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看到天堂開滿了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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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看到天堂開滿了鮮花

那一夜,我看到天堂開滿了鮮花

文:陳詩雨


N市,是一座古老的禪城。新、舊交融在一起的建築物,置華燈相映中,多了一份莊重,也多了一份神秘。

清風,一絲絲溫柔佛來,倚在自家陽臺前的林靈,痴痴地向樓下張望去,美麗的園林中久久不見走來熟悉的身影,等待的心開始一點一點由渴望,到失望,再跌落……

清風,緩緩淡散經了一天烈日烤曬的酷熱,林靈的心卻由熱情等待到冰冷再滋生出一份怨氣,嘆息著自己多少個與夕陽翹首以待,一旦到夜裡,都是與寂夜抱冷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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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噠,拖噠”,女兒真真起來上廁所,經過大廳看到林靈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待著,眉頭一皺。

真真輕步走到林靈身邊坐下,伸出雙手溫柔地抱緊林靈的腰。“媽媽,別再等爸爸了,這麼晚了,你應該去睡覺了。”,林靈將臉貼著女兒的臉“寶貝,媽媽想再等你爸一會就睡,你明天還要和同學去桂林旅遊,你去睡吧!乖!”

真真今天和同學出去玩了一整天,也實在是太倦,於是聽從了林靈的話又回房去睡了。

望著女兒的背影,林靈眼睛溼了……這些年來幸好有個乖巧的女兒相伴,要不馮芍整天,整夜的忙碌,丟下若大一個家,每天只是孤單隻影的話,都不知道如何打發那些單調而枯燥的日子。

過了這個暑假,真真就要走進大學,林靈以後的日子,會是一個人在家苦苦守候著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這是一個生活在都市,做全職太太的幸福或是悲哀呢?林靈沒有了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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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濃,林靈的雙眼像是給夜下了咀咒,重重的睡意襲擊而來。

“我是要睡覺了”林靈用左手的中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鎖得很緊,一按下有些痛,卻更緊,一如有些心事,習慣放在心底鎖緊,喜怒哀樂只由自己咀嚼。

林靈起身關掉大廳的燈光,懶散散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打開睡房的燈,一間講究的裝綴展現出來:一床粉紅色的被套,米黃色的蚊帳,淡藍色的窗簾,潔白的牆上掛著幾幅都是一對對相親相愛的男女親呢的浪漫相框——這曾經是林靈的嚮往的住所,更是身心停棲的快樂港灣。

這晚,坐在鏡子前,朦朧的雙眼看到那張掛在鏡子上面的結婚照,照片中她和馮芍相擁對視幸福的微笑,此時卻如是一根針,雖沒用拿來刺肉,已經是痛到心肺……睡意頓消,連聲深嘆:“一切只是曾經,只是曾經呀!”!

此時,林靈覺得自己真的很脆弱,她不想再去偽裝什麼高貴,偽裝什麼幸福,只想做一個小女人,在此刻可以偎依在愛人寬闊的懷抱,在他耳邊輕輕呢喃他的名字,將自己的柔情盡情為他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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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有多少個美好的夜晚,林靈都是一個人在守候,在渴望中憔悴……都說女人像花朵,需要愛的滋潤,靜夜裡內心的寂寞如一條毒蛇在爬行,慾望的信子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得繞回自己的口中再緊緊收藏進心底,硬生生的把慾火熄滅……

所有的等待隨歲月積滿了憂傷,催老了容顏,換成了長長的哀嘆。正是:幾回夢醒淚獨對/無聲但嘆夜漫長/嬌身本應郎來惜/只是世事難全美/近在咫尺更天涯/堪折情愫付水流。

此時,林靈覺得自己真的很脆弱,她不想再去曾經馮芍的體貼,馮芍的熾熱,是林靈最大的幸福。隨著他在公司的地位升高,工作的忙碌,應酬的頻繁,他現在能給到她的只剩下物質了。馮芍一直喜歡帶上漂亮的林靈去應酬各種場合,喜歡聽到別人對他們的稱讚,喜歡看到別人眼裡投來的羨慕……

為了給足面子給馮芍,林靈習慣了生活在別人眼裡羨慕著的生活,也習慣了去偽裝自己的快樂,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要的並不是這些!她是多麼需要馮芍愛的呵護,需要他給她的柔情……

馮芍不會知道,他給她這個空蕩蕩的外殼,是溼潤不了她的心田,給她物質的堅硬,是柔軟不了她的多情……

鏡前那一雙落寞的眼眸沒有了生氣,更別說風韻,只有那一份隱藏在心底的幽怨碎了夜的曖昧,在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憂傷的味道:風蕭瑟,身哆嗦/夜深沉,言語亂/無人懂,暗垂淚/幾重迷惘,幾層傷/幾多心事,訴往昔/人生與我不應有愁,偏是愁滿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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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指向零晨2點25分,馮芍還沒有回來,林靈再次打電話給馮芍。

一聲“喂”摻和著傳來刺耳的麻將聲。

“老公,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靈靈,劉局長一定要我陪他打麻將,也快回去了,你別等我了哦,先去睡吧!”

“你……”林靈生氣了,剛想對馮芍大發脾氣,電話掛斷了,握住電話的林靈放聲哭了……

誰說愛可以強大到忍受一切?此刻的林靈像漰潰了一樣。林靈能說馮芍不愛她?不愛家嗎?她不能!馮芍對她的愛,是有心人都能感受到是那麼的真摯,對家的執著,是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

然而漫長的等待,漫長的寂寞,漫長的冷清,林靈受夠了!連真真也常常對她說”媽媽,你應該多出去你找你的朋友們玩”。

“去找誰?去哪裡玩?”林靈困惑了。朋友們那些精彩的世界不合適她去生存,“也許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慢慢枯萎死去吧?”林靈又唉嘆了起來。

“死?”,一個死字如一道光芒,瞬間激起了林靈此刻強烈求死的慾望,理智完全失控,眼睛發出兩道可怕的亮光向放在電腦櫃子下面的藥箱巡視。

藥箱裡有她這幾年攢起來的二十多粒安眠藥,林靈心想“這二十多粒安眠藥夠我去長眠了吧?”,想到這裡,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催促著林靈快步走向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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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藥箱,林靈很快找到那瓶安眠藥。“哈哈,只要自己服下安眠藥,紅塵凡事與自己,從此無關,多好!”林靈的嘴角翹起了一種恐怖的笑……

手拿著藥瓶,林靈突然想自己是應該穿戴漂漂亮亮“走”才行。於是,林靈把藥瓶放在梳妝檯上,打開衣櫃開始給自己尋找一條最漂亮的裙子。她一生追求完美,連死也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真正的睡美人。

林靈找到了那一條她一直喜歡穿的黑色吊帶裙穿上,再打開化妝盒,給自己化了個精緻的妝。

前前後後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林靈和剛才若判兩人。這時的林靈,在鏡子前再也看不到一絲的憂傷。只見她一頭黑溜溜的秀髮,如瀑布披散在穿著黑色吊帶裙的肩背,幾分性感,幾分成熟,幾分冷豔,似是一隻幽靈的幽光魅力四射。

拿過藥瓶,林靈輕輕打開藥瓶蓋,把藥倒在手心……這時,一道亮光照來,林靈的視線隨著亮光穿越夜空,她看到了天堂……

夏之末,秋之初。天堂上開滿了鮮花。有林靈最愛的百合花,還有她喜歡的紫薇花。

一抹素潔的百合花開在叢花中,沒有玫瑰花的驚豔,也沒有菊花亮眼,也沒有茉莉花的羞澀,只有和著紫薇花一樣淡雅的花容,隨百花輕舞時,依然能聞到它散發出來的那股持久清新。

“我是時候向開滿鮮花的天堂上走去了。”,夢囈般的林靈彷彿看到了自己在天堂上,正和百合花一起綻放著自己的美麗……

那一夜,我看到天堂開滿了鮮花

作者:陳詩雨,點心師,廣東梅州人,現居山清水秀的廣東省清遠市。熱愛文學,文章常見報端,擁有個人電子文集(愛,忘了休止)和(緣,在路上)。業餘愛旅行、喜運動,常思索於紅塵之外,落筆在繁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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