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老付真的很憋屈

小小說:老付真的很憋屈

老付三十六歲那年就提了個副局,哪兒曾想過了十幾年五十出頭了,還是原封不動的窩在副局上。其實老付很努力,工作嚴謹,作風正派,吃苦耐勞,沒歪風邪氣,怎奈官運不濟啊。

朋友們都開玩笑,付局,副局,壞就壞在這個付(副)字上。

老付也不像當初那樣,憋屈寫在臉上,而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說,這樣最好,上班和吃飯上廁所一樣輕鬆,沒想法,沒口舌,沒爭論,沒禍端,悠閒。

也確實是這樣,如果局裡要是評比“好人領導”的話,老付絕對全票當選。

也就在老付被迫打算就這樣晃晃悠悠地混到退休時,單位的一把手老鍾突然腦梗癱瘓了,這樣一來,工作資歷老,群眾基礎好的老付就順理成章地代理了一把手的職位。

猝不及防的機會,讓懈怠好久的老付險些掉鏈子,好在機關裡能力並不是最關鍵,最主要的是適應速度,腦筋轉的夠不夠快。能耐再大學問再高,你上不到那個崗位也是草包一個,上到位置適應不了,也是完蛋,就像從前的老付一樣。

就在老付總算平穩過度,逐漸學會上行下效,左右逢源,即將適應一把手工作狀態的時,一位孔姓年輕有為的局長空降而來。

孔局一看就是聰明人,沒等上任就請來縣長和組織部長等一眾人馬來做老付的思想工作。

老付憋屈啊,憋屈的低眉塌眼回到家。老婆就開導說,人家能把縣長都搬出來做你工作,面子裡子都有了,你就知足吧!你這樣想,咱可能真就沒有幹正局長的命唄!來,洗洗睡吧!

老付一股火全撒到老婆身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憑啥?憑啥我就只能幹個副手!憑啥不能坐坐最上面那個位置啊!憑啥不能惟我馬首是瞻,憑啥我不能說一不二……不甘心啊!”

老婆捶打著他的胸口:“站得高,摔得很,知道不?看你這股子勁兒,不比啥都強啊,自己舒坦了,我也舒坦......”

老付哈哈大笑,摟著老婆使勁親了一口:“嗯,就是啊!我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好老婆比啥都強!來,繼續!”

空降的孔局只是下來歷練的,沒過一年,人家高升了。

臨走,晚宴上拉著老付的手,熱情洋溢地說:“老大哥,真對不起你!謝謝你這一年的包容,不給我計較,心裡無私天地寬,無怨無悔支持我工作,我已經向縣裡再三推薦你接替我的工作了!”

老付從那一刻起,精神一震,客氣的話也是說個沒完,酒喝的盡興。孔局摟住他的肩膀竊竊私語:“這次正局長的位置,你老付必須要志在必得啊!”

老付也確實準備的充分,這次跟上次不同,輕車熟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誰知,一個禮拜後的一紙認命書又一次打了老付的臉,這次老付徹底失望到家了。

老付那天是暈暈乎乎,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酒,我要喝酒,老婆,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老付請了半個月病假才又去上的班,到了單位,這回是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新來的馬局長,老付就覺得他長了一副馬臉,那是相當地看不慣!

馬局長自然也相當地看不慣老付,兩人就像婆婆和新過門的小媳婦兒一樣的相互挑著毛病,一來二去有了幾次小摩擦。

馬局是一把,每次開會都要明裡暗裡的點撥一下老付,整的老付很是沒面子。

矛盾終於爆發了,兩人因為一個制度要不要上牆的問題發生了爭執,當著全局職工的面大吵了一架。事後,老付就受到了上級的批評教育,他心裡的怨恨積蓄到了極點。

第二天,老付趁馬局不在辦公室,他悄悄地在馬局的茶杯裡放了些名叫“殺手”驅蚊液。

馬局長住院了,還好命是保住了,可是嗓子從此以後廢了。

老付也後悔不跌啊!他本想稍稍懲罰一下這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馬局長,結果卻失一時去了理智,就觸犯了法律。

血拼了大半輩子的老付,坐在班房裡的,進行了認真的反思,一本正經地思考起組織紀律上規定的每一條、每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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