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與2018,母親河的悲喜交加

身為一個哈爾濱人,讓我自豪的是我的家鄉有一條橫穿市區的母親河。它便是中國七大河之一,松花江。


1998與2018,母親河的悲喜交加

春天來了,冰封的江雪,在春風的吹拂下,開始解凍,冰層逐漸融化,形成波瀾壯闊的冰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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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到了,江邊瞬間熱鬧了起來,清晨的太陽投射在江面上,反射出層層波光,就像展開一卷斑斕的彩墨畫,江面上,漁民正撒著網打魚,江邊上的人們也多了起來。孩子嬉笑、玩樂。大人們支著帳篷在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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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松花江畔,樹葉穿上了金黃色的衣服,一片一片從樹上掉落下來,掉進了江水裡,彷彿是一艘艘小船,給松花江披上了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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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冰城展現了它原有的面貌,整個城市都銀裝素裹,變成了冰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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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麼美的松花江,也有自己得脾氣秉性。

1998年

還記得那時我五歲,朦朧的記憶中只記的九八年八月,松花江洪水上漲,滿城的消防官兵,領導幹部,以及普通市民,大家的凝聚力超強,全部衝在了抗洪的第一線。還記得當時我的姥爺是個人民教師。當時也奮不顧身的投入到抗洪中去。雖然當時我不懂他們是在做什麼,但是每一次看到姥爺滿身泥濘的回到家裡,不自覺的會心疼。

我敬愛的母親河,你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數據顯示,在98年5月至6月的時候,松花江水位下降,哈爾濱的水位特別的枯,最低的水位只有111.62米,是100年以內,同期的最低水位。

洪水期間,洪峰一共爆發過三次,第一次是1998年7月22日,洪峰水位為117.89米,洪峰流量為4910立方米/秒

第二次是1998年8月9日洪峰水位為118.75米,超過警戒水位0.65米,洪峰流量為7390立方米/秒。

第三次是1998年8月22日洪峰水位為120.89米,實測流量為16600立方米/秒。在第二次洪峰沒有回落的情況下又開始起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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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組數據我們可以看到,短短的一個月內,水位漲了3米高。防洪紀念塔江堤出現了管湧,險情威脅著這座城市。

可是在哈爾濱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下。防汛指揮機構健全,隊伍精幹,領導深入抗洪一線。現場辦公,落實責任,會同解放軍和消防官兵。軍民團結,萬眾一心,空前凝聚,眾志成城。與洪水展開了一場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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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使202國道江北漫水路段儘快恢復通車,哈爾濱市交通局搶險,把低窪處用沙袋疊起了30-50公分的擋水牆。第二水源地出現11處滲漏點,哈爾濱市供水三廠幹部職工三天三夜搶修,恢復了停產的淨水系統。哈爾濱市供水二廠組織1000人搶險隊伍,保衛水源地。哈爾濱第三電廠與哈東之間220千伏線路浸泡在水中的12基杆塔基礎比較薄弱,哈爾濱市電業局將鐵塔裝了拉線,以防傾倒;6500千伏哈大線,11基跨江鐵塔浸泡在江水中,每天有大量的漂浮物掛在鐵塔上。電業局每天出動5艘快艇50人巡邏、清除鐵塔上的雜物近8噸。8月20日零時許,一名巡堤的戰士發現江堤與火車道線交界處出現兩處管湧,1500名官兵搶險下來還不到十分鐘,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投入戰鬥,僅僅用1個小時,把兩車皮的沙土裝了3000多個沙袋,用40分鐘壘成長4米寬5米高1.5米的圍堰,排除了險情。省武警總隊的32名共產黨員突擊隊員跳進1.6米深的江水中用血肉之軀築起一道人牆,然後用木樁和土袋加固,經過10個小時奮戰終於堵住管湧。”這是出自一位解放軍戰士寫下的著有“哈爾濱市1998年8月16日”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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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98年9月23日,哈爾濱抗洪取得了勝利。數據顯示:“哈爾濱市累計上堤幹部群眾665.4萬人次,官兵38.9萬人次,出動機動車輛、船隻121萬次,木材3975立方米,土石方710萬立方米,抗洪搶險投入經費大約10億元,使376.3公里的松花江幹堤防無一處潰堤,轉移22萬餘人無一傷亡,沿江農田有效保護,社會治安穩定,生產生活正常,井然有序。”

大山銘記,大江作證。松花江這條母親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帶上哈爾濱市人民的英雄詩篇,日夜歌唱著奔向遠方。

2018

20年過去了。如今的你,已經沒有了98年那樣的洶湧。現在展現出的是一片祥和的模樣。可是就在昨天,我來到你身邊散步。發現了波濤前的寧靜。水位又下降了87釐米。會不會上演98年的歷史都是未知的。

1998與2018,母親河的悲喜交加

清楚可見,從岸邊已經可以走到江中心,此時的水位是我見到近幾年裡最低的了。其實我害怕你再一次發怒。再一次歷史重演。

我們與你的關係是子民與母親河的關係,同是也是一對相互廝守,相互依存的戀人的關係。著名女歌手葉倩文與林子祥演唱的歌曲中,有一支叫《選擇》,其中有這樣的詞句:“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恰恰道出了哈爾濱的早期居民正是在萬千頃江岸大地上,選擇了松花江的此岸與彼岸,既有一定的偶然性,也有一定的必然性,正如葉與林後面合唱的歌詞中所說的:“這是我們的選擇……”如今有些人會說,這是一種命運的安排,是背後由一個看不見的上帝的手安排的,與其這樣說,不如說這是歷史的選擇,更符合辯證法。中東鐵路的修築,無疑加快了江與城的相互依存,相互扶持和相互繁榮。

1998與2018,母親河的悲喜交加

從運糧河口往下游,注入松花江右岸穿過城市的小河叫何家溝。河長32.59公里,下游河寬60~80米不等。何家溝源於哈爾濱市平房區平新鎮南的張家店與平房火車站之間。小河流出後,上游經過平房區的南虹公園,河寬不到兩米,小河很直,很靜,水波微興,光影浮雲,映出南虹公園的秀嬌之影。水色略顯灰色,這是許多北國河流中摻雜黑土地沙土流失後的顏色。如果說,穿越平房地區的何家溝上游尚可一觀的話,那麼穿過平房公園,經過畜收場綠地之後,進入居民區的何家溝便越來越叫人苦面愁顏了。


何家溝成為垃圾溝河,也是經過了逐漸演變的過程的。60年前,何家溝下游還可以釣魚、撈蝦和行船。可是到了20年前,何家溝便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臭水溝、龍鬚溝了。2010年10月初,我來到運糧河,稍帶也來看看何家溝時,在離何家溝橋還有一兩百米時,微吹的小風便將河臭送來,令人作嘔的臭氣薰天,讓過路的人無不掩鼻而加快腳步。問臭味是從哪裡來的?還不是我們哈爾濱人自己造成的?在125平方公里的集水面積中,除了上游集水中較少有排放的工農業廢水與生活廢水外,其他地方的河段就是排水溝。許多大中小企業的廢水,全都不經過汙水處理這一關而徑自向溝中排放,因此溝中幾乎什麼物質都有。唯一缺少的是乾淨的誰,如果說20世紀40年代末,哈爾濱人口約有100萬的話,如今哈爾濱常住人口在不斷增長,增長到5-10倍,故而排放出來的汙生活廢水也會增長5-10倍,工廠、企業排放出來的汙水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這些汙水的排放點、排放源,從自建廠建企業之初就從沒有考慮過治汙,你說——何家溝要不承載這麼多的汙水由誰來承載呢?何家溝是這座城市發展的棄兒,如今真正到了挽救、救治、治理、重建何家溝的時候了。

如何治理何家溝?哈爾濱市各級政府及專業部門是有規劃的,投資為19.7億,有關工程也在實施中,遺憾的是效果緩慢,臭味依舊,治“何”遠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把汙水納於管道中,溝道里或曰河床中放以清水是一種治理方法,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如是臭味可能減少,甚至消失,可是排出的汙水由管道進入松花江幹流,豈不是把臭味兒整體搬遷到母親河裡了嗎?

如果換一種思維,把投資用來治理汙染源,在源上消除汙染,然後集中幾個地方分段處理居民的生活汙水,可行不可行呢?群力開發區在作整體開發了,房地產商嫌了個盆盈缽滿——在若干小區之間建立汙水處理廠,讓開發商們共同出資進行汙水的淨化,而不單單地修一些觀光園、小憩園、廣場中心花園之類的面子工程,否則,冒著風吹來的何家溝的隱隱臭味兒,誰會有心思賞心樂事,看人間的紅塵美景呢……

越過何家溝入江口的垃圾攔截網,有些大一些的垃圾被攔住了,政府安排的垃圾車將截下來堆在岸上的垃圾拉走——現階段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下一步如何呢?再過若干年呢?永遠呢?

我無法設想,也找不到答案。河流汙染是流行世界的城市病,不治理是永遠不會好的。只有將這些排放汙水的支流治理了,流經哈爾濱的松花江幹流,才會江潔水清,才會有波光麗影,才會實現城江和諧相處,從而達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亦即天人合一的境界。 或問,哈爾濱和松花江母親河的關係,離這一天還有多遠哦?

我知道我們做了太多的錯事,對於河流汙染,我們會努力做到最好,用我們的行動,來證明我們依舊愛著那條養育我們的母親河。也期望你不要動怒,上演歷史性的洪流。

1998與2018,母親河的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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