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魔改的民族風,也許是華語樂壇新的驕傲

似乎在每個外國友人心裡,對中國都帶著某種迷之幻想,其魔幻程度絲毫不遜於指環王裡的中土情結。

街上白髮飄飄的老大爺必然是會武術的,國寶熊貓估計是分配到戶的,抬起頭沒準還能看見傳說裡的中國龍在摩登大廈間穿梭自如,排洩的尾氣凝聚成漫天霧霾。當然還有廣場上定時出沒的中國大媽,她們在腰肢扭動間頗具氣功大師的東方神韻,伴隨著動次打次又讓人慾罷不能的神奇音樂: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這些被魔改的民族風,也許是華語樂壇新的驕傲

儘管畫風看起來有些崩壞,早已淪為土嗨代名詞的鳳凰傳奇確實在海外吸引了不少受眾。享有同樣待遇的還有將流行音樂和藏族風格結合起來的薩頂頂,她早年在歐洲的巡演就曾收穫了意料之外的成功,並以專輯《萬物生》入圍格萊美。

誠然,“牆裡開花牆外香”的民族風格音樂未必在製作水準上多麼精湛,也離不開海外受眾的獵奇心理。但相比國內樂壇對日韓歐美盲目模仿的風氣,這種民族風格融合仍然是值得鼓勵與尊重的。

而倘若你說,這些不過是行業裡的極少數,那未免就大錯特錯了。

二手玫瑰:二人轉裡的搖滾泥石流

“大哥你玩搖滾,你玩它有啥用啊?”

對於熱愛國搖的朋友來說,在聽到這句歌詞時會心一笑已經成了默認的接頭暗號。而作為這份榮譽的歸屬者,二手玫瑰的成長曆程恰恰是對其的印證。

在起初,樂隊主唱樑龍也是90年代眾多心懷理想,卻屢屢受挫的搖滾青年之一,經歷了無數次失敗與迷茫。直到他在無意間將民族元素與搖滾形式結合起來,才憑藉著獨特的音樂風格為搖滾圈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綠色貂皮大衣配上豔紅的蕾絲旗袍,塗脂抹粉的東北漢子蹬起恨天高在臺上扭得風華絕代。操著嗩吶,抱著吉他,他們笑世事浮躁:“一群豬吶飛上了天”;哭理想幻滅:“我的兒子被做成了金錢”。

當重金屬擁抱二人轉,看似誇張低俗的舞臺形

象儼然是場轟轟烈烈的廟會,直映出人間千百種慾望與痛苦。貪婪的、醜惡的、滑稽的,誰又能逃得過命運二字:因為吃因為穿,所以敵人送上前。

這些被魔改的民族風,也許是華語樂壇新的驕傲

杭蓋樂隊:隻身打馬過草原

比起二手玫瑰的妖嬈辛辣,來自內蒙古大草原的杭蓋樂隊更像是碗濃郁的馬奶酒。只不過將馬奶和酒精的奇妙組合換成了蒙古音樂之於搖滾曲風的混搭。

在2015年第二季《中國好歌曲》年度盛典上,這支獨具民族特色的樂隊斬獲冠軍,正式走入了大眾視野。

事實上,此時已經是杭蓋成立後的第十一個年頭,而他們在海外的影響力要遠比華語樂壇廣泛得多。遍佈六大洲、五十餘個國家的五百多場演出印證了杭蓋在世界音樂舞臺的地位,乃至在紐約林肯中心、倫敦皇家大劇院等頂級場館都留下了蒼涼豪邁的馬頭琴聲。

杭蓋的音樂,搖滾和金屬是離不開的表現形式,但我們仍然能感受到純粹的草原氣息。沒有被“無反抗不搖滾”套上創作的枷鎖,沒有把民族元素當成所謂的商業噱頭,而是在文化傳承下最原始的情感表達。

這份情感是什麼呢?

在《輪迴》裡,它是對生老病死宇宙輪迴的哲學思考;在改編後的《酒歌》裡,它是蒙古漢子圍坐在火堆旁的載歌載舞;也是《希格希日》旋律下浩瀚無際的草原風光。不管語言是否相通,不管在地球村的哪一處角落,這種凝聚了文化精髓的音樂,都是註定受歡迎的。

曉月老闆:不念叨“南方”的民謠,多了幾分戲曲味道

如果你已經厭倦了民謠裡重複堆砌的意象,那麼曉月老闆無疑是一股清流。他雖頂著“老闆”的名號,卻一直在紀念學戲曲的少年時代;他被戲稱為民謠圈裡的郭德綱,總是在歌裡透著股自成一派的曲藝風。

從永遠嚮往的南方到有故事的姑娘,這些爛俗橋段通通不見了蹤影,反而成了他的調侃對象,“他們要瓶百威坐一宿啊,就是為了釣個姑娘回家親。”

客觀來說,曉月老闆的音樂風格很難用語言準確描述。相對於薩頂頂、杭蓋等融合了民族與流行的世界音樂,他沒有成熟的民族曲派作為整體基礎,又在細節上隨處可見各種元素的改編運用,讓人眼前一亮。

當京劇行弦的前奏響起,半調侃半深情的戲腔唱著崑曲摺子戲的段落,恐怕沒有什麼比滿堂掌聲更能表達對傳承與創新的肯定了。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音樂圈裡流行的不僅有講究說學逗唱的相聲藝術家,跳著喜氣步伐的東北二人轉,蒙古草原飄著的馬頭琴聲沒準也能換成天津快板或者西北大地上豪邁的信天游。

不管是搖滾金屬還是民謠嘻哈,只要混搭的足夠有趣、有範、有特色,誰又能說這不是流行音樂的發展新形式呢?

这些被魔改的民族风,也许是华语乐坛新的骄傲这些被魔改的民族风,也许是华语乐坛新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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