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疊代的?

一檔訪談節目可以堅持十七年,顯然是需要一些理想主義或情懷鋪陳。為此,

傳媒內參-指尖綜藝榜(ID:zhijianzongyibang)專訪到了《魯豫有約》製片人許小滸,跟她好好地聊了聊這檔長壽節目背後的創新秘訣。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魯豫有約》製片人許小滸

從中國北京到印度孟買,換乘了各種類型的交通工具後,這支20多人組成的節目團隊,7天時間裡,5個機位,每天12小時,全程跟拍這次的採訪對象——印度“國寶級”演員阿米爾汗。

“如果算上之前約的時間,差不多歷時半年,就在磨‘米叔’這一個人物。”《魯豫有約一日行》製片人許小滸用帶引號的“奢侈”來形容本季收官的最後一期節目。“但魯豫很喜歡這樣,她覺得做一個人物就要像這樣,做紮實,做透。”

“流水的團隊,鐵打的魯豫。”

《魯豫有約》或許已成為訪談類節目“符號”般的存在,從2002年至今,已有17年了。

2009年,魯豫應邀接受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奧普拉·溫弗莉的採訪,並通過衛星連線共同主持了美國王牌訪談節目《奧普拉秀》。還記得,當時魯豫特別拍攝了關於北京798的推介短片,她以流利的英語向奧普拉介紹著北京以及中國,甚至跟路過的行人各種愉快地採訪互動。

這個場景讓筆者至今記憶猶新。走出演播室的魯豫,更加真實、自由。原來,那個一直坐在演播室裡的、長長的、杏黃色沙發上的知性主持人,也有靈動活躍的另一面,那麼她也可以遊刃有餘地駕馭戶外節目的拍攝吧。

時間回到2016年8月,《魯豫有約》推出了全新升級版節目《魯豫有約一日行》(以下簡稱《一日行》)。該節目在東南衛視播出沒多久,就因嘉賓王健林的“一個億小目標”而迅速走紅社交平臺。

與此同時,大家也注意到,以魯豫為主的這檔新誕生的老牌訪談節目,不僅囊括了“行動線”和“訪談線”的全新故事講述方式,還讓觀眾獲得了更多元的體驗和更好的生活態度,也延伸了節目的品牌價值。

高曉松曾言,這個時代,要先行萬里路,再讀萬卷書。

《一日行》中的魯豫,走出了演播室,深入到被採訪嘉賓熟悉的各種場景之中,或是工作,或是生活,她以陪伴體驗的方式,認真觀察著採訪對象,真實細節化的記錄,將採訪對象更為自然真實的另一面,躍然呈現。

前中國女排隊長惠若琪,帶著魯豫體驗了一次“輕量級”的女排日常訓練;羽泉成立20週年,魯豫和陳羽凡一起K歌對唱;在黃曉明辦公室,倆人一起吃著午餐盒飯;和陳慧琳一起逛街,她倆甚至還一起排了一場舞蹈秀。如此種種,每一位光環加身的精英人士,在魯豫的陪伴下,都以一種最自然、真實、舒服的狀態,展示出公眾人物以外更為純粹的一面。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2004年,《魯豫有約》正值周播改日播的籌備期,許小滸選擇加入了這檔“如日中天”的訪談類節目,並且一直工作到現在。她坦言,節目團隊早已循環更替了很多次,但魯豫一直都在,當真是“流水的團隊,鐵打的魯豫”。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魯豫有約一日行》團隊和印度演員阿米爾汗

在許小滸眼中,魯豫是拼得很徹底的一位。為此,她還舉了一個例子來佐證。因為《一日行》第四季,其中有五期節目嘉賓的採訪,都聚集在一個緊密的時間段裡,為了不影響採訪對象的時間,以及再讓節目組花費更多時間精力去溝通,6天時間、4座城市、6位嘉賓,魯豫切換著自己的狀態,融入採訪對象的日常生活工作。

陪著六小齡童到潘家園買古董,和陳羽凡一起唱歌,與惠若琪一起完成訓練,跟張家輝吃飯,陪著陳慧琳錄歌跳舞,和鄒市明到拳館打拳等等。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在有限的時間裡製造出舒適的對話場,讓受訪者願意交談,這無疑是對主持人腦力和體力的雙重考驗。

“當時我就想,她可別生病,不要被累垮。因為說實話,我們的導演都是輪波替換的,每一期一個導演負責。可是魯豫沒有人換班,所有的行程線和採訪線,就只能靠她自己。”

也正因如此,即使節目的內容發生數次迭代,形式進行不同新的嘗試,但節目的內核依舊是以魯豫為主導和靈魂,也讓節目一直處於一種熟悉又新鮮的狀態中。

在《一日行》中,節目增加了一個“魯豫說”的獨立版塊,魯豫身處異空間一般,以她自己切身的體驗和感受為基礎,表達出在某一時刻對採訪對象細節觀察的一種解讀和判斷,並輸出正確的三觀和能量。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一個願意聊,一個願意被聊。”

魯豫曾說過:“我就是喜歡採訪人物。”因為魯豫自己這種“一直專注於一件事上”的性格,已經像靈魂一樣都注入到節目和團隊中去了。

而《魯豫有約》這檔長壽節目之所以一直存在,許小滸用一段很簡單的話,卻道出了背後的深意:一個願意聊,一個願意被聊,倆人都一拍即合,還聊的挺好。外加節目團隊這些人在中間,去研究怎麼讓他們聊得更好。這檔節目存在其實就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有人問,有人答,這才叫談話,因而訪談對像也很重要。”其實是,許多嘉賓都是節目的“回頭客”,甚至多次來節目跟魯豫暢聊,這無疑是建立在他們對魯豫充分信任的基礎上,同時節目組也會對等地尊重嘉賓,不會為了追求話題熱度而一味地去迎合受眾。“節目一直在做減法,在保證真實的基礎上,同時也不能去傷害他人。”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傳統訪談節目最風光的時候,它們是大眾關注或者說仰視的名牌欄目,而主導節目的主持人,甚至比明星更具知名度。相較於全盛時期,當下的訪談類節目,已現凋零之態,確實今非昔比。

對此,許小滸表示,更喜歡當下這個時代,聲音更加多元,選擇也更充分。另外,她將訪談類節目比喻成“白開水”,即使市場上有不同類型的綜藝節目,體量或大或小,題材或大眾或垂直,但“白開水”一般存在的訪談類節目,其實是一種自然而然融入到觀眾生活中的必需品。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不管在外界如何看待訪談類節目的市場和前景,對於節目團隊來說,我們內部從來都不擰巴。一如既往地用‘笨方法’去吃透人物,約嘉賓,錄節目,之後又是這樣的流程循環。無論外在怎麼變化,這個內在的東西是一直不變的。”

“笨功夫”磨出“好內容”

“一直以來,我們選擇採訪對象的標準和維度就是,記錄這個時代值得被記錄的人。”

從《魯豫有約》到《一日行》,這檔節目採訪過太多人物,除了演藝界明星之外,其實素人佔比更多,他們包括擁有不同經歷的普通人,商界、體壇、文化等領域的精英人士,越來越多的具有歷史感的時代節點被記錄,也凸顯出這檔訪談節目肩負的時代使命感。

作為節目製片人的許小滸認為,節目中細節上的準備和呈現,原本就是團隊分內工作,做了不代表就應該被表揚。

當然這個過程操作起來,顯然並不輕鬆。從研究採訪對象,與嘉賓團隊碰檔期,雙方共同商定拍攝計劃,節目組拍攝前的各種準備工作,以及之後的剪輯成片。每一位採訪對象,從最初策劃到最終成片,“基本都是幾個月時間,沒有低於一個月的”。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尤其是在正式採訪和拍攝之前,整個團隊要做大量的“功課”,而這也直接決定了最終節目好看與否的關鍵,許小滸將其概括為“笨功夫”:“多蒐集,勤思考,團隊成員之間不斷地去碰新鮮的想法,最終把我們好奇的、存疑的,甚至是猜想的,通過正式的採訪過程,去證實或證偽。”

每一期節目,一位核心導演都會帶著自己的小團隊去下這些“笨功夫”。他們會花費最多的時間、精力去把本期採訪對象給“吃透”,之後再拿到策劃會上,大家共同討論,或肯定或否定,最終挑選出與本期嘉賓相關的若干個新鮮內容亮點。“在每一期人物策劃會上,魯豫都會出現,並參與其中。對嘉賓的資料、分析,以及亮點選擇等,她都要給出自己的意見。”

在收官節目中,米叔無意提起了魔方,魯豫幾乎是瞬間就把魔方遞過來了,這種看起來的“隨意”,實際上是來自於節目組提前做足了功課。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從2004年到現在,節目團隊一如既往地沿用著這種“笨功夫”。無論是每年做260多期節目、採訪200多個人物的時候,還是現在一年兩季的節目量,“我們一直以來用的都是‘笨功夫’。你多看一個與嘉賓有關的視頻資料或文章專訪,或許就會有新的發現。因為我們實在想不到,如果想把一個人物徹底研究透,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專訪製片人許小滸,17年的《魯豫有約》是如何完成自我迭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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