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娶妻娘要嫁人,顧海決定和這個治他百病的男人湊合過了

顧海混混沌沌活了十幾年,終於遇到一個讓他一頭扎進去的人,結果這個治他百病的人是他後媽的兒子?沒關係,誰讓他上了癮。

爹要娶妻娘要嫁人,顧海決定和這個治他百病的男人湊合過了

今兒晚上是大月亮地兒,燈已經關了,房間裡的一切還是那麼清晰。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顧海睡在靠窗的位置,頭一側,就能看到掛在樹梢上的月亮。

再過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了。白洛因唸叨了一句。

顧海的眼神瞟向白洛因那裡,他的臉半明半暗,月光柔和了他的面部曲線。平日裡總是冷銳的眸子這會兒歇下來了,眨眼的速度也開始減緩,很多時候,他都是盯著一處角落靜靜地看著。

今天班主任找你幹什麼?

你們家八月十五怎麼過?

同時問出的兩個問題,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顧海一邊等待著白洛因的回答,一邊在腦子裡構思答案,他發現自己這樣瞞著身份挺難受的。有一句話用在他現在的處境再合適不過了,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來圓。他怕哪天兜不住了,被白洛因瞧出了端倪,到時候再招出來,後果肯定更嚴重。

況且,他不可能在這裡貓一輩子。

即使他不回去找顧威霆,顧威霆也會想方設法把他弄回去。他若是不反抗,身份馬上就會暴露;他要是反抗了,鬧得滿城風雨,身份會暴露得更徹底。

所以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

他必須儘快獲得白洛因的信任,和他建立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然後,再把事實真相慢慢地滲透給他。

我們家從來都不過十五,頂多買兩斤月餅。

白洛因用餘光掃了顧海一眼,他從顧海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不是一個貧民老百姓家兒能薰陶出來的。

顧海側過身,支起一條胳膊抵在後腦勺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白洛因。

你們家怎麼過

白洛因淡淡一笑,就是吃月餅唄。

顧海瞧見白洛因的笑容,猜想他一定愛吃月餅。

你愛吃什麼餡兒的月餅

蛋黃蓮蓉的。

你怎麼愛吃那個餡的啊顧海表示不解,甜不甜,鹹不鹹的,吃著膩味。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那你愛吃什麼餡兒的我聽聽。

帶魚餡兒的。

你們家月餅有帶魚餡的啊白洛因哭笑不得,你怎麼不說羊蠍子餡兒的

羊蠍子餡兒吃著多羶啊

白洛因忍不住笑了出來,月光打在他的笑容上,醉了某個人的心。

白洛因。

嗯白洛因扭頭看向顧海。

顧海揹著月光,眼睛的輪廓映襯得越發幽暗深邃。

其實我不是這樣的。

白洛因不冷不熱地回了句,那你是什麼樣兒

我是一個很正經的人。

前提是遇見你之前,這幾個字顧海忘了補上去。

顧海,以後這種話別說了,你要說你是一個女的,我興許會相信。

運了好幾回氣,顧海總算把這句話給消化了。他看到白洛因已經翻過身背對著自己了,暗想這麼由著他睡覺可不成,最重要的問題還沒說呢。

今天老師找你到底什麼事

白洛因把身子稍稍往回轉了一下,你今天留這不會就為了問我這事吧

不是,我是怕你憋在心裡憋壞了。

白洛因心裡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滋味,他一度很懷疑顧海對自己的用心。他和你作對的時候,變著法地整你,好像和你積了幾輩子的仇;可他對你好的時候,卻又好得不像話,好像上輩子欠了你似的就拿今天的事兒來說,白洛因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任何人都沒看出來,白漢旗都沒懷疑,可顧海看出來了。

有時候,白洛因覺得顧海像個神經病,可面對這個神經病,他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若那晚的酒後吐真言算個巧合的話,現在這種傾訴衷腸的衝動,就騙不了人了。

無論曾經懷疑過什麼,現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了,他需要一個知己。

我和你說過,我媽二婚吧

顧海點點頭,說過。

今個那男的來找我了,讓我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

你答應了麼

白洛因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能答應麼

不愧是我的兄弟顧海暗中表示肯定,他們有同樣的遭遇,理應同仇敵愾。

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他說話的那副口氣,他拿我和他兒子對比,把他兒子誇得和朵花似的,用來反襯我多麼短見識。你知道麼我最討厭那種人,說話拿腔作勢,好像天底下的人都是他的手下,都得聽他的差遣

我草顧海拽了下床單,這話真是說到他的心窩子裡了。

我也煩那種人,甭搭理他

白洛因聲音淡淡的,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你要真咽不下那口氣,你就咒他,咒他兒子明天就讓車撞殘廢

砰的一聲,一件東西從牆上掉了下來,直接砸向顧海的腿。

哎呦喂,怎麼回事

白洛因趕緊開燈。

牆上掛了三十多年的一個老吊鐘,今個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顧海的左腿上。要不是顧海身體好,這三十幾斤的重量,真得把這條腿弄殘了。

顧海擰著眉,你丫的成心的吧怎麼我剛一來這睡,它就掉下來了

白洛因笑得連嘴都合不上了,什麼少將,什麼繼父,全尼瑪拋到腦後邊了,什麼也沒有顧海這倒黴勁兒帶來的衝擊大。

你說,這掛了三十多年的老鍾,怎麼就偏偏砸他了呢?

爹要娶妻娘要嫁人,顧海決定和這個治他百病的男人湊合過了

其後的幾天,顧海因禍得福了。

他的腿被老吊鐘砸出了一大塊的淤青,而且傷在膝蓋部位,走路沒法回彎。為了減輕他的痛苦,白洛因只好代表他們全家伺候顧海,上下學要騎車帶著,早飯要端到跟前兒,走路要攙著,就差上廁所的時候幫他扶著鳥兒了。

顧海的腿被砸了之後,膽兒更肥了,每天晚上都去白洛因家裡蹭飯,吃完之後就賴在那,直到天黑透了,又以行動不便為由留下來過夜,那架勢好像是訛上白家人一樣。

而且白洛因發現,顧海有一個毛病。

他愛摟人。

每天晚上睡覺,白洛因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感覺有一條胳膊伸過來,把他整個人摟住。因為床窄,活動空間小,白洛因也就沒在意。可騎車的時候,顧海還是這個毛病,莫名其妙就把胳膊圈上來了。

白洛因挺煩這事的,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老摟摟抱抱的算什麼事啊

所以今天上車之前,白洛因特意強調了一句。

告訴你,別摟我啊

顧海盯著白洛因的眼神意味十足,為什麼不讓摟

這事還有什麼可為什麼的白洛因發現顧海這人特讓人起急冒火,說出的話十句有九句都不著調

最後,白洛因就回了兩個字。

噁心

若是放在以前,顧海看到一個男的摟著另一個男的,也會覺得彆扭,覺得煩人,可凡事都有個例外,白洛因就是那個例外。顧海迷戀上的不是白洛因的腰,而是他被之後的那個表情,隱忍的,彆扭的,羞於啟口的

前半程都挺消停,結果騎到一個拐彎的地方,顧海的手再次伸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摟住白洛因,而是把自己的手順著白洛因的衣服下襬伸了進去。

直接觸碰他光滑的脊背。

白洛因渾身上下的毛都豎了起來,屁股底下像是坐了一個電門。

你幹什麼

終於,白洛因朝顧海怒吼出聲。

顧海的手心在白洛因的脊背上蹭了蹭,又換成手背,一下一下的,慢悠悠的,像是存心消磨白洛因的意志。

我借你的體溫暖暖手

白洛因臉都綠了,你丫的手比我身上還熱乎,你給誰暖呢我再忍你幾天,等你的腿完全好了,你瞧我怎麼報復你姥姥的

顧海,外邊有人找。

顧海回頭瞅了白洛因一眼。

白洛因直接擺手示意,我不扶你去,誰愛扶誰扶。

顧海單腿跳到後門口,剛一脫離白洛因的眼線,腳步立馬就正常了,可謂腳底生風,走得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看到來者,顧海暗自慶幸白洛因沒有跟來。

孫警衛看到顧海,緊繃的一顆心瞬間鬆懈下來,他笑著走到顧海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調侃道:我的太子爺,我可算找著你了。

顧海的臉立刻就降了十幾度。

你來這幹什麼?

有點兒事找你,咱們上車說。

顧海的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牴觸情緒。

有話就在這說,我沒工夫跟你出去。

孫警衛垂眉順眼地站在顧海面前,問題是想和你說話的人不是我啊

顧海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那你就回去吧。

說罷,扭頭要走。

首長說了,接不到人,我就沒必要回去了。

顧海的腳步滯留了片刻,餘光瞥見那輛豪氣的軍車,還有孫警衛那張帶著官腔兒的軍人臉。再往上面一看,三樓的窗戶打開,白洛因只要從教室裡走出來,就能看到這個角落的自己。

走。

顧海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爹要娶妻娘要嫁人,顧海決定和這個治他百病的男人湊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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