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她當他是盲人;婚後,方知他是「狼人」!

濱江國際機場大廳處,走出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亞麻衫,臉戴一副寶藍色太陽鏡,看不清全貌。

他留有一頭淺棕色微長的發,腦袋兩側的髮絲修剪成寸頭造型,中央髮絲略長,做成美人尖造型,額下的風光,盡數被墨鏡遮擋住,只看得到一個比尋常人要俊挺許多的鼻,以及一張淡紅色似桃花瓣的唇。

白衣男子所有長髮全部梳理向腦後方,髮絲紮成馬尾辮,並對摺成為一個小巧的丸子髮髻。

五月份明媚的陽光落在他白皙的臉上,將那薄薄的兩個耳垂,襯得粉紅可人。

又帥又有型的男人站在機場大廳門口,就像畫報上的明星,端的是有型又有顏。過往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朝男人投去注目禮,年輕的女孩悄悄稱讚好一個有型的美男子,上了年紀的大媽大爺則暗罵好一個二百五。

一箇中年男人手牽著一個十二三歲左右大的女孩走進機場,那女孩看見了留辮子的男子,忍不住拉了拉爸爸的手,並一臉認真地說道,“爸爸,你看,那個哥哥好帥,我以後就要嫁給他那麼帥的人。”

那爸爸看了眼站在大門口的年輕男人,長得是挺帥,但見女兒一臉傾心看著那男的,心裡就不開心,便嘀咕了一句,“好一個裝逼犯。”嘀咕完,爸爸又對寶貝女兒說,“你記住了,但凡是這種扎辮子的小白臉,都不靠譜。”

方俞生:“…”

他mmp!

扎辮子的惹你了?

長得白惹你了?

你被扎辮子的小白臉拋棄過還是被戴過綠帽子?

婚前,她當他是盲人;婚後,方知他是“狼人”!

方俞生趕緊轉動手上的佛珠,唸了一遍佛教清心咒,這才平靜了滿心想要問候對方祖宗的牢騷話。見方俞生唸完清心咒,靜站在一旁的戚不凡這才開口提醒道,“方先生,車來了。”

方俞生轉佛珠的動作一頓,他偏了偏頭,聽見戚不凡說,“兩點鐘方向。”

點點頭,方俞生單手踹在褲兜裡,另一隻手隨意地垂落著,朝右斜前方兩點鐘方向走了過去。款式寬鬆的亞麻衫下,男人那具身體清瘦卻挺括,走起路來也紳士風度極了。他直視著前方,任誰都無法相信,這是一個盲人。

戚不凡為方俞生打開車門,待他坐進去後,這才走到副駕駛上坐下。

一路上,方俞生都沒有說過話,只是在快到方家的時候,他開口詢問了一句,“婚期哪天?”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戚不凡卻理解了。

戚不凡沉默了一秒,才說,“明天。”

“哦。”

應完,方俞生便不再做聲了,彷彿剛才開口問話的那個人不是他。

眼見車子就要路過方家主宅大廳了,戚不凡又問,“要先去見一見方老爺子麼?”

方俞生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輕描淡語的回了句,“不用。”

他的回答,本就在戚不凡的預料之中。

車子一個轉彎,從方家主屋門口溜走。萬浪管家瞧見大少爺的車子一閃而過,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顯然是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

司機將車開到別院,方俞生剛下車,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大媽聲音,從屋內嚷嚷著傳出來,“是俞生少爺回來了麼?哎,慢些走,可別撞著磕著了。”方俞生剛下車,手就被一隻胖嘟嘟的手握住。

那手牽著方俞生往前走,來人說話風風火火,走路卻不快。

方俞生被錦姨拉著,忍不住笑言道,“錦姨,我在這院子裡生活了十多年了,這院子裡有幾顆石子,我都一清二楚。你不要太大驚小怪。”

錦姨抖了抖肥胖的腿兒,將方俞生身前一顆小石子踢開,這才說,“俞生少爺說的是,錦姨這不是不放心麼。”錦姨又嘀咕了兩聲,這才問方俞生,“這次回英國,住的還開心嗎?”

“還成,老樣子。”

錦姨又問,“有吃好麼?有照顧好自己麼?我說讓你帶著不凡一起去,也好有個人在身跟前照顧,你偏不聽。”

聽著錦姨的唸叨,方俞生也不露出不耐煩表情,只靜靜地聽著,等錦姨一路嘀咕進屋子,這才出聲問了句,“錦姨,你渴麼?”

正說的停不住嘴的錦姨聽到這話,立馬啞了火。

瞪了眼方俞生,錦姨丟下一句,“你坐會兒,午飯好了,我去佈置。”

聽到錦姨的腳步聲遠去,方俞生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這才在靠窗的木椅上坐下來。

吃午飯的時候,錦姨按照多年的習慣,從左往右報了一遍菜單。方俞生聽完,只說了一句,“哦,又有胡蘿蔔?”

錦姨道,“胡蘿蔔吃了對眼睛好。”

方俞生沒做聲。

錦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見方俞生並沒有生氣,這才極小聲的說了句,“你的眼睛是受了傷,又不是先天看不見,多吃點兒胡蘿蔔,對眼睛好。”十五歲那年,方俞生回到方家後,錦姨就一直負責照顧他。

十二年的朝夕相處,名義上錦姨是傭人,但瞭解這棟屋子裡真實情況的人都知道,錦姨算是方俞生心裡最尊敬的人。

方俞生嘆了一聲,只說,“你有心了。”

錦姨見他向胡蘿蔔伸去筷子,這才鬆了氣。

婚前,她當他是盲人;婚後,方知他是“狼人”!

下午時候,方俞生盤坐在佛堂前唸經,戚不凡給他端了杯水進來,沒見他喝,也不催促,就問了一句,“明天二少爺結婚,你要送什麼賀禮?”

方俞生暫停唸經,隨意說了聲,“去裡屋,把書架第三排左起第二個格子裡的東西拿出來。”

戚不凡走進裡屋,一會兒,捧著一個木盒子走了出來。

“是什麼?送給二少爺的?”戚不凡問。

方俞生嗯了聲。

戚不凡問,“我可以打開看看麼?”

“可以。”

戚不凡打開木盒蓋子,看清盒子裡的東西后,表情一陣扭曲。“你弟弟結婚,你送他一本你手抄的《心經》,這好麼?”戚不凡一直都知道自己侍奉的主子是個奇葩,卻沒想到,他能奇葩到如此境界。

方俞生繼續敲他的木魚,邊敲邊說,“明日,你將我接下來說的話,轉告給二弟。”

戚不凡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方俞生道,“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婚後總會有許多磕磕碰碰,身為男人,他該做到對妻子忠貞。以後生活中,夫妻間若是有了爭吵,不妨打開心經誦讀幾遍。誦讀幾遍心經,有利於平復心情,防止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比如出軌這種事。如此,可保家庭和睦。”

戚不凡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捧著那手抄的心經,像捧了一塊烙鐵。知道方家那個陳芝麻爛穀子舊事的人,心裡都一門清。

方慕其實是方家的私生子。

他的母親本是一個演員,叫穆晨。方平絕與莉莎婚後第二年,便出軌於方慕母親穆晨,次年,方慕誕生。

方慕的出生,讓莉莎發現了丈夫的出軌。

莉莎是純英國人,她所受的教育與她的尊嚴,不容許她在婚姻裡繼續委曲求全。方平絕的首段婚姻,只維持了三年,便以離婚告終。婚後,莉莎帶著方俞生回了英國。

莉莎與方平絕一拍而散之後,方慕母親也沒有能進入方家。方平絕的父親是個看重兒媳婦家世和人品的老頭,在他眼中,穆晨是個不入流的。雖然莉莎身後沒有大背景,但她本人是很厲害的物理學者,還是曼徹斯特大學的物理教授。

穆晨與莉莎兩者之間,方老自然更傾向後者。

在方老的眼裡,穆晨不僅只是個難登大堂的戲子,還是破壞人家家庭幸福和睦的第三者。可想而知,穆晨要嫁入方家,是何等的困難。方平絕那個時候還算聽方老的話,方老不同意他與穆晨的婚事,因此也就作罷了。

後來,在方老的授意下,方平絕與北方H市的徐家三女兒聯姻,婚後生下一兒一女,如今生活也算美滿。而方慕的母親,早就在十多年前,就出車禍死了。

這些往事,當年可是濱江市人茶餘飯後談論的最佳話資。過去了二十多年,年輕一輩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往事的,而老一輩知道詳情的,看見方家勢力越來越大,自然也不會再大嘴巴,四處傳播。

方俞生方才那段話,便是在暗諷方平絕對婚姻不忠,也是在諷刺方慕上不得檯面的身份。

戚不凡將盒子蓋上,說了聲好就出了禪房。

第二日,方家熱鬧非凡,方俞生所在的別院小樓,離主屋有三百多米遠。如此遠的距離,也聽得見主屋那邊傳來的笑鬧聲。從床上起來,方俞生按了按鈴,錦姨立馬跑上樓,給他放了溫水。

每天早上,方俞生都要沐浴淨身。

他說他是修行之人,每日清晨沐浴淨身,也是一種修行。對此,錦姨雖然覺得沒道理,但也遵從,戚不凡卻覺得這純屬是方俞生在裝逼。

在方俞生的授意下,錦姨為他準備了一件純白色亞麻衫T恤,以及一件圓領盤扣短外套。洗好澡,方俞生自己動手將頭髮編成小辮子,依舊對摺成丸子頭紮在後腦勺。

換上衣服,戴上他的佛珠,方俞生一路順暢下了樓,又慢條斯理吃了素食早餐,喝了杯現磨豆漿,這才對戚不凡說,“出發吧。”

戚不凡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終於擦了擦嘴角準備出發了,趕緊拿起車鑰匙去發車。

婚前,她當他是盲人;婚後,方知他是“狼人”!

戴上墨鏡,方俞生剛要出屋,就聽見錦姨從身後追來。“等會兒俞生少爺。”

方俞生停下步子。

一隻光滑的手杖,被錦姨塞到他的手掌心。

“帶著,今天去的地方不熟悉,有這個方便些。”他聽見錦姨如此囑咐。

方俞生捏了捏手杖,問了句,“手杖什麼顏色?”

錦姨愣了愣,才說,“拿的是那根你從未用過的灰色手杖。”

聞言,方俞生點點頭,然後才讚揚錦姨一句,“您選的很對。”

錦姨不解,又聽見方俞生說,“手杖顏色,很配我今天的著裝。”

錦姨:“…”

既是修行之人,如此在意衣著外貌,又是為哪般?

戚不凡剛將車開過來,正好聽到這話,自然而然也瞥了瞥嘴角。

方俞生的車子路過主屋的時候,方平絕一行人早就準備好,一排排豪車羅列在主屋門前,只等著方俞生到來。見今天這等場合,方俞生竟然開了一輛黑色大眾,方平絕臉色有些不好看。

偏生,方俞生眼睛看不見,家人們精彩的臉色,他全然看不到。

“俞生哥哥,你又換髮型了!”

一道嬌滴滴的女孩聲音,鑽進方俞生的耳朵裡。

戚不凡抬頭,看到一個穿粉紅色吊帶長裙的妙齡姑娘朝他們的車子走了過來。這女孩,正是方俞生的妹妹,方平絕與徐萍菲的小女兒,尚還在唸高一的方俞卿。

聽到方俞卿的聲音,方俞生抿著的唇牽了牽。

“好看麼?”方俞生問方俞卿。

方俞卿一雙眼睛盯著哥哥的腦袋,眼冒星星,“好看!”再沒有誰,有她俞生哥哥這麼好看的了。

整個方家,大概也就方俞卿這丫頭的審美與方俞生一樣了。被稱讚了,方俞生心情甚好,因此命令戚不凡打開車門,准許方俞卿上車。

方俞卿趕緊爬上車,一路上,就抓著大哥問東問西。

方俞生聽著,他耐心聽著,偶爾回上兩句,兩人交談著,便到了帝國酒店。

“方先生,到了。”

戚不凡為方俞生打開車門,方俞生先是將手杖伸出去,人這才鑽出車廂。方俞卿跟著下車,她注視著走在前方,即使使用了手杖,也很有紳士風度的大哥,眼裡閃過些許遺憾。

要是大哥眼睛沒有瞎,那他一定會比二哥還要更受人矚目。

婚前,她當他是盲人;婚後,方知他是“狼人”!

方家大少爺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他步入帝國酒店的時候,不少嘉賓都朝他投來好奇的注視。他是與方家人一起進來的,戴墨鏡、用手杖、棕色頭髮,這人的身份太好猜了。

方平絕與徐萍菲作為男方家長,自然是忙碌得很。

落了單,方俞生交代戚不凡去迎賓臺寫賀禮,他則先一步進了宴會廳。到了迎賓臺,戚不凡身前正有幾個年輕的青年才俊在寫禮金。

“程浩,禮金,8萬8,刷卡。”

“萬子豪,禮金,9萬9千9百9,刷卡。”

“李安,禮金,十萬整,現金。”

戚不凡面無表情聽著,在心裡把方俞生罵了個底朝天。

“下一位。”

戚不凡將盒子放在禮臺上,開口說道,“方俞生。”

一聽是新郎大哥隨的禮,負責寫禮簿的兩個男士都留了一份心,其中一個很是好奇的打開那個盒子。本以為,盒子裡裝著金銀首飾,結果,卻看到一本…一本寫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幾個字樣的本子。

那人嘴角一抽,臉色有些黑。

另一人接過那本書,抬頭看向戚不凡,表情也有些難看。“先生,這讓我們怎麼登記?”

戚不凡面無表情說道,“就寫,方俞生手抄心經一本。”

“那也太…”

不等男人說話,戚不凡又說道,“我們方先生眼睛看不見,這本心經,可是他費時半年,用最虔誠的心抄寫下來的。要知道,他看不見東西,要將心經抄寫出來,是一件多麼嘔心瀝血的事…”

由於篇幅有限,想看後續的親可私信小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