21點和打百家樂的團隊都很多。這部分職業賭徒組成一個團隊形式,他們有角色分工,有主打人,有分析人,有領隊。而且他們往往有較為雄厚的賭本,有管理和紀律,掌握正收益的投注法。這部分職業賭徒,贏錢數次之後,就會引起賭場的關注,也可能會被賭場驅趕。當然由於技術有限,這些職業團隊也不是包贏的,有些個人和團隊,最後也以輸完或解散收場。“賭神”級別的職業賭徒,永遠不會受到賭場的歡迎。這個級別的賭客只要一出現,賭場就會如臨大敵。比較著名的有美國麻省理工的張約翰,他帶領自己的學生團隊(麻省理工學院的中立工學院中的數學天才,並且80%是中國人)大戰拉斯維加斯賭場贏了超過3500萬美元,並迫使各大賭場修改了21點洗牌和派牌的規則。更令人驚訝的是一個澳大利亞名為“龐特俱樂部”的數學團隊,由17箇中年的數學家組成。據說龐特俱樂部用電腦建數據模型,分析賭場各種遊戲可能出現的漏洞,並利用這些漏洞贏錢,3年內,他們遊走各大賭場,贏了超過150億人民幣(有待核實),堪稱可以把賭場打破產!更深入的消息說:圍繞這17名核心隊員,為龐特俱樂部服務的戰隊人員實際上超過300人,等於龐特俱樂部實際上建立了一個與賭場勢均力敵的“賭場敵”的賭博機構來對抗賭場。臺灣的戴子郎也是職業賭徒中一位比較著名的人物。他精於算牌,喜歡個人行動,利用21點的正收益投注時機,採用公式套路的打法,也贏回了數百萬美元。這些人,都被各大賭場列入不受歡迎人物。老千集團,則被賭場恨之入骨。這部分職業賭徒百無禁忌,視賭場的賭博規則為無物,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用盡各種手段從賭場搬錢走!所以他們和賭場常年在玩貓鼠遊戲,並頻頻得手。隨著賭博工具的不斷開發和進化,監控設備的提升,現在要想在賭場內用傳統的手工作弊已經很難。現在的職業老千,往往組成團隊作戰,他們除了精通各種賭博技巧外,還研究賭場的各種賭具有哪些漏洞。因此他們經常利用紅外線設備、電腦軟件、和各種007影片中間諜才擁有的高科技工具,破解開局秘密。這些人是賭客中唯一能做到下注包贏的人,因為他們已經預先知道了下一局的結果,投注怎能不贏?近幾年,澳門發生過各種各樣的出千案例,有的簡單直接,有的則運用高科技工具,手法縝密令人驚歎。簡單的千術往往需要與荷官裡應外合。有一個百家樂出千的案例,是老千集團和荷官聯手,利用以前澳門賭場百家樂賭檯用手工洗牌的漏洞,做內線的荷官在洗最後一輪牌的時候,快速記住其中十張牌的順序,然後在洗手間偷偷用手機把這個順序發給投注人。投注人坐在賭桌等這十張牌出現,當出現四張牌吻合後,果斷下注推爆臺,贏一把就走。這個出千辦法,據說當時也在幾個賭場贏了千萬以上。還有一個骰盅出千的案例:老千集團與開骰盅的荷官配合,投注人下一口大注,荷官假裝拍一下開寶的按鈕-其實沒有按到,骰子還是和上一局一模一樣。所以投注人只要按照上一局的結果繼續買就包贏。這個出千手段過於簡單,但也贏了數百萬港幣。高科技出千的案例,有一個老千集團運用具有紅外線掃描功能的手錶,在百家樂賭檯洗牌完畢後,利用切牌的機會,把手伸到牌盒下面掃描,然後數據通過無線發送到房間的電腦,由數據分析人員把整個掃描結果解密,因此被掃描到的部分,開牌結果一覽無餘。這個技術,直接導致了澳門賭場全部更換牌盒,以前是用塑料玻璃的內牌盒裝牌,現在全部改為鋼製牌盒。近兩年澳門出了一個比較轟動的高科技出千案例。有一個內地的老千集團,直接用作弊工具去更換賭場的賭具。他們仿製澳門各賭場的百家樂洗牌機,這些洗牌機不同之處在於安裝了微型的紅外掃描設備,能夠在洗牌時掃描撲克牌的排列順序,併發送給停在地下車庫的房車,房車內的電腦接收後,由專業人員用軟件分析數據,並把整局的開牌結果記錄下來。這個老千集團設備精密,組織分工嚴密。先派一兩個投注手包下整張賭檯,再派掩護手想各種辦法遮擋監控相機的視線,有人藉機更換賭場的洗牌機。洗牌完成後,投注手假意上洗手間或點餐吃飯,拖延開局時間,讓數據分析師有足夠的時間分析出賭局結果。賭局結果並不會以耳機等無線工具傳送(那樣容易被抓),而是由傳話人員與投注手在洗手間口頭傳達,而且分多次進行。隨後,投注手在賭檯上故意輸小注贏大注,打一局就撤。這個老千集團贏了很多錢,澳門政府官方公佈是幾千萬,但據說實際不止。因為他們將各大賭場打得風聲鶴唳,行內人士說也許贏了上百億,但又有誰知道真相?被抓獲後,賭博工具從哪購買?幕後老闆是誰?各成員始終守口如瓶。 十四 ※ 2012年5月15日 我向來都把賭場認做為敵人,那場大輸之後,更是如此。現在我要和賭場爭奪那幾百萬現金入囊,雖然勝負未分,但賭場已成為我的死敵。因此,接下來每一場賭局,都是一場攻堅戰。所以我再不敢掉以輕心,每次出征前,都要檢查一下自己的軍火裝備如何,後勤準備是否充分,和採用哪套攻打策略。今天要過去澳門打第三場,我帶了90萬港幣的現金來到蛇口碼頭。這90萬現金,有上兩場贏回來的83萬,我一直鎖在家裡的保險箱裡;此外我又去招商銀行兌換了7萬港幣,這樣湊足90萬。我的計劃是:過澳門後先還給華姐50萬,然後繼續向她籤碼,剩下40萬則我自己留著備用。你可能會覺得奇怪:那我直接用這90萬自己去戶頭買碼,獨賺碼糧豈不是更好嗎?不然。多年混跡商場,我知道信用對一個人很重要。信用能夠給你帶來的無形資產,要比你現有的有形資產更大。因此,在華姐願意給我籤碼的前提下,只要她和南海貴不影響我補天計劃的實施,我還是會準時還錢,並且不會繞開她自己或找他人買碼。關於攜帶外幣出境的海關規定,我在網上看過很多次,超額攜帶外幣出境要被處罰,這個條例我也知道,但從未重視過。因為以前帶二三十萬港幣的時候,總是揣在褲兜裡,從未遇見過關時被海關搜身檢查的情況。不過90萬港幣實在太多了,我左褲兜和右褲兜和屁兜全都鼓成長方形,也才塞進60萬,上身的T恤衫又沒有口袋,所以剩餘30萬隻好放進包裡。沒想到手提包過海關掃描機的時候,被兩個稽查人員把我叫住。“請打開手提包檢查。”戴眼鏡的年輕海關員要求。一打開當然露餡了,於是我被他們帶回稽查室。“你只能帶10萬港幣過關,超出的20萬港幣我們要扣留。”他說。“扣留?不是沒收吧?”我問。“不會沒收,但是超出部分可能會罰款百分之十,交罰款後,七天左右可以領回。”靠!這麼好賺我還去澳門幹什麼,開一家海關得了!以前聽朋友說調一個侄子進海關,花了幾十萬,現在看來此言不虛。我摸一摸褲兜,心裡很擔心:因為褲兜全部鼓鼓漲漲的,如果他細眼一看,豈不全要被掏出來扣留?真被扣留80萬的話,要交的罰款豈不是高達8萬?足以夠我們將來在香港生第二胎了!眼鏡男說,如果當時我攜帶這30萬港幣入境的時候,主動填寫一張申報單,而且並不需要打稅,那現在就可以合法地把這30萬港幣再帶出去。我聽了好後悔,早點問清楚條例規則就好了!趁眼鏡男去隔壁打印扣留通知書的時候,我偷偷把褲兜的現金全部拿出來又塞進了手提包裡。這個包他們已經檢查了一次,不會再重新檢查。我在扣留通知書上籤好字,眼鏡男退回給我10萬港幣,說這部分可以帶過關。但是20萬港幣要和我一起去招行存進海關的稽查賬戶,蛇口招商銀行近在咫尺,走路也不超過五分鐘,但他說海關人員還不能開車去,要等銀行的車來接云云。這樣摩蹭了兩小時,蛇口招行終於派車來了,我和兩個稽查人員一起到銀行把錢存好,眼鏡男幫我改簽了船票,並且(果然)帶著我重新過關。這次手提包不用過掃描機了,我還是把70萬港幣帶入了澳門。 下午時間,和華姐路仔一起來到凱旋門二樓,哪知道給我開二十二個莊的那家小賭廳竟然倒閉了!所以說開賭廳也不是包贏的。不過前幾次來這個廳贏錢,我就看出他們有些實力不濟。一是我在這個小廳連贏數場,他們對我比較關注,一個肥肥的場面女經理常常站在我背後,觀察我開牌。有一次先輸後贏,追回一百多萬後,賭廳竟然專門派出一個荷官來對付我。那荷官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仔,大概三十歲不到,眼神兇惡,他總是死死盯著我看-好像我挖了他家祖墳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賭場的荷官會這樣仇視賭客。換他上來後,他連續開了兩把9點,把我秒殺。於是我和華姐趕緊換臺,沒想到剛到隔壁臺一坐下,這個荷官又跟了過來,於是又把我秒殺。華姐開始懷疑這個荷官是賭場專門培訓的黑麵殺手。於是我們又換臺,他又跟過來,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我和華姐已經很生氣,要求賭廳更換荷官。“對不起,今天人手不夠,已經沒有荷官了。”那個胖女經理皮笑肉不笑地說。還有一次,賭廳來了一個喝得半醉的內地男子,是由一個洗碼仔帶過來的,和我坐同一張臺。這男子滿身酒氣,說話東一句西一句,然後就開始用籌碼買對子。他買對子全部是買爆臺,對子最高限額是2萬,於是他押莊對閒對各2萬。開牌的時候,他還眯著眼睛對我說:“看我表演。”然後開出一對Q,輪到荷官開牌,荷官也開出一對3!接著他又買4萬對子,又中一對7。那局他至少中了十次對子,賭廳的胖女經理和另一男公關一直站在他身後觀察,簡直是用眼睛掃描他的全身。晚上,洗碼仔又帶那個客人過來賭廳買碼,我清清楚楚地聽到胖女經理對那個洗碼仔說:“我們廳不歡迎這個客人。”實力有限,肚量也有限,這樣的賭廳倒閉也在所難免。但是我還是很遺憾,畢竟這家小賭廳是我打百家樂的發家之地。現在沒辦法,只好在凱旋門二樓選了另外一家賭廳。 這家賭廳規模也不大,空間比較擁擠,有六張百家樂臺,其中有一張臺在包房裡。據說賭廳老闆是澳門一個社團的分堂堂主,三四十歲的年齡,稍留鬍鬚,左耳穿著耳環,開的座駕是一部瑪莎拉蒂跑車。不過他的生意做得不錯,廳里人氣很旺,每張臺都有客人落座。我打百家樂不喜歡湊熱鬧,於是選了房間裡那張臺。輸得很快,晚上九點不到,我檯面的50萬籌碼只剩20萬。其實從投注方法和心態控制兩方面,我表現都很正常,並沒有逾越自己定下的規矩。但是賭博就是這樣,無論你計劃得再好定力再強,運氣不來的時候,職業賭徒也會輸光。按照我制定的投注公式,就是5%基本碼投注,連贏則加,連輸則減的套路,這種套路並不懼怕連輸,因為無論連輸多少口,對籌碼的傷害是極有限的,不會超過10%。但這個套路最害怕遇到的就是贏一口輸一口的情況,不能連贏的話,籌碼會在拉鋸戰中不斷地消耗。今天牌路就是這個情況。何況還有人搗亂。搗亂的是兩男一女,聽口音是北方人,都是四十來歲左右。兩個男的各拿著幾萬籌碼投注,帶黑框眼鏡的女人則在一旁做軍師,拿紙筆記錄分析,還不時煞有其事地用手指掐來掐去地計算。我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初涉澳門的遊客,因為凡讀了點高等數學,又初次來澳門賭錢的人,都以為自己智慧勝人一籌,能計算概率。我以前也跟他們一樣,何況我從小就是學校的數學冠軍,象棋冠軍,又喜歡研究天文和宇宙航行,玩起數學來比大多數人更強。初到澳門時,覺得賭博實在太容易,賭場發明的這些遊戲簡直是給廣大人民送錢。後來吃了幾次虧之後,才知道賭場背後原來養著一群真正的數學家,才意識到賭場的險惡。黑框眼鏡女喃喃自語的樣子就如神婆,不過神婆算的是命,她算的是牌。每次掐指算完後,兩個男人就興高采烈地投注,但他們押的大多與我相反。開了5個莊後,神婆掐指算出要買閒,於是他們買閒,我買莊,被他們贏了,我有什麼辦法?開了5個閒後,神婆算出要買閒,於是他們買閒,我買閒,但是開出了莊,我又有什麼辦法?最終連續兩局牌沒有開出任何好路,路單圖形象狗啃一樣。我輸錢,他們也輸錢,神婆越來越洩氣,最後只好閉嘴了。我已久經沙場,不會故意和人賭氣,輸30來萬也不會讓我心慌。但由於在補天計劃裡,時間已經是一個受限制的因素,我不可能再象上回一樣連續賭三五天,所以現在的打牌策略,如果籌碼跌到10萬左右,我就會直接曬冷全押,因為我還有後續的賭本。這把10萬曬冷,是因為這局牌閒都很短,開了30多口,前面的閒最長不超過兩個,所以我押了莊。偏偏這次開出了第三個閒,50萬籌碼輸完。我在沙發上休息了十幾分鍾,對華姐說:“籤多50萬出來吧。”華姐出去電梯口打電話跟南海貴商量,過了一會,她走進來,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一會吧,先避開這段黴運,貴哥還在外面忙。”我知道他們不願意,剛還了50萬轉眼又輸給賭場,對他們而言等於這周債務沒有減少。我心裡不爽但外表並不動聲色。我包裡還有20萬港幣,阿強隨時會籤碼給我,因此我無需依賴華姐和南海貴。華姐當然也知道我可以去自己的賭廳拿碼,但她和南海貴合作後,南海貴如果不同意,她也不願意獨擔放債的風險了。 十五 ※ 天底下最黑的人 回到四季酒店,衝完涼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出於客套,我還是打個電話給華姐問問答覆。“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你不賭好些。不是不肯籤給你,我們怕你上次輸了之後,最近情緒會很急躁-我的很多客人就是這樣輸完的。相信我,我們心裡是為你好。”華姐說。她的答覆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這是我發動的一場戰爭,第三場戰役既然已開始,就不會因任何小阻攔而停止。因為口袋裡還有20萬,我決定找阿強籤80萬出來打第二輪。下樓的時候,電話響了,有人要過來搭我的船。這個人是天底下最黑的人-鞏姐。這個評語,是我在三小時之後才得出的,因為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就不會讓鞏姐過來金沙城中心。鞏姐晚上十一點才從拱北過關,估計是湊齊了錢後匆匆趕過來。鞏姐借錢越來越難了,她說正在打她老公被查封那兩家工廠的官司,官司打贏了就有錢-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官司不可能贏,何況她有沒有去打這個官司都值得懷疑,與玉帝對抗,她敢嗎?與她同行的是小呂姐,比我大,比鞏姐小,是鞏姐的跟班,她經常會偷偷向我透露鞏姐的近況-所以說賭徒總是眾叛親離。小呂姐來澳門另有目的-她目前在做一家賭博網站的初級代理,總想在澳門貴賓廳裡認識一些客戶,然後拉到她那個網站去。照理說,小呂姐一直跟著鞏姐混,鞏姐當行長的時候應該是帶攜了她不少,她怎麼也沒錢?難道也進去過?不過這些都不干我事,我也懶得打聽。帶鞏姐過來金沙城,一則是我個人的性格就一向不太拒絕朋友,二則還是為了擴大我們賭廳的客源,雖然鞏姐只有五萬港幣的賭本。鞏姐之黑,是因為她已經是到了窮途末路的賭徒,她輸的兩億數字實在太大,現在這個東拼西湊的五萬賭資,就如用一根毛線去打撈沉在海底的萬噸巨輪一樣。翻本是不可能的,但在鞏姐的生命中,只剩下賭這個事能讓她覺得有興趣了,既然能籌到錢,就算賭死了她也會開心一點。鞏姐之黑,是在於她在賭桌上有一種膽怯和絕望的情緒,這種情緒又影響了她的運氣,好像註定她只要逢賭就必輸似的。更可怕的是這種情緒會傳染給身邊人,原本興奮熱烈的氣氛,不知不覺就冷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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