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藥》

“絕症”一直是影視作品最愛的題材。從當年大火的《藍色生死戀》《新不了情》到近年來《滾蛋吧腫瘤君》《最愛》,“絕症”最大的作用是表達“時間有限,珍惜眼前”,用懸在頭上的死神鐮刀催促主角在電影的短短120分鐘裡度過所有人生。

今天我們想談的這個電影,雖然也在談“絕症”,可他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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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開局9.0,點映票房即破億,口碑炸裂導致提檔上映......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我不是藥神》都開創了國產片的新紀錄。

豆瓣逾10萬人打出了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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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首日票房破3億

作為一個已經看過電影的人來說,如果同樣以社會話題突圍的《熔爐》、《辯護人》、《摔跤吧!爸爸》值得9.1分和9.2分,《我不是藥神》的9.0分還是有些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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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的原因在哪兒?大概是因為“絕症”電影第一次以來觸及到了社會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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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辛的《親愛的》和文晏的《嘉年華》都曾經涉及到社會話題,而《我不是藥神》把視角進一步放低,觸碰了當下中國“吃藥貴,治病難”民生話題。因為直指體制和政府而又切身相關,民生話題從來都比犯罪話題更加令人興奮,也更容易成為吸引社會目光的公共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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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面前人人平等?

並不是。

該電影根據“中國仿製藥代購第一人”陸勇的真實故事改編。2002年,陸勇被確診為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雖然服用瑞士諾華生產的“格列衛”效果不錯,但高昂的藥費加上治療費,讓他兩年就用去七八十萬元,幾乎掏空了家底;2004年,他發現印度仿製的“格列衛”與正版藥藥效幾乎相同,但價格低廉;隨著許多病友向他尋求幫助,他開始了自救和助人之旅;2011年,他選擇服用並推薦印度公司 Cyno生產的仿製藥Imacy;2014年7月,湖南沅江市檢察院以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對他提起公訴。隨後,陸勇幫助過的數百名白血病病友聯名寫信,請求司法機關對他免予刑事處罰。2015年2月,他的行為被認為不構成犯罪,最終沒有被起訴。

故事裡,賣了多年假藥的“張院士”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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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很多人小時候的願望可能是很多,做科學家、開公司當老闆、當賽車手或者做旅行家,但長大之後,所有願望都被簡化成了身體健康四個字。

一切都在無可挽回的走向庸俗。——《萬壽寺》

所以,當身體健康成為期盼,《我不是藥神》的爆火顯得理所當然,他折映出我們每個人面對生命時的焦慮,面對現實的難為,還有對生存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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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最常見的就是象徵的對照,和前後伏筆的對立生與死的對立、人情和法律的對立、英雄和商人的對立。

美國心理學家柯爾伯格有一道用來測試兒童和青少年認知水平的測試題“海因茨偷藥”:

海因茨太太患了癌症,生命垂危。只有本城有個藥劑師新研製的藥能治好她。配製這種藥的成本為200元,但銷售價卻要2000元。海因茨先生到處借錢,最終只湊了1000元。


海因茨懇求藥劑師,他妻子快要死了,能否將藥便宜點賣給他,或者允許他賒帳。藥劑師不僅沒答應,還說:“我研製這種藥,就是為了賺錢。”


所以,海因茨應不應該趁夜晚藥房沒人的時候,偷走這種救命藥?為什麼?

所以,秩序和生命的對立,到底哪個重要?

電影中,老阿婆拉著曹警官的手,說了這樣一段話:

領導,求你個事。能不能不要抓他。

誰家還遇不上個病人。領導,你能保證你以後不生病?

你們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等死

我不想死,

我想活著,

行嗎?

生老病死大概是人生八苦最不可逆的,就是這前四個。這位阿婆沒有哭,沒有下跪,其他病友也沒有起鬨,她只是問了一個問題,讓曹警官看到了一個無解的問題。這便是生與死的對立,這一問,拷問所有觀眾的靈魂。

人世最大的悲慘,是面對悲劇,無解。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所以我們最需要的,是希望。

在結尾高潮前,“希望”兩個字從聊天記錄裡逐漸變大從屏幕上出現,在對立的困境中,電影指出了救贖的希望之路。

有人犧牲,有人憐憫,那便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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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話題一旦成形公映,我們會因他們的發人深省而充滿希望。《我不是藥神》做到了。

這是一部相信善良、相信事在人為的電影。他們告訴我們哪怕生活充滿悲劇,只要心存憐憫總會有希望。影片的最後,徐崢在法庭的陳述說道:“今後都會越來越好吧,希望這一天早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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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期冀,不能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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