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公: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賺錢很酷 科學家酷在哪?

施一公: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赚钱很酷 科学家酷在哪?

來源 | 2100實驗室

轉自 | 德先生

整理自:科技日報、央廣新聞、中國新聞週刊、知識分子、人民日報、環球人物、德國優才計劃等

“科學男神”施一公,幾乎每年都要回一次老家河南。最近,他在今年回鄉時用了一個晚上與河南農業大學師生分享心路歷程。

他說,要成為一位優秀的科研人,必須具備3條要素:

一要注意工作時間的付出,刻苦努力做研究;

二要善於思考,具有批判性思維,敢於懷疑權威;

三要有脾氣,要有那一份執著和堅持。

作為著名結構生物學家,施一公是中國科學院、美國藝術與科學學院、美國國家科學院的“三合一院士”,在世界上第一次解析了“剪接體”結構。但他說,自己當年生物學的成績非常不好,遺傳學和細胞學的實驗與課程,在班上都是中下等。甚至在霍普金斯大學讀博期間,有一門生物學課程,連考3次,分別是52、32、22分,越來越少。後來,一位清華老師的話點醒了他:“在這個世界的發展中,生命科學一半以上的學術問題來自於對人類的關注。大生命學科在21世紀是最大的學科。”

於是,在博士畢業半年後,他開始強行培養對生命科學的興趣。施一公表示,現在看來,培養這種興趣有點晚,但極其濃厚,哪怕廢寢忘食,哪怕沒日沒夜,都樂在其中。科研成為了施一公的樂趣,也是他的一種生活方式,這能讓人無憂無慮地思考和解決一些科學問題。

施一公說,現在學生受物質衝擊太厲害,自己想通過努力,讓學生們覺得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賺錢很酷

辭去清華副校長,

要辦出世界最好的大學

前陣子,施一公辭去了清華大學副校長的職位,只保留教授身份,為的是專職做西湖大學校長。

在此之前,曾有人質疑:“施一公如果真的對西湖大學如此有信心,信誓旦旦過五年就趕上清華,怎麼還腳踏兩隻船,還對清華大學副校長職務戀戀不捨?世界上有哪所一流大學的校長是兼職乾的?”而現今,施一公用實際行動隔空回應了這一質疑。

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表示,到2019年年底,西湖大學師資規模將超過擁有24位諾貝爾獎獲得者的洛克菲勒大學,教師科研水平很可能成為中國之最;5年後,教師科研水平比肩東京大學、清華、北大等知名學府,成為亞洲一流;15年後,在各項指標上和加州理工大學媲美,成為世界範圍內最好的大學之一。

在一場科學論壇上,施一公說:“中國人因為教育模式比較單一,考試無論是怎麼樣,我們希望學生既不能太超前,也不能太落後,所以我們的均值非常高,但是方差很小。”

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中國學生水平很高,但中國的科學技術還沒有領先於世界,中國的基礎研究還沒有領先於世界。

所以,他做了一次很酷的取捨:放棄清華大學的副校長身份,投身西湖大學。或許,這正是他盡力提高中國教育“方差”的一次嘗試吧!

施一公: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赚钱很酷 科学家酷在哪?

“我當時一點兒都聽不懂,

但感覺科學真酷。”

施一公的父親施懷琳對他的影響很大,可謂是他平生最崇拜的人。

當年,施懷琳在全公社唯一的高中講授數學和物理,講課認真而又生動,學生們很喜歡。1977年恢復高考,他輔導施一公的表姐、表哥、大姐認真複習數理化,給他們講解方程式、熱力學,X、Y、Z……而施一公就在他們身旁。他回憶:“當時一點兒都聽不懂,但感覺科學真酷,這種耳濡目染的環境對我潛移默化的影響非常大。”

1990年,施一公赴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攻讀生物物理學及化學博士學位。剛到美國留學時,他也曾想過轉行學計算機,學經濟管理。“沒想到,一進入實驗室,就發現科學研究這個殿堂。是如此之神妙,超乎你的想象。”他堅定了做基礎研究的決心,“尤其是研究取得突破之後,那種快樂是無與倫比的,是一種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喜悅。”

1995年,施一公獲得博士學位。“儘管覺得已經板上釘釘會去做學問,但我仍然面試了幾個職位。我拿到了一家保險公司中國首席代表的職位。面試我的人說:中國的保險市場剛剛放開,你加盟我們,開拓中國市場,轉眼間就能拿到6位數的收入。

我聽了,覺得這很好玩,但不夠浪漫。我去面試的主要目的就是說服自己,做學問、做科研是最浪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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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中,

悟出“一公”中的大愛

施一公的父母都是上世紀50年代的大學生,大學畢業後分配至河南鄭州工作。在他出生的那個年代,“衛東”“文革”這樣帶有濃厚時代色彩的名字滿天飛。施懷琳沒有隨大流,而是給兒子起名為“一公”,望其長大後“一心為公”。

當時,施一公還是清華大學生物系本科三年級的學生。在之後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常常夜不能寐,凌晨三四點跑到學校隔壁空曠的圓明園裡發洩心中悲憤。

至親離世,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悲劇。可是,當年年輕的施一公就懂得不沉溺在怨恨中,而是由此想到傳承父親的畢生志願,以“一心為公”之心去努力改變同胞、改變社會,避免類似的悲劇。如此胸懷,必不是書齋性學者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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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教育建言,

呼喚一流大學

2010年1月26日,施一公受邀到國務院,與科教文衛各界代表就當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發表意見建議。時任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說:“就經濟本身而言,沒有科技支撐,人的素質的提高,經濟就不可能有跨越和可持續的發展。轉變發展方式的關鍵,就是要把經濟發展轉移到依靠科技進步和提高勞動者素質的軌道上來。”

施一公本來準備了一篇發言稿,聽到溫家寶的這些話,他脫稿說了起來:“您在多個場合表達了對中國大師級人才求賢若渴的心情。但是沒有世界一流的大學,就不可能培養世界一流的人才。加快世界一流大學建設,應該寫進《政府工作報告》中。”

他又指出了當前中國大學發展中存在的一些急功近利的現象。溫家寶聽後說:“一些大學功利化,什麼都和錢掛鉤,這是個要命的問題。”

施一公還記得,那次他最後說:“總理,請您相信,我們會前仆後繼,一定能把中國的大學建成世界一流。”

那一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第一次寫入了“創建若干一流大學,培養傑出人才”。2017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這句話已經發展成“雙一流”: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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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才雲集的最高學府,

做“風一樣的男神”

施一公說過,自己的活法兒不具可借鑑性。因為,“很多人如果按照我的強度來工作,恐怕估計三天也堅持不下來。”

那是怎麼樣活法呢?

他平均每天的睡眠不足6小時。為保證充沛的精力,他長期堅持跑步。大學時,他就是學校的競走隊員。在北京時,只要PM2.5在200以下,他就去校園裡跑步,最少也要跑5公里。

在清華的時候,施一公被封為“風一樣的男神”——說話快,走路快,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這不僅因為他是個急性子,更是為了省時間——他每年要給清華的本科生上滿100節課時,同時身兼數個行政職務。由於在科學界頗具聲望,還常常出席各種社會活動。在這些事情之外,他還需要完成一名科學家的本職工作:做科研、寫論文。

剛回國那幾年是最忙的時候,他堅持擠出一半的時間給科研。為此他還“發明”了一個辦法:提前兩週安排工作,把50%的科研時間“固定”下來;其餘的事情,按照與科研、教學的相關性排序。“總之,50%時間做科研的底線不能突破。”

為了把更多時間放在科研和教學上,他外出開會基本不吃飯,開完會就走人;客人來訪,到了飯點就叫個20塊錢的盒飯,在辦公室吃工作餐。後來,隨著各項工作步入正軌,用於科研的時間又多了些,“應該能達到60%”。

“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賺錢很酷。”

在多數人做任何事都不無功利目的當下,只有真正熱愛做學問、熱愛科研的人方能完全感受吧!不過,還是希望更多的孩子,從施一公這樣的科學家身上,對科研的“酷”有些許體會,或許將來愛上科學的孩子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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