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人——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上一章介绍了我的师傅,本章说说 谶语

赊刀人——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记得我第一次跟邵苍出来放刀,是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过火车,没见过庙会,没见过这个光怪陆离又混沌难行的世界,面对生人连话都不会说,只知道往邵苍身后躲。

他那时也和现在一样,少年人般的清瘦身板,肤白如纸,眸似点漆,表情淡漠疏离,对我却有求必应。

我说我饿了想吃糖糕,他就在路边的小摊了,买三块现炸的给我。糖糕用油纸包着,咬上一小口,滚烫的糖浆往外流,在北方干冷的空气里冒着烟,我怀抱着糖糕坐在小马扎上,看邵苍在天桥上摆摊卖刀。

赊刀人——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这座天桥连接着小镇两头的集市,可以算是居民们出行的必经之路,来往人影幢幢。

他抖开一张黑布,放上几把剪刀、菜刀、镰刀,也有好看的匕首和藏刀,然后就挽起袖子,坐在太阳底下晒暖,偶尔抽烟,或者翻他那本从不离身的书;

等有人过来问了他便抬头应两声,只答对方的问,绝不多说一句闲话,真要有人买刀他就说:“拿走吧,算我赊你的。”

过路人见此情景,驻足围观的越来越多,不乏有知晓邵苍身份的人,那人见他年轻幼气,问他:“……那您什么时候来拿钱呀?

“明年五月,这座天桥塌了的时候。”

他抬起鞋底,踩了踩脚下的青砖人群一片哗然,这桥墩子这么结实,怎么可能说塌就塌?

“为什么偏偏是明年五月?五月几号?”有人直接当面发问,口吻中有否决和拆穿的意味。

“赊刀一行言尽于此。”低头看书,不再言语。

赊刀人——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明明手中拿了人家的刀,看邵苍的眼神却像看江湖骗子,带着露骨的鄙夷。确实有不信的人,而且赊了刀压根儿没打算还。

小时候我担心地问邵苍怎么办,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看了那几个赊刀的人一眼,吩咐我记账,我便擦干净手上的油,在崭新的笔记本的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下某年某月某镇,赊几把刀,某年某月还。往后记下的内容都用这种格式。记完他就收摊,带我找一家客栈歇脚,住十天半个月再去下个地方——同样有他的理由。

次年五月,预言成真。

恰逢当地大范围修路和改造旧房,负责拆迁的工人排队开着挖掘机从桥上过,

第一个人说听见了桥身的异响;

第二个人说是幻觉;

第三个人刚开过去,那桥就从中间生生断开了,碎砖塌了一地,扬起半天灰尘,所幸没有造成伤亡。

我和邵苍返回小镇时,镇上的施工被迫停止。

苍白日光之下,断裂的天桥和翻开的地皮不得不以惨状示人,而聚集在桥头瑟瑟低语的居民一看我们来了,神情复杂变换。

不一会儿,去年赊了刀的几户人家就赶来送钱、送吃的、送水,更有甚者前来求卦,想算生死姻缘,俨然是把邵苍当成了活神仙。

赊刀人——他说信则有,不信也有,谶我放在这儿了,且看来年

“先生,一语成谶,能不能卜一卦?”

“只赊刀,不问卦。”邵苍淡然道。

“那先生,赊把刀如何?”众人附和,赊刀

邵苍眯眼看向来人,回身拿出柴刀,“这山消失我再来拿刀。”

说罢指了指远处的山。

本章完


山会不会消失?这个镇子又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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