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宦官失敗,血流成河,皇帝借酒消愁:我連漢獻帝都不如

誅殺宦官失敗,血流成河,皇帝借酒消愁:我連漢獻帝都不如

小珏說歷史——《小珏說唐》系列四十二 請勿轉載

唐大和九年11月21日,唐文宗正在紫宸殿上朝。按照平日的規矩,應該先由左金吾衛大將軍韓約報平安,隨後開始朝會的內容。可是,這一次韓約卻一反常態,跳了一段舞蹈禮。作為將軍,他是不是瘋了?沒有,跳舞完畢後,韓約解釋道:臣上朝前,發現左金吾衙門後院的石榴樹上有甘露降臨,這是祥瑞之兆,特向皇上賀喜!

甘露是傳說中的一種聖物,被尊為天酒、神漿。“天降甘露”是吉兆,有“天下昇平則甘露降”的說法。聽到韓將軍這麼一說,下面的文物百官都竊竊私語,朝堂之上一片騷動。還是見多識廣的宰相李訓、舒元輿首先鎮靜下來,帶頭向皇帝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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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難得的祥瑞,皇帝必須親迎,以示鄭重,也表現自己順應天意的決心。因此,宰相們紛紛請求唐文宗李昂親往察看祥瑞。天子對於這種前所未有的奇景,自然也非常好奇。他不但自己要去,而且還要以更為隆重的禮儀前往。於是,他打算擺駕含元殿,穿著盛大的朝服,在百官的簇擁下,接受上天的恩賜。

在此之前,皇帝還是留了個心眼。利用準備換服裝、安排車駕的時間,讓李訓等人親自跑一趟,去左金吾衙門後院看一看甘露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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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李訓這一去,果然出了問題。他急匆匆去,又急匆匆回來,向已經做好準備起駕的唐文宗表示:以臣的微薄見識,認為這不是真正的甘露,暫時不能告訴全國,否則各地發來賀表,那就鬧出大笑話了。

好端端的祥瑞,卻被宰相說得一文不名,唐文宗的臉上堆滿了不悅的神情。他無助地張望兩位最信任的宦官——仇士良、魚弘志,希望能從他們這裡得到幫助。仇士良、魚弘志不僅是宦官,還是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他們見到皇帝求援,立即下跪請命:奴才再去為陛下察看,以探究竟。

唐文宗感激地點點頭,仇士良、魚弘志威風凜凜地帶著一眾宦官,就往左金吾衙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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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出門,唐文宗和李訓等少數幾個人立即退往後殿。進入房間後,李訓叩頭對皇帝說:陛下,速速下旨,大事可成了!

原來,這一切只是一個圈套。

安史之亂後,唐朝逐步衰落,藩鎮開始興起,折騰得唐朝死去活來好幾次。外廷不安穩,內廷也不太平,宦官勢力又逐漸抬頭,他們控制“槍桿子”,比如剛才的仇士良、魚弘志就掌握了宮中左、右神策軍護軍。天可汗李世民的子孫們,被這些缺少零件的男人任意擺佈,從穆宗以後,八個天子竟然有七個是宦官擁立的。

唐文宗李昂也是由宦官王守澄擁立,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平日裡李昂只能對這些宦官們言聽計從,絲毫不敢違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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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文宗卻不是一個甘於擺佈的人,他很想勵精圖治,有所作為,恢復大唐昔日的榮耀。他沒有什麼聲色犬馬的愛好,繼位之初,就遣散了三千宮女,又將前任皇帝留在宮廷的飛禽走獸釋放,頗有振興的架勢。

然而,沉珂積重難返,別的可以趕走,宦官卻如同幽靈一樣,陰魂不散牢牢控制著朝政。仇士良等人玩弄權術,將皇帝牢牢掌握在手心,他有一句名言:別讓皇帝閒著,讓他沉迷酒色中,我輩才能得志;別讓皇帝讀書,讓他不知道前朝興衰,我輩才不會被疏遠。

這樣的權宦,遇到這樣的皇帝,自然會擦出火花。唐文宗正是要利用這次觀看甘露,以李訓為臂膀,一舉清除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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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訓立即向郭行餘、王璠傳旨,讓兩人分別帶領自己的私兵幾百人,前往支援。這本來就是計劃之中的,他們二人分別領河東兵和寧兵,再加上韓約事先在左金吾衙門埋伏的人馬,按理來說是毫無問題。

然而,國家衰亡,所用的人才都是鼠輩。王璠聽到傳旨,竟然嚇得兩腿哆嗦,不敢接旨,最後只有郭行餘帶領河東兵前去支援韓約。

再說韓約這裡也是狀況百出,當仇士良等人在他的衙門中,韓約竟然汗如雨下。此時正是隆冬,仇士良大感意外,又看到院中帳幕被風吹起,露出了手持武器的士卒。仇士良明白出了大事,趕緊撒腿就跑,所有同來的太監都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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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約再行動的時候,除了砍了幾個小宦官外,為首的權宦都跑回了含元殿。含元殿的守衛正準備關門擋住他們,卻被仇士良厲聲呵斥。小小守衛當然怕大太監,竟然沒敢鎖門,讓眾宦官回到了含元殿。

此時韓約、李訓、郭行餘紛紛趕來,卻被太監搶先將唐文宗塞入一頂小轎子中,馬不停蹄送回了內宮。當皇帝的轎子消失在視線中時,李訓已經知道,計劃已經失敗,皇帝完全落入了仇士良手中,他只是魚肉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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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是如此,差點丟了性命的仇士良展開了瘋狂的報復,一天之內殺死了六百多名官員和士兵,此事被稱為甘露之變,先後有幾千人遭到株連。唐文宗本人也只能裝瘋賣傻,而仇士良知道他也參與其中,將其軟禁起來,與外界隔絕。

從此,雄心萬丈的唐文宗失去了自由,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只能醉生夢死麻痺自己,頂多寫幾首詩來抒發心意。他曾對當值學士周墀說:我受制於家奴,比周赧王、漢獻帝還不如啊!

唐朝又一次振興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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