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儒行》中,孔子描述了儒者的若干標準;在《道德經·第十五章》裡,老子也描述了修道者的若干狀態,這一章不妨稱之為《道容》,與《儒行》相對。
原文如下——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老子說——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古時候,那些善於作為修道之士的人,他們可以窺見微妙,通達幽玄,他們是如此深不可測。
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真是因為深不可測,所以只能勉勉強強,形容一下他們的狀態。
豫兮若冬涉川——就像生性多疑的「豫獸」那樣,小心謹慎地走過冬天冰封的河面。(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猶兮若畏四鄰——就像經常四顧的「猶獸」那樣,時刻保持警惕好比畏懼提防環伺的強敵。
儼兮其若客——恭敬莊重,就像在做客。
渙兮若冰之將釋——自在瀟灑,就像是冰塊緩緩消融。
敦兮其若樸 ——敦厚穩重,就好像尚未加工的原木。
曠兮其若谷——曠達開闊,就好像空谷一般。
混兮其若濁——渾厚包容,就好像濁水一般。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誰能讓濁水靜下來,慢慢澄清?
孰能安以動之徐生——誰能讓靜水動起來,漸有生機?
保此道者不欲盈——保持大道的人,不會自滿。
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真是因為他們不會自滿,所以不斷修正自我,取得新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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