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由阿里影業聯合出品、淘票票聯合發行的《我不是藥神》,徹底火了。

點映期間,該片在票務平臺的評分高達9.7,問鼎國產片最高紀錄;豆瓣評分9.1,成為華語影史第九部豆瓣9分電影。

由於點映期一票難求,發行與院線不得不調整計劃,將全面公映日期提前至7月5日。正式上映的第一天晚間8點,該片票房已經突破3億大關,且用戶口碑持續走高。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實時數據預測,這部電影的票房有望“30億保底、衝擊40億”。而刷遍朋友圈的“自來水”們則表示,這是一部“零差評”的電影,甚至是“很長時間以來最好的國產片”。

7月4日,在看完《我不是藥神》點映場後,韓寒發表了一篇微博,稱“很多年沒有在電影院看到這樣一部國產電影了”,該微博隨即迅速登上了“日榜第一”。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01

洞察君觀看《我不是藥神》,同樣因為朋友圈的“強制”安利。一位朋友在好友群中給每位群友發了電影票紅包,建議“一定要看”。

影片講述了一群平凡的草根在生命與制度、道德與法律間的苟且與抉擇,上演了一幕幕真實的人間悲喜劇。

片中沒有絕對的壞人,卻充斥著衝突與矛盾。由於沒有矛頭可發洩,觀影的人只能無語凝噎——直到片尾曲放完,熒幕變成黑幕,片場依舊坐滿,無人離開。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洞察君不希望影響仍未觀影者的體驗,因此本文不涉及大面積劇透。

對於這樣一部電影,劇情之外,我們仍有太多感慨。此前,華商君曾發表了多篇醫藥企業/行業相關的文章,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相關作品被內部否決,無法面世。

醫藥是一個複雜的行業,鉅額資金、高尖技術、政治博弈於此一概不缺。同時,它又是直接影響民生甚至決定部分人生死的行業,因此,未來很長時間內,它仍將製造眾人無法逃避的漩渦。

絕大部分人的一生之中,總會有渴求“藥神”的時刻。正如那句臺詞所說:“我不想死,我想活著……誰家還沒個病人啊,你敢保證你一輩子不得病?”

病患對於廉價藥的需求,藥廠對於知識產權的維護,政府的相關政策和制度……三者之間難以完美平衡,使得無解之症長期存在。

02

《我不是藥神》中角色與元素,不令人羨慕,也不令人痛恨。

我們不需要羨慕印度的仿製藥,那是幾十萬條生命“換來”的。

1984年,印度博帕爾市的美國聯合碳化物分公司設於貧民區的農藥廠,發生了氰化物洩漏。這起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工業化學事故,共造成2.5萬人直接死亡,55萬人間接死亡,20多萬人永久殘廢。直到今天,洩露地區居民的患癌率和兒童夭折率仍然遠高於印度其他地區。

這件事之後,印度和西方國家展開了漫長的談判,印度政府在某種程度上忽略原藥專利保護期,授權仿製藥廠繞開研發階段,被認為是此次談判的衍生品之一。

獨特的破例機制,只是印度仿製藥的“優勢”之一。為了快速出成果,一些臨床試驗被極致壓縮,部分藥的背後,隱藏著人體實驗,以及為此付出生命的試驗體——這樣的成果,中國不敢要,更不需要。

我們也不需要痛恨跨國藥企高價的原藥(新藥),這是全人類治癒頑疾、跨越絕症的希望。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每一款重大新藥問世,背後都凝聚數十億美金的資金以及可能長達幾十年的等待。

以《我不是藥神》中“格列寧”的原型“格列衛”為例。這款可以有效控制慢粒白血病人的染色體變異的藥物,從發現靶點到2001年獲批上市,整整耗費了50年的時間。

為了格列衛,瑞士諾華投資超過50億美元,直接成就了5位美國科學院院士,甚至還被認為催生了兩項足以獲得諾貝爾獎的重大發現。

新藥的誕生,無一例外由成堆美金堆疊而來。1997年到2011年之間,輝瑞製藥共計投入1082億美元的研發投入,期間上市的新藥只有14個,平均每個新藥耗資77億美元。

如果沒有原藥專利保護期,任由仿製藥發展,那將成為全人類健康的災難。仿製藥會直接扼殺醫藥公司的創新動力,最終的結果是面對疾病,人類將沒有新藥可用。

03

保護新藥和保障醫療,是每個國家和地區都在反覆權衡並調整的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協商制度。

中國的相關情況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進步很大,但問題仍多。

《我不是藥神》的故事原型——陸勇事件,本身就是醫療制度進步的典型案例。這位“代購”印度格列衛的“違法者”,最終被法院認定不起訴,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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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之後沒多久,格列衛便被納入醫保體系。緊接著,國家宣佈減免藥物進口稅和審批程序,並鼓勵外國醫藥公司來華設廠、減少成本。同時,計劃對一些藥物可特批直接仿製。

2018年4月12日,政府宣佈對進口抗癌藥實施零關稅並鼓勵創新藥進口。5月1日,中國以暫定稅率方式將包括抗癌藥在內的所有普通藥品、具有抗癌作用的生物鹼類藥品及有實際進口的中成藥,進口關稅降為零,這意味著,相關新藥的售價將大幅降低。

某種程度看來,這些舉措代表著政府對於過去一些醫藥政策的修正。

此前,中國對於藥物專利保護的制度非常嚴格。WTO規定,成員國在公共健康需求迫切時,可以打破專利強制許可制度,但迄今為止,中國從未強制使用任何新藥專利。

嚴格的保護制度,很難辨明利弊。迄今為止,除了屠呦呦的青蒿素,中國沒有出過任何一款國際公認的化藥新藥。除此之外,中國的仿製藥也只能內部消化,出口主流市場的寥若晨星。

國內仿製藥走不出去,根本原因是質量不過關。中國醫藥界有一句老話:安全無效是好藥。這句話雖然聳人聽聞,卻是業內公開的秘密。前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局長畢井泉曾說:“藥品的前提是有效,底線是安全,我們過去對安全強調得多,對有效性強調得少,如果是無效,那藥品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不僅新藥研發滯後,中國人吃上新藥也慢。國外新藥想拿到中國的藥品批文,必須在中國人身上再做一次臨床試驗,這意味著國內患者至少要等5年時間。再加上新藥進入醫保的時間,平均每款新藥延遲6-8年才能進入中國,這就是所謂的“藥滯”。

藥滯現象起初有一定的科學道理。因為臨床試驗對象不同,研發者擔心歐美新藥是否同樣適用於亞洲人。但多年的臨床試驗表明,人種對藥物的適應性差異非常小,遠沒有同人種不同體重的差異明顯。另一方面,美國如今有大量亞裔群體,他們也是臨床試驗的主要對象。因此,日本等國家很早就取消了相關壁壘,將藥滯的時間縮短至1年左右。

中國是極少數堅持“舊式”藥監體制的國家之一,也是目前全世界藥滯時間最長的國家之一。華商君就這一體制諮詢了一位業內專家,他給出了一個另類卻頗為諷刺的回答:“中國的醫保消費中,中藥和中成藥佔了一大半,而中藥是沒有臨床試驗的。”

此前很長時間內,國內醫藥市場有一種惡性循環。政府“攔住”新藥,給國內醫藥產業留空間;國內醫藥產業不爭氣,不僅研發不力,還拿劣質藥糊弄市場;老百姓一邊斥責政府不作為,一邊怒罵醫藥企業;而國家還為這些藥在醫保上投入了大量的真金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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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與需求之間的制度,仍待慢慢調整。未來的一段時間內,“藥神”的故事仍有可能發生——治療肝癌的多吉美,治療痛風的非布索坦等藥物的價格高企或缺失,仍在病痛之外,折磨著病患家庭的神經。

如何在保障研發的同時,讓更多人享受新藥的福利,是一個比電影複雜幾何倍數的難題。相較理不清、道不明的醫藥平衡,《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的誕生,或許更值得關注與討論。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如前所述,新藥的專利保護,本身就是一種協商制度。在很多發展中國家,尤其是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有不少公民組成的組織參與藥企與政府的協商,藉此影響相關政策,進行“討價還價”,但在中國,這類組織所扮演的角色可有可無。

直到病痛降臨的那一刻之前,絕大多數民眾不清楚也不關心原藥的價格。從這個角度看來,通過電影等強有力的渠道,來喚醒民眾的意識,顯得尤為關鍵。

中國需要《我不是藥神》這類現實主義的電影,更需要這類電影背後的製作和發行團隊——有分析認為,這部電影能過審,背後的阿里影業和淘票票一定做了非常多的“功課”。

本片的主演和監製徐崢,也在首映禮後特別提到:阿里影業合作的影片,也是讓觀眾有敬意,讓電影人有尊嚴的電影。同時,徐崢也表示:《我不是藥神》是他“演員生涯迄今為止最滿意的表演作品”。

中國的影迷曾非常羨慕那些推動社會意識覺醒的國際佳作,如美國的《出租車司機》、法國的《不可觸碰》、韓國的《熔爐》等。

這類欣賞更像是隔岸觀火:每個國家的國情不同、輿論的敏感點不一樣,國內受眾無法感同身受包括種族因素在內的諸多電影元素,而《我不是藥神》的出現,則第一次讓國內受眾感受到了,那些與時代緊密相連的傷口,在扯動時所爆發出的驚人社會力量。

更重要的是,在流量明星、小鮮肉,都市愛情與魔幻劇氾濫的當下,反其道而行之的現實主義題材,並不意味著沒有錢途。

阿里影業是業內的後進者,創立時間剛滿4年。創立之初,阿里便提出了“新基礎設施+優質內容”雙輪驅動的戰略,稱堅持有正能量、有影響力的內容,是阿里電影的底線。這個言論,曾在業內遭遇嘲笑,認為他們是有錢沒地方花。

但如此堅持了4年,阿里影業收穫的,卻是遠超“前輩”的成績。

縱觀近兩年國產電影票房Top10,除了一部《後來的我們》,其他9部都有阿里影業和淘票票的參與,今年春節檔,電影票房前4都與阿里影業合作。

《我不是藥神》與它背後的阿里影業

這些電影包含了《戰狼2》《紅海行動》《芳華》等影片,其中既沒有小鮮肉,又缺乏流量明星,但最終收穫的,卻是多項票房紀錄。

截止目前,今年阿里影業聯合出品、淘票票聯合發行的電影總票房已達110億,約佔上半年電影總票房的三分之一。據業內人士預測,《我不是藥神》公映後,這個數字有望達到150億。

這些佳作,帶來的不止是票房。《我不是藥神》的大熱,已帶動北京文化股價連續三日漲停,而截至7月5日中午,阿里影業的早盤已大漲12%。

一以貫之的堅持,使得阿里影業不僅成了影視行業“打工者”,是爆款電影“收割機”,更是優質電影的助力者和孵化者。

一邊推動社會進步,一邊站著把錢掙了,這是中國電影及文化產業急需的改變。

借用一句影評:沒人是藥神,能治好這個世界。但能改變一點,總歸是好的。

社會的進步,正是由一個個“改變一點”串聯而成。格列衛已是過去式,但還有更多格列衛的故事。因此,《我不是藥神》剛上映,輿論已迫切期盼更多的“藥神”,以及如阿里影業般執著的電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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