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嫁了一個比她爹還年長十多歲的屠夫,日子過得比誰都好!

說來也怪,清河村位於北方,村裡的人,無論男女大多都是生的健碩結實,唯獨她生的嬌小玲瓏,腰身纖細,與村中其他的女子都顯得格格不入。

姚芸兒雖然生的美,可就是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讓許多想來提親的人家打了退堂鼓。

“長得俊有啥用,看她那樣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是小胳膊小細腿兒的,將來能不能生養都難說,誰娶了這樣的媳婦兒,還不是要把她當奶奶伺候。”住在姚家西首的陳大娘,就曾如此說過。

這句話沒過多久便在清河村裡傳開了,大家一想倒也的確是這麼個理,如今這世道,誰娶妻不願娶個身板結實的,農忙時能幫著下地幹活不說,就連生孩子也容易些,娶個姚芸兒回來,還不是中看不中用。

袁武自是不在意這些,此時瞧著自家的小娘子這般嬌弱,心頭倒是不禁浮起些許憐惜,見早飯已經擺好,遂是道了句;“你先吃吧,我收拾一下再過來。”

他打來了水,先是將地面沖洗乾淨,這頭豬宰殺時早已放過血,是以地面也並無太多血水,清理好院子,袁武又是洗淨了手,這才回到灶房。

兩人吃了早飯,男人走到院子,剛要推起車,就見姚芸兒從灶房裡走了出來,將一個小布包遞到自己面前。

故事:嫁了一個比她爹還年長十多歲的屠夫,日子過得比誰都好!

“這裡有乾糧,你拿著留路上吃吧。”少女的聲音清甜柔軟,白淨的臉龐上早已是紅暈隱隱,只垂著眼眸不去看他,說不出的嬌羞可人。

袁武不動聲色,只將布包接過,臨出門前道了句;“自己在家當心點。”

姚芸兒嗯了一聲,一路將袁武送出了鋪子,鋪子外便是清河村的街口,有街坊見袁武推車出來,礙著他素日裡的冷銳,也沒人上前和小夫妻兩打招呼,唯有心頭卻道這殺豬漢的確是足夠勤快,這才成婚,也不耽擱生意,這麼一大早的便趕去鎮子裡做買賣。

因著是新嫁娘,如今又是成親後頭一回見街坊,姚芸兒那一張小臉早已紅的如同火燒,只靜靜的站在男人身旁,倒顯得十分乖巧。

“回去吧。”袁武開口。

姚芸兒輕輕點頭,這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路上小心些。”

袁武見她那一雙烏黑分明的眸子澄如秋水,叮嚀的聲音柔柔的,只把人的心水一般的潤著,當下,他淡淡一笑,微微點了點頭,方才推著車大步遠去。

姚芸兒望著他健碩英武的背影,男人走的極快,未過多久,便一個轉彎,再也瞧不見了。

回到家,姚芸兒關上鋪子的大門,只念著袁武推著這一車肉去了鎮裡,也不知能不能賣的出去。

這種天氣,鮮肉是擱不了太久的,而清河村的村民又大多貧寒,平日裡來鋪子買肉的也都是家境好一些的,或者是家中有些喜事,走親訪友,才會來鋪子裡割上幾塊。倒也難怪袁武另謀生路,不得不去鎮裡討生意了。

這樣一想,姚芸兒倒更是感念袁武的艱辛,不說別的,單說這清河村去鎮裡的路,可是足足幾十裡呢,不說他還推著車,就是徒步走,怕沒有一兩個時辰,也是決計走不完的。

姚芸兒這般想著,倒更是覺得自己要好好對袁武,夫君是家裡的頂樑柱,作為娘子的,自然也是要操持好家務,服侍好夫君才是。

她先是去了灶房,將袁武擱在灶臺上的豬骨頭洗淨,一些細碎的肉則是留了下來,只將骨頭放進了鍋裡,兌上水燉起了湯。

灶房裡忙完,姚芸兒又是去了臥房,在家裡細細收拾了一遍,倒是讓她找出了幾件男人的衣裳,自然都是袁武的了,姚芸兒挑著這時節能穿的,細細的縫補一番,見有些衣裳並未洗淨,讓她看著只覺得好笑,遂是重新清洗了一遍,晾在了院子裡。

只有自己在家,午飯也很是簡單,一個饅頭加點鹹菜,便打發過去了。

小院裡極是安靜,姚芸兒吃了午飯,又去豬圈裡看了看,見那幾頭豬長得極壯,食槽裡也是滿滿當當的,她看著,心頭便是一安。

清河村裡,養豬的人家極少,就算養,也都是養個一兩頭的留過年殺了吃。村子偏僻,類似牛羊豬這些牲口,都是極其稀罕的,袁家的這幾頭豬,在村子裡也可謂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到了下午,姚芸兒去了灶房,見鍋裡的骨頭湯已是熬的又香又濃,遂是切了些蔥段加了進去,又是撒了些鹽巴,將柴火收了些,用小火燉著,只等袁武回來,便能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了。

閒來無事,姚芸兒又是將早上從骨頭上拆下來的肉用刀細細的剁碎,摻了些蔥薑末,加了些鹽粒,用筷子攪拌均勻,家裡現成的骨頭湯,若是包了餛飩,用鮮湯燉著吃可是最好不過了。姚芸兒記得兒時家裡也做過一次,味道鮮美的不得了,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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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武那日裡也是說過,家裡的這些事由她做主便成,憶起兒時的美味,她便是想著包些餛飩,男人定然也是愛吃的。

餛飩餡兒做好後,姚芸兒便是洗手和麵,從前在孃家時,家裡的面活都是她做的,餛飩皮兒便如同那餃子皮兒一般,自然也是難不了她,眼見著一張張薄薄的麵皮從她那雙白皙的小手裡擀了出來,一張張的擱在案板上,整整齊齊。

待餛飩一個個的包好,麵皮晶瑩剔透,透出裡面粉紅色的肉餡,不等下鍋,光是看著便是極其的誘人了。

天色已是暗了下來,姚芸兒解開圍裙,心裡卻是微微焦急起來,袁武一大早的出了門,已是整整一天了,卻還不見他回來。

姚芸兒打開了鋪子的大門,站在門口守著,清河村一到晚上,村民們便都是回到了家,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去了,鮮少有人出來走動,月色寂寥,將她的影子拉的極長,越發襯得她形單影隻起來。

所幸姚芸兒不曾等太久,就聽一陣車軲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細瞅下去,男人的身影高大魁梧,踏著月色,向著自己大步而來。

見他平安回來,姚芸兒鬆了口氣,抑制不住的,一抹笑靨綻放在唇角,兩個甜甜的酒窩盈盈,在月光下,讓人看得分外清晰。

趕了一天的路,男人早已是風塵僕僕,如今見到自家娘子的那一抹笑靨,黑眸倒是微微一動,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平和溫暖,如更香一般緩緩盤旋在心底。

“回來了。”姚芸兒聲音輕柔,趕忙側過身子,為男人讓開了路,好讓他推著車進去。

袁武應了一聲,剛踏進小院,便聞到一股肉湯的香味,引得人更是飢腸轆轆,餓到了極點。

姚芸兒知他趕了這麼遠的路,此時定是又餓又累,遂是將早已涼著的茶水端了過來,輕聲說了句;“先喝些水歇歇,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袁武的確是口渴的緊,只將茶水接過,一語不發的喝了個乾淨。姚芸兒也不再說話,趕忙去了灶房,先是將餛飩下鍋,又是取出一隻海碗,在碗裡舀了一大勺骨頭湯,切了些蔥花肉末撒了進去,待餛飩煮熟後,將餛飩舀進了海碗,只見那肉湯鮮香濃郁,餛飩晶瑩剔透,蔥花翠綠盈盈,端的是色香味兒俱全了。

姚芸兒伸出小手,剛要將那碗餛飩端上桌上,就見一雙大手已是將碗端了起來,回眸一瞧,袁武不知是何時已是站在了自己身後。

“我來,別燙著你。”男人聲音低沉,似是說著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情,姚芸兒又是為自己也盛了一碗,自然也是由男人端上了桌。

兩人面對面,袁武剛用勺子舀起一個餛飩,還不等他送進唇中,眼眸無意間在姚芸兒的碗底劃過,面色卻頓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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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芸兒那碗,是清水寡淡的湯底,飄著幾個餛飩,不見絲毫油腥,全然不似他這碗,又是肉湯,又是蔥花與肉末,就連餛飩也是滿滿的,光是瞧著,便已是讓人食指大動。

姚芸兒見他神色不對,心裡頓時慌了,當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惴惴不安的坐在那裡,一雙剪水雙瞳小心翼翼的瞅著男人臉色。

“你若不喜歡吃,我再去做。”姚芸兒心頭忐忑,剛要站起身子,卻被男人的大手按了回去。

袁武沒有說話,只是將兩人的碗換了過來,姚芸兒一驚,眼見著男人將那碗肉汁餛飩擱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則是吃起了清水餛飩,她駭住了,趕忙道;“那碗是留著我吃的,你快吃這碗吧。”

男人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烏黑的眸子深邃炯亮,只對著她說了幾個字;“不用,快吃。”

姚芸兒不敢多說,眼見著不過片刻功夫,男人那碗清水餛飩便已是見了底,她不安起來,小聲道;“這碗太多,我吃不完,你再吃點吧。”

說著,只將自己面前的碗朝著男人推了過去。

袁武趕了一天的路,姚芸兒為他準備的乾糧早已是吃了個乾淨,此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下肚,才覺得身上鬆快了不少。他看了姚芸兒一眼,見她嬌怯怯的將那碗餛飩遞在了自己面前,心裡卻是浮起一抹無奈,只得道;“往後不必如此,你年紀小,理應多吃些好東西。”

姚芸兒一怔,不等她回過神來,袁武又是言道;“吃吧。”

短短的兩個字,卻是讓人拒絕不得,姚芸兒只得垂下眸子,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骨頭湯自是鮮美,鮮肉包成的餛飩更是噴香,一口咬下去,只覺得齒頰留香,鮮的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一起吃下。

姚芸兒胃口小,餛飩雖然美味,卻也只是吃了小半碗,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吃好了?”袁武開口。

姚芸兒點了點頭,“太多了,我實在吃不下了。”

少女的聲音輕柔溫軟,袁武聽在耳裡,也不多話,只將碗接了過來,拿起一塊饃饃,就著她吃剩下的餛飩,連著湯水吃了起來。

姚芸兒瞧在眼裡,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清河村向來都是夫比天大,做娘子的吃夫君剩下的飯菜,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又哪有做夫君的,去吃娘子剩下的飯菜?這若傳出去,保不定會讓人指指點點的。

吃完飯,窗外夜色更是深沉,姚芸兒燒好了熱水,用木盆端進了屋子,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男人言道;“泡一泡腳,解解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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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武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娘子,兩人雖然相處不久,卻也能瞧出姚芸兒年紀雖小,但十分賢惠,當下看著她的目光中,便是浮起幾分溫和。

姚芸兒在男人的目光下,臉龐不禁微微一紅,只低眸走到床邊,去將被褥鋪好。

嫁過來已經三日了,這段姻緣雖是父母之命,可如今成了袁武的媳婦,她自是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的,姚芸兒書唸的不多,但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的道理卻也還省的。

再說,若不是袁武遣人去姚家提親,說不準現在她已經嫁到了雲堯鎮,去給那五十多歲的劉員外做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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