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是IT行業的技術人員，他在省城一家信息技術公司上班，因為經常加班的緣故，他每天下班都很晚。
這天下班後，梁峰經過一個巷口，在昏暗的路燈下，他看見一個老人坐在路邊，好像在賣東西，因為距離遠，他沒看清老人的地攤上賣的是什麼物品。梁峰四周看看，兩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周邊的商店也都打烊了。他掏出手機再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他很奇怪，這大半夜的，老人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會坐在地上，這是他以前從沒發現的情況。
梁峰走上去，終於看清老人的地攤上賣的是一些時令蔬菜，有大白菜、紅蘿蔔、土豆、洋蔥、生薑、大蒜等，數量不多，一樣幾個，品種倒挺豐富，但成色不是很好，一看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既有爛的，也有蔫的，根本沒有賣相。讓梁峰感到奇怪的是，蔬菜都是白天賣，老人為什麼晚上賣呢？這晚上也沒一個人，他會賣給誰呢？
梁峰抬起頭，夜色中看了一下老人的臉，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子一個趔趄，他差點摔倒。原來老人是一個盲人，穿著青灰色的大衣，他兩個眼眶空洞洞的，在這寂靜的夜晚，的確讓人瘮得慌。
梁峰壯起膽子問：“老人家，都這麼晚了，街上也沒行人，你這蔬菜賣給誰呢？”
老人沒有回答他，問他幾點了。
梁峰說晚上11點了。
老人嘆了聲說：“我來晚了，看來今晚這蔬菜是賣不出去了，我還是拿回家自己吃吧。”
說完，老人收拾地攤，把蔬菜扛在肩上準備離開。
梁峰要送他，老人說不用，他就住在巷子裡，幾十步就到了，同時謝謝梁峰跟他說話。說完，老人拄著盲人棍進了巷子。梁峰目送老人離開後，才回了家。
老人深夜準時在路邊賣菜，他瞟了一眼地攤，嚇得不輕
第二天，梁峰來到單位，向同事打聽這附近是不是住了一個沒有雙眼，晚上出來賣蔬菜的老年盲人。同事們都說他神經，蔬菜哪有晚上出來賣的，更沒聽說有一個雙眼盲人，一定是他看花了眼，把別人的水果看成蔬菜，晚上只聽說有賣水果的。
梁峰想想，有道理。都怪自己這段時間加班太晚，把老人的水果看成了蔬菜，老人也許真的賣的是水果，自己卻把它看成蔬菜。他很後悔沒把老人的水果全買下來。
晚上下班後，梁峰又經過巷口，他看見那個老人出來，又在路邊賣蔬菜。他看了看時間，正好晚上11點。他不想多說，為了讓老人早點回家，無論是老人的水果或蔬菜，他決定把老人的東西全買下來。
老人沒說賣，還是不賣，只問他現在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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