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瘸馬偷吃草料,店小二指責問罪,不知馬主曾威震四海

餵馬也要看主人面?有一匹瘸腿馬偏不信這個邪,它哪裡知道,馬棚裡也有世態炎涼……

京城的城西頭新開了家飯館,開張才一個月,生意就火得不得了,豆瓣魚、龍脆骨、驢打滾……店裡風味獨特的民間家常菜吸引了很多達官顯貴,一時竟成了京城的潮流。那些有身份的人怕出入這小館子有失身份,常常輕車簡從前往,他們吃飯時,那些拉車的坐騎就拴在飯館後院的馬棚裡,由店小二加草添料、照顧周全。

民間故事:瘸馬偷吃草料,店小二指責問罪,不知馬主曾威震四海

無規矩不成方圓,由於馬匹眾多,怎樣給馬匹排順序、添草料也就大有學問。店小二鬼精著呢,飯館在城西,食客用完飯菜大多騎馬向東而去,因此東邊為貴,食客的官越大,他的馬匹就排得越靠東,出行就越方便;再一個,官大的,他的馬匹想必也名貴,添的草料也就最新鮮。時間一長,店小二定下一套規矩:一品二品大員的馬匹添的是剛割來的馬草,裡面還加了細糧,三品至五品的馬匹只有青草,五品以下則是普通的枯草。

店小二還讓人打造了一個長長的可移動的馬槽,槽子被分割成幾十個小槽,每匹牲口分一個小槽,互不干涉。

店小二想得雖然周全,但馬匹畢竟是畜生,它們只想吃到最肥美最新鮮的草料,哪懂得人世間這論資排輩之事?所以馬匹吃草時,常常有好幾只馬嘴往一個小槽子裡“出溜”,店小二不得不拿根木棍不停地敲打著槽沿:“哎哎哎,三品馬,你怎麼把嘴伸到二品槽裡了?那個誰,五品馬,你也太草包了,幹嗎放著青草不吃、願意吃枯草啊?”

一開始,馬匹還不太習慣這種等級劃分,後來經過店小二多次強化訓練,都漸漸懂得其中的道道了,全都乖乖地在自己的小槽裡吃草,少有“越禮”之舉。而那些達官顯貴,對這種做法也會心一笑,心裡十分滿意。

一天,一箇中年人騎著一匹白馬來到飯館,店小二眼睛多尖啊,只搭一眼,就知道來人只是販夫走卒,沒什麼背景:只見來人一張大黑臉,都快賽過包公了,腮幫子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而他騎的馬也有點瘸,馬脖子上掛一個鈴鐺,馬一走,身子一歪,那鈴鐺就響個不停,顯得特別可笑。

店小二心裡不痛快,強擠出一絲笑,說道:“客官裡面請,我給您的馬添些草料。”

刀疤臉把瘸腿馬交給店小二:“好好伺候,可別欺負它啊!”店小二“撲哧”一聲樂了,油嘴滑舌地說:“客官說笑了,我兩條腿的怎敢欺負四條腿的?它要發起怒來,踢我一腳,我怎麼追得上呢?”

店小二把瘸腿馬牽到馬槽最靠西的地方,給它添了點枯草,就忙著進店招呼客人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二品大員趙大人酒足飯飽,起身要回府,店小二忙送趙大人出去,可來到馬槽前,店小二的眼睛直了,天啊!那匹瘸腿馬正湊在最靠東的槽子裡大嚼特嚼細糧嫩草呢。

趙大人頓時拉下臉來:“不知這瘸馬是哪位大人的寶駒?難道今日店裡還有一品大員不成?我竟沒瞧見!”

店小二慌忙解釋:“大人別誤會,這都是小人的疏忽,我忘了把這倒黴馬拴好,它這挨千刀的自己跑東邊來了,它是個畜生,不懂人事,大人莫怪。”

趙大人有心生氣,可一想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為這小事動怒,顯得沒有氣度,於是微微一笑:“其實馬匹分不分等級,我是不在乎的,但我公務繁忙,只想用完飯後早點回府去處理公事,馬匹靠東方便一些。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下不為例!”

送走了趙大人,店小二總算是邁過了這道坎兒,他有些後怕,就踱步來到瘸腿馬面前,忿忿地說:“我說你是哪來的破馬啊?你看你這德性,還硬要吃細糧、啃嫩草,你再往東靠試試?我抽你啊!”

瘸腿馬抬起頭,後槽牙拼命地來回咀嚼著,沒拿店小二的話當回事。

民間故事:瘸馬偷吃草料,店小二指責問罪,不知馬主曾威震四海

一連幾天,刀疤臉總會騎著瘸腿馬來飯館吃飯,店小二看到他在馬背上顛來顛去的,心裡就好笑:一般人騎馬圖個舒服,你騎瘸腿馬圖個啥?想把自己的屁股顛出疙瘩來啊?

更讓店小二氣不過的是,一般人來吃飯總會點幾樣招牌菜,刀疤臉倒好,每次來只點一碟花生米,一邊數著花生米的個數,一邊喝著小酒,那愜意勁,讓店小二看了有打人的衝動。

這天,刀疤臉又騎著瘸腿馬來了,店小二接過韁繩,來到最靠西的槽子邊,把繩子牢牢地拴在了木樁子上。這回可不能出婁子了,今天來了位一品大員,要是這破馬再跑到最靠東的槽子,可就麻煩了。

拴好瘸腿馬,店小二又到店裡招呼客人。過了半晌,一品大員吃完飯來到後院一看,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原來那匹瘸腿馬不知什麼時候,又蹭到了最靠東的槽子,吃起了細糧嫩草!跟來的店小二心裡一涼,跑到拴瘸腿馬的木樁子前一看,我的娘啊,木樁子被蹭掉了一層,韁繩也有磨損的痕跡,原來這破馬還會用嘴解釦!

店小二嚇得兩腿直打哆嗦,臉上一會發綠一會發白。一品大員沉著臉問:“怎麼?難道當今聖上今日不在宮中用膳,跑來你這飯館尋樂?”

店小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息怒,這破馬不識好歹,小人本把它拴在最西邊的槽子上,可是……可是這破馬心刁嘴饞,竟會用嘴解繩釦……

一品大員把臉一拉:“我來飯館也是圖個痛快,不想心裡添堵,如果下次再看到這破馬掃本大人的興……” 店小二磕頭如雞啄米:“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把這破馬給看牢了!”

一品大員一甩袖子,走了。

這下,店小二再也忍不住了,轉頭就找到正在數花生米的刀疤臉:“這位客官,你那匹良駒實在是太……你再來小店吃飯時,可不可以不帶它出來?”

刀疤臉很不高興:“怎麼?我吃飯又不是不付錢,為什麼要我徒步前來?”

店小二一陣氣急:“這個……你這匹馬腿腳也不利索,你騎在上面我看著都難受,還不如……”

刀疤臉打斷店小二的話:“一派胡言!我與‘賽赤兔’感情深厚,人在馬在,你無權把我們分開。”

店小二一聽,差點哭了,這破瘸腿馬還叫“賽赤兔”?走路一步三晃,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店小二抱拳作揖:“客官,我求您了,您的這匹良駒太不安分,我拴了它,它自己用嘴解開扣,到處亂跑,我、我不好交代啊……”

刀疤臉一皺眉頭:“此話怎講?難道你連一匹馬都看不住?”

店小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恨得直咬牙:這破瘸腿馬,下回一定要看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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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刀疤臉又騎著瘸腿馬來飯館吃飯了,這回,店小二在馬頭上多繫了一根粗繩子,然後在木樁子上繫了個死扣,還派一個小童死死盯住那瘸腿馬,只要馬有意解釦,就叫小童通知自己。

還別說,加了粗繩後,瘸腿馬可謂“黔驢技窮”,再也掙脫不了了,但是它脾氣不小,不甘心吃枯草,梗著脖子,半點草料沒吃。店小二心裡痛快:我管你吃不吃草,你一點不吃才好呢!你家主人就是個小氣鬼,一天就喝壺小酒點一碟花生米,我們店賺的錢還不如你吃的草料多呢!

可沒美上幾天,店小二心裡就發虛了,瘸腿馬不吃草他不擔心,可是那些達官顯貴的馬,見瘸腿馬不進食,竟都立在一邊乖乖“候”著,都不敢低頭吃草。店小二心裡急啊,跑到那些馬匹跟前,用小木棍敲打著槽子沿兒:“哎哎,吃草啊!真是笨馬,你們家主人多厲害,他們給你們撐腰呢,快吃,別讓這破瘸腿馬給唬住了!”但任憑店小二使出渾身解數,眾馬匹還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仍然不敢動草料。

店小二搜腸刮肚也沒想出好辦法,總不能強摁馬頭、逼馬吃草吧?

時間一長,這事就露餡了。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要想把馬養得膘肥體壯,就得給馬加夜餐,可是馬匹白天在飯館沒吃上糧,回到府中再猛補,一餓一撐,時間長了,這些馬都消瘦了下去。達官顯貴覺察了,都質問店小二,是不是照看馬匹不周?

店小二不敢再隱瞞,只能把那瘸腿馬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趙大人和其他幾個官員聽了,勃然大怒,讓店小二把刀疤臉叫到跟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一匹瘸腿馬來嚇唬本大人的坐騎!你該當何罪?”

刀疤臉未露出一絲怯意,神情自若,不緊不慢地說:“大人明鑑,在下只是騎馬來吃飯,馬匹不吃草料,這有何罪?”

趙大人好不氣憤,抽出長劍揮向了刀疤臉的右臂!刀疤臉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只聽“喀嚓”一聲,刀疤臉的右臂被硬生生地砍了下來,但讓人詫異的是,刀疤臉並沒流半點鮮血。眾人再仔細一看,那右臂竟然是用木頭做成的假肢!

眾人都愣了,店小二嚇呆了:“沒……沒胳膊啊,你……你是誰?斷臂人騎瘸腿馬,倒是般配。”

趙大人大喝一聲:“你到底是誰?”

刀疤臉仰天長嘯:“我是誰?我也忘記了自己的姓名。我只記得十幾年前,我為朝廷橫戈躍馬、把叛軍殺得丟盔卸甲,生擒賊首!可是,在一次激戰中我中了敵人的毒箭,郎中只能把我的右臂砍去!朝廷見我不能再上馬為社稷出力,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把我拋棄了。而我的戰馬也中了敵人的地鉤刀,從此瘸了……”

趙大人眉頭皺了起來,他想了半天,問道:“你……十幾年前朝廷封過一位常勝將軍,可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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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仰天大笑:“哈哈哈,朝廷忘了我,我也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哪怕曾經名震四海,可一旦被遺忘,連一個店小二也能對我指手畫腳。奇的是,人會遺忘,畜生卻不會,我的戰馬‘賽赤兔’當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馳騁疆場,威震敵軍,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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