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鱗次櫛比的老舊高層樓房,

晃晃悠悠的叮叮車,

不再閃爍的霓虹燈和年代久遠的沿街招牌依然掛著,

混雜魚腥味、泥土味、生肉味的街市菜場,

整日人群熙熙攘攘的皇后大道西,

販賣各種雜貨的臨街小店與食肆,

下午4點夕陽照亮整條街,放學的小童奔跑嬉戲,弓著腰走路的老人緩慢的挪過身旁,

這就是充滿市井氣的香港西環,

人間煙火,塵世氣息,

我在這裡住了六年,有餘。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德輔道西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皇后大道西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石塘咀街市熟食中心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皇后大道西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1

1997年,香港迴歸,我那時上小學六年級。學校組織了一場香港迴歸的集體繪畫慶祝,大家都在一個超長畫布上畫出對於香港迴歸的喜慶心情。每個人有一米左右的畫布,我從沒在這麼大的畫布上畫過,好激動。記憶中我畫了一個五星紅旗,其他都不記得。也許主題是五星紅旗在香港上空飄揚?

那會我對香港的印象全部來自於港劇和歌詞,天地男兒,大時代,還有一個冷門電視劇,記憶卻很深刻,黎明主演的《老師早上好》,講的就是香港普通家庭的生活和遭遇。還有,羅大佑的歌詞“皇后大道東啊,皇后大道西”。

今年是香港迴歸20年,我也從小學畢業生,變成了博士畢業生。香港這個城市,也從陌生的電視中的樣子,變成了我每天看到的景象,走過的路,遇到的人,竟然變成了我除了西安外,生活最長久的城市了。

西環,是香港的地名,指香港島西部,即上環以西的地區,包括西營盤、石塘咀和堅尼地城等地,但不包括摩星嶺。西環的名稱源自19世紀的香港行政區劃的"四環九約",第一環正是西環。而九約中第一、二和三約則分別為堅尼地城、石塘咀和西營盤。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海味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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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西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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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皇后大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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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叮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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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2

在香港的六年裡,我搬過五次家,都在石塘咀的皇后大道西上,每個地方相隔不過一二百米。

看過一本中西區給小學生髮的關於西環歷史的介紹,在清初時,石塘咀只是一個荒蕪的山坡。由於盛產優質的花崗岩,可作建築材料之用,吸引了一批以打石為業的惠州客家人到來開採。至1880年,當時石塘咀已形成一個花崗岩石礦場,在採礦完成後,該處剩下一個凹陷的大石塘,而向海的一段較尖而窄,狀似鳥咀,所以得到"石塘咀"此名。

後來,1903年左右,石塘咀變成了名盛一時的妓寨所在地,集黃賭毒於一身的紅燈區。據說當時石塘咀有數百間妓院,"大寨"70多家,妓女近2000人,酒樓40家,有塘西風月之稱。還有個電影就講這個的,叫塘西風月痕。後來在1935年,港英政府依隨英國法例立法禁娼,曇花一現的塘西風月暫告一段落。

有一次憨爸的一個香港客戶跟我們聊天,說起石塘咀名稱的來源,戲謔說因為它粵語諧音“食糖水”,而這地方以前就是妓院聚集地,大家都把逛妓院稱為食糖水。。。

好些香港電影都是在這附近拍的,比如,胭脂扣,桃姐。

對於我來講,西環就是一個老社區,周圍的餐館也都吃過無數次,餐館、超市、雜貨店、物業、藥店、甚至是房產中介的工作人員,在路上碰到,也總面熟,有時還會打打招呼。在這兒,感受到了小時候住衚衕的感覺,當時街頭巷尾的家家戶戶都認識,充滿安全感。

生命物,剛來香港時就經常光顧這家麵包店,據說開了2,30年了。全是街坊來買,她家的花生醬包、火腿芝士包是我的最愛。菠蘿包也是相當不錯。

2017年8月,憨爸走在皇后大道西。

2017年9月,石塘咀山道的麥當勞,憨在等他的薯條,開心雀躍。

2017年8月,為了節省家裡空間,我們在某寶買了1.3m實木架子床運到香港,就把之前1.5m的床扛到垃圾回收站扔了。

2017年9月4日,西環最西邊的幼兒園,憨第一天入學我拍的,然後被老師告知不能隨意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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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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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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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環碼頭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皇后大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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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西

3

剛來香港時,西環這邊地鐵還沒開通,我們要去中環或銅鑼灣都坐叮叮車(電車),或坐公交。我最初住在屈地街,離電車站超近,經常坐叮叮。之所以把電車叫叮叮,是因為每當到站或離站時,司機都會敲一個鈴鐺以示提醒。清脆的叮叮聲在德輔道上不時的響起,好聽極了。

2016年聖誕期間,德輔道西

叮叮車在香港已有百年曆史,見證香港從不知名的小漁村變成了亞洲金融中心。記得憨爸送我來香港上學時,我們倆就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坐電車看港島,從石塘咀總站,一直坐到終點站跑馬地,又再坐回來。

這一路,看到了西環的5,60年代的老房子,聞到了上環海味街上飄著的海腥味兒,看到了中環閃耀刺眼的玻璃幕牆和高樓聳立,看到了《月滿軒尼詩》中的軒尼詩道,這一路看到了時光交錯、世事變遷。

2017年9月,和憨青梅竹馬的小妹妹過生日,憨帶著自己選的禮物(和爸爸一起包的禮物紙)坐電車去赴會。

我和憨爸在香港領證時我是打算租一輛叮叮車,邀請同學朋友來玩耍的。後來這個想法被要好的同門嘲笑了,我便也作罷了。現在想想真有點後悔:(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4

西環的這個碼頭啊,對我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交論文初稿前壓力最大的半年,唯一能讓我得到些許釋放的地方,就是這裡。

2016年11月,晚上在碼頭上悠閒釣魚的人們

2017年3月,一個天氣陰沉的下午,海上有大霧

都是吃過晚飯,從家出來穿過皇后大道西、德輔道西、幹諾道,五分鐘就走到碼頭,昏暗的黃色路燈,旁邊的海鮮批發市場經常停很多運輸蔬果的貨車,白天忙碌的碼頭到了夜晚就安靜下來。

碼頭的一邊常年放著大集裝箱,另一邊就是空曠的海面。走到這裡,眼前立刻視野開闊,海的對面是尖沙咀繁華的夜,天際100每晚都在外牆上打上時間,遠處的青馬大橋也常常在晴朗的夜晚看的尤其清晰。附近居民常常來這裡遛彎散步,也有很多夜跑的人,釣魚的愛好者,居然有時也有廣場舞大媽,放著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在海邊歡快跳舞。遛狗和遛娃的人也多。還有偶爾成群結隊來拍mv,婚紗照的,二次元凹造型的。

2016年12月,集裝箱上的酷酷的噴繪,好多次晚上來都沒注意到,白天看起來太帥了

我常常是為了聽海浪的聲才到這裡,因為海浪的聲音可以蓋過我因為長期焦慮而產生的心慌,以及隨時能聽到的自己的心跳聲。真的很神奇,每天只有這麼一小段時間,我感到自己的心是平靜的。所以去年的這個時間,我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就是晚上到碼頭上來,走幾圈,發發呆,看看月亮。

那段時間把憨放在家裡,憨爸陪我在香港寫論文,我差不多2個月左右回去一趟。論文的焦灼和對孩子的掛念,真的把我折磨的很慘。有一次連吃兩顆安眠藥都無法入睡。有時馬上要睡著了,又突然猛地心跳加速一下就醒了,有時好不容易睡著後早上5,6點就又猛地醒了,再也睡不著。

最近看到一個姑娘也寫西環碼頭,她覺得這個碼頭能給她一種【不必打擾別人,也不必被別人打擾】的自由,很是同感。

西環碼頭有很多自顧自的意象,這很好。

風自顧自地湧動,雲自顧自地漫遊。

浪自顧自地拍打,船自顧自地路過。

晚自顧自地離席,月光自顧自地清高。

街燈自顧自地昏黃,貨櫃自顧自地沉默。

……

所以每天的碼頭就像一個治癒的場所一樣,給我一絲平靜,看到一點希望。我曾看著天上彎彎的月亮想,等月亮再圓-再彎-再圓的時候我就差不多可以寫完我的初稿,可以回家看娃了。就這樣每天自顧自地踱著步子,數著日子。

2016年底的一個週日,白天的碼頭景象震撼到我了。

週末的碼頭很悠閒,船隻停靠在一側。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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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環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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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環碼頭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西環碼頭

5

自從兩年前西環開通了港島線的最後兩站:香港大學站,和堅尼地城站,周圍新建的樓盤真的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2014年懷孕時,就因為家旁邊有兩個樓盤正在蓋新樓,每天打樁搞得我的房子都在跟著震動,我為此還測噪音指數,肚子的憨娃每天都煩躁的踢我,後來只能挺著大肚子早出晚歸躲避噪音。。。

周圍的老房子,老商鋪真的是眼見著少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新開張的外國餐廳、酒吧。西環這個曾經被大都市遺忘的角落,也好像正在逐漸被改變。

只有叮叮車,還繼續它慢悠悠的節奏,沿著固定的軌道和路線,承載著百年的變遷,叮~叮……

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德輔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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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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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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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快節奏的香港,卻能在西環享受著慢生活

香港叮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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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叮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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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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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叮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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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環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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