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周立波獨家還原涉毒持槍始末:有個狠角色要控制我

貴圈 | 周立波獨家還原涉毒持槍始末:有個狠角色要控制我

貴圈|周立波獨家還原涉毒持槍始末:有個狠角色要控制我

已保存已保存騰訊新聞 發佈於 2018-07-04 14:11:32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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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周立波談被捕事件起末 曾遭華人律師收取高額律師費,時長約35分45秒

2017年1月18日下午,周立波與朋友、青年學者唐爽前往一位居住在長島的朋友“某某”家,晚餐後聊天吹牛,約莫到23:40才駕車離開,出發之前他還打了個電話,約另一位家住法拉盛的朋友一起宵夜。

這是他美國生活的常態,但10分鐘後,他被拖拽出習慣的秩序:兩位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銬,帶進了警局。按照次日美國華文媒體的報道描述:“中國著名脫口秀演員周立波深夜開車蛇行,在長島萊亭頓被警(原文如此)攔截搜查。警方從車上搜出古柯鹼與槍枝,當場逮捕周立波與另一男子唐爽。”

貴圈|周立波獨家還原涉毒持槍始末:有個狠角色要控制我

周立波接受《貴圈》採訪

在這一天,他被帶入了一個不可控的鏈條:“人家說點背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我本來覺得這屬於誇大其詞,但是自己確實碰到了。你會一環接一環,從一個莫名其妙的開始,循著莫名其妙的線路往前挺進,而且你是不可控的。”

這條莫名其妙的路線,終於在今年6月4日到了終點:當天周立波涉毒持槍案在紐約州拿騷縣地區法院第11次開庭,周立波因開車打手機,獲交通違章罰款150美元,而有關持槍和涉毒的指控被撤銷,被判無罪。以他自己的描述:“公正的法律終於徹底還給我一個清白。“而在《貴圈》(微信公眾號id:entguiquan)的採訪中,周立波透露,手槍的主人,正是那位事發後避而不見的“某某”。

但發生在輿論場域的、更大的“失控”並沒有結束:周立波感受的“無妄之災“,於許多觀者更像是”應有之義“;而他認為的“公正清白”,不少人視為“金錢之力”。事發時,有觀點推斷他將入刑41年;也因此,判決後,輿論普遍認為,重金約請的背景深厚的律師,才是周立波脫罪的關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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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胡潔夫婦接受《貴圈》採訪

面對種種說辭與揣測,7月2日下午,周立波與胡潔面對騰訊《貴圈》,以將近5個小時的時間,獨家還原了事件全過程。從槍支主人的神秘身份,到律師費用、更換原因;從短不過幾分鐘的攔車、被捕過程,到長達一年多的審理、宣判經歷,周立波夫婦一一予以披露。

“這不是我個人的喊冤,我一點都不冤,說清楚就可以。如果大家關注這個事情,我希望可以關注到它背後的社會意義,這不是周立波一個人出國,也不是周立波一個人出事。我覺得或許可以讓很多國人因此警醒,不要再碰到我碰到的人和事。”周立波對《貴圈》說。

除了對惹太太擔心有所愧疚——畢竟,胡潔跟律師說啞了的嗓子至今沒有恢復——周立波認為,這一事件不會改變他,“因為我沒有錯”。

但畢竟,他原本躊躇滿志的2017年,已成往事。那一年初,哥倫比亞大學擬邀請他在擬成立的“科學、社會及創新教育研究中心”擔任校外研究員,剛剛完成了簽約;《出彩中國人》第三季早已發出了邀約,他將繼續在這檔強調“中國夢”的節目裡擔任評委;國內幾家衛視的合作也正在洽談中,太太胡潔已經買好了機票,在美國待了大半年的兩人不日即將回國。

而這次來美國的原因,正是他念念不忘的人生巔峰之一:2016年7月,周立波在紐約卡耐基音樂廳舉行了海派清口演出,那天紐約華人齊聚一堂,看這位海派清口創始人在這個世界級音樂廳大展身手,不僅唱了歌,跳了舞,講了清口,還傳播了愛國主義思想,當時新聞裡的說法叫做——“紅色歡樂”。

但這位表演者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臺下注視的2800雙眼睛之中,其中一雙的主人,這是這位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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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夫婦

△談被捕現場:那個警察的眼神我終身難忘,關押時身邊有毒犯,隨時準備戰鬥

《貴圈》:2017年1月18日(美國當地時間),事發那天發生了什麼?

周立波:我的一個所謂的朋友,姑且稱他某某。當天,這位某某邀請我們上他家去。他家住長島,差不多有四、五十畝地,是一個所謂的富人區。那地方荒無人煙,又大又靠近大海,所以說讓我們到他家去打獵。

去了之後當時談話很怪。他說:“波波,你應該有一支槍,你們新澤西那邊發生了許多血案,入門搶劫殺人。”

我說:“你不要說那麼嚇人的話,我們談點開心的事。”他就說送我一把槍,我說我沒有持槍證。他說:“沒事的,你拿著。”我說:“我不要,以後等我有了持槍證再說。再說我不喜歡真槍,我見到真槍就會大腿根發癢。”

他說你真的要,就盯著我。我說你換個話題,他還在說。我說我真的不要。“沒事,拿著,萬一警察發現,就說是我的。”

我說:“警察怎麼會發現呢?”他說:“萬一你鄰居舉報。”我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家有鄰居嗎?”這個話你後面想想是很不正常,因為他知道我家是沒有鄰居的。

他說Sorry,我們換換其他話題,那時候天也暗了,就沒去打獵,在他家吃個晚飯聊天吹牛,結束就走了。

《貴圈》:離開他家後發生了什麼?

周立波:走時是晚上11點40分,他家有司機,我的包不用我拿,他把所有東西都拿上去。開到他家大門口,我停車打電話和我住在法拉盛的朋友說我餓了,想吃宵夜。他說等我,我就掛了電話。

那個地方是白天狗叫,晚上鬼叫,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而且不可能有人煙的地方。因為它是富人區,門口會有一個警察崗亭,那也沒人。我車出去了沒有幾分鐘,我就好奇怪——我車開得很慢也沒有蛇行,因為蛇行就會開到海里去——後面有車貼著我的保險槓開,沒有聲音。

我嚇一跳,問唐爽會不會是警車,唐爽說不可能,是警車早就開燈了。KUA,燈就亮了,這事情非常蹊蹺。

警車燈一亮,你馬上要靠邊停的,之後這個眼神是我終身難忘的。後來過來的是個白人警察,眼睛綠的,手電打著,一上來就感覺是在找東西,不是查車。然後他就指著後座下面的東西,看上去很激動,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他示意唐爽拿起來,才發現是一個手槍的槍套。

接下來就像電影裡發生的場景。我和唐爽和車被隔開,警車的燈加上我車的大光燈,都是大燈照得我一點都看不到路。我問唐爽,他們在幹什麼?唐爽說他們在翻我們的車,我又不能說你不能翻。其實我有這個權利的,但是我不知道我有這個權利。

過一會兒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還在弄,還在折騰?唐爽跑過去看,說他們在看後備箱,又在翻後備廂。再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搜我們身,然後反銬,讓我們上銬子。但從那一刻起,一直到今天為止,我從來沒有被警察問過一句話,警察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沒有任何筆錄或者問詢。

一會兒四五臺警車全部過來了,這次我和唐爽就分開了,我被帶到警局滯留了一個晚上,直到(次日)八點多才碰到唐爽。當時可以打電話,但必須用英文,我就對唐爽說,你告訴阿姨(胡潔)我們出事了,找律師,但那時我還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給抓進來。

《貴圈》:這個過程時間很長嗎?

周立波:也沒有感覺時間很長,當時我一直懵的:第一,警察怎麼會這樣子跟著我,幹什麼?第二,他銬我手銬幹什麼?我又沒有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槍(的存在)。到後來我律師查出來,這個警察從把我攔下來,到在另外一個地方接警,只有9分鐘還是7分鐘,他在7分鐘到9分鐘完成了所有的攔車、搜車,發現槍,把我銬起來,就7分鐘,這個時間太神速了。

《貴圈》:你被關押的地方什麼樣?

周立波:就是電影裡面看到的地方,旁邊還真的有吸毒犯。我進去一直到第二天八點多銬子一直銬著,旁邊還有一個人,那才是毒犯,而且是個白人孩子,身上全部是紅的,距離不至於碰到,但是我是隨時隨地準備戰鬥的。我稍微有點功夫,怕是不怕的,但是我覺得心裡很窩囊,就是莫名其妙,我就一直像杜丘這樣在問,這是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沒想明白。

《貴圈》:周立波當天沒有回家,你擔心嗎?

胡潔:因為他當時是跟唐爽一起出去的,我很放心,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把孩子送走。大概八點鐘,我接到一個醫生朋友的電話,問我你知道莫虎(律師)電話嗎?我就把電話給他了,他也沒有告訴我什麼事。

後來大概是在9點45分,唐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阿姨,我們兩個人被警察扣留了,我說什麼事啊?他說包裡有槍。

因為在美國所有的家務事我都自己做,那個車我每一次都會把它理的乾乾淨淨的,所以我記憶當中,我覺得車上沒有任何問題,我就覺得很奇怪。就去問某某,怎麼從你家出來就有槍,他不斷給我解釋,那天估計給我打了20多個電話。後來讓我去他辦公室。就在當天傍晚,我和莫律師一起過去了。

《貴圈》:19號沒有去保釋嗎?

胡潔:19號早上我接到唐爽的電話以後,莫虎也給我打電話了。因為醫生朋友聯繫了他,他就給我打電話,說你先到銀行去提現金,今天要把他保釋出來,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跑銀行去拿錢。

我後來就一直在催他(去保釋),他說他一直在等一個電話,所以一直就這樣拖過了。後來到下午,我說我們去看一看(保釋情況),他說下午先把車拿走。所以我跟莫虎就到了長島去拿車。

那天那個某某一直跟我打電話說,能不能到我辦公室來坐一坐,我把事情告訴你。所以我就到他辦公室,他說槍是他放的。20號早上,他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好早上九點到法院去保釋的,他五點多就給我打電話,關心得讓你覺得很奇怪,他說你不要遲到啊,我說我不會的。辦完之後手續之後,差不多12點多把他(周立波)就給保釋出來了,交了5000美元保釋金。

△談神秘人物某某:“見不得光”的省委書記前女婿,在美擁有大飛、遊艇和100多支非法武器

《貴圈》:這個某某是什麼人?

周立波:算是我的朋友,我是在一個高爾夫球場認識他的。算上出事那天,我們才見過八次面。回想起來,初次見面非常刻意,感覺這個人為了認識我煞費苦心,第一次見我,他就要來我們家做客。

胡潔:我後來從朋友那裡瞭解到,他是一個不會打球的人,是通過各種辦法認識他(周立波)的。

《貴圈》:為什麼會同意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登門拜訪?

周立波:因為我是一個臉皮很薄的人,很難拒絕別人的人,說NO是要有勇氣的。在美國,一朋友不多;二有共同愛好,都打球,人看上去也不是說賊眉賊眼的,那來就來吧。

我往往是以邀請家宴表達對對方的誠意,但他著實把我驚了一下。第一次見面送了價值三萬美金的東西,又是iphone、又是紅酒,弄得我非常尷尬。聊天的時候我太太提到帶孩子去旅遊,他就說要給我們包一架飛機,就這種口氣。當然波波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我不會一聽這樣嚇到,就是覺得怪怪的。

當然了,怪怪的為什麼還要交往?我想好在這樣的人不會找我借錢吧。我是本著很簡單的想法,異國他鄉交個朋友,都是說中國話的,關鍵看他身邊有孩子,我非常愛孩子,我覺得為人父母肯定不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貴圈》:19日你去見某某時,他怎麼解釋槍的事?

胡潔:他解釋的大意是,當時拿出了這把槍給他們(周立波、唐爽)欣賞,雕花很漂亮。本來想去打獵,因為五點多快天黑了,在美國冬天五點多天就要黑了,所以沒去打獵,把槍放在包裡。後來在我家吃飯聊到了11點多,走的時候,大家無意中把這個包帶走了。

他還說,“我家裡有很多槍,差不多上百把,都是真槍。”莫律師說不可以,提醒他家裡不可以囤那麼多槍、必須要移走。他當晚就把槍移走了。

《貴圈》:保釋後有見過某某嗎?

胡潔:20號他們(周立波、唐爽)保釋出來以後,某某又叫我們到他辦公室,我們和律師(莫虎)一起去的。他(某某)就跟我說,要提一些現金給莫虎,我說為什麼呀?他說唐爽律師費我來付,你們律師費我也來付。我說我們是不需要你來付的,唐爽我們也可以考慮我來付。

他和唐爽剛剛認識,憑什麼要拿這個錢,我就覺得很奇怪。他那天說,我今天去拿了七萬塊錢現金,後來為了證實這個事情,我過了幾天碰到莫虎,我說他(某某)有送你錢嗎?他(莫虎)說給了我三萬。

周立波:美國不是像中國人情這麼重的地方,即便在中國這樣子,你會莫名其妙給別人付六七萬美金?

《貴圈》:很奇怪,他為什麼一邊給你塞槍,一邊給你付律師費?

周立波:好,問題就來了:人只有在恐懼的前提下,才會做這種事。他要控制、要了解事情的進展。他知道我名氣響,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他把槍放到我包裡,然後他也承認了,也許只是想惡作劇一下,或者顯擺他和攔我的警察有些關係,這樣弄一下顯得他很牛逼,他想控制我那種感覺。但是他沒想到全球華文媒體同時報道,當時特朗普的就職典禮都變成了二條,我變成了頭條。他沒想到媒體會這麼大張旗鼓地爆出來。

但問題來了:他是不能見光的。這個某某從沒在朋友圈裡有一張照片,好奇怪吧,連合影都不跟你合影的。

這個人的行為詭異,後來我講,他是要控制這個局面。因為他覺得失控了,本來你出來說一下槍是你給我的就結束了,是你塞進我包裡的,你還是有持槍證的,但他不敢說。

《貴圈》:你認為某某的動機是玩笑嗎?

周立波:NO!我不認為,我覺得他就是莫名其妙想控制我,也許這和某某的心路歷程有關係的。因為後來我就開始真正瞭解這個人,瞭解出來很可怕。

《貴圈》:過去八次會面都沒有真正瞭解這個人?

周立波: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某某是某某的某某。這個人這麼怪異的行為一定是跟這個人的心路旅程是有關的。

《貴圈》:他控制你想達成什麼目的?

周立波:牛逼,就是覺得自己牛逼。因為這個某某到最後害的不是我一個人,害過很多人,而且他害過的人都被我碰到了。而且手法非常雷同,很變態,是一個蠻狠的角色。

胡潔:是北方某省委書記的前女婿。

《貴圈》:他獲得了一個新身份在美國?

周立波:他是一個不能見光的人。

《貴圈》:他在美國華人圈的口碑是怎麼樣?

周立波:沒有口碑,除了他害過的幾個人知道他,他根本不敢見人。

《貴圈》:之前沒有聽到有關他的任何報道?

周立波:沒有。我就告訴你他的配備。他有遊艇,遊艇旁邊還配了一個大飛(走私分子普遍使用的海上運輸工具,是經過動力改裝的大型摩托艇),四個引擎的大飛,家裡面有藏獒,家裡面有100多支——我現在知道完全是違法的自動武器。這個節奏就是隨時準備幹或者隨時準備逃的,就是這個節奏。

他碰到任何一個人,都是先在家裡面大張旗鼓。我們後來被他害過的人碰頭了,大家一對,每個故事一模一樣。我當時聽到一點點風聲,後來問過他(太太的身份),他說沒有,沒有,我太太就是一個公司的財務,他很迴避這個問題。說自己發財的經歷好像是天方夜譚。

胡潔:他說自己煤礦賺了20個億,我覺得他這個錢是來路不正的錢,所以我認為這個事情自始至終是有目的的。因為他(周立波)之前做的節目經常會替老百姓說話,可能得罪了某一個利益集團或者是公司,我真的就是這種感覺。

周立波:所以這件事本身再簡單不過,為什麼後面如此複雜?就是我碰到不該碰到的人。那把槍我當場就拒絕了,律師和我說在包裡發現了槍和毒品。毒品我沒想過,槍我馬上就想到他了。

《貴圈》:後來你想過毒的來源嗎?

周立波:律師一跟我說,在你的包裡發現槍和毒品,我先嚇一下子,這是第一反應。第二槍是合法的,我馬上想到一定是某某的,至於毒還來不及想,已經面對媒體了。我當時只說了一句話,槍是合法的,僅此而已。後來再想過來,問題越想越多,就有了我太太和你們陳述的許許多多的林林總總方方面面。

胡潔:槍和毒,他(指某某)當面都說過是他的行為,只是我收集證據時,他再次強調了槍。

《貴圈》:這個毒的可能性,你到現在有一個比較明確的結論嗎?

周立波:毒肯定不是我的,槍跟毒肯定不是我的。我能夠猜測的是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他吸毒很正常。因為他做出來的事情都不是常人做的事情。因為法律沒有到這一步,我沒有辦法正式面對這個問題。但是既然法律已經裁定槍跟毒跟我沒有關係,我覺得某某這個故事會延伸下去,大家一定有能力找到這個人,事情也會大白於天下。

胡潔:槍和毒,他(指某某)當面都說過是他的行為,只是我收集證據時,他再次強調了槍。

《貴圈》:你後來主動聯繫過某某嗎?

周立波:我有。但打電話他永遠不接,阻止來電,微信把我拉黑,他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

胡潔:還有一件事,就是1月21日晚上他又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和我說美國領事館把他叫出來吃飯,讓我再去趟他的辦公室,說事情非常重要。所以隔天我又去了。他和我說了很多,說紐約警察局現任副局長打電話請他出去吃飯。他說,“我們關係很好,我在他老婆名下買了很多紅酒”。我說真的嗎?這聽起來特別奇怪。他說,周立波這個案子被FBI接受了,事情很複雜,他自己都被警察攔下來了,原因是他身上有一個警察家庭的勳章,然後警察還從他家裡調走了檔案。但我也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反正意思就是自己和美國警察關係很好。

《貴圈》:你是要起訴這個人嗎?

周立波:我們沒有起訴,還在研究調查中。還有一件事我非常糾結,因為他身邊有四個孩子,這是我投鼠忌器的地方。我告他的條件都是成熟的,唯一讓我下不了決心的就是孩子,孩子無罪,如果我這樣去弄,到最後他進去了,幾個孩子遭受傷害……不過我不清楚,因畢竟我也沒有義務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實問題就是我一旦起訴了,孩子肯定首當其衝,這是我糾結的地方,也很難迴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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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

△談律師:第一任華人律師不道德,收高額律師費還不作為;第三任律師75歲德高望重,身高1米9

《貴圈》:第一任律師是什麼情況?

周立波:我最先找的莫虎,在美國我只認識這麼一個律師。

開始是他給我惹過麻煩。我認識莫虎的姐姐,我去美國,他姐姐說讓莫虎來接我。那是2010還是2011年的時候,我從機場出來莫虎為我接風,直接把我拉飯店去了,飯店裡三十幾個人(等著)。那時我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飯桌上)牌子全部寫好。我坐下一看,旁邊一個牌子寫著“劉國生”,還好有一個朋友陪著我,他反應很快,說波波,把劉國生的牌子換到對面去,這個人有點麻煩。

我都不知道,那時候桑蘭告劉國生性侵的案子,莫虎就是劉國生的辯護律師。我不有時差嗎,稀裡糊塗,劉國生跟我說桑蘭怎麼樣怎麼樣,我的習慣,不太喜歡去說別人,但是他是一個老人,我只能認真地聽,儘量地忘,到最後我總得說些什麼吧。我說大哥,您前面說的事,我沒有辦法評論,但是有一句話和您分享,在這個世界上,幫助別人是有風險的。我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莫虎拉著我和劉國生三個人拍了一張照。

第二天就出事情了,第二天我人還沒醒,時差還沒倒過來,報紙已經出來了:桑蘭要求周立波賠美金兩個億,因為周立波對劉國生說的話嚴重傷害了她的感情。這是我跟莫虎故事的前傳。

《貴圈》:後續怎麼解決的?

周立波:後來就是不了了之。但我很不高興,就不和莫虎來往了:做朋友你利用我,就是不地道。

再後來我在卡耐基演出,他太太非常熱情,主動買了一兩百張票子,還是最貴的。就稍微有點來往了,場面上碰到也挺客氣的。

但是遇到突發情況,我第一概念肯定找莫虎。我是18日晚11點50分出的事,19號8點我找他保釋我,但直到20號中午12點他才出現。

他一進來就說:“波波注意,外面都是媒體。”我直覺反應:媒體怎麼會知道?我18號晚上被警車攔下,19號在警局呆了一天。我太太不會告訴媒體,我在警局也沒有任何問詢、口供,媒體怎麼會知道周立波出事?而且是在莫虎一直做廣告的《世界日報》上?

我說媒體怎麼知道?他說你先別管,警察在你車上發現了槍和毒。我說是怎麼回事?他說我查過了槍是合法的。我馬上想到應該是某某的。

我們是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說到這裡媒體就衝上來了,“周立波先生怎麼回事?在你車上發現了槍?”我直接就說槍是合法的。律師怎麼告訴我,我就怎麼說了。就繼續走了。

《貴圈》:有這樣的前情,為什麼還用這個律師?

周立波:事情出來之後,我在紐約的所有朋友,甚至其他州的朋友都打電話來,說你怎麼能叫莫虎?我當時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他太太曾經為我演出那麼落力。

而且我是在事發後的兩三個月以後,我才知道莫虎是收費的。所以我這個人多傻,我覺得我們第一是朋友,還是中國人這套,第二,你過去對不起我那件事(以為會愧疚補償),我根本就沒想到。是哪天我太太回來很不高興,我說你怎麼了,她說去莫虎律師樓了,莫虎再要我們50萬。我說什麼叫再要?她說之前已經給他20萬了。我說他收我們錢的?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我當時非常憤怒,覺得怎麼可以這樣做人,給他寫了一封信,我覺得朋友之間不僅只有錢這一種表達方式,比如你太太幫助我演出也是一種表達,我出事後直接找你也是一種表達,你也肯定因此會揚名。難道周立波真的像你想象當中那麼有錢嗎?即便是那麼有錢,也不是這麼收的吧?

《貴圈》:這封信有用嗎?因此換掉了莫虎嗎?

胡潔:沒用,合同籤掉了,不過50萬是要等進入到審判階段才能付的,當時還沒到那階段。換掉他是我實在受不了了。去年5月6日,莫虎的女兒結婚,他給我們發了邀請,同時也給某某發了邀請。我之前聽說他們走的比較近,但也只是聽說,但他太太說女兒結婚那個人也會來,我不能接受:我先生被他陷害,你作為辯護律師怎麼可以請他來?我怎麼放心這個案子交到你手上?還要再交給你50萬?我只覺得要趕緊換掉,趕緊找律師,因為6月9號還要再開庭。

後來我朋友給我推薦了第二位律師丹尼爾·魯索,他又找了一個事發地區的律師配合。兩個律師,都是美國人,收費一共是5萬美元。

我很想解答大家的一個疑惑,外界一直說你們的律師費花了100萬、1000萬,大家都在猜,我想今天借這個機會把這個事情說清楚:當時第一任律師審判之前收我20萬(美元),如果進入審判就50萬(美元),所以一開始我就一次性付給他20萬,因為我當時第一救夫心切,第二我不瞭解美國的律師費,我沒有概念,但是我當時覺得比較著急,事實上到後來一點都不著急,每一個程序走幾個月。

到第二任律師的時候,我恍然大悟,原來在美國(律師費)就是這個價錢。事實上,當時還在檢察官調查階段,他們也沒做什麼,但是他們不像莫虎,莫虎沒事就給你打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 我一開始也覺得,他怎麼會一件事情重複來重複去,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律師)打電話都是要算錢的。

《貴圈》:外界盛傳第三位律師價格高昂。

胡潔:他非常合理。美國基本上律師都是按照小時來收費,定金他收我25000美元。計時收費開始是650美元/小時,12月份以後是750/小時。這是他對所有人的價格。而且我覺得他的品行非常好,從不浪費你的錢,也不浪費你的時間,最快速度來解決問題。我在他的辦公室跟他見過幾次面,每次差不多幾個小時,其餘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來做,從來沒有打電話不斷聊、不斷聊,需要確認的地方都會發一個郵件給你。

而且第二任兩位律師,我們是沒有撤掉的,我覺得把他們撤掉是非常傷害他們的事情,他們的人品很好。也跟第三任律師商量了,就繼續保留他們。他們其實也很感謝我們,只收了5萬塊,後面出庭什麼的費用都沒有收。

第二任和第三任加起來的律師費都沒有第一任律師的一半,這大概是所有中國人想了解的我花的律師費。

《貴圈》:為什麼換第三任律師?

胡潔:去年12月18日檢察官選擇了起訴。兩位律師告訴我,現在我有三個選擇:1、讓我先生自己去面對大眾審判,沒有律師,但有警察、有檢察官,你所有的話會作為呈堂證供——所有律師都不建議這條。2、可以認輕罪,做幾天義工就結束了。3、不認罪。你面臨的是要麼無罪,要麼坐三年牢。你要問我這個事情哪個階段是最矛盾最艱難的,應該說是就在這個階段。當然要我先生他自己做決定,我當時問他怎麼決定。

周立波:我想都沒想,我說我一個人去面對,我沒什麼可怕的。律師說,如果我堅持這樣,他們就退出,他們認為太不專業了。我就馬上選擇第三絕不認罪。第一我無罪可認,第二,假如我退縮認罪,這是我一輩子聲譽的問題,無法挽回。我如何面對我的女兒?

胡潔:找第三任律師也是孩子的啟發。我們一直都把孩子當做朋友一樣商量。我說現在律師給我們三個選擇,我想聽聽你的建議。她說:“媽媽,法律書這麼厚,難道只有這三個選擇嗎?難道就沒有第四個嗎?”那時候我覺得應該去找一個更好的律師,能帶來第四條路。

周立波:這當中有一個細節。斯蒂芬·斯卡林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1米9,腰板挺直,將近75歲,一聽我這個事,他笑一笑說你應該沒事,憑我的職業直覺。我們希望繼續保留第二任律師,他說這個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如果你們要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我也不反對。我說他們是誰誰誰、誰誰誰您知道嗎?他說,不知道,沒聽說過。但你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訴他們。

胡潔:而且他跟我女兒說法一樣,他說你們不要著急,不會只有這三個選擇。我就覺得第一他給了我自信,第二他給了我安全感,所以我最後就選定他。

貴圈|周立波獨家還原涉毒持槍始末:有個狠角色要控制我

周立波夫婦

△談非議:幾個華人律師落井下石,媒體錯把動議(motion)聽成情緒(emotion),“周立波情緒不好延期開庭”是誤傳

《貴圈》:被捕前後你跟警方有任何交流嗎?

周立波:一直到現在、此時此刻,警察沒有和我有過一句對話,也沒有問我住在哪裡,都沒有問。胡潔:我也覺得很奇怪,我一直在質問這個問題:當時如果警察給他說話的權利,或者說給找一個翻譯,那樣的話,當晚他就會想這個槍是哪裡來的。因為下午那個人拿出東西給他欣賞過,他肯定會想到。

《貴圈》:還有說法是繳納了鉅額保釋金才保出了周立波。

胡潔:交了5000美金保釋金。很多媒體認為這件事很嚴重,但你要從保釋金的數額就能瞭解,如果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5000美金保釋怎麼可能?包括法院也沒有限制周立波出境,他可以自由出入,但我們比較自覺,我覺得萬一出入境時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我說你不要出去了,老老實實待在美國,把這件事先處理好。

《貴圈》:既然案情不是特別嚴重,為什麼前後需要開庭11次,耗時一年多?

胡潔:每個程序都要走幾個月。前兩天方舟子還在質疑,為什麼不一次性化驗?因為在美國,檢察官都不願意花很多錢,每化驗一次都是需要成本的,她開始認為,槍是最重要的(證物),只要槍驗出來有關,後面根本就不需要再化驗。

因為化學物品就是一點點,她認為這個在美國就是做一個義工(的罪名),而且美國有一些州還是合法的。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她覺得這個並不重要,真正能定你罪的就是那把槍,槍裡面有子彈。所以她開始當時就拿這個子彈和槍都做了DNA和指紋檢測。驗一樣就兩個月,驗出來沒有他的指紋和DNA,也沒有別人的。這就很奇怪了,一般在美國,檢察官遇到這種案子就不查下去了,但這案件關注度太高,還有華人律師不斷給檢察官打電話。檢察官是個剛剛畢業四年的女孩子,遇到這麼大一個名人,心裡想不能放棄,另外放棄是需要有理由的,而我們有幾個落井下石的華人律師。

《貴圈》:怎麼得知華人律師給檢察官打電話?

胡潔:因為我的律師會給檢察官打電話,他們私下可以打電話,這些都是我的律師告訴我的。(驗槍之後)檢察官不想放棄,就把包裡的一個菸斗也拿去化驗,一般來說菸斗是最能化出DNA的,結果也沒有。這樣差不多4個月就過去了,第三次她拿了那個包去化驗,我先生一直說,“包是我的,我告訴她包是我的就行”。律師說你千萬不能說,你有沉默權,讓檢察官去取證好了。結果包的揹帶上發現了3個男人的DNA,說明有3個男人碰過這個包。

美國刑法是,一個案子9個月的時候,檢察官要麼撤掉,要麼起訴。那時候差不多7個多月過去了,檢察官先把唐爽撤了,因為兩人都沒有指紋和DNA,唐爽第一不是他駕駛,第二車也不是他的,顯然無辜,所以他就先撤掉。

我們律師到檢察官辦公室溝通的時候,檢察官也明確告訴他說是想撤訴的。當時她跟律師說這個案子我也沒什麼興趣,我也想撤,但是撤掉要一個理由,當下一任檢察官翻到這個案子的時候,不會(把撤訴)理解是我的工作不認真,或者瀆職造成,所以必須有一個理由。

當時我非常開心,我以為要撤了。結果12月18日,突然說不撤了。我相信這背後一定有人起了作用。但是誰起了作用我不清楚。 反正幾個落井下石的,這肯定是華人做的事情,一定不是美國人做的。

《貴圈》:開始有說法稱周立波可能被定罪41年,聽到這個消息是什麼感受?

胡潔:真的對我的家人傷害非常大。所有的媒體都轉載這個概念,我的家人、朋友都很焦慮,我的兩位媽媽都生病了,送醫院了,對孩子造成的傷害都非常大。我的嗓子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啞掉的,因為不斷地和律師溝通,長了息肉。

周立波:我憤怒,我沒有惹到你什麼,跟你們前世無冤,後世無仇,你這樣說我,這是一點。第二你這樣說對一個孩子的父親是什麼意義?我的女兒會怎麼看我?她同學怎麼看她?這個壓力對於我來說是很大的。

《貴圈》:有媒體報道說,你曾因情緒失控而申請延期開庭。

胡潔:我來說!這個笑話太有意思了。當時在庭上,我們律師提到了“動議(motion)”,就是被問到“槍是別人的,有證據嗎?為什麼不提交”,可以不回答,否則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律師說,程序還沒有到這個階段,不需要把想說的都說,保持沉默。結果被記者錯聽成“情緒(emotion)”。報道出來就是周立波情緒不好,延期開庭。這太笑話了。

《貴圈》:有說法認為,你打贏官司的關鍵在於聘請的律師是檢察官出身,並且女兒、女婿都是檢察官。

胡潔:斯蒂芬自己也看到了這個說法,他非常不開心,他說這麼說是不可以的,是無法忍受的,他會去律師協會投訴這樣的言論。

我的感受是,這個事情我肯定會贏,因為我見了那麼多律師,每一個律師都很希望接這個案子。律師是不願意自己的案子輸掉的,說明這個案子不難打。中國人說周立波案跟辛普森案類似,我覺得太無知了。辛普森案一句證詞都要多少律師研究,這個案子每個律師都想接。

我當時唯一考慮的,是斯蒂芬是一個非常老派的美國人,美國的新聞對中國的報道很多都是負面的,怎麼讓律師去了解我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律師對當事人完全信任?

我用了最直觀的辦法,把他多年來的節目、表演和公益事業,用10分鐘的視頻說清楚:第一段是他的舞臺表演,第二段是他的電視節目,第三段就是他為社會所做的貢獻,全部用英文翻譯出來。律師看了之後很感動,他當時就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一個好人,讓一個正義的人受冤枉,你放心好了。他說到也做到了。他後來就對所有的媒體,說我的當事人是一個好人。他是無罪的。

周立波:我插一句,案件結束我被宣判無罪之後,馬上我有一個朋友找到我,說想找到第三任律師,有一件案子想找他。我說當然可以,但是我馬上跟一條信息說,一個優秀的律師可以憑藉他的專業技巧把黑的說成灰的,但是他絕不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這也是我對我們這個律師的認知和理解。

社會上說因為周立波有錢,因為周立波有錢所以請了一個好律師,甚至說花了1000萬才(請到這樣的律師),所以周立波才(脫罪),周立波罪還是有的。這個(說法)我預估到的,我說即便我是被宣判無罪,社會上還會有這樣的人去引導(輿論),因為他覺得戲份還不夠精彩嘛。

《貴圈》:還有網友揣測你賣美國的房子是要支付高昂的律師費。

周立波:因為天天狗仔隊埋伏在我們面前,有的甚至長路過來。我是不怕的,但我孩子每天要上學,我太太心理壓力很大,她覺得很不安全。十年前我們在浦東世茂濱江也是這樣,沒有辦法把房子賣掉了,僅此而已,就是為了安全感。

《貴圈》:有說法稱唐爽被撤訴後回國,沒有出席周立波的庭審,是放過了一個關鍵證人。

胡潔:沒有,唐爽在美國教書,他很正常,在學校當教授。他沒有回國,這是猜測的吧,他在美國。這次他是被牽連了。

談感受:一提太太我就流淚,無論是佛光山的信徒,還是雲貴山區的村民,都在為我祈福

《貴圈》:吃官司的一年多有沒有過動搖?比如認個輕罪快點解決算了。

胡潔:我對這件事一直有一個信念:我的先生是一個好人。我也非常佩服他的意志力。他堅持不認罪的時候,我說你把最壞的打算想好,我知道你沒有罪,你沒有問題,但是要是誤判了呢?後來這個事情解決以後,美國很多律師都說你太了不起了,因為美國經常誤判,很多官司在這個時候打不下去,很多人選擇認輕罪。他當時說,老婆你放心,我相信美國司法,如果真的是誤判了,我會笑著唱著歌去坐牢的。

《貴圈》:你內心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周立波:我當初第一覺得自己沒有罪,我一點都不怕,第二,我還堅信一個正常的人間的理論,如果我這種案子都給誤判的話,就不可能有今天所謂強大的美國。

《貴圈》:你是否擔心過如果官司輸了,你的演藝生涯也結束了?

周立波:我沒有想到我演藝的事情,我覺得人的節奏是可以變化的。說實話,在這件事情之前,我為什麼會陪女兒去美國?(因為我知道)我們跟孩子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很長,而且我很享受跟孩子在一起成長的過程。我在之前就說過50歲之前會退休,退休不是說我不幹了,是換(人生)重心。

包括半年前,太太很嚴肅地跟我說,我們現在到底怎麼樣?我說一切以女兒為中心點,有空的話我可以做節目,但是如果跟女兒有衝突的,我們以女兒為主。包括我有很多所謂賺大錢的機會,就是因為我要照顧女兒,不想飛來飛去,我就排斥掉了。我說也許我們一輩子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去堅守的。女兒現在馬上要進高中,我再陪她五年。憑我的能力和知名度,我停頓五年出來還會有人接受的。

胡潔:他有一句話我很感動,他說如果有很多錢等著我去賺,但如果我們夫妻是分開的,家庭是分開的,我一律不要。

《貴圈》:你在這件事的輿論當中,意識到有這麼多人不喜歡你嗎?

周立波:沒有,因為我知道有更多的人喜歡我,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我做過的好事,沒有對外說,但是有人在為我祈福,無論是佛光山的信徒,還是雲貴山區的村民,都在為我祈福。

《貴圈》:雲貴山區為什麼為你祈福?

胡潔:因為我們捐了100多個圖書館。

周立波:我不敢說全部,主要的中國貧困山區都有我和我太太的足跡。包括我的孩子很小就跟我們去做公益。我對於所有能夠看得到的、需要幫助的都會幫助。為什麼呢?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人幫助,我是這樣拼出來的,不是我能幹,是我命好。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樣的命,當這種需要幫助的人群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不遺餘力幫助。

《貴圈》:這件事對你的人生觀有什麼影響?

周立波:我不會改變我自己,沒什麼可改變的,因為我沒錯。唯一替太太感到不公平,對太太有歉意。但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後悔。但有一點,我們兩個從來沒有分開過,隨便什麼事情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我做節目也好,這個案子也好,每次出庭,太太都在身邊。不但過去這樣,今後也會是這樣。經過這一次的磨難,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又派生出許多所謂的機會。但是我還是會秉承這個原則,不會因為賺錢而跟緊家庭分開。

《貴圈》:夫妻感情反而更好了。

周立波:不會,我們夫妻感情一直是這樣,很平穩。這種平穩就是覺得太太辛苦也是很正常的,我不經意地鬧點事也是很正常的。我們從來沒有怪過對方,我更沒有權利去怪,我太太從來也沒有責怪我,或者叫我消停一點。

《貴圈》:但是太太受到很大的壓力,所有的步驟都是她在處理,嗓子都啞成這樣了。

周立波:我覺得太太很無辜,我也很無辜,因為我沒有做過你們認為的那些事情。雖然我沒有做過,但是我太太卻承受所有的壓力。這就是命:我負責無辜,我太太負責壓力。

胡潔:就是嗓子啞掉了,其他沒有什麼。我的第二任律師丹尼斯剛生了一個女兒,他給女兒起了我的英文名,他說你真的讓我非常感動,原來中國女性是這樣子的。我每天回去跟我的太太說,你看看波波的太太是怎麼做的。

《貴圈》:雖然你說沒什麼影響,但其實會感到,這個事情對命運是有改變的,這一年多損耗的時間也回不來了。

周立波:而且家庭結構也發生上天入地的變化。

胡潔:其實對孩子來說也非常難。事情發生後我們讓她轉學,她說媽媽你太不講道理了,我連告別的時間都沒有。我說媽媽也沒有辦法,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沒有辦法。

《貴圈》:她哭了嗎?

胡潔:當然哭。

《貴圈》:你也哭了嗎?

胡潔:我還好。

周立波:家裡我流淚比她多。男人40歲以後很容易流淚,因為有感受,許多感受,我一提我太太就流淚,話就說不下去。

周立波:已經有好萊塢的朋友找來說要拍電影,說這樣的劇本編劇都寫不出來。而且說他有能力讓所有當事人,包括律師、檢察官都真人出演。這不是不可能。而且我知道這件事的社會意義在哪裡,如果能提升到一定高度,我一定會去做這件事了。我相信隨著事態慢慢完整的推演,會有許許多多意義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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