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報警兇殺案,剛說一半話筒里傳來他遇害的呼救聲

清潔工報警兇殺案,剛說一半話筒裡傳來他遇害的呼救聲

老徐正在報警說有人殺人,可突然,他不說話了。因為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一輛車直接撞死了他!

自古以來,烏鴉就被認為是不吉之鳥,人們說它們是地獄的使者,可以看穿生死,所以十分害怕它們的哀鳴在頭頂響起。

而在除靈師的眼中,怨靈寄生在人們的肩上,通常都是以烏鴉的形態,沒人知道是為什麼。除靈師的職責,只是將怨靈消滅,不問原由。

——

薄霧籠罩的清晨,天空才剛剛泛起微光,清潔工老徐揮舞著掃帚,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就在他沿著街邊清掃昨夜留下的垃圾時,突然,他發現樹葉堆裡竟然躺著一部黑色智能手機,看樣子,還是個高檔貨。

老徐負責清掃的街區是冬陽市比較豪華的綜合住宅區,偶爾撿到些貴重物品並不是什麼稀奇事。看來這可能又是某個有錢的粗心鬼掉在街上的。

他彎腰拾起手機,小心翼翼擦乾淨機身汙漬,細看後發現除了屏幕表面有些碎裂,手機整體還是比較完好的,輕輕一按,屏幕還能亮。

“敗家玩意,這麼好的手機說不要就不要了!”手機沒裝電話卡,失主也就無從找起,老徐自言自語,看看左右無人,便把手機塞進了褲兜裡。

家裡孫子總嚷著想要換一部好手機,這個估計沒人會來找了,拿去修修屏,可不就跟新手機差不多。

想著一下子給家裡省出幾千塊錢,老徐掃街都輕鬆許多,小曲一哼,幹得特別起勁。

沒過多久,掃完大街的老徐遠遠就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路邊徘徊,低著頭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他一下就意識到那可能是失主在找手機。

“這位老人家,你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一部黑色手機?”戴著黑色棒球帽的高大男子左看右看,發現老徐是這附近唯一的清潔工後,跑上前用比較蹩腳的中文詢問道。

果然是失主。按說既然人家找上來了,老徐就應該主動把手機還回去,但他卻鬼使神差一般地搖了搖頭,然後收拾工具,頭也不回騎著電動車往下一個需要清掃的街區趕去。

走了好一會,老徐揪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來,他停下車,從兜裡掏出撿到的手機,重新打開了屏幕。

手機屏保上的照片——半蹲在桌子旁擺pose的中年外籍男人,正是剛才那個找手機的傢伙,眼神不太好的老徐仔細端詳好一陣後,確認自己的直覺真是沒錯。

那個人,渾身殺氣。

他趕緊掏出自己用了好幾年的老人機,按下了三個數字。

“您好,這裡是冬陽市警務指揮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我,我想報警!”老徐聲音有些顫抖,手更是抖得厲害,顯然被嚇得不輕。

“是您本人遇到危險了嗎?”

電話那端的接警員明顯聽出老徐說話不對勁,不過老徐馬上否認道:“不是,是有人殺人了,我要舉報!”

“那麼犯罪正在進行中嗎?”

“沒有,應該是以前殺的。”

“好的,那請您告訴我您的姓名、職業,並且詳細說明事情經過,好嗎?”

“……”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雜音,接警員沒有得到老徐回答,便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

還是沒有回答,接警員不斷呼問道:“這位先生,您還在嗎?喂?請您說話……”

接警員很快聽到電話掛斷的忙音,再回撥過去,報警的號碼已經打不通了。

老徐不說話,因為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剛剛還在找手機的棒球帽男一腳踩爛了滾落在地上的老人機,踩著一地電動車碎片走到七竅流血的老徐身邊,從他褲兜裡強行拽出了那部黑色智能手機。

“本來還沒事,被你撞壞了!”棒球帽男轉身舉著屏幕徹底碎裂的手機,有些怨恨道:“這下,又得找人修才行。”

幾米外,前保險槓完全撞變形的小車上走出一位衣著端莊得體的女人,只不過因為戴著口罩,看不出長什麼樣,唯一確定的是,她的脾氣比這男的還要大。

“要不是你弄丟了手機,我至於撞死這老頭嗎?看著這一堆沒用的老肉,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處理吧!”

棒球帽男面對口罩女的發難,只能咬咬牙把氣話吞回肚裡,然後利利索索地把蔫茄子一般軟塌塌的屍體裝進了汽車後備廂,拍拍手道:“走吧走吧,我來打掃現場。馬上就到週末了,還怕沒法處理?”

口罩女冷哼一聲,開著車子轉進不遠處一條岔路,棒球帽男叉腰歇息了一會,套著從老徐身上扒下來的那件帶血的反光背心,撿起掃帚,一下一下掃著路面殘骸……

——

“秦楓,趕緊地,有件案子要處理!”

一大早,梁小曼就火急火燎地跑到秦楓面前,恨不得直接拽他出刑偵九處。

自從兩人互相捅破那層窗戶紙後,梁小曼仗著身上寄居著死靈,看什麼案子都覺得好像跟怨靈有關,不知情的警局同事還以為她摒棄科學,開始迷信了呢。

但梁小曼哪裡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她現在只想獲得一個人的認可,那就是身為除靈師的秦楓。所以一有案子,她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得不行。

“什麼案子?”

最近冬陽市蠻太平,刑偵九處主要開始處理一些往年未曾偵破的懸案,秦楓作為借調來的刑警,翻卷宗成了每天工作的主旋律。

雖然工作不復雜,卻很考驗耐心,經梁小曼這麼一打攪,他腦子裡關於案卷的思路瞬間斷裂。

見秦楓有些心不在焉,梁小曼急了,“打起精神啊,大哥,我需要你保持清醒啊!”

“有這麼誇張!”秦楓受不了梁小曼一著急就愛動手的習慣,趕緊拍掉她勒著自己衣領的雙手,“你先說說怎麼回事。”

“北阜區有個清潔工失蹤五天了……”

梁小曼剛開始介紹案情,秦楓便舉起手來,“等等,人口失蹤可不歸我們管。小曼同志,積極向上是件好事,但麻煩讓大家各司其職,再這麼下去,是不是交警的活你也打算攬下來?”

“就是,這話我覺得我楓哥說得可對,局裡又不給發雙份工資,小曼姐,何必這麼辛苦自己。”一旁的周自省從成堆卷宗裡抬起頭,像只應聲蟲附和著秦楓。

“去去去!”梁小曼一臉“哪涼快哪待著去”的表情,待周自省噤聲埋頭工作,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辦公桌,“哎,對了,這事還有你的份。”

“什麼?幹嗎又要拖我下水!”周自省驚聞噩耗,差點沒吐血,上次因為港島環路的案子放了胥瑤瑤一回鴿子,至今沒哄好,不帶這麼坑隊友啊。

“怎麼,你不樂意?”梁小曼可沒那耐心,噘嘴揚了揚粉拳,直接武力威脅。

“沒沒沒,小曼姐有事,我絕對隨叫隨到。”還沒開戰便丟盔棄甲的周自省,現在恨不得打自己幾耳光,人家撒狗糧,老老實實接著就行,插什麼嘴。

這下被殃及了吧。

整個警局現在都知道梁小曼對秦楓有意思,不過秦楓好像並不怎麼在意警花的倒追。

對他們兩人過往並不知情的警局同事,難免誤會梁小曼最近以來經常主動攬案子偵辦,是要創造和秦楓單獨相處的機會。

秦楓喝了口水,總算妥協道:“趕緊說重點,我再視情況考慮考慮。”

“哦,這個失蹤的清潔工姓徐,五天前的早晨出門上班,之後一直沒回家。家屬去環衛公司詢問,得知他並沒有完成當天的工作,公司也不知道其去向。”

“家屬到區警所報警,一開始因為沒超過二十四小時,不予立案。直到三天前,警所受理案子後發現失蹤人在失蹤之前曾撥打了一個報警電話,聲稱發現了殺人犯罪。”

聽到這裡,秦楓不禁疑惑道:“那失蹤人報警,警務中心沒有派人出警?”

梁小曼聳聳肩,“人家還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警務中心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等回撥過去,失蹤人號碼已經提示關機了,所以……”

“所以警務中心當一般假警處理了。”秦楓突然來了興趣,接過話說道。

“對的,直到警務中心處理假警的時候跟區警所失蹤案資料重疊,才把案子發到了我們刑偵九處。”

梁小曼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秦楓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搖頭道:“就算這樣,案子也只夠四級刑案,輪也輪不到我們重案組吧?”

“我反正在黎隊那拍板保證過了,你就說幫不幫我吧?”

見她伸出爪子、目露兇光,秦楓無奈搖搖頭,“先去聽聽報警錄音……”

——

鑑證科證據分析室,被拉“壯丁”的周自省已經聽了不下百遍報警錄音,不禁有些頹喪,“楓哥,這失蹤的老徐根本沒留下什麼線索啊,再這麼聽下去,我該要被催眠了。”

一旁梁小曼精神抖擻,輕輕踹了周自省一腳,“就你事多,要不要我給你懸樑刺股,幫你保持清醒!”

“不必不必,我現在很清醒。”周自省嚇得一激靈,趕緊又把錄音倒帶,回到最初。

就在這時,一直仔細聆聽錄音的秦楓突然說道:“等等,你把人聲去掉,再聽一遍。”

周自省雖然有些茫然,不過還是趕緊調整音頻分析儀,把錄音裡的人聲部分隱去。秦楓似乎還覺得不夠,提醒道:“把雜音繼續放大。”

就這樣又聽了好幾遍,周自省和梁小曼仍然一臉蒙圈,秦楓卻莫名其妙地問道:“失蹤人工作的地點在哪?”

梁小曼看了看資料,答道:“北阜區月島國際村,怎麼了?”

“那周邊有沒有森林公園之類的?”

“那種地方寸土寸金,全是配套高端的商貿寫字樓、商場酒店,住宅區都是十萬一平起步,怎麼可能建森林公園那麼大項目,頂多兩三個休閒廣場就不得了了。”周自省搶過話,語氣中透著酸苦,看來對於那邊的房價有著切膚之痛。

不過樑小曼很快反對道:“不對,月島國際往北十幾公里就是紫龍灘溼地綜合保護區,那裡雖然還未開發,但通了公路的。”

“可那裡已經不是冬陽市轄區了,而且距離失蹤人的工作地點那麼遠,這之間能有什麼聯繫?”

周自省最後總結的問題,同樣也是梁小曼有疑問的地方,秦楓把錄音再倒回去,重新播了一遍,“聽到了沒?”

被問的兩人大眼瞪小眼,雙雙搖頭。

“首先,通話錄音剔除人聲後,幾乎沒有什麼雜音,證明失蹤人當時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月島國際村即便是週末早晨,也不可能那麼安靜。”

秦楓解釋過後,又重點提示道:“還有,你們沒有聽到鳥叫聲嗎?”

兩人在秦楓地指引下仔細一聽,果然聽到幾聲鳥叫,但梁小曼還是不明白,“城市也可能有鳥叫啊,怎麼就能說明失蹤人到了森林裡?”

“那不是一般的鳥,是夜行性的鴞類,即便它們不小心飛到城市裡,也會趕在天亮前回巢。所以,那個時間段,失蹤人肯定已經不在城區了。”

周自省不禁大開眼界,“楓哥,這你也能聽出來差別?”

怨靈通常以鳥類形態寄居在人身上,對此熟知的秦楓沒有理會他的拍馬屁,問道:“失蹤人最後撥打電話的地方能定位嗎?”

“不行,老人機沒有導航定位芯片。如果非要定位,那得通訊公司調取基站傳輸數據,層層審批下來,少說也得分析個把星期了,而且定位範圍也不一定精確。”

“那你查一查最近幾天,那邊有沒有車禍出警記錄吧。”秦楓拍拍周自省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要走。

周自省一臉生無可戀,“為什麼,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電話斷線之前有物體撞擊聲,這你都聽不出來?”

秦楓揮揮手瀟灑離去,梁小曼搖頭一笑,也跟著拍了拍周自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夥子,你這智商該續費了,加油吧!”

兩人相繼離開,只留周自省在那哀嚎,“小曼姐,你不也沒聽出來嗎?還有,我說得是為什麼又留我一個人查資料,為什麼……”

出了分析室,梁小曼追上秦楓道:“如果失蹤人當時受到了威脅,那他不應該往人多的地方走嗎?月島國際那邊可是有二十四小時值班的街道警務室啊?”

“五天前的清晨有霧,如果失蹤人慌不擇路,倒不是不能解釋他為什麼偏離了方向。”

“那你說,失蹤人聲稱發現了殺人犯罪,會不會是那個犯罪嫌疑人找到了他?我們最近沒有接到類似發現屍體的報警呀,為什麼?”

梁小曼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秦楓停下來看著她,無奈道:“你來開車沒?”

得到點頭回應的秦楓沒有回答梁小曼那些問題,只是伸出手道:“走吧,我們去紫龍灘看看……”

——

紫龍灘溼地保護區是一個很廣泛的區域,儘管為了維護其原生態的環境,很少有開發情況,不過轄區內的政府機構為了吸引旅遊投資,幾個重點區域還是修建了方便通行的公路,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梁小曼提到過的林蔭道。

林蔭道兩旁是茂密的杉樹林,風景獨好。秦楓開車走過了保護區的每一條路,因為車速不快,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

一無所獲的兩人正打算打道回府,或者就近去保護區附近的小鎮吃頓飽飯,住一晚。結果就在這時,梁小曼發現林蔭道邊居然有一座修建得還不錯的教堂。

“哎,停車停車!”

秦楓在梁小曼催促下靠邊停車,看著離主路不過五十米的古典式教堂,他有些詫異道:“你信教?”

“我媽媽信。”梁小曼搖搖頭,“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可以看到自己女兒穿著婚紗步入神聖的教堂……”

秦楓知曉梁小曼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沒有打算再勾起這段傷心往事,正準備驅車離去,結果周自省剛好打電話過來。

“楓哥,我查過近期的車禍送醫或者死亡記錄,沒有符合失蹤清潔工的情況。”

沒有車禍相關記錄,那失蹤人遇害而且遭到毀屍滅跡的可能性就很高了,秦楓皺起眉頭,說道:“如果沒有線索,那趕緊準備申請通訊公司做基站定位。”

“不是,我是想告訴你,我又做了幾遍錄音分析,發現還有一個聲音被撞擊聲掩蓋了,類似寺廟裡的撞鐘聲。你們在那邊有沒有發現過寺廟或者道觀?如果有,那車禍肯定發生在附近。”

周自省難掩發現線索的興奮勁,秦楓和梁小曼相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一起看向那座教堂。

並不是只有寺廟和道觀才有晨鐘。周自省的這個發現可真是幫了大忙,秦楓道了聲“辛苦”,掛斷電話,果斷拐向教堂方向。

兩人下車後,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教堂,而是一座小型歐式會所。

會所外牆用到了一些十字架裝飾,只不過居然都是倒著的,而正門上方的青磚線雕著十分顯眼的倒五芒星標誌,倒五芒星內,有個公羊頭造型。

秦楓見狀,不禁詫異道:“SD公會,真是開了眼了!”

梁小曼臉上也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知道這個?”

“略微瞭解過。”

SD公會自誕生起就充滿神秘色彩,想加入公會不僅需要支付一筆鉅額的會費,而且必須終生為公會發展提供支持。很多貴族名流趨之若鶩,卻從來都不承認是公會一員。

正在秦楓和梁小曼左看右看時,有個身著工作裝的中年男人從會所右側的倉庫走了過來,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朝兩人喊道:“嘿,這裡不允許外人參觀!”

總算看到人影,秦楓掏出證件道:“我們是警察,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高個白人男子扶了扶棒球帽,取下髒兮兮的手套,撇嘴道:“有什麼問題趕緊問,我這裡不歡迎非會員!”

“嗬,你還挺囂張。”

梁小曼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滿了,正準備開懟,秦楓攔住她,然後微笑問道:“這位先生,五天前的早晨,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響動?”

“你指什麼響動?”

“比如車子相撞的聲音。”

“沒有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什麼車禍,你問錯人了,趕緊離開吧!”

男人正說著,倉庫裡探出一個女人身影,嘶吼著用英語罵道:“傑瑞,你個混蛋還不趕緊來幹活,再不修好,你就等著捱揍吧!”

“聽到沒有,我老婆發火了,這裡沒有你們想要的答案,趕緊走!”男人重新戴好手套,轉身就回了倉庫。

“這什麼態度啊!”梁小曼氣不過,正打算跟上去理論,卻被秦楓拉回了車子。

直到離開會所上了主路,秦楓都沒有說一句話。

走了一段距離,又一個急剎車,這下,把本就氣鼓鼓的梁小曼直接給點著了。

不過不等她發洩,秦楓便推門下車,往回走了幾步,蹲在路邊不知道在幹嗎。

梁小曼無奈下車跟了上去,忍住火氣問道:“你在幹什麼啊?”

秦楓在路邊撿起一塊小小的芯片,舉起放到眼前,然後眯眼看著路面上一段已經不太明顯的剎車痕跡,嚴肅道:“五天前的事,正常人不應該想想再回答?更何況我問的是聽到,他卻說沒見過,顯然,他在掩飾什麼!”

梁小曼細思之後恍然大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原題:《魔鬼的印記》,作者:臥牛先森。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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