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哏演員爲什麼會有捧、量、站?您分得清哪段是捧,哪段是量麼?

提到相聲的捧、量、站,現在已經沒有了實際的意義。

現在的捧哏廣泛的都叫量活的,所謂的捧、量、站只是逗哏或者捧哏演員自謙時的稱呼。

平輩演員之間或者藝術水平相當的,捧哏叫做給逗哏"捧":"今天我來給您捧一個……";

"捧"有給您"吹捧、圓乎"的意思。

而逗哏演員則是:"今天請您給我量一個……";

"量"則是"抻量"的意思,您看看我哪裡使的不對,您給護著點兒。

第三方稱捧哏的是"好量活的",則是對這位捧哏的尊稱與藝術地位的肯定。

如果捧哏的是小字輩,則要自稱是"站一個"了。

意思是我就乾站著,不敢多說話,只求不擋活就成。


如果這時小字輩的說"我給您捧一個",就有點說不過去:"我要你捧?你小子是那棵樹上掉下來的蔥?"

如果說"我來量一個",這貨二青頭,等著吃虧切吧!

所以"捧、量、站"已經成為了互相之間的一種禮貌用語。


其實我倒覺得捧、量、站代表著捧哏演員的三種心理狀態。

心理狀態的不同,使出的活就不同,就出現了捧、量、站這三種形式。

例如捧哏的大家朱相臣先生:

朱老的捧哏藝術不是一般人來的了的,怹給郭榮啟先生和給蘇文茂先生捧哏的時候狀態明顯不同。

捧哏演員為什麼會有捧、量、站?您分得清哪段是捧,哪段是量麼?

郭榮啟 朱相臣

郭老是相聲門的宿老,輩分高,功夫深,能耐大,活路寬。

風格又屬於脆、爆的路子。所以朱相臣先生不能"量",只能"捧",往往是比較"溫"的狀態。

比如《學墜子》

郭老調侃:"站那兒傻呵呵笑起來跟個二小似的。"

朱老:"我小名就叫小二。"

氣勢上就矮著一頭。


有些甚至直接就是順著嘴兒溜過去:

比如《夜行記》:

郭老:"大夥一說話啊,我心裡就涼了,都是民警那頭的。

本來民警說的對嘛,夜晚行車沒有燈就不能騎,你趕緊,推走吧,推走推走推走~推推推~怎麼了這是……"

朱老:"簡直他都二皮臉了都。"

這一塊郭老已經把包袱給翻了,朱老只能順嘴給刨了一句。

上面兩個例子朱老都沒有二次翻包袱,沒有搶風頭,這就是在"捧"。


可是怹在與茂老合作的時候,作為長輩,不能讓小字輩佔了便宜去,這時朱老的狀態則是"量"。

捧哏演員為什麼會有捧、量、站?您分得清哪段是捧,哪段是量麼?

蘇文茂 朱相臣

例如《批三國》

茂老:"(您沒看過我批的三國)那您算是死不瞑目啊!"

朱老:"什麼叫死不瞑目啊?"

茂老:"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眼睛啊!"

朱老:"哎呀,看來我這眼睛一時半會兒還閉不上了還!"

再如《論捧逗》裡朱老那句:"現在你這話就不少了!"

"量活"的過程中,不搶風頭,但是也不會讓逗哏的佔太大便宜,這就是"量"。


最後再說說"站",如果您是相聲迷,應該會知道我會提到哪一段兒了。

楊少華先生與趙偉洲合作時期的《八扇屏》《枯木逢春》表演時表情豐富,與趙偉洲相得益彰。

屬於子母哏的風格,而且也不顯得鬧騰。

捧哏演員為什麼會有捧、量、站?您分得清哪段是捧,哪段是量麼?

趙偉洲 楊少華

但是提到楊老與老馬爺的《開粥廠》,怹全場的"嗯,啊,這,是",之後還有呵呵的傻笑。整段兒不敢說話,深怕佔了風頭,擋了活。

其實以老馬爺的手藝,一般人能搶怹的風頭,擋怹的活?

也只有佩茹老有這能耐。

捧哏演員為什麼會有捧、量、站?您分得清哪段是捧,哪段是量麼?

馬三立 楊少華

也就是楊老當時太年輕,使活時的心態不對,抖抖索索不敢放,結果完完全全的成了"站一個",變為了一個反面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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