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瘋子這樣的表情，這個時候的我無奈的將其中一隻雞腿遞給了老瘋子。
目光卻在這個時候，看向了一旁的夜市市場。
這個時候，瑞麗珠寶街的夜市已經是到達了尾聲。
我在想著，我應該如何來試試，這老瘋子是不是有這些真材實料。
看著看著，我突然之間又想起來了老瘋子之前的舉止。
說“垮咯，垮咯”這些話的時候，老瘋子全部都是看見我們的石頭之後才說出來了。
雖然說，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是對自己的眼力產生了極度的懷疑。
但是那些必垮的料子，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要是把老瘋子帶到夜市裡面逛一圈，說不定就能摸清楚老瘋子的底是什麼樣了。
想到了這裡，這個時候的我，將目光又落回在了老瘋子的身上。
這一次老瘋子吃的倒挺快，三下兩下的手中的雞腿就只剩下了一個骨頭。
趁此機會，我用手擺了擺手中剩餘的最後一個雞腿，隨後道：“大爺，還想吃雞腿嗎？”
這個雞腿我倒是沒有直接給老瘋子，而是利用手中的雞腿，直接是將老瘋子給引到了夜市內，才將雞腿給他。
而這個時候的我，則裝模作樣的拿起了一塊石頭。
這個石頭是一塊會卡場口的，不過很顯然是一塊新場。
老場口的會卡，可是著名的出色料和高種水料的地方，不過正因為其出名，才會導致場口過度開發。導致到現在，老會卡的料子幾乎都滅絕。
而所謂新場口的會卡，其實也就是會卡老場旁邊重新挖的。
雖然也會出高種水高色的料子，但是已經遠沒有老場的料子好了。
而至於眼前的這一塊料子，更別提什麼正場老場了。薄薄的一層蠟殼，用手電一打就如同一個小電燈泡一樣通透。
不過雖然打燈通透，但是這塊石頭和這天早上黑仔拿來坑我的那塊偏場莫西沙一樣，屬於一個坑爹的料子。
手電的光在石頭內部顯得很鬆散，這也就是說明了這一塊石頭內部的翡翠種嫩。
這個石頭的貨主是一個緬甸婆，看著我似乎對這石頭很有興趣的樣子，立刻是走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長期嚼檳榔的原因，一開口，那滿口的大黑牙讓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不過這個緬甸婆看起來應該是長期在內地混的，普通話倒是還十分的標準：“老闆，看料子不，這可是今天剛到的，正場的會卡料子！”
這個時候的我回頭瞥了一眼老瘋子，老瘋子完全無視我，只顧著啃雞腿的樣子。
似乎，對這石頭基本上都是一竅不通，完全看不懂的樣子。看著如此場景，此刻我的心道：難道，這老瘋子真的只是誤打誤撞！
正當我準備裝腔作勢問老闆一番價格然後放下石頭離開的時候，我剛要開口口，結果在一旁啃著雞腿的老瘋子只是瞥了我一眼，又“吧唧”了一下子那油膩膩的嘴，隨後一副傻笑的樣子開口道：“嘿嘿，大白磚頭，嘿嘿！”
老瘋子話語剛一出來，我的神情在當時猛的一滯。
這老瘋子的話可沒有說錯，這一塊會卡的的確確就是一坨大白磚。
因為皮殼反綠，手電打在石頭上面，所冒出的光的確是綠色。不過稍微懂點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綠僅僅只是皮綠罷了。
而裡面，用手電打一圈，基本上沒有找到什麼飄花點。
緬甸婆攤主這個時候同樣是聽見了老瘋子的話，目光一瞥便在當時看見了老瘋子。
整個神情在當時變得是相當嫌棄以及厭惡的樣子，用手做出了驅趕的樣子，道：“老瘋子，又是你，走走走走，還在我攤子前面吃起雞腿來了。別以為你是一個老頭子我不敢打你，跟你說，趕緊給我滾，耽誤了我多少生意了都……”
一聽見這話，當時我的神情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老瘋子原來還在這裡有了一定的名氣。
從這緬甸婆攤主的話語當中也依稀可以知道，這個老瘋子也是嚯嚯了不少次了。
不過，這倒也間接的說明了一點，這個老瘋子肚子裡面絕對還是有點料的。
至於料多料少，還得再試一試才能夠知道。
當老緬婆把話說完之後，我不動聲色的將石頭給放下了，裝著彷彿是被老瘋子的話給影響了一般，直接離開了。
而老緬婆則在我後面又“誒誒”了幾句，似乎是想將我重新給拉回去。
不過當時的我，倒是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又裝模作樣的試了老瘋子幾塊石頭之後，這個時候，我愈發的驚愕於老瘋子對於翡翠原石的瞭解相當了得。
尤其是在看一塊白巖沙皮殼的料子，我當時並沒有確定這到底是莫西沙，還是木那場口的。不過那個皮殼，卻給人一種相當誘人的感覺。
皮殼有局部的脫沙，打燈的話，可以看的出料子的熒光感。
而甚至，局部還有著部分的飄花。對於這塊石頭來說，種水色，似乎都有了。
當時的我，興致可以說是已經起來了。老闆的開價也不算特別高，看樣子有兩百多克的樣子，要價也僅僅只是1100罷了。
那個時候的我，拿著這個料子是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已經是在盤算著，如何搞到錢拿下這一坨料子了。
結果老瘋子來了一句瘋裡瘋氣的話：“下棉花了，好大一坨棉花糖，也不知道甜不甜！”
老瘋子的這一句話，將我是給點醒了。
這個時候的我來回端詳了一陣，的確是發現了石頭存在著很嚴重的問題。
這並不是一塊老場口的料子，而是一塊偏場的新坑料。
除了局部脫沙的地方外，這塊石頭的其他皮殼如果仔細看出來的話，表現其實並不算特別好。
不均勻的翻沙，原因就是內部大量的棉所導致的。
所以老闆開價1100，很顯然還是有還價空間的那種。可並不是給我撿漏，而是已經看出了石頭是怎麼一個情況。
越是對這塊石頭進行剖析，我愈發的是對老瘋子驚愕。
這塊石頭給我的話，至少要仔細看，才能看出這塊石頭所存在的大量及問題。
而老瘋子，竟然僅僅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塊石頭歸根結底的問題存在。
想到了這裡的我，內心不由的是暗道一聲：“這老瘋子，到底肚子裡面知道多少這種知識。”
我甚至是在懷疑，這個老瘋子是不是在裝瘋。
畢竟，一個瘋子怎麼可能有如此敏銳的眼光，以及判斷的能力。
不過，當時的我也實在是想不出，能夠讓一個老頭裝瘋的原因是什麼。
放下了這一塊白巖沙之後，我又是在夜市當中溜達了一圈。不過很顯然，接近尾聲的夜市，貨主基本上走了一個大半。剩下一些還在攤位上堅守的貨，很多都是尾貨。什麼斷口料子，敲口料子，還有一些明料半明料，邊角料一類。
這些料子對於我而言，完全是沒有太多的作用。
斷口料基本上都能夠打燈見肉，這種料子在行家的眼中和半明料的區別並不大。
基本上，貨主開的價格，都已經是接近這種料子的極限了。畢竟，目前在瑞麗人生地不熟，而又沒有銷成品的渠道。做成成品出貨，就目前而言根本不現實。
偶爾有一些看的上的眼的貨，這價格一問，他大爺的簡直就是像欺負我這種外地人一樣，幾百克的小料子張口就是幾萬的。
這種料子雖然看起來的確不錯，不過很顯然就當時我的情況而言，是根本買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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