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

摩旅西藏第十二天: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第十二天:從瀘定縣到雅江縣,全程318國道,行程202公里。

瀘定鄧師

昨晚在瀘定鄧師的接待站住宿,簡單的自家三層樓小賓館,條件一般,但鄧師人不錯。他自己還開有一個摩托車行,同時又為全國各地摩友提供各種遊玩路況信息和檢修摩托車。看到他賓館客廳裡,院子裡,還有店鋪裡,都掛滿了全國各地摩友送給他的各種旗子,還有很多摩友的簽名。從這些經年累月的各種旗幟和簽名中,我們可以看出鄧師確實在摩旅界還是很有名氣的。據他說一切國外的朋友,還專門找到他,聘請他當導遊,帶這些國外的朋友登大山,越大川。由於川西地處偏僻險惡,很多景色絕佳之地,險峻奇異之處,他都知道,他也都去過,而這些地方,外人是不知道路線的,地圖上甚至都沒有標註出來。他在中央電視臺有個攝影朋友,就是因為找他幫忙,拍一些精彩的片子,而鄧師也不辱使命,讓他的這位攝影朋友滿載而歸。

晚上我們坐在他的客廳裡喝酒聊天,他講述了摩旅的危險,一再告誡我們路上注意安全,因為最近的川藏線是國內最難走最危險的路,沒有之一。話說間,他給我們看了一張照片,幾天前一摩友不幸遭遇車禍,摩托車直接斷成了兩節,人全身多處骨折。他還講述了兩年前一摩友,在海拔5000米的東達山被撞昏迷,別的摩友便聯繫鄧師,鄧師動用各種關係,將摩友送往拉薩醫院救治,自己還墊付大量醫療費用。鄧師坦言,他也不知道這摩友能不能活過來,但既然找到他,他必須盡力幫助。說罷他手指了指院裡停放的一輛摩托車,說這是蘭州一摩友的車,這摩友因為摔車,摔斷了腿,是他送到醫院救治,然後送回蘭州的,摩托車就暫時先放到這裡了。我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中年小個子,內心對他敬重有加。他也坦言,他的賓館設施不好,價格也不低,他也得吃飯得生存,摩友沒什麼事情,他當然就堂而皇之的掙摩友們的錢,但有了事情,他肯定會用心幫忙。

川藏會友

對於鄧師所說的他的輝煌業績,因為非自己親眼所見,我不置可否,但他能熱心的幫我設計線路,提醒我注意安全,萍水相逢這就足夠了。晚間認識了很多摩友,但他們的摩托車都是大排量,設備也很高端,和我顯然沒法同步前行。倒是一重慶摩友,他騎150車子一輛,我們相約早晨一起出發,一路相約到拉薩。

今天早晨八點我起床吃早飯,因為看天氣預報,今天所要到達的雅江縣區域,在下午四五點鐘將會有暴雨,所以準備早點出發,在暴雨到來之前到達並住宿。可重慶摩友九點了才起床,慢騰騰洗刷,慢騰騰收拾行囊,我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焦躁。十點鐘該出發了,他卻說要到瀘定橋再拍幾張照片,我陪著過去,半小時後終於出發。但沒走多久,他看到一處藏式小樓便要停下拍攝,我等待,再走一會兒,他說休息一下,不要那麼著急。我坐下來,看著他在用心的發朋友圈,努力展示著他的艱苦與偉大,也曬一曬風景。時間到達中午飯點,剛好路過一鄉鎮,我便想停下吃飯休息,結果他卻說得趕緊走,今天要翻越折多山,路途艱險,還是早點到達為好。此時,我只說了一句:你走你的路,我坐下來休息!這就是我短暫的約伴同行的三兩個小時,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卻因為別人讓我處處掣肘。我還是決定一個人,想走的時候走,想停的時候停,無拘無束無牽無掛。而且我很反感任何事情都曬朋友圈,這是典型的刷存在感。很多騎行西藏的,動不動後面樹個小旗子,寫著某地到拉薩,或者環遊中國,想旅行就悄悄出發,何必用自己這樣的方式,喚起別人的關注呢?觀點不同目的不同,註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我只能也只想一個人靜靜地走完這最後的川藏線,用文字記錄途中的點點滴滴。當然過了康定沒多遠,我便追上了這位重慶摩友,他邊嚼著牛肉乾邊繼續曬著朋友圈,而我,到達雅江縣不久,瓢潑大雨便一直持續到燈光滿城。

康定情歌

從瀘定縣城出發,沿著滔滔的大渡河前行。這時候我看到大渡河上面水氣瀰漫,水霧茫茫,抬眼于山頭之間也是煙霧瀰漫,於天相接。此刻想起了蘇軾寫的《赤壁賦》,“山川相繆,鬱乎蒼蒼!”東坡寫自己在赤壁江上游玩,也是白露橫江水光接天,凌萬傾之茫然。我這會兒頓時懂得,那絕對不是赤壁水域之大,而是江上煙霧瀰漫,連岸帶山,遠望便是一派廣闊無垠。今天騎行在大渡河邊,隱隱約約看到大渡河水,河面頓時寬闊無比,繆遠茫然。

沒多久便到了康定地界。蒼蒼橫翠的山坡之上,赫然顯示著“康定情歌”四個大字。這首民歌情感飽滿,曲調悠揚,將張家大哥那種迷戀康定李家大姐的狂熱情思展現的淋漓盡致。據說這首歌的來歷是有真實事件的。大約在1930年前後,一名男子,也就是張家大哥,在成都讀大學時,與一姓李的同學戀愛,這姓李的同學便是康定人。這張家大哥與李家大姐結伴到康定跑馬山玩耍時,根據湘西“溜溜調”編了一首《跑馬歌》,唱給“李家溜溜的大姐”聽,以示求愛,這曲子便是《康定情歌》的原始版本。但由於家人和族人的反對,兩人的美好愛情便悲劇的結束了。今天來此康定,我輕輕哼著這首曲子,彷彿能看見這個康定的李家大姐,該是多麼賢惠多麼柔美啊。想當年這對熱戀的人兒,雙雙在康定的跑馬場上情深意濃,牽手雙飛,馳騁草原,那是何等的歡樂幸福。我慶幸二人終以悲劇結束,如果他們真的走在一起,是不是生活的苟且早已將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康定情歌》葬送給了油鹽醬醋呢?康定溜溜的城喲,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喲……一路帶著對溜溜的大姐的想像,我開始攀爬4270米的折多山。

越野車撞犛牛

從海拔兩千多米的康定城出來便一路攀爬,要上到4270米的海拔,這近兩千米的高度,在折多山的盤旋道路上變得艱難無比。道路窄不說,彎道太多而且很急。一些大車邁著沉重的步履,吃力的吼叫著向前蠕動著,而後面跟著長長的車隊,個個都躍躍欲試著想超車,但都謹小慎微。因為就短短兩天的川藏線上,已經有很多起車禍發生,大都因速度過快或者超車不當,不知每年有多少條生命被永久的留在了這條線上。作為最能超車也最便於超車的摩托車,我倒是不急不躁,慢慢悠悠得跟在大車後面,等待最佳超車機會。但後面一輛豐田越野明顯躁動不安,瘋狂按著喇叭,我躲到一邊,這越野便努力超車。在這高原之上,所有的車輛都顯得動力不足,因為氧氣原因。這樣的大越野超車也顯得吃力,好在它已經甩開了車隊,開始一馬當先向山頂衝鋒。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看到了山頂的經幡,但我同樣看到了慘烈的一幕。這個剛剛超車上去的越野豐田撞到了一頭小犛牛犢。我看到可憐的小犛牛前腿已經斷了,脖子的血汩汩往外流。旁邊一藏族姑娘正在邊打電話邊用手按著牛犢的脖子,努力替小牛犢止血,臉上寫滿焦急與無助。小牛犢吃力的抬起頭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身體,嘴中發出悽慘的悲鳴聲。我頓時心中痛苦,這樣一條生命可能就走到頭了。而一旁停著的豐田大越野旁邊,兩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個正在悠然的抽菸,一個滿臉的不耐煩,可能在他們心中想的是不就撞死一頭牛嗎,何必呢?還想的是不知道這家人要訛他們多少錢。從這肇事男子的蹙眉中,我看到了他內心的醜陋和對生命的漠視。今天撞死牛他這般,明天撞死人,他又能有多少悲憫情懷呢?

眼中的雅江縣城

下午四點到達雅江縣城,這座縣城悲催的連一條平直的街道都沒有,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所有的房屋全部依山而建,建築樓群橫七豎八,東一片西一塊。當然這樣的地勢,對於摩托車來說那簡直太棒了,我輕鬆自如的在縣城街道來回穿梭,縣城不大,賓館不少,小飯店很多,這就是典型的旅遊城市特徵。

正在得意之際,前方交警給我一個招手停,我心一沉,莫非我剛才違章了?看著有些嚴肅的交警,我疑惑不解,不料他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面堆笑,問我去哪裡,晚上是不是需要住宿。我照實回答,他熱情的給我推薦了幾家賓館,也說了賓館各自的特點和價格。我很快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合適的賓館,心中對他挺感謝。

我換好衣服再此騎車在縣城亂晃,這交警認出我來,也過來和我熱情攀談,得知他很喜歡摩托車旅行這樣的方式,可就是苦於沒有時間,他好想到內地去看看那裡的風景,吃一口那裡的美味佳餚。從他眼中,我能感受出來一個警察的不易,他們假期少,工作也比較煩心。在他的指引下,我從一個小道騎車,沿著縣城邊上的雅魯藏布江沿線慢慢轉悠。波濤洶湧的大江浩浩湯湯,從青翠的兩座巨型山峰中奔騰而出,呼嘯東去。江上的大橋筆直健壯,用強健的臂膀託舉著過往車輛,山麓下,一座座藏式小樓房錯落有致,依山傍水,鮮豔的窗戶,暗紅的屋頂,上方更是雄偉的大山,頭頂是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浮雲。這一副畫面中有剛強有柔情,色彩斑斕,妙趣橫生。

其實昨天的瀘定縣,還沒有很多的藏式房屋,藏族民眾也不多,而今天到達康定,從康定開始,便真正進入了藏區。所謂康巴漢子,其實就指的是康定到巴塘的這一區域的藏家漢子們。今天從折多山下到山麓處,看到一個叫臥龍村的地方,那裡真可謂臥龍山莊,全是建築一新的一幢幢小三層藏式居民樓。三層中間是露天的大露臺,很多藏家晾衣服,吃飯都在這上面。樓下就是輕輕流淌的山間清泉,一條條鄉間小道阡陌交通,期間可能還有雞犬相聞,真乃人間仙境。怎奈我對攝影又不在行,而言語又不足以展現這幅畫卷,真乃委屈了這美景。

偶遇老活佛

晚飯回來,那交警過來說帶我去他家坐坐,我便欣然前往,不曾想今天真的運氣十足。他的老父親剛剛請到了他們縣的活佛,正準備給他們家唸經。據說一個縣也就三五個活佛,而這個活佛已經年過八旬,生活節儉,威望極高,不是一般人能請的到的。看著這交警的老父親,一臉祥和,言語不俗,應該是退休不久的高級別幹部。而慈祥可敬的老活佛,拿出經卷,小心翼翼打開,找到相應內容,開始虔誠的唸了起來,表情肅穆,香氣嫋嫋,我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冥冥梵音,讓我心生敬畏。

老活佛臨走時候,僅僅喝了一碗奶茶,盤中的現金,主人家的牛奶等,一概退卻不取。前方有這主家的老父親開路,後面其他家人陪同,老活佛步履輕盈的走出了大門。周圍人看著我這個外來客,都投來羨慕的目光,據他們說老活佛一年也就出來一兩次,他們幾乎無緣相見,而千里之外的我,居然趕得這麼巧,說我的運氣好極了。聽著這樣的話,我心中確實感覺非常好。

從大渡河到雅魯藏布江,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繼續向西天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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