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巴塞爾,看不到歐米茄、浪琴、寶璣和寶珀了嗎?

7月29日,瑞士鐘錶行業還在集體度假中,又是一個星期天,沒想到斯沃琪集團老闆小海耶克(Nick Hayek)突然宣佈要“退群”。

2019年巴塞爾,看不到歐米茄、浪琴、寶璣和寶珀了嗎?

小海耶克(Nick Hayek)

斯沃琪集團旗下18個品牌,都不會出現在2019年3月的巴塞爾表展上,包括寶珀、寶璣、格拉蘇蒂原創、歐米茄、浪琴,等等,鐘錶行業一片譁然。

採訪小海耶克的是新蘇黎世報業旗下的一份週末期刊,名叫NZZ am Sonntag,我們找到了網站原文。路透社和知名鐘錶媒體Hodinkee也跟進了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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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ZZ am Sonntag 的新聞報道

我們詢問了一些在斯沃琪集團工作的朋友,但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給出更多信息。

事實上,我們在今年3月的巴塞爾展現場,也聽到了一些“明年來不來”的傳言,品牌覺得參展成本高,而回報不夠令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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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報道中引用了小海耶克的原話,他說傳統表展意義不大,因為今天世界變得透明又快速。

離開的另一個原因是投入產出比。斯沃琪集團每年要花費5000萬瑞士法郎,來投入這隻有一星期時間左右的展覽,用來支付員工和客人的機票酒店、展館維護、場地租金等費用。

2013年,巴塞爾展覽場館經歷了一次大規模重建,花掉了4.3億瑞士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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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巴塞爾展館天井

“我們不是來分攤Herzog & de Meuron(巴塞爾新展館的建築師事務所,也是2008年奧運會主場館鳥巢的設計師)昂貴的設計成本的。”小海耶克向來以直言不諱、性格鮮明著稱,這同他過世的父親老海耶克如出一轍。

Hodinkee的主編Benjamin Clymer寫了一篇短文表達他的看法,他說有品牌離開巴塞爾表展並不奇怪,讓他意外的是,最先退群的不是之前盛傳的百年靈,卻是斯沃琪集團。

他說,百年靈去年新上任的CEO, Geogres Kern是個務實的人,離開歷峰集團加入百年靈,就是去做業績的,所以他仍然隨時有可能決定離開。這下全行業都在關心LVMH集團、百達翡麗、以及勞力士的態度。

斯沃琪集團一走,巴塞爾還要靠這些大品牌撐場面。Benjamin Clymer認為,很多大品牌還將繼續參加巴塞爾表展,媒體、零售商和收藏家也還是會來。

但斯沃琪集團的的離開,對錶展主辦方MCH集團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個集團是巴塞爾和蘇黎世地方政府擁有的。

在流言四起的年初,MCH集團的股價便開始了連續數月的下跌之路。

主辦方剛剛經歷了一次換帥。在集團任職26年,並且連續15年組織巴塞爾展會的董事總經理Sylvie Ritter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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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lvie Ritter

7月初,繼任者Michel Loris-Melikoff剛剛上任。他說已經想了一些辦法挽留斯沃琪集團,事到如今只能表示遺憾。

最新的採訪中,小海耶克也批評了主辦方的管理能力,認為他們不積極應對參展商的反饋和要求,總是給展商一個既成事實(沒法更改)。

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的巴塞爾參觀人數總體穩定,但展商只有650家,差不多相當於2017年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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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爾表展,準確點說,應該叫“巴塞爾世界鐘錶珠寶展”,簡稱Basel World,每年三月底至四月初,在瑞、法、德三國邊境小城巴塞爾舉辦,是全球鐘錶和珠寶行業最大的展會。

不僅有瑞士鐘錶品牌參與,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行業企業,比如中國腕錶品牌飛亞達,日本的腕錶三巨頭——精工,西鐵城和卡西歐;來自韓國的三星,還曾帶著智能表出席;海瑞溫斯頓、格拉夫等也會展出一些珠寶。

這場展會的焦點,還是會被那些知名大牌腕錶搶走,因為位置最好的1號展館1樓,被LVMH集團和斯沃琪集團的鐘表品牌,以及勞力士和帝舵、百達翡麗、寶齊萊、百年靈、香奈兒等品牌所佔據,這也是該展覽經常被簡稱為“巴塞爾表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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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沃琪集團腕錶品牌陣營

1號展館2樓則是國際品牌、獨立製表師品牌和一些珠寶品牌;其他如2號展館、3號展館,則被視為“邊角旮旯”之地,更具工業感,你會看到大量的鑽石、寶石以貨物的形式堆積在小小隔間裡,買賣雙方,都只是想搞定一些訂單而已;如果不是從業者,你很難去到這些展臺。

如果你每家品牌都看、每款腕錶都試戴的話,一個星期時間,你都沒辦法把1號展館逛遍。所以佔據了最好位置,也是斯沃琪集團要付出高昂場地租金的原因。

按照官方追根溯源的說法,巴塞爾表展可從1917年第一屆MUBA展覽算起,不過,最開始的MUBA並不是鐘錶珠寶行業展,而是一個各行各業的博覽會。

到了1931年,瑞士鐘錶行業才正式集體亮相MUBA;1973年,定名為第一屆歐洲鐘錶珠寶展;1983年,更名為Basel;新世紀2003年,正式改為今天這個名字: Basel World, The Watch and Jewellery Show。2013年,啟用了現在這座耗資4.3億瑞士法郎的新展館。

去年,也就是2017年,巴塞爾展剛剛慶祝了其100週年誕辰。才過去一年多,其最重要的參展商斯沃琪集團要退出,無疑對巴塞爾展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不過,在這過去的一百年裡,巴塞爾展也一直在發生著變化,最大一次莫過於1991年卡地亞出走日內瓦,這也正是今天瑞士一年兩次表展的開端——Basel World 和SI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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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內瓦國際高級鐘錶沙龍”

SIHH,全稱是“日內瓦國際高級鐘錶沙龍”,也簡稱為“日內瓦表展”,與巴塞爾展一個顯著的不同是,他只有鐘錶品牌,而且是邀請制度,過往只有經官方邀請的渠道商和媒體人才能參加展會,最近兩年才增加了一天“公眾日”。

2018年是日內瓦展歷史上參展品牌最多的一次,此前參加巴塞爾展的愛馬仕,這一年來到了日內瓦;2017年,開雲集團的芝柏表和雅典表來到日內瓦表展。

因此,在斯沃琪集團宣佈離開巴塞爾展時,小海耶克也被問及是否會去日內瓦,他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事實上,在之前二十多年裡,陸續加入日內瓦展的,主要是被歷峰集團收購的品牌,如江詩丹頓、積家,朗格、沛納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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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峰集團高級製表品牌江詩丹頓

當然也有參加日內瓦展的品牌退出離去,比如寶璣在加入斯沃琪集團後,便退出日內瓦而回到巴塞爾;而早期的Gerald Genta、Daniel Roth和Franck Muller等,也都陸續離開了日內瓦展;甚至是早年參加日內瓦展的歷峰旗下品牌登喜路,也有好多年不再參加表展了。

所以,兩個表展過去也並不完全是此消彼長,品牌們的進進出出,大都是出自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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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巴塞爾表展和日內瓦的品牌,其主要目的都一樣,可以歸納為兩個方面:

一個是把產品通過媒體傳播,推廣給消費者。除了媒體記者,各國明星也會出現在兩大表展上。斯沃琪集團每年都會邀請一些當紅中國明星,到巴塞爾表展上走一圈,隨後娛樂媒體上便會出現表展的相關信息,比如2018年的黃景瑜和美度,陳學冬和天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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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學冬在2018年巴塞爾展天梭展臺

展會另一個目的是訂貨,這是涉及品牌業績的實質性部分。以往,世界各地鐘錶店裡面會出現哪些新表,主要取決於在這兩次展覽上,分銷商看中了哪些新款,下了多少訂單。

但在現代信息網絡社會里,似乎早就不再需要買賣雙方坐到一起來商定訂單數量了,銷售商的網絡數據可以實時更新,很快就可以告訴品牌哪些款式好賣,哪些不被市場接受。

不誇張地說,技術上而言,鐘錶行業早在十年前就可以做到“C2B”,即按照客戶的需要來決定工廠的開工狀態——哪些熱銷款式要多生產一些,哪些冷門款直接停機,下線處理。

而實際上,這十年來,鐘錶展會一直以近乎鼎盛的狀態持續,這被歸結為主要市場的波動,需要更廣泛地傳播以刺激消費。

最近兩年來,亞洲以及歐美市場都開始企穩,而且在過去幾年時間裡,品牌們更傾向於開設自營專賣店,和開展線上銷售業務,這被認為是不再那麼需要展會的直接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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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琴官網支持在線購買

在這份報道之前的10天,7月18日,斯沃琪集團公佈其2018年上半年業績,用了“斯沃琪集團歷史上的半年報紀錄”來描述其取得的好成績:銷售額增長近15%,達到近43億瑞郎;而稅後淨利潤大漲近67%,接近4.7億瑞郎。

所以,巴塞爾展花費5000萬,對於斯沃琪集團來說,並不是一個太大的數字。而其選在業績大漲時宣佈離開巴塞爾,也許只能用投資回報率太低來解釋,小海耶克所指的回報應該包括很多內容。

斯沃琪集團是否會再回到巴塞爾表展?這個我們不得而知。

不過,2016年的時候,出於某些原因,斯沃琪集團品牌也曾全部缺席當年GPHG日內瓦鐘錶大賞;2017年,只有浪琴一隻“大眼”計時碼錶參加最佳復刻表的評比,並最終獲得該獎項;2018年,已經有多隻浪琴、美度和漢米爾頓腕錶出現在最新一年的GPHG報名名單裡。

看起來,兩年後斯沃琪集團品牌算是正式迴歸日內瓦鐘錶大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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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琴年曆表參選2018年GPHG男士複雜功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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