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重教」背景下的教師越來越忌憚學生,教書育人如履薄冰

特約評論

“尊師重教”被高歌了幾十年,特別是近些年來喊聲越來越響。也難怪,要是尊師重教都實現了,還有必要這麼高歌麼?還有必要在法律法規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麼?還有必須每年的教師節的“尊師重教”大會上口號喊得震天響麼?

寫了不一定做,說了也不一定做;但做了不一定說,有些做了絕不會說。在尊師重教的道路上,很多人似乎就是這樣乾的。也正是如此,當前“尊師重教”的大背景之下,師生關係卻處於一種比較尷尬的境地:越來越多的教師越來越忌憚自己的學生了

“尊師重教”背景下的教師越來越忌憚學生,教書育人如履薄冰

(圖片來自網絡)

學生早已不是以前的學生了,教師早已不是以前的教師了。現在的教師與學生的關係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在尊重學生,賞識學生等等各種教育理念的指導下,學生不像學生了,教師不像教師了。在只要學生有事,就要找教師為替罪羊的時代,教師越來越沒有職業尊嚴了。原先學生對教師的敬畏已經顛覆為教師對學生的種種忌憚了。如此不堪的所謂“新型”師生關係下,中國教育如何快速前行?

學生不尊敬老師,甚至有的連最起碼的對人的尊重都沒有;家長不尊重老師,對學生批評重點就要鬧事;學校和教育主管部門不尊重老師,只要學生有事,不分青紅皂白就處分教師,甚至開除。在這樣的境況下,你讓教師如何挺起胸膛來實施完成教書育人?一個職業卑微,從職人員幾乎要奴顏婢膝,處處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職業,他們如何能擔當起文化香火的接續?(作者:崔進)

一個班60多個孩子裡,有20來個學習的,其中主動學習的也就4、5個人,只有他們能按時完成老師佈置的全部作業。如果有錯誤,課堂講解後還能改改也就10人左右;還有20來個裝作學習,作業抄抄交上來應付老師;還有20來個根本就放棄學習,不寫也不交。有的孩子多次提醒,課下談心,也多次寫保證改正,可轉身還是依舊是老樣子。過去的學生犯錯基本都是寫反思與保證書,都還給老師面子,好歹寫寫交上來,可現在的孩子呢?

不敢批評上課總講話的學生

一女生就因為課上總是不斷地說話,多次談心,也跟家長微信裡交談過,電話也聊過,可還是邊說話邊聽講。我只好喊過來,快上課了該學生才不情願來辦公室。我說孩子,你寫個保證書吧。人家撅著嘴巴說,打死我也不寫。我一聽,以死要挾,趕緊說千萬別提死字,咱不寫就是了,還要哄兩句讓她高興地走。千叮囑萬囑咐:記住你的承諾,上課認真聽講啊。

每次學生課堂上說話都不敢批評,總擔心學生考評時給我差評,或是說重了報告家長來學校鬧,更或是甩著臉子給我看,根本就不搭理我,更不聽課。我還得哄著人家,甚至求著人家,有時半開玩笑地說:上帝們,誰還在課堂裡?你們在聽課嗎?有的學生這才迎合一下:“在的”。有的根本就連頭也不抬一下,還趴著繼續睡覺,根本就無法打擾到人家的美夢。

求著學生讓我把課講講

再看看課堂教學,上課半天也安靜不下來。課堂成了有的孩子說話、聊天、打鬥、扔小紙條的飛信傳書的場所。為了完成教學任務,有時真的氣急了,只能喊一聲:“你們能不能安靜會,讓我給想學習的孩子講講課?難道你們不學習也讓所有人跟你們一樣?你們還有是非、善良的觀念嗎?”這樣的情形在這一年中發生很多次,現在的學生都怎麼了?變得這麼可怕?不讓說也不讓管。就因為上次一家長來鬧,說她家孩子受委屈,嫌老師不溫柔,太厲害,總教訓孩子,甚至聯合其他家長,親自來學校找老師對話。可這位家長卻不知道他家孩子課堂上根本就不聽課,還長期回頭說話,多次提醒都無濟於事。這回家長又找上門來大鬧,我只好保證說,以後我會滿足你們提的寶貴意見,不多說,只要你們滿意。

不會逼迫不想學習的孩子學習

又過一個月,該家長又親自來要我一定嚴加管理他家孩子,給予我打、罵的權利,我立刻制止他——別,千萬別賦予我這權利,連教育部都沒給我懲罰學生的權利,以後還是您自己嚴加管理自己孩子吧。只要孩子來學校想學習,我絕對歡迎,高興,喜歡。但你孩子要不想學習我不能“逼迫”他學習:一是,孩子不是我的,我沒這義務和權利;二是萬一逼迫出問題我可擔當不了責任。我只對我自己的孩子嚴加管教行,您的孩子打罵我可不敢。我不違規、不犯那個錯。

求學生課下改錯每次都很失落

教學評價基本上是看班級分數排名。為了班級成績不落後,這些年課間再累,也要抽出時間去教室裡喊學生改錯。有的孩子連看都不看一眼老師,只有4、5個學生能來辦公紙改錯。更別提主動問問題,一個班級裡寥寥無幾,一下課教室裡成了他們運動、嬉戲、打鬧的場所,有的打到樓道里。即使學校樓道里都安裝了監控,也不知道監控其什麼作用,反正學生依舊是打鬥的場景。現在只有班主任具備管理的資格,連學生都知道,任課老師一管就說多管閒事。有的孩子頭型理成“西瓜皮加兩側的字母”,一看就是社會上的“玩鬧”形象,可校門照樣進進出出,課堂上根本就是說個不停,考試靠蒙。

課間每次都是眼巴巴地盼望著學生來改錯,可每次都很失落。不知道多少次讓學生去教室裡喊學生來改錯。有時自己去教室喊人時,感覺學生像是看不到老師存在似的,依舊說笑著。我那乞求的眼神在四處張望著,希望能有學生看我一眼,大聲喊著“誰有問題要問我?能過來改改錯嗎?”,每次剩下無奈的我獨自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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