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你想活下去嗎?”她看著眼前痛苦萬分的男子沉聲問道。
一身明黃的他坐在高位上咬著早已泛白的下唇,心口處的疼痛早已讓他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的,他想活下去,只是那個女子下在他身上的詛咒太過惡毒,非蠱非毒,無藥可醫。
她看著眼前男子淺笑,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以水為媒,將他身上的咒術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她以手作符,眼中的是不捨亦是堅定。
他想要登上這高位,她便隨父親南征北戰為他打下這一片江山。
他想要她輔佐朝政,她便女扮男裝,冒天下之大不韙進入這朝堂。
如今他想要活下去,便是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又有何妨?
祈夜,若是還能有來生,你可願拋下這如畫江山讓我做你的妻?
不是妃嬪不是朝臣,只是你唯一的妻?
“秋瑾,太子回京途中遇害之事與你可有關聯?”
“皇上便如此不信任我?”她將手中茶杯遞給眼前男子,緩緩說道,“太子是皇上的親身骨肉,我又如何會害他?”
“是朕的錯…朕不該信了他們那些人的風言風語…”他抬手撫上她的發端,柔聲問道,“瑾兒,你是否還在怪朕當初將你從六皇弟的身邊搶過來?”
“皇上說笑了,今日想必皇上也乏了,不如就在臣妾這裡歇息如何?”
一個“好”字尚未說出口,他的身子便倒了下去,他閉上眼的一瞬間看見的是她如畫的笑靨。
第二日,朝中傳來消息,聖上因操勞過度積勞成疾,昨日猝死。
國不可一日無主,瑾妃攜聖上遺詔,扶持六王爺登位,六王爺平日待人寬厚,又有治世之才,朝中一時之間竟也無人反駁。
今生負你並非秋瑾所願,但只要助我愛之人登上皇位,便是讓我殺盡天下又有何妨。
“無情,你知不知道噬心蠱是什麼?”他抬手執起眼前的茶杯。
“皇上中了噬心蠱?”雖是詢問但她心中卻早已下了定論。
“無情,你還要裝傻?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他抬眸看著眼前雲淡風輕的女子。
“若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他此番既然會來到草木堂找她不就意味著他不信任她嗎。
“朕便再信你一次…”他起身離開了草木堂。
噬心蠱?只要下蠱之人死了,那這蠱也就自然會解了,他的眼中滿是殺意。
三日後,暗衛來報,草木堂突發大火,堂中無一人生還。
他想起那個雲淡風輕的女子,低喃,“蠱毒未解…無情,原來下蠱之人果真不是你…”
而他們口中此刻已經故去的女子,隱在鬧市中,看著焚為灰燼的草木堂,長嘆,“你我皆出於一師,我如何會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你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又如何會相信我?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我?”她笑看著眼前男子,“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愛上你?你說什麼笑話?我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你。”他沒有一刻不想撕碎她臉上的笑意。
“畫墨,你今日必死無疑。”她害死了他的妹妹,她憑什麼還能活的如此逍遙自在?
他看著四周的暗衛,點頭示意他們動手,縱然她武功再高今日也必定逃不出去。
她憑一人之力撐了整整半日終是體力不支,她看著眼前男子得逞的笑意,將手中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畫墨,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想要你死!!”他抬手點上女子身上幾處大穴,那血卻是怎麼也止不住了。
“如此…我便還了你一條命了…你該…開心才是…我並非…有意害她…對…對不…起…”她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無力的閉上眼睛。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不是你有意害她,是她自願替你擋下那一劍的…畫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只是無論他如何道歉,那個女子都再也無法聽見了。
後來的後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有人說他瘋了,有人說他已死。
無論他此刻身在何處是否逝世,失去至親又失去至愛,他的心或許都已經死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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